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水浒-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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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是傻,完全没注意林冲说的是吟不是作,那边顾鹏振倒是反应过来,刚要说话,林冲却在心里叫了一个好,心说等的就是这一句。
林冲决定用苏东坡的词来好好打一打这几个人的脸,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词人苏轼苏东坡竟然会英年早逝,那他那么多脍炙人口,传诵千古名词名篇岂不是要就此埋没?
所以,作为唯一知道这些最优秀作品的人,自己就有责任,有义务让这些词作重见天日,流传下去。
至于自己一个没多少文学修养的军汉,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最优秀的词作,林冲也想好了说辞。
不等顾鹏振开口,林冲立即抢先道:“你们四个听好了,我吟的这首词叫定风波,你们是个若敢说自己作的词能比得过这首词,以后林字我就倒着写。”
大宋文风鼎盛,特别是在文人荟萃的东京汴梁,几乎人人都是识得几个字的,而且文人的词,那就是后世的流行歌曲啊,汴京城的人,哪怕是汴河码头扛包的,也是能吟一首两首好词的。
这时候听林冲口气这么大,众围观群众一个个胃口也都被吊了起来,一个个只不住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吟吧。”
“快点吧,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林冲环视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家听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东坡名作《定风波》前两句一出,众围观群众顿时为之一静,那查怀仁和顾鹏振眼睛更是一下瞪的铜铃一般大。
卧槽,绝妙好词啊,这份不畏风雨坎坷,乐观从容的豪迈之情一下扑面而来,直触人心。
而在人群外面两名太学生更是一下听呆了,这份超然豁达的心境,正是他们所欠缺的,两人对视一眼,满眼的不敢置信,不由自主地挤进了人群,看林冲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这时,林冲又念出了下一句:“一蓑烟雨任平生。”
“好!”
那白衣太学生激动的一拍大腿,脱口就赞道:“好个一蓑烟雨任平生,乐观豁达,逍遥豪迈,好啊,绝妙好词啊!”
林冲心道,那能不好么,这可是苏东坡的词,如果说苏轼是中国文化史上的旷世奇才,那苏轼的词就是中国文化史上最辉煌的篇章。
这首词又是苏轼所有词里面最好的几首之一,自然一吟出来就无比惊艳。
林冲朝两人点了点头,继续吟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白衣太学生等人微微闭上眼睛,体会那一种雨过天晴的喜悦,刚刚有些激荡的心情也跟着一下变得平静喜悦起来。
众围观群众脸上也一齐露出了些许笑意,等待林冲吟出下一句。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白衣太学生微闭的眼睛一下张开,两眼放出光来,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这句点睛之笔一下触动了他的心。
他嘴唇哆嗦着,保持这种激动的状态足足五六秒时间,这才喟然长叹道:“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林冲注意到了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干什么这么激动,不过这不是他现在需要关心的,他转头颇为挑衅地看着查怀仁和顾鹏振还有那两名学子,得意道:
“怎么样?是不是要比你们写的狗屁诗词要好上千倍万倍,若是不服气,把你们的词吟出来听听啊。”
到底是文风大盛,中华文化最高峰的大宋,哪怕是没读过多少书的贩夫走卒,青楼使女,对诗词也有极高的鉴赏能力。
因此《定风波》全词一念完,顿时全场肃然,很多人都有些听傻了。
卧槽,当真绝妙好词啊,文字功底高深简练,用词巧妙就不去说他,关键是意境啊,这份哪怕是历经风雨,却仍然超然豁达的意境,让人不由自主心生佩服啊。
所有人都沉浸在听到一首绝妙好词的喜悦中,只有查怀仁和顾鹏振脸色难看的像是刚死了亲娘老子,额头上全是汗,心道怎么可能,这粗鄙军汉怎么能作得出这么好的词!
