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兵甲-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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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缺只觉得全身四肢每个毛孔都肿胀了无数倍像是要炸裂,偏偏看起来又一切平静如常,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极度暴戾的情绪,想要撕裂眼前的一切!他需要将这种情绪连同体内那股源源不断暴涨着的气流全部宣泄出去,否则一定会爆体而亡。
“退后!”为首之人沉喝一声,凝神静气,持刀挡住谈不缺的去路,对其余五人道,“这儿我来处理,你们继续完成计划,不必等我了!”
“萧队,我们六人一齐出手,剁了这小子!”五人中一名声若洪钟的威猛汉子大声道,其余四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萧越脸色一沉,喝道:“这是命令,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五人这才不得不答应,又狠狠看了谈不缺一眼才勿勿离开。
“让开!”谈不缺强忍着体内的异状,原本压低的声音就像野兽在咆哮,“不想死的话就滚开!”
萧越横刀昂首,冷笑一声:“札记持有者吗?可惜只是个连初级觉醒都算不上的半成品,没想到今天倒有了意外收获!”
谈不缺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想听,他辨明女子镜的方位,直接就一把抓向挡在前面的萧越。四周空中的气流顿时剧烈波动起来,高耸入云的古树无风自动,猛烈地左右摇摆起来。
萧越后退半步,闪开周围晃动的树木,双手合拢,倒握刀柄,刀尖指地,然后向前方闪电般挑出,直刺谈不缺的手腕。
谈不缺只感到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冰冷的刀尖已贴上了手腕的肌肤,正要吐出刀劲斩掉他的一只手时,他却毫无征兆地拧腕,五指从一个绝没有人想得到的刁钻角度一抓,萧越只觉得双手一紧,自己无坚不摧的落木刀竟被这极其突兀的一抓给钳住了,奋全力一拔才抽了回去。
谈不缺的那只手掌被利刃割伤,血腥之气由鼻入脑,反而更加增添了他心中的暴虐情绪,怪吼一声:“你找死!”整个人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朝萧越扑过去。
只是算不上半招的交手,萧越内心已是极为震惊。眼前只是个未觉醒的札记持有者,而且本身完全不懂武技,按道理即使是特殊原因刺激到他,激发了体内札记的封印力量,也不过就是拥有超出常人许多的力量和速度而已,而这对于萧越这样的武道兼修之士来说,并非不能应付。
但眼前之人却完全不同,又或者说札记持有者封印力量的形式并不唯一,而谈不缺体内的力量就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的,不但能和四周天地气息相通,而且还隐约能够操纵,虽然眼下更多还是无意识的,一旦他将来能够自主掌控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还有那神出鬼没的一抓,像是无意识下的本能动作,可他明白那其中蕴含着至少将近二十年寒暑不辍的艰苦浸淫,看他的表情绝非作伪,可他还是无法相信那只是巧合!
然而,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他震惊的是谈不缺体内的那股远超出他认知的力量,像是将一个人一生所有的潜能都完全逼发出来似的,他这时想起在此之前曾看他吞下一粒丹药之类的东西,难道就是那个原因?
