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之山河破碎-第3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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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多心了。泽之,这样吧,你我申请乘坐囚车押解,以示无他,可好?”
刘泽之摇头道:“算了吧,唐吉田这个人太不好对付,我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万一被冤枉和他串供,更说不清楚了。”
权菅祜笑笑,拍拍刘泽之的肩膀,自去忙碌。心道刘泽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回了上海,和倪新谈谈,别冤枉了他。
六点,车队准时出发返回上海。浅野一键带着四名特工乘坐一辆军用吉普开道,唐吉田被关在紧随其后的囚车的车厢里,由四名武装宪兵看守。张弛被“请到”了有两排面向后面囚室座位的囚车驾驶室里,和权菅祜等五名特工同坐。后面是小野平一郎的专车,刘泽之和川崎哲也陪同倪新在最后一辆车上。
上午八点,车队行至南京郊外,刘泽之向窗外望去,风和日丽,江南春归。数日来,他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龚振宗,这个宁死不屈的战友,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战友,死于酷刑;余浩辰和敌人同归于尽;张弛和唐吉田落入敌手,军统上海分局再遭重创,设法搞到日军鄂西会战作战计划的任务无从下手……而自己,自拨打电话向周成斌示警,就被小野平一郎和倪新怀疑……怎么办?他一筹莫展。
开道的吉普车和随后的囚车驶过一个弯道,公路两边都是低洼地带,一边是一条小河,另外一边是刚平整好的稻田。
河面上一艘渔船里突然扔来一枚手雷命中囚车,囚车后轮被炸瘫,向前歪歪扭扭走了几十来米后,侧翻在路边
一枚手雷扔向囚车后小野平一郎的专车,小野平一郎的专车司机经验丰富,一踩油门,汽车向左窜去专车右侧被飞来的弹片击中,车窗玻璃顿时粉碎小野平一郎从左侧下车,两名侍卫护着他且退且战。
刘泽之从车窗里对外开枪还击,倪新怕在车上被手雷击中,命令道:“下车还击川崎君,带人向囚车靠拢,如不能敌,击毙张弛和唐吉田”
几人下车跑出几步,身后汽车即被手雷炸毁倪新和刘泽之被巨大的冲击波冲倒。刘泽之倒地翻滚,躲在路边一颗大树后面,开枪还击,掩护倪新退到树后。
冯根生带队,十五六名军统行动人员冲到囚车后面,把车队截为两端。周成斌亲自带着六名战士冲到囚车边,和押解的宪兵枪战,葛佳鹏带人也包抄过来
囚车驾驶室里,看似萎靡不振,实则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张弛没等第一枚手雷爆炸,就看到了船上有人发起突袭,心如电转,伸手下了身边权菅祜的配枪,囚室驾驶室和后面关押犯人的囚室不同,车门不能从外面反锁,张弛一脚踹开车门,在囚车侧翻前跃出驾驶室。囚车侧翻,又有张弛在外,权菅祜等人不敢贸然从头顶的车窗爬出,只得在车内隐蔽。
张弛冲到囚车后面关押着唐吉田的囚室外面,连开两枪,击毁车锁本来是左右开门的囚室车门因囚车侧翻变成上下开门,张弛一把掀开车后门下半部,
开道吉普上的浅野一键带人想冲过来增援,周成斌带队阻击,双方展开枪战
葛佳鹏和张弛会和,囚室内的宪兵未奉命令,不敢杀死要犯。左腿骨折、还有枪伤的唐吉田奋力抗争,和一名宪兵扭打在一起。
川崎哲也喊道:“倪局长有令,击毙人犯”张弛冲着他就是两枪,川崎哲也中弹倒地
另外一名宪兵闻言就要开枪击毙唐吉田,无奈二人在狭窄的囚室内滚翻,怕误伤同伴,略一犹豫,已被葛佳鹏击毙张弛背起唐吉田,葛佳鹏掩护,向路边小河上的渔船跑去。
见张弛得手,周成斌命令撤退,倪新喊道:“附近有皇军的一个加强营,很快就会增援顶住,不要放跑了周成斌”
军统众人训练有素,人数也占上风,交叉掩护,且战且撤。冯根生已带人击毁了全部四辆汽车。周成斌转身看准倪新连续开枪
倪新闪避不及,右腿中枪,倒地不起,眼看要死在周成斌枪下,刘泽之奋不顾身冲过来抱着倪新一个翻滚,避过子弹,滚下路基,掉入稻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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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职责()
眼睁睁看着周成斌等人劫走人犯,上了渔船。……那艘渔船居然是经过改装的,航速很快,片刻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小野平一郎命令道:“浅野君,抢救伤员。”见权菅祜才从侧翻的囚车里爬出来,命令道:“设法向这里驻守的皇军求援。”
权菅祜答应着,带人强行拦截了两辆汽车,上了其中一辆急驶而去。
浅野一键带人跑到稻田里,刘泽之扶着倪新艰难的向外走,二人身上全是泥浆,浅野一键见稻田里泥水被染红了一大片,上前扶住倪新,急道:“倪局长,您受伤了?刘桑,你怎么样?”