而周娘子则已经害怕得浑身发抖了,她其实不是查怀仁的妻子,而是小妾,相公因为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回去以后肯定要迁怒自己。
作为一个毫无地位小妾,一旦失了夫君的欢心,甚至被夫君厌弃,下场就可想而知了,一想到就不寒而栗啊。
矾楼里面,玉钏儿跑了进来,把经过对李师师讲了,又把默记下来的《定风波》背诵了一遍,李师师也一下惊呆了。
作为矾楼的行首,平日的主要工作就是和一些文人才子诗词唱和,她的诗词功力自然不弱,然后她就突然发现,在她以往唱过的词里面,竟然找不到几首比这还好的。
若论词句优美,或许还有几首,比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比如“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但若论这份意境和洒脱,竟然一首能比得过的也没有。
李师师好看的修眉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绝妙好词,竟然出自一粗鄙军汉之手。
“再去打探,金钏儿也去。”
第七章 花石纲和装睡的人(求收藏,推荐票!)()
查怀仁等四人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来,另一边刚挤进来的青衣太学生却已经击掌叫起好来:“绝世好词啊,先生大才,我等不及也!”
林冲连忙恭敬拱手回礼:“林冲粗鄙军汉一个,可不敢当得先生两字。”
青衣太学生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先生的学问和高论,我俩都敬服不已,自然当得起先生二字。”
查怀仁恼怒极了,心说尼玛,读书人不帮读书人,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可抬头一看两人,一个是吕将,一个是桓逸。
两人都是自己的同学,但两人都是太学里的异类,自己也完全不对付,顿时又把要斥责的话咽了回去,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一下惊掉了下巴。
“在下吕将(桓逸)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是否有暇,拨冗一聚,我们还想多多请教。”
天啊啦,吕将,桓逸两位堂堂的太学生竟然向林冲一躬到底,大礼参拜,查怀仁和顾鹏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嘶!”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围观人群,这时一听两位太学生要向这名禁军请教学问,顿时一下都安静下来,只听见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大宋文贵武贱一百多年,武人被文士压的死死的,就算一名将军在太学生面前也得乖乖雌伏,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奇事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林冲也一下愣了,不是惊异于两人要请教学问,而是惊异于两人的名字,吕将,桓逸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林冲的前世的虽然是个学霸技术控,记忆力惊人,但毕竟不是电脑,不可能将十几年二十年看过的每一本书上的名字都记下来。
林冲也没有过分纠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知道两人不是普通人就是,而且看两人气质也算是少年英才。
于是连忙无比热情道:“在下林冲,见过两位兄弟,自然是有闲的,不过请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在下与二位一见如故,不如互相就以朋友兄弟相称可好?”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小弟吕将,今年二十岁……”
三人叙过年龄,林冲最大二十八岁,桓逸其次二十一岁,吕将最小二十岁,于是两人就喊林冲林大哥,林冲喊他们吕兄弟,桓兄弟,两人又给张贞娘行礼,口喊大嫂。
查怀仁、顾鹏振四人见三人无比亲热的样子,完全把他们晾在一边,就偷偷溜了,林冲余光扫到了他们,不过他也没在意,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
高兴不是因为羞辱了查怀仁这几位垃圾,而是因为结识了吕将和在桓逸这两位青年才俊。
人以群分,有的人见面说一句都是多余,有的人却能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林冲对吕将和桓逸两人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两人和查怀仁一样也是太学生,但两人给林冲的第一印象却很好,很正直,不浮夸,很务实,有锐气,有热血,像两个有本事也能做事的人。
这就太难得了,虽然站在后世人的角度,林冲非常鄙视这个时代只会夸夸其谈和争权夺利,烂到骨子里的文人士大夫。
但毕竟这是文人士大夫的天下,自己要做点什么事,总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作为一个武人,能有两个士大夫阶层的好朋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走,今日能结识两位兄弟真是高兴,倘若不弃,不如就到为兄家中一聚如何?”
