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宋-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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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昰不能洞察这种想法了,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
就算是不进入梦乡,赵昰也不会有那种惯性思维,去考虑国家大事,他是皇帝,而且现在是有军功的皇帝。
此时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威望,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帝王能够达到了。
在睡梦中,赵昰脑海中的手机,忠心值在疯狂的增长着,这些数字,虽然赵昰感觉不到,但是还是在疯狂增长着。
以少胜多,而且取得了近几十年来,大宋从未取得的胜利。
已经皇帝的印象,深入到了每个大宋子民的心里,他们在暗自祈祷着皇帝长命百岁,祈祷着皇上,能够带领着他们回到昔日繁华的家园。
赵一彻底未眠,一直守候在皇帝的身边,这是恩师交付于自己的任务,听说,恩师就曾经站在这个位置,保护着皇上的安宁。
很久没有见到恩师了,但是不妨碍赵一的责任感,再加上初见皇上,皇上就赐予的玉牌,此时的他已经是超越了贴身侍卫的存在。
皇上就是神祗,赵一想到,回忆着刚才的大战,回忆着皇上竟然让自己在高台上振臂一呼,赵一就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紧握手中的冲锋枪,警惕的望着四周,此时就算是有真仙打扰皇上休息,也将会是自己的敌人。
广州城内,校场之上,赵聪失落的自己包裹着伤口。
在这场战斗中,他失去了太多的熟人,太多的朋友,以至于连有人帮自己包扎伤口都没有,自己就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孤独的舔着伤口,独自长啸。
今日是胜利了,但是代价呢?
彭三呢?那个经常嘲笑自己的人,赵聪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怀念一个经常嘲笑自己的人。
那自然下弯的嘴唇,那带着蔑视的目光,那代替自己抵挡住蒙元士卒刀锋的身影,在赵聪面前不断的晃动着,那种痛楚,不由的让他开始颤抖,开始惧怕,开始怀念,开始。。。。。。
天快亮了,很多人像是赵聪一样,整夜无眠。
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大战了,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大胜了,好久没有这么肝肠寸断的怀念了。。。。。。
徐缺孤独的蹲坐在广州城的角落,一处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他痛快了,他达到了愿望,他得到了皇上的重视,但是那些追随自己的人呢?
张弘范走之前,没有忘记他们,更是没有忘记,给予了这些追随自己人的死亡,他们一堆一堆的躺在那儿。
有无辜的,有心向大宋的,也有孤儿寡母,那些随军的亲属们。
可是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名字,叫做“尸体”!如果还有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亡魂”!
徐缺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也被着一幕幕而震撼了。
张弘范么?
你必然会死在我的手上,因为你的手里,染上了我兄弟姐妹的鲜血,在我徐缺眼里,你不再是一个汉人,就连汉奸也不是,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徐缺在角落里无声的嘶吼着,传不到张弘范的耳朵里,但是带给自己的悲痛,真的是无法忍受。
189 蒲家的坚持()
“可以招纳流民充实广州了!”
赵昰第二天醒来,第一个论调,就在广州府衙响起,他要趁着行朝回归的这一段时间内,将一些事情,形成事实。
“皇上,蒲家船队依然在封锁零丁洋,随时可以通过水路直达广州城,所以流民之事,臣觉得,暂时并不重要。”
王道夫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
“蒲家重利,打打顺风仗,分分战利品还可以,要是让他们夺城攻坚,恐怕就算是唆都监军,也是做不好到的。”
赵昰说道,他所说,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由很多情报综合而成。
现在潜入蒲家船队的人回报说,现在十几万的大军,已经分成了两派,退兵和进攻,几乎成了议论的焦点。
蒲寿庚与蒲寿晟两兄弟,他们的意见已经不统一了。
“但是张弘范还盘踞在清远一带的山区,随时都可能组织人马过来反攻,臣以为,此时应该召越国公和陆丞相进入广州,共商大计。”
可能是感到自己的言语太过于无力的缘故,王道夫努力的举荐道。
“无妨,其实朕让越国公与陆丞相经营琼州,已经是对两位爱卿的信重了,此时不宜多少,王尚书,若是可以,朕觉得,琉球还缺乏经营之人,现在杜浒在那里垦荒,不如你去襄助一下?”
