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第10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深蓝色的床单上,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着,仿佛藤蔓纠缠,从黑暗地狱间夹缝而生。
乔默笙情难自制。
哪怕知道身下的女孩意识迷离,哪怕心中明白她必然不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他情浓深展,可听到她口中那一声声梦呓间辗转幽怨的呼唤,他的心都要碎了。
是他,令她受心无依归之苦。亦是他,令她以为自己只有在梦影重重间才能与自己对话相拥。
这一刻,除了狠狠地爱她,乔默笙不知道怎么样去驱散她迷蒙眼眸间那一片片深邃无垠的荒凉。
梦未醒时的程曦很黏人,没有了醒时的内敛,她像个没有缺乏感的孩子,双手紧紧地抱着乔默笙的腰,整个人蜷缩着依偎在他怀里,不让他动,更不让他离开。
乔默笙只得抱着她一起走进浴室,用毛巾沾了温水,替她洗浴换衣服,然后又重新拥着她躺下。
秋日洒满浅金色暖阳的黄昏,程曦终于醒来。入眼处皆是熟悉景致。
“醒了?”
她转眸。眼前这背光而站,头发轻微湿润,五官一如记忆中那样精美绝伦的男人。不是乔默笙,又是谁?
程曦怔怔望着他。屋子里,光线太美。她分不清,眼前的男人,究竟是真实,或者,又仅仅是一次她触不可及的幻觉。
无声间,乔默笙朝着她伸出双臂。修长的十指有极轻微颤抖,在暖阳下,隐隐刺痛着程曦的眼。
空气中,他极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程曦慢慢站起身,朝着他怀里走近。乔默笙将她紧紧抱起,程曦将唇轻贴在他的肩颈处,温热呼吸间,她说,“我想你。”
*
抓紧夏天的最后一丝尾巴,乔默笙带着程曦去了拉斯维加斯。
临出发前,趁着程曦去舞团的时候,靳然提醒乔默笙,“难道不应该先带她去看医生吗?”
乔默笙淡淡瞥了靳然一眼,“她病了吗?”靳然一怔,随即便噤了声。
两人抵达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们入住的酒店里几乎什么都有,大型的赌场,商场,各色各种的餐厅。
程曦不会赌博,但会看。两人在赌场里一圈转下来,程曦望着一张桌子的胖胖中年男人道,“这人面前的筹码好多,他今天手气一定很好。”
乔默笙引诱她,拉着程曦走过去,“去试试。”
程曦并不贪心,只换了两千筹码,比大小。周围围着许多人。程曦很淡然,一开始只跟着那中年男人押五百,押了三四次,果然都赢了。
她心情大好,笑起来,望向身后一直安静陪着自己的乔默笙。乔默笙微笑站在程曦身后。怕她坐久了会累,伸出手将她轻轻揽过来,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输赢根本不重要。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与她此刻脸上那抹真挚的笑容相比拟。
两千块筹码赢了一万,程曦换了钱,朝着乔默笙笑盈盈,道,“我赢了钱,请你喝酒。”
乔默笙望着她晃动间轻微刺目的手腕伤疤。笑轻扬,泪缓盈。
夜阑时,酒店中庭处有个露天酒吧。这是一座适合短暂放纵兼堕落的城市。
周围有许多情侣面贴着面,站在偌大的游泳池旁慢慢地跳着舞。
乔默笙将程曦拥在怀里,吻随即覆盖上她带着浅浅果香的双唇,旁若无人地亲密着。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蜜时光。程曦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被动地应承着他深邃绵长的吻。
空寂许久的心一点点因为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盈满。沉默无声间,她忽然轻叹口气。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灵魂相依的说法。他不在的时候,她的灵魂陷入深深寂寞之中,无法自救。他一出现,她仿佛又能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颗温热跳动的心脏。
心思辗转间,她在某人耳畔轻问道,“乔默笙,你究竟是我的毒,还是我的药?”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12:00,酒店外突然燃起火山般璀璨的人工烟火。四周响起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
人比烟火更美。
乔默笙将桌上的一朵茉莉花折了枝桠,别在程曦的鬓发耳际之间。
玩得精疲力尽,酒店的双人床上,程曦倚在乔默笙怀里,一夜好眠,再没有机会做梦。
醒来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辆白色轿车上。
此时天还未亮,乔默笙递给她一瓶水,“先漱个口洗个脸。”
“我们去哪?”
