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明-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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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了——要么皇帝你下明旨,要么你就另请高明。想他让当刀子,然后被丢出去背锅,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相比于骆家的人,张懋忠这个人有个优点,他胆子小,面对皇帝的要求,基本不敢搞非暴力不合作。这一位虽说是尚书的孙子,不过矿税那事之后,老早就被文官们视为幸进的奸邪,和文官也走得不近。
在文官们麻木的眼神中,一场针对锦衣卫和京中的地痞无赖的大抓捕行动再次展开。
这一次抓捕的人,都是些小虾米,级别都够不上进诏狱,全部都被丢进了锦衣卫的另一处监狱西司房。
这一次,文官们这一次倒是除了叫好,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很多文官都希望裁减锦衣卫冒滥人员,对皇帝顺手抓了一大批的地痞无赖,他们也不关心,只有巡城御史、顺天府和兵马司倒霉,挨了喷,毕竟这次抓捕暴露了不少京师治安问题。
对于司礼监的大太监王安同时给顺天府递了条子,要把这些地痞无赖统统判个去煤矿做苦役这回事,文官们也当没看见,反正也和他们没多大关系,谁都不喜欢那些浪荡子,现在有个地方管着他们也好。
至于这年头开矿总是要死不少人这么一回事,大部分文官们都当他们不知道。为几个无赖去得罪位高权重的王公公,那是在发疯。
刘涌、张执文、张执武和胡宾四人,很快就交待完了自己的问题,家财也大部分补偿给了苦主,剩下那点朱皇帝直接赏给了他们。
这四人此时却是兴高采烈的,不止保住了锦衣卫的这身皮,家财也留了一点,起码家人的日子能过下去,对于要到北直各处去负责做监工这事,他们此时也是充满了期待。
司礼监的曹公公交待的差事,办好了就能成为曹公公的狗,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未必就比以前在北镇抚司呆着差。
这一次内廷被皇帝清洗了一遍,靠山都倒了,锦衣卫里那些犯事宦官家的关系户自然也都丢了职位。锦衣卫剩下那些吃闲饭的关系户,朱皇帝也懒得去动。
这些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中上层家庭出身的闲人,多少受过一些教育,只要守规矩用心去学用心做事,终归是能历练出来的,之后庞大的国有产业里有的是职位安排他们。朱皇帝最近派去做事的,就有很多这样的人。
到此,朱皇帝也清楚自己该收手了,再搞事就显得有点过。
第43章 43。三方布置()
即便是东林被敲打和内廷遭遇大清洗这两件事,也没法压制当下最重要的大事辽事的热度,熊廷弼和内阁兵部几位重臣交换了意见之后,平辽方略很快成为朝堂上的头号议题。
在皇帝的要求下,熊廷弼很快拿出了他的新三方布置方略。这一次他拿出来的复辽计划,完全是以广宁为核心,登莱和三韩方向负责牵制。他很清楚皇帝需要他把战略重心变成死守广宁,却又不能明说是要死守不出,因为皇帝明显不喜欢让当下这帮人负责募兵练兵。
按皇帝的意思,出了锦州后广大的广宁地区算上原有的一共给12万兵额,处于后方的锦州及以南地区用原来的辽兵驻守,登莱不增加兵额,朝鲜方面只是奇兵,五千人就够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是配合三韩人行动给他们壮胆的。
可无奈的是,朝堂上的文官们一听到这安排就炸了,放着党争的大戏都不管了,开始集火躺着也中枪的熊廷弼。
一大堆的文官都开始上疏弹劾熊廷弼误国,他们纷纷表示:“这么点兵根本不够,萨尔浒就是因为要省钱不肯多调兵,也不肯等刘铤部下到齐,催促进兵所以才战败的,这一次大明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再省钱了!谁谈省钱,谁就是大明的罪人!谁提省钱不肯多募兵,就是要阴谋倾覆大明的社稷!”