王道夫心里一颤,自己不过是有了异议,就要将自己发配吗?
琉球,那里除了野人,还会有什么呢?
王道夫心里一片冰凉,体会不出那种感觉,到底是对自己有利或者是无利?
与此同时,唆都与蒲寿晟,两人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两个人的冲突,是显而易见的,唆都不计较胜负,不计较得失,想要在广州大战一场。
但是蒲家呢?
只是商贾出身,在乎的是利益,没有利益,反而可能会烛光老本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去做的。
这关系到了蒲家的身死存亡,若是船队折损在这里,蒲家还以什么赖以生存,难道真的靠皇帝忽必烈的恩泽吗?
蒲家,有了退却的心思,但是唆都没有,他带着亲兵,在威胁着蒲寿晟,本将若是不能上岸,那就带着你的尸体上岸吧。
唆都,骁勇善战。忽必烈的怯薛军出身,从征大理国。随军平山东李璮之乱。其后参与宋元战争,在襄樊之战中有功,升总管。
蒙元军取临安,唆都与参政董文炳留戍之,复奉命镇戍严州,镇压衢、婺、徽等州。至元十四年升福建道宣慰使,行征南元帅府事,连下福州等地,进参知政事、左丞,行省事于泉州,一面追剿南宋流亡朝廷,一面负责遣使招谕南海诸国。
这些事迹,都是蒲家所不能招惹的,所以一直在忍让着,但是要蒲家船队做出牺牲,作为商贾出身的蒲家,就不愿意了。
兵卒可以给你,猛将可以给你,在后面大船上,带着的五千匹战马也可以给你,甚至连粮草辎重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
但是船却不能留下,蒲寿晟的态度很坚决,无论是商船、货船,还是护航的战船,这些都是蒲家安身立命之根本,绝对不能留下来当成你唆都的赌注。
当初,因为张世杰要强征蒲家的船只,所以蒲家索性连大宋都叛了,投降蒙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好自家的船队吗?
什么高官厚禄,什么位高权重,那都是蒲家所不看重的,因为只要船队在,就能为蒲家换来很多的金钱,而那些高官厚禄和位高权重的位置,都只是金钱繁衍出的附加品。
船队就是蒲家的根,所以,对于船只的问题上,蒲寿晟作为蒲家的嫡系,是绝对不可能松口的。
“你就不怕某家灭你蒲家满门吗”
唆都杀气满面,眼睛似乎都泛起了红色,像是一头猛兽要吃人的感觉。
“蒲家岂敢违逆大人的虎威,不过广州暂时无水战,封锁了粤江口这么久的时间,都不见宋军的船只,当初好像与大人有过约定,蒲家负责运输兵卒、粮草,但是绝不参加广州之战。”
“难道你们蒲家还对伪宋有所念想,想首鼠两端不成?”
唆都索性开始蛮不讲理起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蒲家的船队,开什么玩笑呢,有了蒲家船队,那么就可以进可攻城,退可驻守于海上,无论进退,都可自如。
若是没有蒲家船队,就算是唆都将所有兵卒带走,再带着粮草,那也是无根的浮萍,一个没有退路的孤军而已。
更何况,这次出兵,根本就没有征集那么多的民夫,若是有船队还好说些,没有了船队,难道辎重要靠兵卒前来运输吗?
