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大宋-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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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松大半壶酒落了肚,已经有些熏熏然了,萧天使个眼色,让大柱子何人送他回了房。
等到大柱子再回来后,萧天这才沉声问道:“怎么样了?可有动静?”
大柱子撇撇嘴,不屑道:“有毛动静,那帮子泼才尽是些没卵子的。咱们兄弟在后面看着,听的他们说话间对咱大是忌惮。有两人先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往应天府的方向,却不知是不是去前面埋伏咱们去了。剩下的人一直争个不休,究竟来不来却是不知道了。”
萧天皱皱眉头,追问道:“那帮人有没有提和这城里有关的事儿?或者说什么人没有?”
大柱子想了想,摇头道:“盯人的是十九郎,似乎没说跟这城里人有关的,应该就是没有吧。”
萧天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一缩脖,萧天哼了声道:“小心行的万年船。多少大祸事,就是因为不注重这些细节导致的。我前番教给你们的,难道一个个都被你们吃了?去,让他们都给我好生上心些。哦,对了,那个主簿也多留下心,我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
大柱子啊了一声,转身出去先安排了,又转回来关好门,这才低声问道:“都头,不能吧,那个主簿我看人挺老实的。”
萧天眼睛眯了眯,沉声道:“倘若他真个老实,那也没什么。可你想想,当时连县令都甩手走了,他一个主簿就肯留下,还那么帮忙?尤其是他旁敲侧击的,总是打听咱上路的时间和路线,嘿,我却没听说,这花石纲什么的怎么运,上官都不管,反倒他一个下官起个什么劲儿的。”
大柱子面上一凝,想了想,呐呐的道:“刚才那顾三郎不也说了,是他塞过去银子了?兴许人家就是热心呢?”
萧天这个气啊,狠狠瞪他一眼,骂道:“你个夯货,难道就没注意看,那厮的手是个什么样儿?”
大柱子愣住,低头仔细回想了下,却是一无所得,脸上不由露出迷茫之色。
萧天暗暗叹口气,这家伙头脑简单,单纯当个护卫还行,让他挑头却是差了好多。便是毛四比他,估计都要强太多。看来以后,还是要再留意一下,寻个合适的人接手才行。
肚里想着,嘴上却冷笑道:“那厮左手手掌粗大,右手虎口处全是老茧。试问,他一个主簿文职,何以会如此?难不成握笔能握成这样?那可真真是天下奇闻了。这个萧县主簿,必是一个善使双兵器的好手!”
大柱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半响才好容易合上嘴巴,忽的跳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去。
萧天一把拉住他,喝道:“要作甚?”
大柱子瞪眼道:“那鸟厮恁的胥滑,既然都头识破了,自当去先打杀了再说,难不成还要等他来害咱们不成。”
萧天气的哭笑不得,抬手给了他个爆栗,低声骂道:“打杀了他?你凭什么去打杀人家?就凭看出来人家练了武?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好歹那也是个官身,你这么忽然跳出去杀人,我且问你,若是那陈县令问起,你怎么应答?”
大柱子张大了嘴,嗫嚅了几下,终是找不到说词。不由颓然而丧,泄气的道:“那莫不成就这么等着?”
萧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嘿了声道:“你急个什么,既然咱们早有了防备,料他也得不了手。咱只消埋伏好,他们不动也就罢了,若是一旦妄动,哼。”
最后冷哼一声,那声音直如九幽寒风一般,登时一股杀气透出,大柱子慌忙退后两步,脸上又是敬佩又是兴奋之色。
萧天斜了他一眼,将气势敛了,贴在窗边,顺着缝隙往外看了看,这才低声又道:“将烛火熄了,你去三郎那边守着。他不通武艺,一旦真个打起来,莫要贼人害了他性命。”
大柱子哦了一声,挥手扇灭了火烛,转身走出两步,忽又转回身来,为难道:“自家去了护他,谁又来护着哥哥?不成,俺不去。”
萧天真气笑了,呸道:“真是个夯货,莫不是以为你比我厉害,我这清醒着,还要你来护着。到时候,只怕反要我来护你了。滚!快滚!”
