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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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加工作坊里的钳工们,一开始的练手任务也不是精密镗床那么高大上的东西,他们现在的任务,除开各种精度不高的量具,还有制造螺旋压币机和螺杆榨油机,这些都是西方早就有的机械,最迟明年都可以造出来。
要把规划中庞大的国有企业顺利运作起来,朱皇帝老早就发现,再次统一度量衡显然就成了当务之急。
不说由于时下技术水平在制造出现的误差,就是官方标准度量原器本身,同为尺,营造尺、量地尺和裁衣尺长度居然都能不一样。
大明初期,由于政权的组织度还没有出问题,所以度量衡的统一做得还不错,只有一些制造方面的误差。到了现在,由于政权组织度涣散,法纪严重废弛,各地一些官吏和商人们为了谋取私利,很多都无视了朝廷的政令,在大肆地私自使用自己的一套度量。
同时,还有工匠墨守成规,只愿意使用家传的量具,使得很多地方甚至都是一个工匠一个量具。
很早的时候,他就在强制于内廷管理的各手工业部门,使用以统一的官方原器复制出来的量具。
只不过,以大明当下的技术水平,以及管理水平,做出来的东西当然远谈不上统一。
在三月底的时候,他就让外星大佬用金属合金以三分之一米,做一套金属铂制成的标准的尺原器,精度在当下完全够用,反正大明的各种尺也是接近这个长度。
他将这个尺原器长度定义为市尺,目的就是为在将来,测量子午线长度后,定义各种的基本单位时,引出混乱的度量衡进制造成的不便,直接将大明混乱的度量衡进制都推翻,引入后世的公制。
大明的重量单位,就让他看了都觉得头疼,一斤等于十六两,而到了下一级的单位,又是一两等于十钱。
而长度单位就更混乱了,一丈等于十尺,尺和丈之间又还有个各地定义都不一样的步,按照官方定义一里应该等于180丈,然而实际上由于测量误差,大明的一里远没有应该约等于600米的180丈,只有550多米,每个地方的一里又都不一样,根本没有一个准确值。
这让习惯了十进制公制单位的朱皇帝感到十分不适应,,他琢磨着反正大明时下的度量衡体系已经是彻底乱了,还不如直接推倒重来,让整个大明都来尊重他这个穿越者。
以外星大佬出品的标准尺原器,使用了新的工艺,内廷在这几个月制作了一大堆的量具,好歹是在各种作坊里强制将长度度量统一。
至于进一步完成全国的度量衡统一,在当下并不现实,这需要有比较好的执行力,而眼下的大明显然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被区区的后金压着打。
第52章 52。登莱水师(1)()
(昨天昏了头了,上传错了,这一章的更新本来在前面一章。不好意思啊)
登州蓬莱水城,鲁省水师驻地。
蓬莱水城始建于宋代,大明立国后出于防倭的需要对其进行了数次整修,这里是大明北方停泊战船、驻扎水师、水军操练、出海巡洋的核心基地。
一位年迈的将军在水城的敌台上张望着,很快他就看到了十几条船的小型船队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正在逆风缓慢靠近蓬莱水城这个海防军事重镇。
老将军很快下了城楼,来到水城的水门处。尽管他判断对方不是敌人,不过还尽职尽责地发布了让水师警戒的命令。
很快巡逻的小艇就来回报了,是监军回来了,水师很快解除了警戒状态,准备打开水门迎接船队入港。
皇帝专门派了个监军太监到登莱来,一开始朝堂上都是极力反对的,不过皇帝要坚持己见,文官和登莱的武夫们都没辙,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现在归来的这一位吴监军已经是登莱的第二任监军了,前面那一位,刚上任收了登莱地方武将的银子和礼物,然后没多久东厂的番子就赶到,监军太监就换人了。
现在这一位监军太监名义上是个监军,实际上只是皇帝派来采买船只的,对军队里的事是一点都不管。也从来不敢放纵手下在登州地界上胡作非为,他自己就连登州府城都很少进去,没有办差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窝在蓬莱水城里。
