蜜宠逃妻-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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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笙发动车子,载着她去了滨江大道,然后带着她进了一间环境优雅的中式餐厅。
乔默笙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大堂经理见到他即刻上前热情招呼,又领他去了平时坐惯的窗边位置。
隔着落地玻璃,程曦可以清晰看到这城市迷人华丽的夜景和江面上来往不绝的游船。
乔默笙点了菜,抬头看向她,柔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正式认识一下?”
他停了停,先道,“我叫乔默笙。默然遥相许,笙歌归院落。我母亲曾与我说:生为男人,无论任何年纪,都要识得回家。”
啊,原来是沉默的默,笙歌的笙。程曦这才终于真正知道乔默笙这个名字究竟是哪三个字。她还曾经诸多猜测,莫生?陌生?原来是默笙。
她在心中一遍遍,吟诵着他的名字,心想,这男人大约配得上得天独厚这四个字,连名字都这般特别。
她看着他,道,“我叫程曦。晨曦易夕的那个曦。”
乔默笙温和浅笑,“我知道。”真的,他很早就知道。
这时,有服务员端上菜肴:水煮干丝,盐水虾,蟹黄汤包,两份瑶柱海鲜粥。
菜色简单,装盘很是精致,程曦看在眼里,这才想起自己这一天为了校庆演出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已经饿过头,忘记了饥饿感觉。
乔默笙将粥放到她面前,“吃吧。”
程曦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原来他是要带她来吃饭,她还以为……
程曦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小人了一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这顿饭我请你吧。”
乔默笙轻轻扬眉,望着少女脸上歉疚表情,笑容犹如不远处江面上的波光拂动,
“好。”他说。这女孩总不会令他失望。她时常令他惊喜,又能使他空泛内心轻易平静充盈。
得到他的应允,程曦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即刻觉得食指大动,开始吃东西。
见她吃得香甜,乔默笙温和暖笑。这女孩实在太瘦,美则美矣,却无端惹人心疼。
吃饱喝足,程曦心情明媚许多,两人坐在窗边偶尔闲聊。不过是天气,食物之类的话题。
无论她问什么,抛出什么话题,对面的男人都温润笃定,应答如流。他似什么都知晓,什么都懂得。
程曦倏尔勾唇甜笑,心里想得是,若这一幕被殷佳佳看到,只怕又会骂她蠢。月前江边,天朗星稀,绝色男子就坐在对面,她却只说些天气食物之类的废话。
但程曦有自知之明。她和乔默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已经是S市最知名的建筑师,家底殷实;而她不过是个刚刚开始为未来努力的普通女孩,家庭破碎,亲情淡薄,她无人可以倚靠,一切都需靠自己双手努力获得。惟有一对老人是她此刻心中支柱。
因为心中没有其他期盼,所以她在乔默笙面前才能如此自在轻松。
回到家,保姆已经下班,屋子里漆黑一片。程曦奇怪地打开灯,这才发现奶奶晕倒在厨房间,爷爷在一旁咿咿呀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轮椅倒在一侧,脸上写满凄楚和无助,看到程曦回来,他眸眼间才终于亮起希冀。
程曦连忙上前先扶着他坐起来,又打了120。好在奶奶不过是体力透支晕倒,并不大碍。程曦表面保持镇静,心中其实却吓得半死。她自己在外面愉快用餐,一对老人却在家中遭遇险境,承受恐惧和害怕。
若真的出事,她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
第二天是周六,她下午有个商演。早上保姆来上班时,她与她商量,请她每日多工作两个小时,她愿意多出半分人工给她。她已经不敢再留两个老人独自待在家中。
与保姆商量好具体事宜,程曦才放心出门去工作。后台,殷佳佳一边帮程曦化妆,一边替她不值,“你们家人个个都是奇葩,那么多子女一个都不肯伸把手,却让你一个人照顾两个老人。哪有这样的事?!”