这些念头快速地萧越的脑海中闪动中,手中的刀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他在尧昌城的实力至少排在前十,就是在整个穆晋国,那也是极有名气的一代刀法大家,然而遇上谈不缺这个平生罕见的奇怪敌手,全无章法的猛扑猛打之中又偶尔夹杂一两式精妙绝伦的招式,加之他力大如虎,疾如闪电,即使身体受伤也似全无知觉,如此这般,萧越也不禁有些左右支绌。
其实对于谈不缺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萧越还惨!他利用药师巫和留下的救命丹药完全逼出自己的潜能,又引动神裔札记的封印力量,身体的承受能力早就到了极限,全身血脉筋骨肌肤寸寸欲裂,偏偏头脑却清晰异常。
他以为只要将体内的那股力量通过拳脚肢体发泄出去就能缓解痛苦,事实却非如此,他越是拼命疯狂地攻击对方,身体内的膨胀痛裂感就越厉害,偏偏还不能停下来。
打倒眼前的萧越,他才能去保护她,那五个人肯定是追她去了,自己多拖延一分,她就多一分危险,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但无论他如何攻击,甚至是完全不顾自己生死的无赖拼命打法,却仍总是被萧越挡下了,进退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徵儿说的半个时辰转眼已经过去大半,谈不缺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地发出“嗬嗬”的怪声,整个人完全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意识也开始模糊,已经没了救人的概念,唯一想做的就是撕碎眼前之人。
萧越更是在苦苦支撑,满头长发散乱,手脸和身上多处被抓伤咬伤,污血染满整件灰衣,脚下跄跄踉踉不住地向后退,竭力拖延着,他心里清楚,无论多么神奇厉害的丹药,凡是这种激发人体潜能的必然会有时效,只要拖过那个时间,服药者不但会丧失药效,而且多半还会有副作用,药效越大,对应的副作用也越大,像眼前这么恐怖的情况,他甚至觉得也许都不用自己动手对方就会立毙当场。
萧越的判断没有错,谈不缺的确已经到了他这一生第一个生死关口,药师巫和说的也没错,如果只是碰上普通的高手,像掌弓星和其他那些灰衣人,只要他服下一粒,可以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扳转战局,能以从未习武之身打败掌弓星这样的高手,那已是绝处逢生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谈不缺第一次不得不服药面对的竟是萧越这样顶尖的高手。
萧越的刀,即使遇上叶乾巅峰状态下的剑,只怕还要多上几分胜算,而却被他逼至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对于一名箭壶城普通的弓士来说,已是能够永载史册的事迹了,然而作为代价,他却需付出生命!
徵儿说过他一次服一粒,半年之内累积可以服三粒,但那是正常情况下,而碰上萧越这样的顶尖高手,再加上引动札记封印,两相激发之下,那粒丹药的药效不断被增强,到了此时已和他连服三粒没有多大区别。
萧越开始有些萌生退意,借助树木遮掩,只须时间对方药效一过,自然就好对付了,否则像现在这样硬碰硬,说不定还没等到对方的药效过去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谁知没有这种想法倒还好,一旦有了畏惧退缩之心,反而败得更快,他的速度本就没有暴走状态下的谈不缺快,此时想退哪里还退得了,刚一转身,就被谈不缺猛地扑了上来,十指如同铁钩一般紧紧扣住他的脖子。
萧越甚至听到了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无奈之下,聚起毕生功力,手中的落木刀疾向后推出,“卟”地刺入谈不缺的心口,正要刺穿心脏,却被那道封印之力所阻,他心中叹了口气,闭上双眼。
谈不缺准备彻底掐断萧越的脖子,不料全身的力气就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最后的那一丝意识随即失去,与萧越一起倒在地上。
这时,就在两具生死未明的身体旁边,出现了一双道履,一步步向他们走近。
第三十九章 止戈()
“兄长,这些年小妹一直很想念你,你真的忍心不见我一面吗?”女子镜颓然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在她身边不远处,倒着萧越带来的最后一名灰衣人。
许久,空中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一道满是沧桑与落寞的声音:“回去吧,别再来了!在我出手的前一秒钟,我是没想过要救你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吗?”她自嘲道,“只怕兄长已不是第一次出手吧!规矩既坏,兄长又何必仍是如此坚持呢?”
见对方一阵沉默,她便又道:“无论如何,这次都是我嬴了,你出了手就是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镜,是你忘了那个约定是有前提的!”声音再起。
女子镜摇了摇头:“我不离城一步,兄长隐居死亡森林也不干涉世间之事,我并没有忘,这次在我离城之前,你就已经救过他一次了,不是吗?”
