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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异世兵甲-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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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取了自己的性命,挣扎着想要继续跑,无奈双腿完全使不上力,只得挥刀向后阻挡青铜戈的追击。

    没想到谈不缺却扑了个空,后面空空荡荡,毡帽手里的青铜戈这时已经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展禽。

    青铜戈身本不过一尺,状如匕首,但它后面可以连接较长的木柄,就如同此刻的毡帽,手握戈后的长木柄,戈尖竟然长达一丈开外,眼看便要刺中展禽的后颈,他猛地侧身,随手挥出手中的那根缰索,瞬间就缠上了那柄青铜戈。

    疾速飞驰的青铜戈被那根缰索所阻,速度锐减,但却还是一分分向展禽刺了过去,展禽先前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潇洒之态早已全然不见,正满脸通红地奋力拉扯着那根缰索,眼看也是逃不了了。

    谈不缺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痛苦,挣扎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呆了呆,一咬牙,正打算过去帮忙,却被展禽狠狠地瞪了眼:“你特么地是傻子吗?一个人死不行还非要两个人?快滚!”由于他的开口说话,青铜戈前进的速度双明显加快了几分。

    谈不缺被他所骂,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意,真想就此扭头就走,但转念又一想,展禽此刻的生死只在转眼之间,就算自己现在就逃,等他杀了展禽,自己还不是多半会被他抓住灭口,倒不如趁毡帽此刻无暇分神之际,豁出去杀了他!

    一想到杀人,谈不缺的心不由地颤抖了下,有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他开始不理展禽的大呼小叫,直接双手握紧刀柄,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地向毡帽走去。

    这时展禽也大概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不再对他开口,只是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尽量延缓青铜戈的前进。

    毡帽很快也明白过来谈不缺与展禽他们两个的意图,微微有汗沁出的眉头皱了下,但随即就完全舒展开来:“这样也好,省得我麻烦!”

    说着,他猛地向前踏上一步,青铜戈尖冲破那条缰索的束缚,直抵展禽的胸口,娇艳欲滴的血花喷薄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展禽脸色苍白,脚下踉踉跄跄,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毡帽手中的青铜戈。

    谈不缺的嘴唇因为过于用力已被咬得鲜血淋淋,靠着那一阵阵锥心的疼痛感,他总算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走到了离毡帽不到一尺的地方,拼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刀,双眼一闭,猛地向前劈了下去。

    然而,很快,他就发觉不对,手中的刀劈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了,就像被巨大的钳子钳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谈不缺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刀刃竟然夹在毡帽的手指之间,他想抽回手中的刀,却抽不回去,松开手又不甘心,这是他唯一还能算作战斗的武器了,松开它,难道要自己用拳头吗?

    谈不缺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刀柄,一次又一次地向外抽,虽然那柄刀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但他仍然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

    青铜戈刺入展禽的胸口,由于毡帽不得抽出一半的力量制住谈不缺的刀,因为青铜戈刺得并不深,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空中不断着响着“嘀嘀嗒嗒”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谈不缺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起来,全靠心中的一股倔强苦苦坚持。

    就在谈不缺几乎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的身体忽然猛地一震,“嘭嘭嘭嘭嘭”,一连数声闷响,谈不缺突然感到夹着自己刀身的那只手上的力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巨大的力道从刀刃上涌向他的双手、双臂,乃至整个身体。

    他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就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到地上,强烈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睁眼向前看去,发现展禽和自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仰面躺在离毡帽不远的地上,胸口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整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

    再看毡帽,脸色煞白,脸上满是错愕与痛苦不甘之色,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看样子随时都会倒下,青铜戈已经掉落在地上,两只手全都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但这显然并非真正令他受伤至此的原因。

    谈不缺随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向下看着他的小腹,半截兀自微微颤抖着箭尾露在外面,再顺着那支箭矢来的方向,看到的正是躺在地主已然气绝的祁扬。他身前那张白桦弓的弓弦因为震动而发出细微的金属嗡鸣音。

    “想不到我竟会死在一个死人手上,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毡帽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寂然不动。

    谈不缺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滚带爬地挪到展禽的身边,令他欣喜的是展禽还有气,神智也还清醒,只是失血过度,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好在他胸口的伤口并不深,不然的话谈不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手忙脚乱地帮他草草包扎了下伤口,自己也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野外的夜晚总是格外地宁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谈不缺这时又感到身上开始疼了起来,被青铜戈刺伤的地方虽然都是小伤,甚至连包扎都不需要,已经止血开始结痂,但与粗糙的地面一摩擦,仍是疼得他连吸冷气。

    这时他贴着地面的那只耳朵忽然一动,猛地听到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他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再仔细去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兵车!那竟是车轮和马蹄经过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目光扫过不远处毡帽和祁扬两人的尸体,心中一动,先前他们的谈话顿时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偷袭!祁扬说了,有两辆兵车今夜会袭击梁丘邑!这个声音一定是他们!

    不行!自己要想办法尽快通知大家早做防备才行!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想正常路都难

第十六章 长袍() 
“带上带上它,去去找”

    毡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手伸入怀中,似乎抓住什么东西想要取出来,但最终还是一口气没有上来,连口中的话说到一半都没有说完就断气了。

    “看看他怀里是什么东西!”展禽这时也醒过来,有气无力地说。

    谈不缺依言在毡帽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交到展禽手里,自己对这些一无所知,眼下只能一切全听他的了,并一脸焦急地对他说道:“我刚才听到有兵车行走的声音,我们必须赶紧回去通知大家才行”

    展禽略一翻看那块乌木制成的令牌微一颔首,然后对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晚了,只怕梁丘邑此刻已经是血流成河,即使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

    “啊——”谈不缺闻言吓了一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们总得试试才行啊,万一他们还没来,又或者,你受伤太重,先躲起来,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等等!”展禽见他转身就要走,急忙叫住他,勉强拉住他衣服,“没用的,你听我说,那可是天鬼社啊,你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吗?”

