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征途-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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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韩元清这一闹,左营的弟兄们已经逃出一段距离。后面的齐军虽然不想再追了,但也许是因为主将大怒,下了死命令必须追到底,因此还是死死的咬着不放。
韩元清追上了左营的弟兄,这时士兵们都对他抱以了崇高的目光,他们万万没想到跟随了好几年的营帅竟然还有万夫不当之勇。其实他早已经是冷汗连连,不过这次只身一人独闯荡敌阵,总算验证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附身的这个将领身体素质相当不错,论体魄和武艺绝不输给任何名将。
之所以在历史上这个韩元清名不见经传,也许是在襄阳战役中不幸阵亡了。
现在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附身,势必要闯出一番名堂来。
韩元清再次回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带着手下继续向下游而去,很快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岸边,秦朗和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以及几个护卫正在试探这一段汉川的水流。他立刻快马上前了去,来到秦朗身边。
“秦老相公为何还没过河?”他急声的问道。
“先前试了几处水段,不容易过河。此间的水势舒缓,应该可以渡过去了。”秦朗叹了一口气说道。
韩元清看了看身后,远处尘土扬扬,看样子齐兵正在向这边赶过来。他立刻对手下们喊道:“弟兄们,从这里渡河,把能丢的物什都丢了,莫要贪小便宜害了性命。”
杨文兴扶着一个受伤的士兵走了过来,向韩元清问道:“营帅,家伙也丢了吗?”
韩元清想了想,他担心齐军会追过河来,说道:“只留家伙,其他都丢掉,渡河的时候如果水流太急,连家伙也丢掉吧。快,别磨蹭了!”
士兵们立刻按照吩咐,一边丢弃累赘之物,一边向河水里走去。
韩元清又看向秦朗说道:“秦老相公,你们上马过河吧,如果河水较深,马儿还能驼一程呢,末将就先为秦老相公探一探水路!”他说完,打马走进了河里。
河水不太深,仅仅到了马肚子处。
接肤()
秦朗一行人连忙上马,跟在韩元清的后面开始渡河。
当一众人块要到达东岸的时候,齐军的三十名先头骑兵再次追到。他们虽然看到宋军半渡,却因为自己这边兵力不多,又慑于现在那呼延灼转世的宋将之威,不敢贸然追击,只是隔岸放箭。宋兵因为脱去了甲衣,中箭者少有活命。
忽然,一支流矢射中了一匹战马,马上的人惊叫了一声,被发狂的战马一下子甩在了河里。正处于汉川河流中央,那人当即被一股激流卷走。
“儿啊,快,快来人,救救我儿!”
韩元清听出这喊话的人是秦朗,此时他已经踏上了东岸岸头,当即立刻回过身来看去。只见秦朗指着河水中被急流卷走的那人,脸上满是焦虑。
“秦老相公,先上岸!”韩元清跳下马来,再次回到河水里一把拽住秦朗的缰绳,将他拉上了岸来。
秦朗老迈的脸上已经是泪水连连,急切的翻身落马,向韩元清说道:“韩将军,救救我儿,我儿不识水性呀!”
韩元清立刻说道:“秦老相公你且留在这里,末将去救秦衙内。”他说完,马上开始解去自己胸前的铛甲和佩刀,然后纵身跳进了河水。
在二十一世纪游泳是他的爱好之一,虽然算不上牛,但起码在水里还能独当一面。
韩元清顺着河流向下游去,很快就看到了在水中挣扎的秦衙内。秦衙内呛了好几口水,呼气已经就要接不上来了。他奋力的追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抓住了秦衙内的衣领。然而落水之人为了求生,依然不停的动弹,好几次差点脱手。
费了不少功夫,韩元清总算将秦衙内拖到了岸上。此时秦衙内的发髻已经断开了,乌黑的秀发披散了开,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躯,将她曼妙的身材突显了出来,全身上下湿漉漉,颇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衙内,你没事吧!”韩元清爬起身来,他看到秦衙内似乎昏迷了过去,连忙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呼吸。
还没断气,难道……人工呼吸?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秦衙内,目光渐渐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小娘子的樱桃小口显得十分可爱,不过这个时代可不能随便人工呼吸,弄不好那可是非礼的大罪。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小娘子粉嫩的脸蛋,继续唤道:“秦衙内,快醒醒呀,齐狗马上就杀过来了。”
秦衙内身躯抽搐了一下,忽然从嘴里吐出了几口积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她第一眼看到韩元清之后,立刻咬着牙说道:“我……我要杀了你!”