声音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你争强好胜的性子仍是一点也没改!黄夏三零三年,七月十二,苍云岭,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她脸色猛地剧变,吃惊道:“你你怎么,这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声音轻轻打断她的话:“镜儿,忘了那个约定,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我不会成为你的威胁,至于出手救人,我原本并无任何其他意思,只是不忍罢了!世间之事已与我再无瓜葛,你若不喜,以后我便不再出手!
假若有那么一天,你真心只是想见我,而我恰又尚在人世时,为兄必定洒扫相迎,以叙你我兄妹之情”
她不等声音说完,早已是掩面痛哭起来:“兄长,当初是我太自私,对不起你,可我现在后悔了,你就真的连一次让我改过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吗?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想到你,我想来找你,可是你知道我不能,现在,我终于鼓起勇气,你为什么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他死了吧?”声音忽然问道。
哭声一顿,她点点头,随即幽幽道:“兄长,你该不会还能吃他的醋不成?当初全是侯父之命,镜儿身为圣仪宗女,实是无奈,这些兄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始至终,对他,镜儿何曾动过一分情意?兄长你又怎会不知!”
“那他的儿子呢?”声音忽然显得有些波动起来。
“”女子镜愣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兄长几时也变得如此疑神疑鬼起来?他的儿子?哪个儿子?一个外表斯文知礼,实则内心险恶,整日挖空心思想要得到我这个庶母的身体,不过是一个衣冠禽兽而已。
一个视我为妖姬狐女降世,恨不得将我这个红颜祸水碎尸万段,”说着,她的目光转向地上那名灰衣人,“这些都是尧昌最优秀的死士,这次更是由大名鼎鼎的刀葩萧越亲自率领,欲置我于死地,除了那位号称穆晋双璧之一的妙公子,谁还能指挥得动他?兄长觉得我对这样两个人还能有什么想法?
何况我身为圣仪宗女,自幼蒙老师教诲,岂不知礼仪廉耻,若是行此逆伦悖乱之事,就是圣仪国和阴权宫也绝不会容我活到今天!”
声音缓缓平复下来:“我刚才的话没有其它意思,你不必在意,你有追求你自己幸福的权利,至于那些所谓的礼仪廉耻,呵呵,不过是少数几个人玩弄的愚民之术罢了,除去一些大是大非外,不守也罢!
就算他死了,还有公子商在,以你的智慧和手段,我相信穆晋迟早是你的,预祝你早日得偿夙愿,为兄言尽于此,你走吧!”
“衡,你真这般绝情?”她泫然欲泣,凄楚道,“可是你知道我想要的人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帮我?你以前的满怀济世抱负呢?就因为我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就放弃了?你就甘心自己的文韬武略就此湮没在这片树林子里?
衡,跟我回尧昌好吗?我什么都答应你,嫁给你吗?好,我们广发喜帖,举行最盛大的婚礼,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薛镜是你虞衡的妻子,这不是你最大的心愿吗?
还是绝对的权势?尧昌城兵精粮足,退可以封侯拜相,进可以图霸天下,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我都会让你成为尧昌唯一的王,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吗?”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那个声音却始终默然不语,直到她停下来才轻声道:“我要你陪我留在这里一生一世,再不理红尘俗事,你可愿意?”
“我”她顿时语塞。
声音没有再纠结这个,忽然换了个话题:“他一无背景权势,二非实力超群,甚至连资质都算不上绝佳,你为何选择让他护送?我看与其说是他护送你,还不如说是你在护送他,为什么?我有些好奇。”
她原本沮丧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兄长不觉得他很好玩吗?明明胆小得要死,既不懂武,又不会术,偏偏还想逞英雄,能活那么久也算奇迹!生存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否则哪怕他只是应对错了一句,早就死了!
倒是后来看到他的脸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可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你帮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束发之年就声名鹊起,然后又突然殒落的师神道少主缺少?难道谈天衍那只老狐狸当初弄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另有目的?”
“是,也不是!他现在是札记持有者,但时日不久,谈师伯当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三年前,魔宗宗主燕蚩倾尽全宗所有高手突袭道莅天下,小师弟不幸身亡,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