“大峡谷。”乔默笙开着车,“如果觉得困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程曦摇摇头,公路上空旷至极,她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听了一阵,程曦说,“唱得没我好听。”
乔默笙很快地看她一眼,“我觉得猫咪唱歌也挺好听。”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她不满地侧头看了眼乔默笙,忽然抓起他的一只手,重重地咬了一口。
乔默笙失笑,“这样一看,更加觉得像小夜猫了。”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行走的时间,两人来到山顶的时候,正好看到天边的太阳慢慢地升起。
对面的山崖峭壁上,阳光一层层洒在上面。深红,浅金衬着四周还沉浸在黑暗中的空气,美得令人窒息。
乔默笙仿佛未卜先知。他将一件厚厚的长毛衣套在程曦身上,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还冷吗?”
程曦摇摇头,看着他被寒风吹红的脸颊。她脱下毛衣改为套在他的身上,而自己则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从衣领处探出个脑袋,额头顶着他的下巴,笑得极迷人,道,“这样我们俩都不冷了。”
没过多久,太阳将这片一望无际的大峡谷完全照亮,温度攀高,程曦穿一袭白裙,长发肆意飞扬。她盘膝而坐,坐在一块大大的石岩上,背后是干净清澈的蓝天白云。脸上笑容清洌纯净。
乔默笙望着她,目光再不舍得离开。他取出手机,将这一刻的程曦拍进了镜头之中。
当天下午,他们从大峡谷驱车回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在66号公路小镇逗留了一晚。
下午三点左右,两人在小镇上找了一间环境干净的汽车旅馆。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女人,皮肤晒得轻微小麦色,她替乔默笙和程曦做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
“出来旅行吗?”
“嗯。”老板娘递给他们两杯冰可乐,程曦贪恋地一口喝尽。
乔默笙没好气看她一眼,“过几天来例假肚子疼不许喊。”
程曦吐了吐俏舌,却很快把他面前的那杯可乐也偷喝了。
老板娘望着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哈哈大笑,对程曦道,“你知道什么?晚上不要让他上床。”
程曦轻红了脸,却故意点点头,大言不惭地对那老板娘道,“我一脚把他踢去加州。”
乔默笙闻言,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丫头,以前怎么没看出她原来这样暴力呢。
吃过东西回到房间,程曦一边用湿毛巾替他擦脸,一边道,“你一晚上没有睡,先睡一觉吧。”
“睡不着。”
程曦把毛巾放进洗手间,然后又走出来,“为什么?”
“怕某人一脚把我踢了。”他坐在床沿,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露出迷人的身材,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的小女人。
额……程曦转身背对他,脱下身上的长裙,准备换上T恤和牛仔短裤,“谁让你不许我喝可乐。我很渴嘛。”
乔默笙望着她完全没有戒备地站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忽觉格外地口干舌燥。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渴了。”
“啊?”程曦套上了裤子转身,就对上他深邃中难掩欲望的双眸。
程曦眨眨眼,“你累了。”
“还好。”
“……”程曦这一刻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某人已经将她整个锁进怀里,身体随即覆上来。
他脸上的笑容格外别具深意,望着身上面色酡红似桃的女孩,“早上看日出的时候,你教会我一件事。”
“什么?”
