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44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利分配药,只能设法回避,而且他也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睡梦中刘泽之被孙栋盛叫醒,他拿起手表,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一点了。孙栋盛说道:“韩长官的王副官早就来了,听邱医生说了您的情况,执意不肯叫醒你。局本部的回电来了,我没办法这才来打扰,请长官见谅。”
刘泽之一边起身着衣一边答道:“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客气吗?你就不应该叫王副官久等,太失礼了。局本部怎么说?”
孙栋盛很为难:“这是电文,保密程度是我有权翻译的,您自己看吧。我让食堂熬了江米粥,这就好了,一起吃一点吧。”
刘泽之看完电文,眉头微蹙,随即有了主意,命令道:“请王副官一起来用餐。”
三人用完午餐,王副官说道:“韩长官命我转告:如果刘副局长方便,他想见一见您。”
“长官召见,什么时候都方便,走吧。”
侍卫通报刘泽之来了,韩德勤爽朗的哈哈大笑:“快请进,你可是替我解决了一大难题啊。泽之啊,不愧是军统的王牌特工,来,坐下说。王副官,上茶。”
“长官过奖了,泽之愧不敢当。”
“泽之,损失大吗?”
“有五个人至今未归,估计凶多吉少了。”
韩德勤劝慰道:“唉,有行动就会有牺牲,打仗就会有伤亡,有的时候,一盒药就是一条性命。泽之,你不必过于伤怀。”
“长官说的是,泽之受教。”
“不怕你见笑,第三战区各个师团的卫生所听说军需处购进了大批西药,纷纷打报告要求调拨,腿长的已经来了。”
军需处购进?这从何谈起?刘泽之不能认可,话却说得很漂亮:“什么购进?虽说前后也花了十几根金条,我还能问韩长官要钱吗?韩长官对军统,特别是上海分局的关照可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韩德勤哈哈一笑:“你说得对,如果真的要花钱从黑市上购买,且不说能否购到,这一千多根金条,从哪里出?泽之,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这批药你能给我留多少?”
军统重建根据地需要韩德勤部大力协助,刘泽之把姿态放得很低,起身答道:“这是军统局本部发来的电报,请长官过目。这批药是奉韩长官的命令设法搞到的,本应全部上缴司令部军需处。可泽之是军统的人,不敢违抗上峰的命令,请韩长官体谅卑职的难处,看在这批药无论调拨那个部门使用,都是为中国抗战出力的份上,给泽之一个面子。”
韩德勤接过电报扫了一眼,心道:一半?比预想得少,可也不算太过分。他犹豫着是否再多争取一些?或者是由军需处先挑选?
刘泽之又道:“泽之有句不足为外人道的话:这批药究竟有多少,都是些什么种。还没有来得及上报,说是一半,怎么算都可以,请韩长官斟酌,泽之一定配合。”
刘泽之如此上道,韩德勤反而不好再做过多的要求,答道:“怎么能让你为难?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按毛先生说的办,和军需处办完移交后,另外一半你随时可以派人运走。这些日子上海分局从军需处借支的经费,大约有六七十根金条,一笔勾销。我命军需处再给你们调拨五十根金条的经费。泽之,我知道这些不够,可第三战区的经费也很拮据,望你能体谅。”
刘泽之松了口气:韩德勤没有心存芥蒂就好,下一步重建根据地还要仰仗。他正色答道:“长官言重了,泽之愧不敢当。您如此体恤,泽之铭感于心,但有差遣,只有力所能及,绝不敢辞。”
韩德勤其辞若有憾焉,实则深喜之:“又来了,哪来这么多的客套?周局长和我议定本月二十五日展开行动,我已命令苏东然部,还有许松全的那个警卫营全力配合,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谢谢韩长官仗义援手,为第三纵队更换了一批武器装备,又命苏旅长、许副营长协助,泽之怎敢再有索求?”
“范大可那个奸细,你准备如何处置?”
