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兵甲-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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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月!”
白袍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认识我?”
第五十三章 钺刀()
落羽村外,因为上次的意外,徵儿只好重新换了一处枝杈,坐在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上,一手支颐,侧歪着头,呆呆地望着谈不缺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南翼山间的夜风仍是极为寒冷,今晚又恰逢风起,吹动单薄的衣衫,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只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想起和谈不缺的几次相处,忽然嘴角动了动,逸出一丝笑意,低低地自言自语道:“虽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终究与别人不同,有趣好玩就行。”
其实早在三年前她就从爷爷口中听到箭壶城来了他这么一个人,此后爷爷就时常讲这个人的事情,讲他第一次来易记酒馆喝酒,讲他因为被别人嘲笑箭术而闷闷不乐,讲他第一次去卧花阁就被同为“卧花四姝”之一的言采菲和顾采葑双双“钦点”。
也许“幽居深闺”太久没有见过外人,她一开始就对爷爷口中的这个“化外之人”很是好奇,尽管她还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直到那天清晨在酒馆第一次看见他,以及在死亡森林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不知不觉,她就从心理上变得有些依赖他,可惜他的命运似乎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她就像扑火的飞蛾,有心无力。
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当初爷爷告诫过她,一旦与他相见,他的命运之轮就会开始剧烈滚动起来,再无回头之路。她不该为了自己一时的好奇心,却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虽然爷爷说过这也是天数,即便她不主动,结果仍会那样。但她还是始终觉得有些亏欠他,只有陪伴他左右才能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槐树上小心地爬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裙,这才感到一丝凉意,搓着小手呵了口气,打算回家睡觉,目光却无意间落在通往后山的那条山道上,身体猛然一震,看到道旁有一团蜷缩的黑影。
她大着胆子朝那边走过去,近了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个重伤昏迷之人!他的左右肩头各中一刀,伤口深及见骨,脸上和嘴角处满是发黑的血污,肌肉扭曲吓人,胸口的黑衣多处破碎,早已被鲜血浸透染红,人虽昏迷,右手却紧紧地握着一柄长不盈尺的月牙小刀。
“喂喂,你没事吧?”徵儿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唤了几声,见他始终没有反应,探了探鼻息,心下稍安,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好没死!”
此人手里的那柄月牙小刀造型颇为奇特,刀柄在中间,上下各是对称的一段刀身,竖着看像一弯残月,横看其状却似一只鸱枭类的夜行飞禽,神态威猛,栩栩如生,柄锷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诡异阴森,看得她头皮发麻。
“好别致的钺刀!”她定了定心神,然后伸手试着碰了碰他手里的刀,没想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翻掌、抖腕、出刀。饶是心中早有准备退缩及时,指尖仍是微觉麻痒,像是被蚊虫叮咬般,她急忙低头一看,只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朱红血珠宛如夏日晨间的露珠在草尖轻颤。
徵儿吓得小脸苍白、花容失色,张开小口轻轻噙住受伤的手指,舌尖吮吸着那滴血珠,微微有些腥咸,转瞬之间犹如化作一团烈火,穿过喉咙,落入体内的小腹之中,惊慌失措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
再看眼前之人,仍是双目深闭、牙关紧咬,刚才的动作只是因为长期训练而有的本能反应,实是一种自我保护,此刻那柄奇特小刀已经掉在地上,握刀的那只手武器既失,也颓然垂落。
惊魂未定的徵儿有了前次的教训,找来一根枯槐枝,又试探好几次,确定他对自己没有威胁性,这才蹲下来小心揭开此人胸口的碎布,看到六根形如梅花的银针整整齐齐地刺入他胸膛的肌肤之中,忍不住地低呼一声:“六出梅花针!”