乔默笙不答,却忽然低下头,一边吻着她的小腹,一边将头缓缓探进她的宽大白T恤间。
待到他再一次吻住程曦的红唇时,两人身上的衣物已经褪去,房间里一片柔蜜,只剩下情浓中男女难以自持的清浅呻吟……
往事篇:爱她胜过爱生命()
乔默笙睡着了。呼吸沉稳,双手搭在程曦的腰窝处,她将他的手放在枕边,轻轻翻身起床。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这座异国的小镇气候宜人,程曦推开窗,室外有阵浅浅玫瑰花香。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趁着晨光曦微去街上散步。
程曦不知道,乔默笙其实一早已醒。听到房间的关门声,他才起身,拨通随手放在床边的电话。
“乔先生,S市和英国方面都在四处寻找程小姐的下落。巴斯医院传来消息,乔子砚已经入院接受治疗。”
乔默笙挂断电话,走进洗手间梳洗。
夜里,程曦又开始梦游。她在这间极小的旅馆房间里四处游荡,不停地翻箱倒柜。乔默笙望着她,问,“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她头也不抬,“我找电话,我要给乔默笙打电话。”
乔默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小曦,我就在这里。”
程曦听不见了。她继续自顾自地在屋子里找着电话。
乔默笙将电话递给她。程曦开心地接过来,整个人半蹲在地上,双手极郑重地抱着手机,“默笙,你在哪儿……”
她说着说着,怔怔落下泪来。
乔默笙的心被她口中娓娓道出的六个字绞得无以复加地疼。他与她一起蹲在地上,紧紧抱着她,“小曦,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程曦倚在他怀里,双眸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电话,“默笙,我很疼。”
“哪里疼?”极轻的声音中难掩哽咽沙哑。
“心里疼。”程曦轻声地答,“我找不到你了,四周黑漆漆一片,我唤你,拉你,求你不要走。可是你不理我。”
她仿佛又回到谢思思的那间公寓,头顶分明有一米阳光,空气中分明有阵阵花香。可耳边是漫漫无际的谩骂声,诋毁声,哭泣声。
“她们让我离开你,可你明明就住在我身体里。你说,她们是不是很可笑。”脖颈间似乎有她的温热泪水轻轻滴落。
乔默笙静静地听着,大手一下下,温柔地轻抚着海藻般披散在肩头的浓密墨发。
“别哭。”乔默笙将她抱上床,拭去她脸颊上莹莹泪水。他望着窗外离离月色,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小曦,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与程曦在一起之前,乔默笙对于乔子砚从无意见。在乔家,乔子砚甚至是他曾经一度交集最多的人。
因为两人都不喜欢是非麻烦,所以常常一起躲在书房中,他看他的书,乔子砚玩他的器械。彼此互不干涉,互不相干。
两个人截然不同,穿的衣服,感兴趣的东西,各自擅长的领域,从来南辕北辙。
谁又曾想到,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经年之后,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乔默笙自认自己从不是善人,乔子砚的死活与他有关吗?
不过短短一个月,他摆在心尖深深爱着的女孩,却内心满是苍夷,浑身是伤,哪怕他就陪伴在她身旁依旧无法驱散程曦心头泛滥成灾的不安和恐惧。
这期间,乔子砚带她去了哪里,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乔默笙心中满满的疑问。
程曦患了梦游症,他知道。靳然心怀善意的提醒,他明白。
可是知道和明白是一回事,程曦清醒时小心翼翼的眼神乔默笙却怎么也忘不了。
每天清晨醒来,她总花要很多的时间去反应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在她以为他看不到的某个瞬间,她会将目光一寸寸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乔默笙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她自己会在睡梦中不小心弄伤了他。
她怕乔默笙知道自己病了,他就假装不知。她有时候故意将身上新挠伤的伤疤藏起来,他就假装看不见。
她假装若无其事,装得那样的认真努力。她只是想好好地留在他身旁,陪着他度过每一个日暮昏沉,陪着他一起浅笑如风。乔默笙都懂。
这样的一个程曦,乔默笙怎么舍得去残忍地拆穿她。
上午9:00,程曦回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朵开得极好的山茶花。
乔默笙此时已经换好衣服,看到她回来,笑着道,“哪里来的花?”
“路上捡的。”她笑吟吟道。
乔默笙诧异地挑眉,“这里极少有花圃,除非是私人花园。”
程曦找了个矿泉水瓶,把那多山茶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