这位监军太监如此老实,当然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身边有传说中的暗卫。上一任那位的下场,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此时尚未到西历7月,鲁省这一带还是西北季风盛行,小型船队自东面归来,逆风不说,还逆着渤海湾内的寒流,以“之”字方式行船,靠近港口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一会后,一位脸色有些憔悴的宦官,终于在左右的护卫下有些踉跄地上了岸。
老将军只是淡淡地与这位监军太监以平级身份见礼,“吴监军辛苦了。”
吴怀恩在这位面前不敢托大,连忙挤出一副笑脸,“不辛苦,不辛苦,为皇爷办好差事是奴婢的荣幸。”
吴太监清楚,这个登莱总兵沈有容可不好惹,别看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从一品的都督同知,不过这位可是武将里头进京面圣时少数被皇帝留下长谈了半个时辰多的,甚至他还清楚,这一位最近可是获得了密折专奏大权,这等圣眷就是位高权重的宣府蓟镇等处总兵都没有啊。
“沈总兵,这些是本月交付的船只,200料沙船11艘,五艘是新货,六艘旧船,400料沙船4艘,都是旧船。旧船有牙行里的老手鉴定过,有他们写就的文书。沈总兵可来查看,认为船只合格便在文书上签字,咱家也好向皇上交差。”
“吴监军可稍作休息,本总兵这便去验船。”
沈有容在闽省呆了这么多年,手下还有招安不久的闽省海寇,当然能轻易分辨出船只的好坏。
这些船只都是沙船,特征是平底,严格来说其实算是内河船只的一种变种,不过很适合在北方由于河沙沉积形成的多浅滩近岸区域航行,大明长江口到北方的商船都是这种沙船。
前闽省海盗袁老八跟着沈有容逐一检查了这些船只过后,一脸惊讶地感叹道:“吴怀恩这阉货居然没被人骗到,也没做手脚,都是好船。”
对于手下的无礼之语,沈有容也没有呵斥,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当然也不喜欢太监。
再次核实检查之后,沈有容倒是不奇怪,他当然清楚这回这个死太监为什么没有在船方面动手脚,也没有被骗到,有松江豪强沙船帮的沈家从中协助,做好这点事情并不奇怪。
“监军采买的船只本总兵已经验收,吴监军辛苦了。”
“沈总兵客气了。”
吴怀恩虽不敢插手军中事务,但对登莱水师也是有所了解的,在他看来,这位沈总兵真是大明唯数不多的不贪的良将。这位总兵性子太冷淡,话少,也不大会说话。不贪自然也没钱打点上官,所以才一直都官运不佳。这样的忠臣,也难怪皇爷看中。只可惜这等良将却是生不逢时,如今虚岁都66了,还能为皇上效力多久呢。
为生不逢时的沈有容感叹可惜了一会,吴怀恩就告辞去休息了。对这样的人,吴公公欣赏是欣赏,不过不愿意深交。
沈有容在另一时空后世,还算是个比较出名的武将。这位老将是官宦世家出身,却是喜好武事,考了武举投了军,之后由于为人正直,官运一直不怎么样,没统领过大军,战绩也实在算不上辉煌。
只不过这一位一生的经历比较丰富,在南北两个方向的战场上都为大明效力过,他和女真、蒙古、侵朝日军、倭寇甚至是欧洲人都战斗过,大明能遇到的所有类型的敌人都打过,还是大明第一个踏上宝岛湾湾土地的将军。所以在另一时空沾了后世强调自古以来的光,成为了一位名人。
接待完监军之后,沈有容就去了离水师营房不远的一处房舍。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三十多个少年,正在认真地跟着讲台上的儒衫中年诵读诗句。
房间进门处,有一块黑色的木板,上面是简体字的古诗。
大多都古代就有的,不过写出来,让古人看了自然都觉得是错别字。沈有容这会已经习惯,甚至对皇上强制搞出来的这个简体字十分推崇。这些少年都是附近的渔民家里的孩子,让他们去学正体字,必然要花费更多的功夫,现在换成这俗体,要学会就简单多了,反正皇帝也不要他们去考科举。
这些人名义上都是沈有容的家丁,不过让水师这边的人觉得奇怪的是,沈总兵的家丁,都是些瘦弱不中用的少年,平日里除了出操,上船,还得在这个学堂里念书识字。
沈有容看了看,没有进去打扰。
