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兵甲-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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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此人就是玄法司的司法陆世良?谈不缺心中正这么想,唐杰越众上前一步,喝道:“好大胆的凶徒,见了断恶堂堂主大人还不跪下,速速束手就擒,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一定要千刀万剐方能告慰死难者在天之灵!”
他说得辞气慷慨激昂,义愤填膺,那些玄法司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动不动站在云端以正义化身自居的口吻,很快就被带起了情绪,人人两眼发直,跃跃欲试,只有谈不缺听在了耳里,心中却听懂了他的暗语。
很显然唐杰虽是竭力劝他希望趁刚才的机会离开,但以自己短暂的与谈不缺打交道的了解,他也预料到了谈不缺不会轻易丢下那名少女和易记酒馆独自逃走,所以对眼前的危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就是谈不缺?”
黑衣老者一声喝问,犹如平地起了一声炸雷,威势赫赫,手中的法剑缓缓扬起,儿子被废,司法陆世良除了抓紧一切机会为儿子寻找名医外,对这个“杀人拒捕”的凶手恨得咬牙切齿,作为直接下属,他当然是丢下了手头的所有事,亲自带齐人手前来抓人,临行前,司法大人将法剑授予他,言明如果对方冥顽不灵负隅反抗,可以就地格杀,所以他甚至都不想知道什么,只待问明身份就直接动手。
第四十五章 初战()
唐杰点明黑衣老者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断恶堂堂主魏击是陆世良的心腹,又表面说让他跪下束手就擒,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绝对不可以毫不反抗,陆世良让自己的心腹来,而不是依例派巡捕局前来抓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准备就地将他格杀。
按照正常思维,既然叫他束手就擒,至少后面会来一句从轻发落,最不行也至少会是诸如给你留个全尸之类的话,然而唐杰偏偏说得却是千刀万剐,除了再次让他不要放弃抵抗外,也是暗示他让他尽量拖延时间,也许他暗中搬了救兵尚在路上,难道会是司元林宣吗?可陆政风是他的表哥,陆世良是他的姨夫,他又怎会为了自己这个不相干之人而得罪至亲,何况他们还是箭壶城握有绝对实权之人,对他未来能否掌控整个箭壶城更是极为重要。
“是!”谈不缺退后半步,凝神戒备,双手微微一揖,“草民见过大人,山野村夫不知礼节,还望见谅,不知大人唤我是有何事?”
魏击先是一愣,随即不怒反笑,冷冷地连道了几声“好”,一手举起法剑:“众人听令,奉玄法司司法大人口谕,恶徒谈不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箭壶城西市街易记酒馆行凶杀人,连害八命,罪大恶极,擒回玄法司,胆敢违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言毕,忽喇一下子就冲上来十多名执役,纷纷挥舞着手里的钩锁剑向谈不缺的身上招呼,而战马上的十名甲士和黑衣老者则静静地看着。
谈不缺将自身真气提至三成,故作全力而战之状,侧身拧腰,猛地伸出三根手指弹在当先一名执役的剑身上,钩锁剑吃力荡了回去,横封住其余几人的,他瞅准时机,不退反进,直接就从人群中穿插了过去,十几个人眼前忽然没了目标,收势不住全都挤作一团。
谈不缺初试身手,想不到就收到如此效果,信心大增,也不取背上的飞星连弩,只拔出腰间的短刀就和第二波人马厮杀在一起。
这次总共有二十多人,但谈不缺借助安明教他的精巧身法,起初还偶尔会被乱兵所伤,幸好配合有神裔札记的封印力量,伤口很快便会自愈,随着不断地实践,他逐渐对身法掌握得更加娴熟精纯,第三波、第四波几乎所有的徒步执役全部加入战团,他反而在人群中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反而更是游刃有余,身上已很少再受伤。
他意只在拖延,隐藏了七分实力用来应付那些甲士和黑衣老者的突然发难,体内的真气虽也极为充沛,但如此长期下去,终也有枯竭的时候。
这些执役与先前在死亡森林遇到的那些杀手并不相同。在他的心里,杀手是见不得光的职业,他们在成为杀手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死了,他们没有正义,没有自我,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所以就算亲手杀死他们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愧疚与自责。
而这些执役,说到底,其实和自己都差不多,只是寻常的百姓。他们为养家糊口,努力工作的同时也在为这个社会的公理与秩序贡献自己的生命,所以要他对他们下死手,至少在他足以自保的情形下做不到。
好在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太过纠结,就在他拨开眼前的两把钩锁剑时,眼前蓦地闪过一道白光,他急忙举刀挡住。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谈不缺的手一阵剧震,“腾腾腾”一连退了三步才止住,整条手臂都酸麻了半边,几乎就要握不住那柄佩刀,随着击中他的短刀的那杆长矛落地,一声暴喝:“全都退下!”