大柱子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的挠挠头,转身悄悄拉开门,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确定没问题了,这才回头看了萧天一眼。见他一点头,身子一闪,轻若狸猫般去了。
这帮人在萧天手中操练了两个月,已经明显有了巨大的改变。虽说离着后世特种部队的标准遥不可及,但已经颇有了几分野战部队侦察兵的样子。
后世的野战部队侦察兵,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超一流的斥候了。也正因为有了这种水平,才会在其他人都未察觉有异时,他们却早早发现了车队后面的尾巴。
并且一直远远吊着,最终探得了他们大概的计划。
确如郭亨伯所说,这帮人一直就在徐州城里藏着,盯着的也正是这批解运的应奉局财货。
原本他们的打算,就是等到这批货运出城后,一俟离了城池的护持,便下手劫了。
可是没想到,半路忽然杀出了个萧天来。好死不死的,萧天应下了郭亨伯的请求,去武库挑选装备,意外得到了那杆破军大枪。
而后,心喜之下,不由的舞动了一番。这一趟大枪走的,面上固然只库曹一个观众,却不知暗中还有一位也看直了眼。
待到萧天走后,才脸白青赤的挪了出来。想想刚才看到的景象,不由激灵灵打个冷颤,撒丫子去报了信儿。只说这徐州府寻了来一个大高手,大伙儿倘若还是依着原本的计划动手,怕是就算仗着人多,也不可能短时间结束这活儿。
而且,因着萧天的存在,只怕多半还有折进去的危险。
众贼一番商议,最终决定放弃在往萧县的路上动手,而改为在萧县城里,趁夜里在暗中接应的内鬼帮助下,改明为暗,袭杀萧天等人。
只是这一番计算,在出了徐州城后,却又生出了枝节。也不知为何,众贼内部起了分歧,最终导致其中两人退出,这让剩下的贼人又是恼火又是尴尬。
恼火的是,都到了最后关头了,同伙中最强的力量却退出了。尴尬的是,现在手里的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倒也不是说动不得手,只是这风险,委实是增大了不少。
好在那五百精卒总算是留在了城外,这又让众贼重新生出了希望。没了那五百精卒的护持,只要能缠住萧天,只剩下些萧县的公差和一帮子商家护卫,便没有那么棘手了。
不过对于萧天,究竟要多少人去对付,又让谁去?这事儿又让众贼争执不休,一时难以决断。最后只得又联系了城里的内鬼,准备等他那边的情况回馈后,再来动手。
这也正是萧天手下这帮随扈打探清楚了后,却又迟迟不见众贼动手的原因。
只是这帮人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摸了个门儿清。挖下深沟待猛虎,藏下香饵钓金鳌,地狱之门,在这冬夜里,已是无声无息的敞开了。。
第213章 :鬼魅()
有道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是夜,阴云万里。
四更刚过,正是人睡眠最沉的时候,数十上百道黑影忽然如同鬼魅般冒了出来。互相对一下眼色,下一刻,已是直扑客栈处所在。
暗夜中,客栈前后寂寂无声,唯有偶尔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领头的几个黑影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相继打出手势,众黑影再无顾忌,轰应一声,直直便窜了出去。
“哈!”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沉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贼厮鸟,却叫老爷等的辛苦,快快伸出脖子,让老爷砍几个脑袋出气来!”
话声才落,四下里无数火把相继亮起,霎时间已是将所有人围得实实落落。
火光中,一条大汉提着小儿胳膊粗的铁棍疯虎一般杀出,迈步之际,那铁棍一头搭在地上,直拖曳的火花飞溅,仓朗朗一片乱声。
“杀啊,莫走了贼子”
呐喊声破天介响起,枪戈刀光映目森寒,一时间竟不知多少人杀入,恰如泼汤沃雪一般,只片刻间,已是将最外围的十几个盗匪砍翻,直往中间杀来。
那先出的大汉更是悍勇非常,一根大铁棍舞的如风车也似,盘转如轮,当真是沾着似碰着亡。
杀的兴起之际,口中兀自大呼小叫不已,听那意思,却是在跟人邀斗。
乱了,彻底乱了,拢共百十号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彻底乱成了一团。四下里狼奔豕突,如无头的苍蝇一般。
慌作一片的盗匪中,三个带头的面色大变,提刀擎枪左右张望,目光落在人群中杀戮的范阳帽上,不由的都是激灵灵一个寒颤,失声叫道:“官兵!他们不是在城外的吗?”