林冲一把挽住两人胳膊,也不等两人回话就把两人往家里引,没想到这种毫不见外的亲热豪爽态度,两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太学生反倒很是受用。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围观的众人见争吵的两边都走了,也就各自散去了,林冲五人没走多远,就见从矾楼走过一名使女来,对着林冲等人盈盈拜倒。
“林官人,吕公子,桓公子休怪,我家行首有请三位矾楼一叙。”
林冲一下愣了,心说你谁啊,好大口气,说请就请啊,爷们没空。
不过一听她认识吕将和桓逸,而且看两人一副无比兴奋的样子,林冲立刻极有礼貌地道:“有劳小使女前面带路,不知你家行首是何人?”
吕将、桓逸两人好容易忍住才没笑,那小使女却噗嗤笑出来,道:“矾楼的花魁行首,还有何人,自然是李女史李行首了。”
林冲恍然,是她啊,皇帝赵佶的相好,千古第一二奶李师师啊。
卧槽,李师师竟然会认识吕将和桓逸,这可是皇帝的女人,看来两人也是有些不简单啊。
林冲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老婆还在身边呢,总不能带着老婆上青楼吧,于是就让张贞娘和锦儿先回去,并小声在贞娘耳边表忠心,听得张贞娘哭笑不得,暗道你倒是敢,那可是官家的女人。
送走两人,却见吕将故意走慢了几步等在那里,见林冲望过来,立即凑近前小声道:“林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实不相瞒,小弟这次实是有事求见李女史而不得,等下见到李女史还请林大哥能为小弟说两句话。”
林冲是个实诚的人,闻言竟不自觉地显出鄙夷的神色,吕将眼尖,连忙又道:“小弟不是为求自己幸进,实是花石纲害民太甚,小弟多次上表请废花石纲,奈何朝中奸臣当道,堵塞言路,不得上达天听,这才求到李女史这里来。”
“明白了,为兄理会的,不过为兄还是要劝你,不要抱什么希望。”
林冲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吕将一眼,心说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果然是个有节操,有热血的读书人,只是他怎么跟水浒传里梁山那伙人想得一样呢,竟然以为朝政这么腐败,只是因为蔡京、童贯、高俅这些奸臣把持了朝政,皇帝还是好的?
要知道,奸臣当道,必有昏君啊!
说起来,这宋徽宗就是古今中外,最昏的昏君之一,穷奢极欲,荒唐无度,败坏天下简直无人能出其右啊。
就这样一个人,就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你竟然还寄希望于能通过李师师上达天听,然后赵佶就会废除花石纲?
说起花石纲,林冲也是知道的,青面兽杨志不就是押运花石纲翻了船,因此被免的官么?
在林冲看来,简直没有比花石纲更劳民伤财,祸国殃民的乱政、暴政了。
就因为赵佶酷爱奇花异石,于是就最先让蔡京,之后又让一个叫朱勔的在东南设立“造作局”,“应奉局”替他在东南苏浙地区大肆搜刮花石奇珍,运往汴梁。
这可不是上山挖石头和找花木,而是不管听说哪个老百姓家里有块石块或花木比较精巧别致,就带兵闯进那家,用黄封条一贴,然后这就算进贡皇帝的东西,如果敢有半点损坏或稍有怨言,则必冠之以“大不恭罪”,轻者罚款,重者坐牢。
而且运送花石所过之处,当地百姓还要供应钱粮和民役;有时花石高大搬运不便,还要把那家人的房子和围墙拆掉,甚至践田毁墓,拆毁水门桥梁、凿坏城垣、毁掉城门以让花石通过。
更让人愤恨的是,朱勔和下面的官差还趁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比如说你对官家大不敬,比如说你家有好石头要拆你家,不想坐牢不想被拆就拿钱来吧。
总之,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弄得倾家荡产,百姓备遭涂炭,中产之家全都破产,甚至卖子鬻女以供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