他们现在这样上蹿下跳,却是把早前催促进兵严重影响了前线指挥,导致萨尔浒战败,这烂事到底是谁做下的,统统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文官们的态度很明显,大伙们都盯着银钱满仓的太仓,谁都想上来分一杯羹,皇帝你给这么点兵额,大伙上哪漂没钱粮去,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正式的廷议开始后,朱皇帝很快看到了文官们给出的方案。
文官们完全是在狮子大开口,光广宁一带就要十八万兵,登莱增加五万,往三韩方面派去个两万兵。
对此,朱皇帝也不惊讶,他知道这帮人都是什么德行,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别人漫天要价,他也可以落地还钱嘛。
他早看穿了,大明朝满朝的官员,其实大多都是生意人。
“前年辽阳兵十五万费银八百万两有奇,若按众卿所议又要增兵近十五万,那么一年花费当有两千余万,即便是桑孔刘晏复出也是无可奈何的。众卿你们都以奴酋为患,却不知有兵无饷,兵即为患。朕着急没有军饷甚于忧虑东虏,绝对不能招募那么多的兵!”
从萨尔浒备战到天启元年初,两年多的时间,光辽东的军费开支就高达两千万两白银。照文官们要求的募兵扩军方案,这一年光辽东的军费支出怕是都要超过两千万两,朱皇帝手上是有的是钱没错,但他总不能完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问题。
皇帝丢出这么一句危言耸听的话,也没有让文官们改变主意。
在钱面前,道理算个屁。
兵部尚书崔景荣上前说道:“皇上,若是花费两千万便能一年解决东虏,又有何不可?”
“崔尚书说得有理。那么,朕给你两千万两,你就可以一年平了东虏么?可愿立下军令状?”
崔景荣马上不说话了。
当然,也有敢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要兵部立下军令状的。
朱皇帝和崔景荣就直接把这种人当了空气,他们都不想和智障说话。
见兵额谈不拢,一些御史就开始曲线救国,希望加军饷。
朱皇帝当然是不同意的,军饷能发到士兵手上还好说,他当然不会反对。问题是就大明现在这个鸟样,加了军饷钱能到士兵手上?
经过皇帝和文官以及文官之间的反复的讨价还价,总算是把兵额的事情谈拢了,广宁地区维持不变,登莱增加两万兵额,三韩方向增兵一万。朱皇帝最终还是退了一步,稍微增加了一点兵额,这帮文官根本就是死要钱,不出点血,他们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兵额的军饷的事情谈好了,战略自然也好谈多了,不涉及太多直接的现实利益之事情,争吵得是热闹,也很难闹大,何况党争的大戏余波还没了,朝堂上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怎么处理房可壮和刘廷宣等人。
在熊廷弼的力主下,考虑到三方布置的需要,新设登莱巡抚,以登莱防海道按察使陶朗先任登莱巡抚,给统领鲁省水师的鲁省副总兵沈有容铸登莱防海总兵官关防。
在熊廷弼出发前,朱皇帝再次召见了他。
例行的见礼之后,近侍很快交给熊廷弼一张纸。
熊廷弼看完了之后,按照要求把那张纸给烧掉,有些迟疑地问道:“皇上,此事可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一着闲棋而已,不成功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成功了无疑可以提振士气。”
“皇上英明。”
“得了,少拍朕马屁。这示弱该选派的人选,朕也已有了计较。有人向朕推荐叆阳守备毛文龙,该员熟悉东山矿徒,又是自海道逃回,早年亦参加过援三韩之役,熟悉三韩地方情形。朕以为此人可用。”
既然王化贞被他按下去了,那就让熊廷弼去下令给毛文龙招揽辽南明军残部和难民的权力。
皇帝开口点名一个小小的守备,熊廷弼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驳了皇帝的面子。
熊廷弼很快表示,自己知晓了,上任就去把毛文龙提拔起来。
“职位不可给高了,给一游击即可,此人品行能力如何尚未可知。”
他倒不准备用毛文龙,有关这个人的历史资料很复杂,褒贬不一。东江新军属于他最看重的核心军事力量,当然不可能给毛文龙这种完全算不上亲信的去统领。
依旧如另一时空一样,派出了毛文龙,是因为他最近准备挖的一个坑,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付出微小的代价,就消灭一个八旗旗主加两千鞑子。