韩元清怔了怔,连忙说道:“衙内,你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末将刚才救了你呀!”
秦衙内一把推开了韩元清的手,大大的眼睛里瞪着怒火,斥道:“你这贼厮已经知道奴家是女儿身了,还唤奴家衙内作甚!”
韩元清看着眼前这位秦小娘,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着,看上去就像是一直落水的小猫似的。他严肃下来,说道:“秦小娘若要责怪末将,区区末将自然难逃一死,不过眼下秦小娘安危重要,等到了鄂州末将悉听尊便。”
他说完,也不等秦小娘开口,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转身就向上游跑去。
这时,齐军后续部队已经赶到了西岸,却没有急着渡河。因为在东岸的岸头上,左营的士兵们由毕进和杨文兴两个指挥着,已经集结好了队伍严正以待。正所谓半渡而击之是兵家大忌,所以双方暂时陷入了对峙状态。当韩元清将秦衙内带回来的时候,秦朗激动万分,连连向他道谢。
韩元清特意看了一眼秦小娘,还以为这小娘子会在父亲面前说自己刚才在水里非礼她,可是小美女只是低垂着头,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一片绯红,样子甚是可爱,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秦朗说道:“秦相公,此处应该是鄂州地界了,还请秦相公骑着马先走,某率军殿后。”
秦朗感激的说道:“韩将军忠义之人,一路上对老夫照顾有加,恰才还救了吾儿之命,这份恩情老夫绝不会忘记了。”
韩元清暗暗的笑了笑:不会忘记那就最好了。他拱了拱手道:“多谢秦相公了。”
他说完,将自己的战马牵了过来交在了秦小娘手里,先前她的战马中箭受到惊吓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秦小娘偷偷的看了韩元清一眼,小脸上一片复杂。
韩元清在看到秦朗一行人上马先一步离去之后,这才招呼弟兄们开始撤退。并且他还特意叮嘱杨文兴,密切注意后方动静,如果齐追过河来要立刻报之。只是,如今渡过了汉川,士兵们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警惕心自然而然也放松了不少。
毕进还跟在左营的队伍里,他肩膀上有一道刀伤,不过对于他来说却一点不碍。
趁着这个时候,他来到韩元清面前,脸上带着几分赞佩,说道:“韩将军,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恰才韩将军一声呼延灼转世,竟然杀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佩服佩服呀!此番全仰赖韩将军之威,才得以摆脱齐狗追击。”
流寇()
韩元清谦虚的笑了笑,说道:“纯属幸运而已,毕兄弟过誉了。”
毕进叹了一口气,正色的说道:“某自幼习武,一直都想报效国家、上阵杀敌。他日还真希望能像韩将军这样,就算手握百余兵士,照样能横扫敌虏。”
韩元清看了一眼毕进,此人一身正气,而且忠肝义胆,为了保护秦朗甚至不惜亲自殿后,真是不可多得之士。他一直都在想,如果眼前这毕竟真是毕再遇的老爹,那对方是什么时候投到岳飞麾下的?
“毕兄弟,只要壮志在心,不愁没有施展之处,相信很快毕兄弟就能大展拳脚了!”他客套的说了道。
前方的道路渐渐宽阔起来,只是依然是山野地形,从凌晨到现在士兵们一直都在奔波,早已经疲乏不已了。天色渐渐到了正午,悬在头顶的烈日暴晒,让一行人更是有些煎熬不已。
就这样前进了半个时辰,韩元清不断登到高处向后面看去,确定齐军没有再追过来。想必这个时候齐军也不敢再追了,鄂州境内如今聚集了李横、翟宗两位宣抚使的九万大军,单凭齐军绝对不可能贸然来犯。
忽然,前方山丘坡道上出现了几骑人马,有士兵立刻喊了起来:“快看,前面有人!”