“此人有电台,我怀疑他还有同伙,想马上提审他,而后……这么处置不知是否妥当,请长官指教。”
韩德勤摇头笑道:“干你们这行的,心思太多了。如能达到目的,那是最好,就由你全权处置吧。”
“是,长官军务繁忙,泽之不敢再打扰,就此告退。”
回到军医院,刘泽之叫来孙栋盛,问道:“还有人回来吗?”
“没有,那五个人还是下落不明。”
“冯根生、巩肃和等人怎么样了?”
“刚接到冯根生发来的电报,他继续潜伏在上海,等待周局长和您下一步的命令。巩肃和主导执行购药任务,76号对他恨之入骨,按照事先的计划,他转移到了镇江,暂时保持静默。”
“你把药的一半移交给韩长官的军需处。给局本部回电:上海分局遵命照办。不过另外的一半暂时不要运走,你亲自带人分批藏起来,此时刚刚事发,日伪封锁盘查会很严密。”
孙栋盛答道:“我明白,这份电报如果被截获,日伪各军警机关更会全力拦截,让他们瞎忙乎去吧。”
“韩长官答应调拨给我们五十根金条的经费,你派人领取。还有,之前我们向第三战区借支的经费一笔购销,别忘了去军需处办个手续。”
孙栋盛很高兴:“太好了,我还担心军统分走一半药,韩长官会不谅解,没想到韩长官如此深明大义。再算上拨给我们的军火,第三战区也花费了一百五六十根金条了,我们移交的药价值五百余根金条,大家都算是有所收获。”
“你把范大可交给许松全,我两个小时后要提审,让许营长给我当助手。对了,他是你查出来的,对我说说经过。”
“根据投毒案时有机会接触到饭菜的范畴我们划定了嫌疑人的范围,有八九人之多,我派人把这些人列入监控范围,故意向他们泄露了有关军统的情报,根据他们的反应,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了三个人。”
孙栋盛说的很简单,实则在不能让嫌疑人察觉的情况下,暗中做好这一切,并不容易,刘泽之当然明白这一点,夸了一句:“干得不错。”
“其实到了最后期限我还是没有确定奸细就是范大可,无奈之下只能命令处决贾昊,当然,事先我已经派人去了充当刑场的那片小树林里,如果范大可不是这个人,命令警卫队的手下执行死刑,临刑前会有人出面阻止。范大可却‘纡尊降贵’亲自行刑。他带着两名卫兵走后,贾昊死而复生,逃跑。那个奸细不是贾昊还能是谁?”
刘泽之笑笑说道:“军统忠义救国军第三纵队新任队长,岂是泛泛之辈?你去办理药移交手续吧,很多师团卫生所的都在等着领取药那,别让人家久等。”
本部小说来自看
:
第五百九十六章 口若悬河(上)()
孙栋盛又道:“为什么让许松全给您当助手?他那个人不错,却是一个赳赳武夫,既然是两个小时候才开始审讯,我毛遂自荐吧。 ”
“你不合适,我就是需要一个赳赳武夫,而且还不是军统的,我管不了的人。你命许松全现在就去布置审讯室。记住:审讯开始十来分钟后,你找个理由让小孔把我叫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再和你细说。”
孙栋盛摸不着头脑,只得点头答应。
十三号晚上六点,刘泽之来到一间被布置成临时审讯室的诊室里,皱起了眉头:“哪来这么多的刑具?我曾对自己发过誓:绝不对任何人用刑,审讯的时候你可不能冲动。”
许松全和军统的人交往密切,也曾听说过刘泽之的这个习惯,很不以为然,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请教了你们的人,跑了好几个地方,从军法处、警务处借来的。自缚手脚,您这又何苦?范大可不是个好东西听说陈铭被76号折磨的奄奄一息,我们何必讲这些迂腐的道理?”