    谈不缺在口中念了一遍“天鬼社”三个字,茫然地摇着头道:“不知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展禽挣扎着慢慢坐起身子,脸上恐惧之色越来越浓,一反往日从容自若之态,有些结结巴巴道:“申天之志,明鬼之威,天鬼社是一个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神秘组织,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正样子,甚至连他们是人是神都不清楚,只在每次他们出现过的地方留下‘申天之志,明鬼之威’这八个字,而他们所过之处,皆是鸡犬不留,整个村邑都会荡然一空,短短不到三个月,已经先后有数个村邑被降下天罚,一夜之间就宛如在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一般,想不到竟会降临在我们梁丘邑,你现在还坚持要回村邑吗?”

    谈不缺盯着展禽看了有几秒钟,忽然开口问道:“梁丘邑有你的父母吗?”

    展禽不虞他会突然有些一问,一阵愕然过后,道:“一年前我独自一人从关内迁来这里,是以父母和族人皆在关内!”

    谈不缺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的妻儿呢?可否在村邑?”

    “展某尚未娶妻,是以并无妻儿!”展禽颇有些不悦,不知对方忽然询问这个是何用意。

    没想到谈不缺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咬着嘴唇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我的义父义母还在村邑,我得去找他们,你还是就呆在这里吧,要是我侥幸活着就来找你,要是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想办法自己逃走吧!”说完捡起自己的那柄刀,又从祁扬身上取下那张白桦弓,走到毡帽的尸体前,一咬牙,猛地拔出那支箭,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向村邑方向走去。

    “”展禽苦笑了笑,低声自语道,“敢情你觉得我是因为没有亲人在村邑中,所以才故意危言耸听,袖手不理的!也罢,这个世上想送死的人总是多了些!”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仔细搜索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连上面的每处伤口都没有放过。

    谈不缺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兵车车轮滚动的轧轧声越渐清晰,他的一颗心越悬越高,他回想着之前毡帽与祁扬的对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一经细想之下,他还是抓住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祁扬作为那个神秘莫测的“天鬼社”的一名卧底,长期潜伏在尧昌城,而且从能够负责招募甲士来看,地位并不低,但在令人对其天鬼社恐怖实力的震惊同时,至少他可以基本确定,它多半是一个由人组成的组织,应该和神祇之类无关。

    距离村邑还有十多丈远的的时候,那些先前的兵车车轮声,马蹄声和其它一些不知名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谈不缺心中大急,甚至顾不上再隐藏行踪,三脚并作两步,急急地冲了过去,但直到他来到村邑的出口那处开阔地带,四周望去,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那些兵车和牛马了。

    他略作思索,毫不停留地直奔义父家中,但随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去。

    整个梁丘邑静极了,静得就像是——一座死城!连犬吠声都没有,真的就像展禽说的那样鸡犬不留吗?

    谈不缺举起手,颤抖着,推开义父家的大开,他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完每一间房子的。没有人,全都没有人,他不甘心,又重新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甚至连厕所和柴房都没有放过,但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现。家里的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

    就在他累得一头倒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顶,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掳走整个村邑的人和禽畜!

    “嘶——”

    死寂一般的夜空中,蓦然响起一声尖锐响亮的马鸣声,显得异常得突兀,甚至有几分诡异!

    谈不缺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想都没想就顺手从旁边抓起那件长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一出门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夜里已经起了不小的风,吹得他不由地机灵灵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就想裹紧身上披的那件长袍。

    只是下一秒钟,他看着身上披的那件长袍却愣住了!因为那下面分明自己还穿着同样一件长袍!

    两件长袍无论从款式还是布料颜色甚至是做工都几乎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外面这件要显得旧了很多,很多地方都破开了线,看上去满是历尽风霜沧桑的感觉。他这才想起自己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脱去外面的长袍,所以床上的这件长袍并不是义母送给自己的。而且当时她说家里就一套衣服,而且还是非常小心地保存着,那么这一件又是谁的呢?

    先不管这个了,谈不缺紧了紧外面的那件长袍,辨明方向,朝方才有马鸣叫的地方走了过去。

第十七章 焰火() 
马鸣声发出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旧宅。宅子的面积不小,只是破败已久,到处是没膝的荒草和爬满断壁残垣的藤蔓。

    谈不缺看着眼前那些被踩踏出的凌乱脚印与车辙,心中有些犹豫,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只怕与送死无异。他以荒草和坍塌的矮墙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向院子里面移动,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希望看见义父和义母他们,以及村邑的其他人,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宽大的院子一览无余,根本没有村邑的人,倒是有几名黑衣汉子席地而坐,围着中间铺着的一块白布,上面摆放着一些食物,所有人都默默地吃着东西,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离他们不远的东北方,停着一辆由四匹战马拉着的兵车,想来方才那一声突兀的马鸣应该就来自它们其中的一匹。

    谈不缺大气不敢喘一口,有些骑虎,进退维谷的处境,自己总不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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