这些执役都巴不得听到这个命令,立即退开,只是仍然团团将谈不缺包围。他呼出一口气,抬头一看,发话之人是十名战马甲士其中一人,显然是受了魏击的命令,催骑一步步向谈不缺走来,在经过自己的那杆长矛时忽然手一伸,也没看清他手心有个什么东西竟吐出一根几乎察觉不到的银丝,缠住长矛的柄部,它便如自行跃起握在他手里。
“取下你的弓!”他喝了一声,手中的长矛毫不迟疑地闪电般向他的咽喉刺来。对方居高临下,借助兵器的长度和重量优势,宛如泰山压顶般卷挟起一股劲风迅疾无比地朝谈不缺压来。
疾风扑面,他连闪避都来不及,锋锐的长矛尖已到了面前,只得骤然将真气提至五成,挥刀急挡。
“呯!”
火花四射飞溅,谈不缺整个人都被震得飞了出去,半空中仰面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急运千斤坠,双脚着地又一连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住,体内竟是一口真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这时任何一个人上来他都毫无反抗之力。
再看对方,他跨下的战马因承受不住来自他身上传来的反挫之力,悲嘶一声,也一连向后退出好远,最终前面的双膝仍是跪了下来,差点就将他甩将下来。他原本一张微黑的脸膛成了酱紫色,猛地将手中的长矛插进地面的青砖街面中才稳住没有摔倒。
谈不缺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只不过是一名甲士,竟有如此实力,看来自己是托大了,五成根本应付不了,但是一个甲士就这么厉害,那要是十个一起自己怎么抵挡?何况还有一个黑衣老者始终阴沉着脸冷眼打量着自己。
其实那名甲士的吃惊程度只有比他更甚!先前他一直观察着谈不缺与徒步执役的战斗,满以为自己不会看错,全力一击之下必能令他立毙当场,这也是暗中接受了陆世良和魏击的嘱咐,自己最多不过因为失手误杀罪犯给个小处分而已,但自己这是做了司法大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自己以后的前途还不是妥妥的。
对方一个体质文弱的年轻人能与百余名执役周旋那么久已算了不起了,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突然之间爆发出几乎超出先前一倍的实力,自己差点反而被震落下马,难道对方在此情形之下还敢隐藏实力?要知道他自己是占尽优势,身骑战马,战兵长矛,又是蓄劲而发,对方只是仓促抵挡,而且只是手里的一柄二尺短刀,其中高下不言自明。
两人同时各张口吐出一口淤血,这才恢复正常,这名甲士还想再战,魏击却突然开了口:“童锋退下!王八、何九、李十,悍匪凶残,你们三人全力合击!”说着他又一挥手,其余又有四人分别守住四方,只剩下一人继续留在魏击的身旁。
靠!同时三个!就算自己全力拼死而战只怕也挡不住啊,何况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其他五名以及深藏不露的魏击,自己难道今天真的要丧命于此?唐杰的救兵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虚张声势的吧!
王八、何九、李十三骑三矛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冲杀过来,比起先前那名甲士的威势只增不减,转眼就到了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
只急得唐杰连连搓手却苦无对策,唯有摇头叹息不已。
而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街角静静地伫立着一个人,赫然正是紫衣女郎。她离开酒馆后就站在那儿一直注视着这间小酒馆的动静,看到三名甲士合击谈不缺的这一幕,纤细柔嫩的手指悄然搭上腰间的剑柄。百步之内,即使手中只是一把剑也足以杀人饮血,只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毕竟对方还有五名甲士和一名实力深不可没的魏击,如果不能一击制胜,那她宁愿转身离开!