韩元清转过头,此时那几个骑士已经接近了,定睛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秦朗一行人。他当即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赶紧回过身来喊了到:“杨文兴,快,让弟兄们都提起神来,可能出大事了。”
杨文兴怔了怔,不单单他不相信,左营这些残存的士兵们也都不相信,都到了鄂州地头了还能出什么大事?经过连续几番与齐军纠缠,他们早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体力在应付了,一个个垂头丧气、东倒西歪,就像是坏了的秧子似的。
韩元清急了,刚要开口大骂,秦朗一行人已经来到跟前。
“韩将军,不好了,不好了。”秦朗跳下马来,连声的呼道。
“秦相公,出什么事了?莫不是齐军都杀到鄂州来了?”韩元清担心的问道。
“倒不是齐军,是一伙流寇,将近千余人,若不是我等马快,只怕就落在他们手里了。”说话的是秦朗的护卫李三,他神色一片担忧。
“流寇?”韩元清讶然。他固然知道南宋初期因为连年征战、天灾人祸,导致许多地方出现了流民,而流民要吃饭自然就演变成了流寇。不单单是京西南路贼寇众多,整个南宋长江两岸基本上都成了盛产强人的热土了。
可是鄂州乃齐军与宋军对峙的重镇,哪路不怕死的流寇敢在这一带活动?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前方山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和步履声,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几百个骑兵已经出现在了山坡上。没过多久,两旁的林丛中也涌出了无数步卒。这些人的服饰很杂色,有的是粗布衣,有的是紫皂袍,还有的袒胸露乳连衣衫都没穿;他们手持的武器花样也不少,大多不是正规的刀枪,而是锄头、棒槌和草叉。
一眼看去,还真有几分流寇的气势。
秦朗脸色吓得苍白起来,连连拉着秦小娘躲在了韩元清身后。
“直娘贼,难道天要杀我吗?”韩元清喃喃的咒骂一句。
这时,杨文兴忽然跑上前来,一脸怒火的冲着这些流寇大骂道:“呔,尔等贼厮,身为汉儿不思报国,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拦路剪径的勾当。有胆放马过来,爷爷我把你们当齐狗一样屠了!”他说完,耀武扬威的挥动一番自己的大刀。
韩元清让自己冷静下来,鄂州就在前方,怎么能在这里就完蛋?他立刻高声呼道:“某等乃襄阳府官军,尔等何人,在这鄂州地头上莫不是要与官军作对了?”
前方山头上那几百个骑兵当中打马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竟然穿的是一身整齐的青色窄袖公服。宋朝九品以上的官员都有公服,青色官袍便代表的九品官阶。
“襄阳府六日前已经全部陷落,你等自称襄阳府官军,莫不是已经投降了齐狗的细作?”中年官员冷气森森的呵斥道。
韩元清暗暗的骂道:娘的,你见过这么多人的细作吗?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回道:“某乃襄阳府普胜厢军准备将韩元清,有关防在身为证。你既穿公服,必是公人,敢问你是何人?”
中年官员先前见秦朗一行人行色匆忙,以为他们是齐人派到汉川东岸来的细作。只是现在看到山下为首那一小将穿着宋军服饰,而且身后还有那么多兵士摸样的人,怎么看也不觉得是细作。不过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应答道:“我乃泗州县县尉高远,既然将军有关防,且送上来一验真伪。”
韩元清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些人是泗州县的乡兵,难怪都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他立刻让杨文兴将自己的关防送了上去,并且还特意说了道:“高大人,某带领麾下护送的可是光化军节度使秦相公,还请不要猜疑!”
高远一听有一位节度使大员,顿时不敢怠慢,在检查了一番韩元清的关防之后,连连翻身下马一边迎下来,一边拱手告罪道:“误会,误会,某也是职责所在,先前误以为是齐军细作来犯。”
韩元清让了让身,向高远介绍了道:“这位便是光化军节度使秦相公。”
高远连连向秦朗施礼,道:“卑职先前冒犯,还请节度使相公见谅。”
秦朗见这伙人不是流寇,心中早已经释怀了不少,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是误会,老父自然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