但是唆都的话,明显太敏感了,说蒲家还对大宋心存希望,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啊。蒲寿晟不由脸色一愣,抱拳道:
“蒲家的忠心,大汗总是可以分辨出真伪,唆都大人请慎言,否则舍弟定会上奏朝廷陈情此事,问一问朝廷,福建行省,不参与广南东路的战斗,到底有没有什么过失。”
唆都闻言不由呼吸一窒,他一向强势惯了,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所带的兵卒,皆是福建所属,张弘范借兵,唆都答应了,但是蒲家却是有权力不参与的。
因为蒲家的责任在福建,而不在广州城这个方向。
场面一时间冷静下来,两人相视无言,又都是怒气冲冲,正在此时,突然斥候从外面喊道:“紧急军情!请见唆都大人。”
正好打破了僵局,唆都挥手示意让斥候进来,谁知道斥候进来后,随即就倒伏在地上,显得极为乏累的样子。
唆都皱了皱眉,但一直身处于军旅之中的他,是知道斥候的辛苦,耐心等了片刻,就听那斥候猛喘了几口气,随即禀报道:
“广州战况,平宋都元帅大败于广州城下,残兵退至清远县的方向,经过近两日的侦查,广州之战,都元帅折损兵卒近四万人,另外有近万人失踪,现在都元帅手里,只有三万余兵马,包括九千骑兵。。。。。。”
“什么?”
“什么?”
唆都和蒲寿晟两人同时惊呼道。
190 战后会议()
“想来这几日,蒲家的船队,就会折返回泉州了,这趟他们来,除了徒耗一些粮草之外,可以说是徒劳无功。”
赵昰喝了一杯茶,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此时的茶叶,特别是匆匆收集而来的茶叶,喝着味道真的是不怎么样。
不由的抿抿嘴唇,有些暗自为自己的不满足而好笑,人就是这么样的一种生物,永远得不到满足,就像是张弘范前段时间围城的时候,自己忙的连凉开水都顾不上喝上一口,每天都在盘算着忠心值的消耗,盘算着怎么花销,怎么购买子弹什么。
那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数学爱好者了。
但如今张弘范刚刚退走,广州城的包围刚刚解开,自己就开始抱怨茶水不好喝,要知道这些茶叶,还是出城追赶蒙元残兵时的缴获,是一个士卒满怀欢喜的送过来,像是献宝一样。
赵昰至今还忘不了,自己说了声“谢谢”之后,哪个士卒嚎啕大哭时的场景。
最后听说,为了给皇上找一些稀罕吃食,为了这一些茶叶,他们哪个组还被蒙元士卒偷袭,因此还死了一个人。
这茶叶,是浸着将士们的鲜血的茶叶,所以无论多难喝,赵昰都会将他喝完,因为这不是一般的茶叶,这是一份忠心,是一份赤诚。
赵昰在主位上坐着,他身前的两侧,则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却都是少壮派的人物。
陈吊眼、郑虎臣、凌震、刘师勇、刘佳等人,却都是武将,就连赵一和吴迪等人,都在角落里站立着,但文人一个都没有。
首先是广州城内文官极为少见,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王道夫,被赵昰派去清点蒙元大营的各种物资。
凌震却是正统的老牌武将,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常年在文官的积威之下,变得做事极为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那些文官们的小肚鸡肠和斤斤计较。
而这次皇上召集大家,竟然连象征性的传唤都没有,显然是不知道文官集团的厉害。但是对于皇上此次召集大家做什么,凌震又是充满了好奇。
如今,至少广州上下所有的官兵,没有人敢将皇上当成小孩子看的人,谁家小孩子,可以运筹帷幄,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达到逆袭?
虽然有些神秘,虽然有些东西来源不明,虽然皇上拿出的东西强大的不像话。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大家自行脑补成为“天子”的原因,上天之子,就算是做出更神奇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去质疑。
而且凌震不出声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军中盛传着一个言论,那就是如今的皇上,是十分尚武的。
尚武这个词,可以解释成为逞凶斗狠、热爱战争,这是士大夫嘴里的一种说法,并因此而去钳制所谓的尚武精神,任何尚武的君王,都是士大夫需要防范的。
但是,尚武这个词又是指一种绝不忍受压迫的精神,一种敢于反抗不公的精神。听说,这句话是皇上亲口说的,而且是在独立团的全体大会上,公开说出来的。
还有什么一个外无尚武精神的民族势必会被外力所淹没,一个内无尚武之风的民族必将落后于时代。。。。。。之类的话,凌震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从中听出一种强硬。
而且这次召见的,全部都是武将,唯一的文官王道夫,被皇上差遣出去办事去了,这个结果,更是令人值得回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