“六出梅花针”是药师巫和绝学九针十二秘要中的一种,她曾听其对自己讲过,这本是一种应急救人的绝妙针法,金针六出,瞬间激发人体三元三冥六道正气,无论受术者病患如何沉重,但有一息尚存,便能立见奇效,但同时他又告戒她“六出梅花”针法虽然精妙,但若施于健康之人,加之如果体内血气运行正速之际,则会夺其气运与真元,严重者足以取人性命。
如今药师巫和被劫,能施出此针法者寥寥无几,她一下子想到药师巫和身边的那名女针侍秦鹊。
她下意识抬起头四下里看了看,幸好并无人影,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封住此人周身穴道,将他悄悄带回家中,安置在后院柴房。
三元三冥,指的是人体内元、冥二气所化的六道正气,分为少元、太元和元极三元气以及幽冥、少冥和太冥三冥气,六针以六气为名,经过一番施治,只累得她满头大汗,总算在不伤及伤者本气的前提下,拔除掉少冥、太冥两枚冥针和元极一枚元针,又喂他服下一枚补元丹。
片刻过后,他悠悠醒来,看到面前竟是一个寻常朴素的农家少女,本能地想要握住手中的刀,却惊觉自己除了一双眼睛尚能开阖自如外,哪里也动不了。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恐,随即恢复如初,冷冷地看着徵儿。
“我在救你,但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封住你的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去给你拿些吃的东西!”她脸上微微露出抱歉之色,说着掩上柴门离开。
她正准备去厨房的时候,门外猛地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起了门,她连忙走到大门后面,心中忐忑不安地低声问道:“谁?”
“徵儿是我,谈大哥!”谈不缺小声回答着,随着大门的开启,他就像一名失魂落魄的逃难者,背上的“行李”比自己还重。
徵儿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谈不缺背上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行李,而是两具尸体,又惊又喜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有忘了没带什么东西吗?”
“徵儿帮我看看这两个人怎么样了!”谈不缺说着放下背上的两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要谈不缺放下小菜的尸体:“这个已经死了很久,就算是大罗金仙转身也没有办法,另外一个抬进我房间,小心点,不要惊醒爷爷和阿儿!”
徵儿在谈不缺眼前也不再隐瞒,丹药与针灸并用,手法娴熟无比,看得谈不缺惊讶不已。
没过多久,大尤便苏醒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名十四五岁的乡下少女,一时露出迷惘之色,再看谈不缺一脸严肃地点点头,顿时就明白了,连忙挣扎着想起身向她道谢,被她摇头止住,指了指谈不缺,意思是要谢就谢他吧。
“小菜呢?他怎么样了?”大尤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小菜。
谈不缺一想到他现在正躺在院子冰冷的地面上,心中一阵阵痛如刀绞,喉中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大尤见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老大,你告诉我,小菜他没事,他只是受了重伤对不对?这位小女神医,你能治好他的,对不对?你们说啊!”
谈不缺摇了摇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徵儿小声对大尤道:“抱歉,你的朋友他已经死了,哥哥背回来时已经死了,我也没办法,还望你节哀,你现在的身体也很虚弱,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大尤一呆,自言自语道:“死了?不会的,小菜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说着脸上的泪水已是无声而下。
他平时看似很大条,又常常和小菜斗嘴,每次都是争得耳红脖子粗,像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但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最好,如今得知小菜死了,他一个大男人汗流满面,谈不缺并不觉得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对你和小菜进行攻击?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谷地的?”等大尤的情绪渐渐恢复,谈不缺才咬牙切齿地问他。
大尤惘然地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小小菜他正坐在一起聊天,忽然四面八方都来了脚步声,我们还以为是司元大人派人来接迎我们的,小菜还说着要想一个理由帮老大解释,让他们等老大回来再走。
谁知涌进来的却是十几名手持刀剑的麻衣人,他们不问情由,一言不发就朝我们两个砍杀过来。我和小菜只得仓促奋起反抗,但是对方个个身手了得,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并不急着杀死我们,而是极尽羞辱,在我们身上留下各种伤口。
很快我们就反应过来,知道他们很有可能是在等老大回来,我和小菜就拼命想向外冲,但是差距实在大大,他们很轻松就拦住了我们,后来就我的”
谈不缺脑中早有了一副画面,大尤和小菜两人在十几名高手的围攻耍之下绝望地挣扎,双目蕴泪,握住大尤那双正在不停地颤抖着的手,轻声打断他:“我知道了,别再说了,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的凶手血债血偿,你先好好休息吧!”