五月初九日,朱皇帝下达了任命,熊廷弼升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经略辽东,赐尚方宝剑。
第二天,熊廷弼便带着宣大方面新近赶到京师的三千边军出发了。
在皇帝亲自督促下,宣大总督董汉儒选出来的这只边军还算是挑选的精锐,没有像萨尔浒之后各边镇那样为了不抽空自身防御,派一些老弱去援辽,数量虽少,但里面有着两个将领带着的一千家丁,成色比另一时空熊廷弼带着的五千京营稍微要好一些。
第44章 44。徐州()
徐州,州治铜山县城。
自从京师那边传来消息,说有御史弹劾徐淮这一州一府河堤没修好,官员贪赃枉法等事,已经过去了十天。
徐州城就暗潮涌动,道台、知州和知县等官都向京师等处派去了人,各走门路去了。不过让满城的官员都感到心惊的是,这么多天,京师里却是一封回信都没有,派出第二批人也没有回来,京师那边现在却是传来了更可怕的消息——皇帝把东厂的人派下来了。
这些日子,徐州的官员也和临近的淮安府沟通过,这么一大批官员,背后的关系网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们,原本他们都认为自己稳得很,最多要出点血,推个背锅的出来。
现在,他们却惊恐地发现,皇帝完全不讲规矩,直接把东厂的人放了出来。这下好了,本来就大出血了一把,东厂的人来了,不死他们也得脱层皮了,这官简直没法当了。
其实,他们派到京城的人,直接都被东厂的人给拿了,一个不剩地被送进了北直隶的各处煤窑,当然不可能给什么回信。
临近五月下旬,平静的徐州城,终于迎来了不速之客。
几百厂卫的番子来到了铜山县城,带队的是个肤色微黑的千户官,一身飞鱼服,此人正是东厂理刑千户陈实。
厂卫的人马快进入徐州地界的时候,徐州满城文武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一大群官员都站在城门处。
陈实骑着马,很快就见到了徐州满城文武。
“徐淮道副使高捷、徐州知州童怀祖、徐州何在?速速前来领旨。”
以高捷为首的几位官员,很快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高捷恭请圣安。”
很快,陈实就开始宣旨了。圣旨的意思很简单,你们有问题,都先停职接受东厂的调查。
然后场面就乱了,这帮官里面喊冤的最多,胆子大的甚至在怒斥东厂假传圣旨迫害忠良的,还有一些被吓傻了一言不发的,就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直接反抗的。
陈实宣读的当然是没有经过刑科审核的中旨,不过中旨他们可以无视,不过东厂都来了这么多人,他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他们还能把这些番子都杀了不成,那可是造反诛九族的大罪。
很快的,徐州城的文官,除开户部分司的人和几个小虾米,一个不剩的都被抓。
跪在一旁的百姓们听到圣旨的内容,先是不敢相信,等到宣旨结束,厂卫开始抓人之后,很多人脸上都是浮现了明显的笑意。
“这几个狗官总算是完了。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咱们徐州的河堤有多少年没好好修过了,朝堂上那些奸臣还在还争论不休。再不换批好官来,说不定今年就要决口。”
有乐观的百姓,自然也就有悲观的。
“换了官就能修好河堤么,这天下的官有几个不贪的。新来的老爷们怕不是又要折腾百姓,从中大肆贪墨了。”
“说的也是。也不知这些番子啥时候走,狗官们好歹讲点规矩,厂卫的这帮狗才”
“慎言,慎言。”说着,那中年男子紧张地张望了下,“管好自己的嘴。”
自从疏通了泇河一段,漕运水道东移,以往繁华的徐州州城就变得有些衰落了。百姓们日子不好过,就更家痛恨不法的官吏,现在这帮官老爷们都倒霉了,自然是人人拍手称快。
在徐州的抓捕行动进行得很顺利,抓的都是文官,他们都不知皇帝到底要抓谁,谁都有侥幸心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最终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厂卫的人把这些官都剥去了官服,统统地关押在了州衙大牢里,由自己人看守着。
之后,很快分出几队人,一队去徐州段管河同知驻地抓人,然后去各个县城抓人,另一队则是奔着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