很快走向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站着一个青年,站在一块黑色的木板前用阿拉伯数字写着一行行的运算公式。
这一个房间也是挤下了二十多个少年,每个人都很用心地听着讲台上先生讲课。
除开少年,这里还有几个青年小校,也在心无旁骛地学习算学知识。此外,那位皇帝亲自邀请的客人,此刻也在教室里旁听。
这个学堂就是朱皇帝去年建设起来的航海学校,目前还处于悲催的扫盲阶段,尽管沈总兵当时不大清楚少年皇帝说的大明需要航海学人才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一丝不苟地照办。
在皇帝的支持下,这所航海学校的学生现在都是以沈有容的家丁身份存在,只是薪水实际上是皇帝给,到现在总共有一百多个学生。
从农历三月下旬开始,朱皇帝手上有了更多的资料,还派来了一个番僧和一个翻译短暂地呆过一阵。
对于这些泰西的航海学知识,沈有容一开始是有些怀疑的,不过在皇帝派来的番僧用这泰西制作的仪器,跟着出海了几趟,用事实狠狠打脸之后,这位老将也放弃了原本的错误想法。
第53章 53。登莱水师(2)()
吴怀恩归来后不久,沈有容再次带着水师出海,前往辽南巡视,接渡南逃的南四卫难民,顺带核实皇帝赐给的辽南水文资料。同时,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向皇帝此番特意邀请的贵客,崇明沈家的少主沈廷扬介绍泰西航海技术。
对于带着闲杂人等上战舰,还是私自出海做着走私生意的豪强家的少主,沈有容是有些抵触的,不过这是皇帝的密令,他也只能服从。
朱皇帝让沈廷扬来参观登莱水师,当然是有深意的。
崇明沈家在另一时空的明末也算是有点名气的家族,沈廷扬还是位抗清民族英雄,曾力主过在崇祯朝搞海运这件事。沈家属于控制着长江到北方贸易的沙船商帮中的一员,他们手下的船丁拥有一定的武力,属于典型的地方豪强家族。在此时的朝堂上,崇明沈家其实也不是默默无名的,沈家在援朝之战和辽东战事中都接受了朝廷征调,派出船只协助后勤工作,属于挂上了号的红顶商人。
朱皇帝召见沈廷扬的目的,当然是要和沈家通个气,为解决好即将建立的东江镇收拢的难民吃饭问题做准备。
沈家和其背后的沙船帮的运输能力,早被朱皇帝看上了,他需要在不久后沙船帮把江南的粮食运到东江镇。也希望沙船帮从现在开始学习先进的航海技术,更好地在未来完成海运任务。
在船舱里呆久了有点闷,沈有容决定来到甲板上放放风,看了看不远处的隐约可见的小岛,对身边的火长问道:“到了何处了。”
这个名叫陈大牛的鲁省籍火长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回总兵,南隍城岛。”
火长也称伙长,是明代的一种船上职位,负责西方的船长技术方面的工作和引水职责,属于高技术海员。
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小岛,又看了看小岛东南部的那座小山,抬头张望了下天空中的太阳,感受了下风浪强度。对着随行的几位家丁吩咐道:“测算下纬度。”
军校很快就从船舱里拿出了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木制的仪器,此物名为象限仪,或叫“竿式投影仪”。
这个东西是16世纪末英国航海家约翰戴维斯发明的象限仪,用于在航海时测量地球的纬度。其制造和使用原理很简单,航海者无需像使用星盘或简单象限仪时所要求的那样设法看太阳,而是利用棍棒投射到刻度计上的影子,其影子端的位置表明了太阳的高度,这样纬度就可以计算出来了。这种象限仪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使用,首次将纬度测算精确到了分。
沈有容也不是真想知道这儿的纬度是多少,考核这帮识字懂简单数学的小校的次数太多,他都能记下了。
那个与沈有容同姓的青年,此时正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小校测算纬度,并不时地问上几个问题。
一番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