刘泽之答道:“我没事,左手腕似乎骨折了,倪局长中枪,你把他背出去。”
浅野一键背起倪新,倪新忍住剧痛,艰难问道:“战况怎么样?”
“我方三死三伤,哦,算上刘处长,四人受伤,对方……跑了谁知周成斌惨败之余,居然敢两次发动突袭倪局长,您和小野将军说说:围剿军统根据地,不能放过这些凶悍顽劣的军统匪类”
周成斌等人乘船离开突袭现场不到一公里,两辆汽车早已在此等候,冯根生、葛佳鹏抬着唐吉田上了一辆车,周成斌和张弛带着两名参与行动的战士上了另外一辆汽车。两辆汽车朝不同方向驶去。
其余参与行动的人已经在船上换好了装束,按照事先的命令,分散后陆续潜回第三纵队的根据地。
途中,张弛问道:“龚振宗死了,这个兄弟是好样的一个字没说,余浩辰也……具体的经过我不清楚,当他拿走三枚手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打定了牺牲自己掩护……是我无能,先是不敢做主,怕承担责任,去找您请示,后来居然还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周成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你的错,过一会换车,回根据地。”
汽车开出四五公里,上了一辆卖菜的马车。这两辆汽车是从南京一家租赁行租赁来的,司机自会收拾干净后去南京还车。
下午四点,76号,从日军军医院赶回来的浅野一键向小野平一郎汇报道:“将军,军医说途中那家小医院各项处置还算得当,四名伤员都没有生命危险。倪局长还在手术,我打听了,估计还需一个小时。川崎君的枪伤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那名被弹片击中的宪兵伤势也不重,就是失血过多。刘处长的伤势最轻,滚下去的时候左手手腕骨折,全身软组织多处擦伤。多亏他当机立断,否则倪局长……”
小野平一郎略微放心,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心绪难平的浅野一键又道:“将军,军统依仗有了根据地,太猖狂了,属下建议突袭收复失地。”
小野平一郎叹道:“你有所不知,战争打到今天……最初我也认为可以速胜,后来是胶着,现在……虽不能说皇军处在下风,可是眼看着重庆政府……不说这些了,突袭收复失地?谈何容易?一个小时前司令部参谋处向我汇报:韩德勤部向军统根据地靠拢……周成斌所辖的第三纵队今非昔比了……以后除了上海、南京、苏杭这样的大城市,其他的地方,乡镇山村,虽名义上还在皇军的控制之下,可是军统等反日武装的行动,只怕会处在半公开状态……”
浅野一键想了想,很有信心的说道:“那都是因为有深入我方腹地的这一小块根据地的存在。将军,张弛潜逃,可是他曾有意向皇军投诚……不对,应该说已经有合作了,周成斌能放过他?军统上海分局将帅不和,这是一个机会。”
小野平一郎苦笑道:“张弛曾有所动摇,和皇军合作,此事你知我知,周成斌并不知情,你觉得张弛会愚蠢到自己招供吗?他不说,即使我们在媒体上公开这件事,张弛只要说一句:对手忌惮他,有意栽赃,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何况时间太紧,张弛说出的情报数量、质量都不足以指证他。”
浅野一键很不甘心,问道:“将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军统上海分局做大而听之任之吧?淞沪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也是情报战的主战场。”
小野平一郎答道:“如果要想在短期内摧毁军统上海分局,除掉周成斌是关键,容我想想——进来。”
刘威平进来呈上一份很长的电文,报告道:“权队长带队在南京郊区突袭现场追捕,在一公里之外的河边上,发现了军统弃掉的那艘逃跑用的渔船,除此之外,没有收获。权队长请示可否带队返回?”