程曦挑着舞裙,不在意道,“他们愿意出钱已经不错。真的让他们照顾爷爷,我才不放心。”
殷佳佳轻叹口气,“你这样熬,什么时候是个头?16岁,大家都在享受岁月,陷入恋爱,你却清苦地承担不该属于你的责任。”
程曦浅笑,“他们是我亲人,亲人不用计较那么多。至少这样还没有影响我的学业。至于恋爱,那又不是空气和水,没有同样可以生存。”
殷佳佳望着她镜中明媚艳丽的容颜,默默叹气。程曦是外表柔软,内心格外执着的人,就像她想要学好一只新舞,她就会不遗余力,不顾一切地去学好。她内心有清晰目标,有她认为非做不可和一定要坚持的事情。
殷佳佳有时甚至觉得,她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因她太过冷静自持,目标明确。
这种情况下,伊楠的一片痴情,终是要错付。因为程曦的心其实很大,大到装了太多梦想和现实,却容不下一个20岁男孩的深情。
几个星期之后,A大开表彰大会。程曦因为在校庆上的惊艳一舞,亦榜上有名。她上台领奖的时候,脚上鞋带不慎松落。
乔盈盈正巧看到,于是轻声提醒她,“你的鞋带松了。”
程曦连忙蹲下身系好,转头望着乔盈盈感谢一笑。乔盈盈同样回以友善笑容。
散会时,乔盈盈主动上前找到程曦,“我知道你,你是上次救了我的程曦。我叫乔盈盈。”
两人就这样认识。乔盈盈生得一张天生的娃娃脸,亲和力十足,很容易令人觉得亲近。
程曦的学习节奏很紧凑,两人只偶尔在图书馆见面。乔盈盈时常替她占位置,又推荐她许多国外一流舞团的芭蕾演出,程曦很感激,所以渐渐与她亲近起来。
但两人的友谊也仅止于在学校中,程曦需要照顾老人,一下课就要飞奔回家。
这一日周四下午,她陪爷爷去医院复诊回到家中,听到刘茜在屋子里和小姑姑程澜争吵。
刘茜,“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还要妈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你别太天真了!”
小姑姑,“刘茜,你不过是我二哥的一个续弦,结婚这么多年,你倒是为程家生个一男半女啊。我好歹是这家里名正言顺的女儿,要说没资格,你和你那个女儿才是真正没有资格!”
两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程曦这几个月来,早就已经习惯他们一众人时不时上门来争吵,做戏给两个老人看。
她推着爷爷走进家门,任由她们互相人身攻击。她扶着老人去过洗手间,吃过一些点心,然后就陪着爷爷在屋子里看电视。
只当外面两个人是透明。
两个女人吵得累了,又突然一致将矛头对向程曦。说的不过是那些陈词滥调。比如她这样尽心尽力还不是贪图老人的钱财屋宇;又比如没人教养的孩子到底缺乏礼貌之类之类。
程曦待到她们说得累了,见她们坐下来喝水吃点心,才慢慢开口道,“咦,爷爷,那桌上的水好像是昨天为你准备的漱口水吧。”
刘茜和程澜一怔,连忙放下手中茶杯。
过一会儿,程曦又道,“爷爷,我有点困了,眯一会儿。”
老人点点头,过一会儿伸手招来自己女儿,咿咿呀呀半天。程澜完全不懂他说什么,于是唤来保姆。
保姆从厨房跑出来一看,“哦,他要去厕所。”
程澜顿时傻眼,“这……那你还不快扶着我爸去!?”
保姆淡淡瞥她一眼,“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你陪他去。”
程澜顿时吃了瘪,一脸嫌弃地拎着包站起身,“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我店里还有点事要忙,我先走了。”落荒而逃似地离开。
刘茜见状,心中顿觉不好预感。果然,程曦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拿了一大篮子蚕豆,走到她面前,“你既然这么闲,就替我把这些蚕豆剥干净。”
刘茜瞪大眼,看了眼自己刚刚涂得艳丽漂亮的指甲,“妈!我哪里会?”
保姆走过她身边,不咸不淡说了一句,“这种简单的小事,是个人都会。”
刘茜闻言气得半死,却又无从反驳,于是道,“妈!”这对该死的老人,每次都有花招赶她走!