谈不缺急运已催至巅峰状态的真气,手中的短刀倏地脱手,直奔左侧方的王八面门,他则直接以一只肉掌冲对面何九的长矛急速迎了上去。这一几乎与送死无异的举动引得四周一片惊呼,就连何九也不由地一愣,随即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长矛刺下去,他不信这个世上还有能以肉掌挡得住自己浸淫了数十年在上面的全力一击!
魏击阴沉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讶异,若非他是司法大人必除之人,自己还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个年轻人的胆量了!但只有胆量是不够的,接下来的结果必然只能是他的手掌被刺穿,甚至极有可能会一鼓作气再刺穿他的身体,何况身后还有一名同样疾如闪电的第三根长矛!
唐杰面色惨白,干脆闭上双眼不忍再看下去,紫衣女郎搭在剑柄上的白皙手指绷得紧直,微有青筋露出,却仍是下不定决心,最终轻叹了口气,打算就此离开。魏击已经在准备做收队返回的手势了!
就在现场所有人都认为大局已定,谈不缺必死无疑之际,谈不缺整个人忽然像是完全失重一样,轻飘飘地颤抖起来,被迎面而来的劲风吹得向一侧移开了尺许,而那只手掌突然神奇地握住何九的矛头,瞬间又松开。
谈不缺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众人的眼中展露无遗,但就像当初他见到安明用两根手指夹住那支玄铁箭一样,就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住,唯独他一人在动。
何九与李十之间原本隔着一个谈不缺,此时突然直接撞上,两杆长矛互相刺向对方的咽喉,饶是两人技艺精湛,面对如此的突然变故,也是仓促收手,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收场。
谈不缺危机之中冒险使出安明的那一招,想不到一举奏效,再提真元,身形猛地拔地而起,直向西边的那名甲士冲去。
魏击冷哼一声,手势一变,喝道:“杀!”
顿时,连同他身边的那名,五名甲士一起举起长矛将谈不缺牢牢围在中间,以五个不同方向再次分进合击,声势更胜先前的三矛。谈不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手中的短刀已失,距离又太短,根本无法施展弓弩之术,眼看着五点寒光快速向自己袭来。
第四十六章 静萱()
这十名甲士的实力每个都只比掌弓星稍差半筹,若论单打独斗,谈不缺全力施为,尚不至于落败,但两名联手,他除了偶尔取巧外便难以应付,何况如今是五名齐出,他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蓦地一道人影快速窜入,手中之剑迅捷如电般一化为五,分别点中五根矛头,同时一掌遥遥拍出,正好与魏击举起的手掌碰上,他端坐身形微晃,脸上青气忽地一现,旋即消失不见。五名甲士的合击随之而破,全都收回长矛凝神戒备。
闯入之人也随之与谈不缺一起落在地上,微抱拳,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穆晋殿前司都点检赵师麾下左振肃洪静萱见过魏堂主!”谈不缺愕然看着眼前的女子,正是数度见面却并未多有交谈的紫衣女郎,原来她叫洪静萱,名字和她的人一样不俗,想不到她竟会在危急之中救了自己。
洪静萱呼吸之间剑破五名甲士的合击,掌退魏击,一出场就技惊四座,气势之盛,就连魏击也不由地为之失色,心下暗惊她的实力不可估量,连忙拱手还礼:“原来是宗使大人,穆晋女剑神之名当真不虚,魏某佩服,只是,此人是箭壶城一名恶贯满盈的杀人魔头,宗使大人此举恕魏某愚钝,还望指教!”
“魏堂主谬赞了,班门弄斧,贻笑大方!”洪静萱淡淡地客套了一句,道,“这个人是善是恶我没兴趣知道,也无意破坏魏堂主正常执行公务,但此人与穆晋派往死亡森林边境驻守的一乘兵车百名兵甲的失踪有关,所以在他死之前我必须询问他一些事情,魏堂主想必不会介意吧?”
几天前,箭壶城来了名穆晋宗使,就是这位自称穆晋殿前司都点检麾下左振肃的洪静萱,殿前司是掌管穆晋三万兵甲禁军的最高机构之一,与侍卫亲军司合称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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