“让他回来吧。这是什么?”周成斌胆大包天却心细如发,事先设伏,自然不会留下可以被跟踪到的线索。参与行动的军统人员安全逃离,再回那里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刘威平答道:“是,属下马上向权队长传达您的命令。电讯处温处长说截获了一封淞沪地区发给重庆的电报,从频率和密码编程看,温处长怀疑是上海分局发给军统局本部的,请将军过目。”
小野平一郎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电报通讯我是外行,没有破译,我看什么?对了,浅野君,影佐将军三月三日从日本重返上海,你陪我去接机,让影佐君试试能否破译。”
小野平一郎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张弛回到根据地,第一件事就是向周成斌汇报:“局长,有件事我很担心,我怕刘泽之被怀疑,假作被小野平一郎和倪新说服,愿意合作……”
张弛一字不漏的叙述了当时的情景,很担心的问道:“您现在成功营救了我,会不会弄巧成拙?”
周成斌仔细想了想,答道:“不会,你给他们的印象是不得已勉强愿意说出一些不伤害军统利益的事情,满足小野平一郎的好奇心,换取你个人的安全。当然小野平一郎打的主意是一步步诱你入瓮中。有机会逃离,你不会放弃。事后按照常理,你会绝口不提此事。”落入魔爪,张弛不惜舍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名节,回护刘泽之,周成斌心生感动。
张弛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称赞道:“局长,面临如此不利的局面,您居然能反手一击,成功营救属下和唐吉田,还能给八十六号洗清嫌疑的机会,属下万万不及。”
周成斌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么多生分的话,老张,这件事你知我知即可,否则……也许将来你会说不清楚。”
张弛点了点头答道:“我明白,谢谢局长回护。”
“别忘了局本部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日军鄂西会战的作战计划,这个任务我们还毫无进展。”
张弛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周成斌还没有忘记职责,唉,张弛啊张弛,除了身手、智谋,责任心你也差的太远,更别说心胸了,亏你前些年还有脸不服气,真是小人行径
张弛考虑再三,沮丧道:“局长,横山勇已经去了鄂西,属下是一筹莫展,还是您来决定,只要您觉得用得上,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不过……八十六号的处境已经很窘迫了,最好不要让他再冒险。”
周成斌答道:“要想钓到鱼,要到有鱼的地方才行。除了横山勇,日军鄂西会战作战计划只能在汪伪南京政府国防部。”
“这是当然,可是国防部大楼那么大,怎么找?再说也不能肯定就放在那里……”
二人商议,一直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决定先派人去南京国防部侦查。
周成斌说道:“陪我去看看唐吉田的手术结束了吗?”
当天晚上十点,倪新从手术麻醉中醒来,病床边刘威平盯着点滴瓶发呆,沙发上,左手打着固定的刘泽之斜倚着打盹。见倪新醒来,刘威平赶紧起身说道:“局长,您醒了?请您放心,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我这去叫医生。”
刘泽之也醒了,倪新说道:“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滚入稻田的时候左腕骨折了。嫂夫人刚才一直在,令千金太小,我劝她回去了,她说明天上午再来。”
倪新问道:“你没事就好,准备何时出院?单位怎么样了?”
刘泽之不以为然的答道:“你别催我出院,虽说没大问题,我想借机休息几天,单位?不清楚,用不用我替你问问?”
“算了,都这个时候了,也就剩值班人员在,也打听不出什么。”
“也好,明天肯定有人探视,再问不迟。再说真的有急事,会打电话向你请示的。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回病房睡觉了。”
倪新又问道:“弟妹知道你受伤了吗?没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