刘泽之坚持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范大可能招供吗?您不是说他还有个同伙吗?司令部驻地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太危险了。我觉得不用刑,他肯定不招。”
“我宁可放弃,再想别的办法。行了,你带人把范大可押到临时审讯室。”
许松全带着两名警卫把带着手铐的范大可押了上来。
刘泽之冷笑道:“范队长,我要谢谢你,没有你的配合,设计放了贾昊给小野平一郎送去假情报,倪新也不会被我误导,购药计划就不会完成的如此顺利。”
范大可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彪悍大汉,身高体壮,他定定的看着刘泽之,没有说话,许久,沮丧的垂下了头。
刘泽之又道:“其实你帮军统的忙不是第一回了,想当初你误信军统给了潘干臣的QING妇梁女士十根金条,才让小野平一郎等人对潘干臣更加疑心,把他扣在南京不允许返回部队,苏东然部才有了反正的机会。”
范大可心下恨恨,还是垂着头没搭话。
刘泽之故意叹了口气,嘲讽道:“唉,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虽是日本人的奸细,对军统立下的功劳,不在我们这些人之下。不过我很为难:该怎么处置你那?为你请功?没这个规矩;杀了你?又不忍心。我想来想去,决定放了你。”
范大可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刘泽之一眼,仍旧一言不发。
“当然,放了你是有交换条件的:我推测你最起码有一个助手,还有一部归你使用的电台,我想知道这一切。”
范大可终于开口:“我是不会背叛大日本帝国的,你别痴心妄想、徒费唇舌了。”
许松全忍不住厉声呵斥道:“混账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敢如此嚣张你一个中国人,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效劳,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刘泽之摆手制止了,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为日本人效力,如果我们谈不拢,我只能把你交给韩长官处置,因为你是第三战区的……”
小孔进来打断了刘泽之没说完的话,他附耳低声说了两句,只听的什么分配起了冲突,孙栋盛弹压不住云云。刘泽之对许松全说道:“有点急事,我去看看,一刻钟后回来,你先和他聊聊。”
一杯刘泽之和范大可的对话激怒了的许松全正中下怀,他坐在主审的位置上,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刘副局长该说的话也都说了,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说出你的助手是谁?电台在哪里?”
范大可像是没有听见,垂首不语。
三分钟后,许松全问道:“想清楚了吗?说说吧。”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有种来人,把这个该死的奸细绑上刑架”
墙壁上钉着四个铁环,两名卫兵推搡着范大可,把他四肢分开捆在铁环上。
许松全操起一根钢鞭,问道:“你的助手是谁?”
范大可闭上了双眼,听天由命。
许松全唰唰就是几鞭范大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许松全又问了几遍,范大可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许松全恼羞成怒,本来想露一手,如果得不到答案,怎么向刘泽之交代?他厉声喝道:“你不说,是吧?来人,把竹签子拿过来,把他解下来,拉过来”
警卫想劝几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照办。
范大可的左手被扣在竖放着的一个铁制的手套里,手腕被绑在桌腿上。许松全拿起一个三寸长、二三毫米粗细的竹签子,用力把锋利的那一头摁进了范大可的食指里范大可忍痛不住,叫出声来。
许松全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的同伙是谁?电台在哪里?”
范大可坚定的摇了摇头
许松全怒极,挥起一把铁锤,狠狠击打竹签的钝头竹签子被一点一点钉进去,碰到指骨,劈成几瓣,深入指内
十指连心,范大可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第一次审讯犯人的许松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一时也慌了手脚:不会死了吧?愣了片刻,才想起命令警卫用冷水泼醒。两名警卫手忙脚乱的泼醒了范大可。许松全强自镇定的问道:“你倒是说不说?”
范大可的左手还被绑着,脸色灰败,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许松全还想再问,一个声音传来:“许松全,你在干什么?”
许松全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刘泽之冷着一张脸,带着孙栋盛和两名士兵站在门口。
许松全挤出一丝笑意解释道:“那什么,姓范的嘴硬得很,就是不招,所以我只能……,您放心,他没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