大尤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忙看向自己的那只手,待发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神色顿时一片黯淡。
谈不缺见状从身上取出那块布片伸在他面前:“你在找这个东西吗?”
谁知还没等大尤反应过来,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徵儿看到谈不缺手里的那个布片竟忍不住惊叫出声。
第五十四章 家人()
徵儿指着眼前的柴房,小声道:“他就在里面!”说着便要去推门,却被谈不缺一把拉住道:“我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摇了摇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他全身的穴道都被我封住,不会出事的。”
说完“吱呀”的一声推开那道门,两人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柴房,除了地上有些凌乱和留下的一滩血迹外什么都没有,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明明刚才还在的,我封了他的穴道,他想动都动不了,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徵儿又是着急又是气恼,又有些害怕谈不缺以为自己是在骗他,急欲解释。
谈不缺反而长长地松了口气,按照她的描述,那个受伤沉重的麻衣人竟有几分类似他前不久先后在死亡森林和南翼山道见过的夜鸱,尤其是她描述的那把极为奇特的月牙小刀。
或许是伤势实在太过沉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那种恐怖人物悄然离开,虽然很可能丧失了一次为小菜报仇的机会,但一想到徵儿曾经与他零距离接触,现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已是尤幸了。仇可以慢慢报,而徵儿要是出了意外,那他肯定会抱恨终生。
按老易头说的,夜鸱在夜影组织中排第三,衣着又与攻击大尤和小菜的那群麻衣杀手相同,而且又恰巧在此地出现,而那名逆月公子也说有一名麻衣人在他的手下逃脱,除了似乎并未见到他以针作为武器外,种种迹象的矛头全都指向了那位神秘杀手——夜鸱。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大尤的行踪,用老易头透露的情报就很好解释了,夜影组织直接听命于司元林宣,而他们的藏身之所正是他提供的,而按照谈不缺自己的推测,司元林宣要逼自己主动向他臣服,所以一直都是在自导自演,一边向自己示好,一边暗地里却向他身边之人下手,目的就是要谈不缺自己主动寻求他的庇护,进而帮他在与少嬴的战车比赛中胜出!这也能够解释为何先前在死亡森林外的危急时刻,以杀人闻名的夜鸱反而救了自己一命,面在想来他和司元林宣的随从阿乾本就是一伙的,两人不过是在唱双簧罢了,可笑自己还多次对他心生感激,极力说服自己霍伯之死与他无关。
“哥哥你怎么了?”徵儿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谈不缺怯生生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当时心软,也不管他是什么人就救,我”
谈不缺从愤怒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暂时放下那些,拍了拍徵儿的小脑袋,笑道:“你个傻徵儿,哥哥怎么会怪你,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职责,你没做错,我都没想到,徵儿竟然是一名女神医,你真厉害!”
她闻言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连连摇头:“哥哥你又取笑我,什么女神医,连人家是真不能动还是假不能动都看不出来!”她仍是对夜鸱的消失耿耿于怀。
“他可不是一般人,你没出什么事就已经是最好了!”谈不缺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以后见到他要十二分小心,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记住了吗?”
她眼中放出异彩,开心地笑着点头答应:“徵儿记住了,哥哥,让我跟在你身边,要是有人受伤了,是你的朋友我就治,你的敌人就不治,好不好?”
“”他心道怎么又转回来了,无奈地苦笑了笑,“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