程曦奶奶扫她一眼,走到老伴身边,伸手温柔抚上程曦的鬓发,“你最好记得,我们两个老人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在这个家里指手画脚。”
刘茜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拂袖而去。
老夫妻两人垂下眸,不约而同看着躺在床上真的睡着了的孙女。
奶奶眼眸中盈起水光,“这么多小辈里,就数我们程曦长得最好看。浓眉大眼,脸蛋小小,从小就招人疼。”
爷爷点点头,目光疼爱地看着累得闭眼就睡着的女孩,忽然伸出手一阵比划。
保姆站在一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笑着道,“我想,他是说,这个家以后要留个这个孩子,一辈子那么长,但如果有瓦遮头,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往事篇:体贴的陌生先生,令她心生温暖()
周末程曦去参加一个商演,因为是上午,舞蹈演员们都去得很早,做着表演前的准备工作。
殷佳佳和程曦熟门熟路地化好妆,坐在梳妆镜前等待候场。就这短短的时间,殷佳佳仿佛会变戏法那样,从偌大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胶囊咖啡机,又拿出一大块榛仁巧克力,分一半给程曦。
“吃一点吧,不吃早饭血糖要低,一会儿跳起舞来该头晕了。”
黑咖啡加巧克力的组合,程曦真的是头一次尝试。巧克力很甜,浓郁着整个口腔,配合一口黑浓咖啡,苦中一点甜。程曦从此爱上这种味道。
殷佳佳见她吃得开心,笑着道,“看,苦中作乐,人人都会。”程曦赞同,每一个芸芸众生,都会有方法令自己过得一日比一日更好,除非自甘堕落。
没过几天,艾兰来运河老宅看望程曦的爷爷和奶奶。她带来很多厚礼,一把质量上好又很轻巧的轮椅和一些方便食用的营养品。
程曦为她倒茶,请她坐在自己平常睡觉的沙发,虽然话语不多,但她心里是愉快的。艾兰望着愈见消瘦的女儿,轻抚着她的手,“竟瘦这么多。”
程曦奶奶听了艾兰的话,轻扯着沙发边缘的白色花纹纱布,“多亏了这孩子,精心照顾我们两个老人,竟胜过我六个子女。”
艾兰闻言,只是微笑,望着程曦,“这孩子的性子,真不知道像谁。”言下之意,程家人薄情寡义,却有程曦心甘情愿为两位老人忙前忙后,实为程曦自己争气,与程家人大体没太大关系。
是。纵然已经与程煜离婚数载,但艾兰心中那口怨气始终难散。
因她曾经将一个女人最好年华都交付在这姓程人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人生和事业,为他生养女儿,操持家事,但结果呢?多年经营换来对方残忍的背叛和离弃。
她望着曾经那个看人都非要将下巴抬起半寸的程老,如今已经瘫痪在床,晚景凄凉。心里想得是,原来这世上真有报应一说。
程曦奶奶听闻过艾兰认识了一个家境富裕的男人。看她今天的衣着打扮和耳朵上那两朵用钻石制成的白云耳钉,那男人想必待她是极好。
她当初离开程煜时,难堪潦落,如今重新踏进这个家门,虽然表情温婉,态度平和,但言语间流露而出的,又何尝不是一份怨怼和尖锐。
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报复,她表面光鲜,内心却离索不堪,想必有一部分生命已经因为与程煜的离婚而彻底死亡,再也活不回来。
只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一对老人刚刚经历过一次生死,很多事情已经看开。再者,艾兰过来看望他们的目的再不单纯,也不及那六个亲生子女的言行举止更令他们心寒。
程曦奶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她甚至开口留艾兰在家里吃饭,艾兰温声拒绝了,起身告辞。程曦走出来送她。
母女两慢慢走上运河旁的那座大桥。桥上风很大,吹乱两人头发,河面上船只往来不绝,声音隆隆。
那船只的发动机声音是程曦从出生就听惯的声响,这种声音仿佛带着时光机,一不小心就能将程曦的思维拉回到小时候。
那时候,艾兰常玩笑说她是从船上抱来的,如果不听话就要将她送回去,却每晚都抱着她直到看着她睡着之后自己才会安心入睡。
那时候,程煜亦待她如珠如宝。有一年他带着她一起去上海出差,程曦那时不过三四岁,不知赚钱艰难,看到心仪的玩具就拉着程煜的手说想要。程煜一个不字都没有,她要什么,他就为她买什么。后来在火车站,程煜去买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