二楼上一扇窗户蓦地被人推开,窗口处,一坐一站两个身影露出。
坐着的那个稳如泰山,手中端着一盏茶碗,轻轻啜着,外间震天的喊杀声,便似半分也没听见。
站着的大将一脸冷笑,背后肩膀处露出两支铁锏,此刻手按佩刀,目光在下面转了一转,忽的提气大喝道:“一帮子蠢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来犯咱们萧都头虎威,真真不知死活!”
声如奔雷,滚滚而下,众贼闻听更是慌惧,早有那机灵的,当即将手中兵刃一扔,噗通跪倒叫道:“休杀我休杀我,降了,降了”
有人带头,便如传染一般,一时间扔刀抛剑无数,一片声的嚷嚷降了的不知凡几。
正杀的畅快的汉子,猛然间失去了目标,大铁棍舞了几下,全舞在空出,呆了一呆,却见身前身后跪了一片,哪还有半个站着的,不由大是气闷,怒道:“呸!你们这班泼才真真无趣,跪个什么,快快起身,再来打过。”
众贼面面相觑,肚中不由尽皆暗诽。无趣?这煞星,竟原来拿我们找乐的来了。起身再打过?当咱们傻的吗,你还是自个儿玩去吧。当下,身子更是趴的又低了几分,唯恐稍稍高了别个一头,被那浑人看到,就此枉死了去。
大汉喊了半天不见效果,一转头间,正看到将将露出身形的三个带头的贼首,登时大喜,倒拖铁棍便要冲过去厮杀。
那三人却终是反应过来,眼见那浑人如蛮牛般冲来,齐齐一个哆嗦,慌不迭的扔了兵刃,将将在那蛮牛抢到身前时跪倒,口中大呼投降不已。
大汉铁棍半举,却只得作罢,不由愈发气闷。目光左右踅摸之际,只这片刻功夫,却哪还有一个敢站着的?恼怒之下,忍不住转头向窗口怒道:“牛伯远,你没事儿嚷嚷个甚,坏人兴致,当真可恶。这些个鸟厮,打杀了岂不痛快,还能多捞些功劳。偏你这一喊,尽数废了。”
众贼听他喊的凶恶,尽皆面色如土,肚中暗骂不已。只盼着楼上那位将军千万莫听了这杀才的主意,累的大伙儿丢了命去才好。当下,一片的告饶声更是不绝。
楼上牛皋面上苦笑,转头看看仍是一脸沉静的萧天,这才冲下面兀自满面怒色的大柱子摇头道:“大郎,都头不是吩咐你照看着顾三哥的吗,怎的却跑来这里厮杀?这些个贼厮都头自有用处,若都杀了,都头却问谁去?你若着恼,自问都头去闹。”
大柱子猛的一僵,偷眼瞄了眼窗口那坐着的身影,脖子不由一缩,忽的猛一顿手中铁棍,转头大喝道:“一帮子蠢货,怎的下手这般狠毒?自家先前不是说过要轻着些吗?看你们弄的这一地的咳咳,还不快快将这些鸟厮绑了,只呆看着某作甚,都头可还在等着哩,真是的。。”
口中呼喝着,转身间已是拖着铁棍,几步间便不见了身影。
楼上牛皋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几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憨厚的赖柱儿吗?这般老实人,何时竟也有如此痞赖手段了?
牛皋忽然觉得凌乱了。
萧天嘴角暗暗抽了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轻叹口气,起身拍拍他肩膀,沉痛的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当年京口县厮混的那帮人里,好像就有那厮一号,而且,还是个带头的。”
牛皋觉得嘴中愈发苦涩起来。你有说过这事儿吗?
“好生问问,看这帮货都跟谁有勾连。古怪了,那主簿竟没有动静,这不科学啊。。”
门响处,萧都头略有些困惑的声音传来,牛皋这才猛然一惊,连忙高声应了,微一沉吟,转身奔下楼去。
从发现有问题起,萧天和牛皋等人就没放松过警惕。虽说情报上说,只是一帮子乌合之众的山匪,但不论是萧天还是牛皋,都是生性谨慎的性子。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这一点上,两人有着不约而同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