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大宋-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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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远霍然停下,死死的瞪着他,怒道:“那便这么算了不成?前次吴家之事,就已经很过分了。好在没真出什么大乱子,本官看在大令的面子上,忍也就忍了。可这次。这次是杭州府的舍人啊,一旦被人查知,是要出大乱子的。说不好,整个江东都将是一场天翻地覆。如今东南战事一触即发,这个关头搞事儿,他萧顶之想要干什么?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放过。我要去见大令,让他拿下此寮,最差也要将他赶出衙门才行。”
“没有证据!”黄皓仍然是那种淡淡的口吻,但却坚定无比。
叶文远大怒,戟指怒喝道:“你。”
黄皓叹了口气,弯腰下去,将地上瓷碗的碎片一一捡起,扔到杂物框里,又回身出去,重新取了一个瓷碗,给叶文远添上茶水,这才拱手道:“大人,且消消气说话。”
叶文远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发作。转身就炕上坐了,端起几上茶水啜了一口,闭上眼静默了一会儿,这才淡淡的道:“说吧。”
黄皓微微一笑,低声道:“大人说去找大令,岂不知大令真不知假不知?若是假不知,该如何?”
叶文远骇然睁眼,看着他,低呼道:“你是说。”
黄皓轻轻摇头,道:“卑职什么也没说。”
叶文远面色变幻不定,半响,终是摇头道:“吾不信。”
黄皓冷笑道:“大人信不信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您要拿下那萧天不是吗?”
叶文远皱眉道:“这和。。信不信大令有什么关系?”
黄皓淡淡的道:“大人信大令,大令信萧天,大令不松口,大人又如何对付得了萧天?”
叶文远一呆,皱眉低低沉思不语。
黄皓眼珠儿一转,上前一步低声道:“卑职有一计,可解大人之困扰。”
叶文远猛抬头,看着他。
黄皓凑过去,低低说了几句话。叶文远面色大变,怫然道:“本官对付那萧天,乃是本着公心,岂为私利邪!事尚未查清,便先告之,构陷也。况且,你这分明是对付大令,跟萧天有什么关系。”
黄皓叹口气,轻声道:“大人讲仁义,可知他人跟大人讲仁义不?一旦杭州府纠缠起来,必然向本县施压。大人试想想,大令所辖以及大人您所辖,届时,大人又如何向人交代?与其到时两下都得罪,不如先发制人,将事儿推出去。”
叶文远面色变幻,只是不肯答应。
黄皓想了想,又道:“大人也莫多想,其实卑职之计,也不过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又哪里有构陷了?您只要将事儿明明白白告知那杭州府,明确和他们说咱这没直接证据,也不好查明,如此只求得府尊谅解也就是了。至于杭州府怎么做,又关大人您何事呢?”
说到这儿,眼见叶文远有些意动,又再加码道:“只要在大令不在的时候,您才好腾出手来,想做什么不也就方便了吗?”
叶文远身子微震,缓缓闭上眼睛。黄皓退后几步,不再多言,仍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良久,叶文远长叹一口气,幽幽的道:“本官一切都是本着公心的。”
黄皓点头,正色道:“是,大人之清誉,人皆知之。”
叶文远这才点点头,轻声道:“去吧,写好后给我过目。”
黄皓叉手应诺,一提袍襟,转身走了出去。待到关上房门,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屋内,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眼中划过一抹冷厉。
就在县衙东院这番密谋的同时,京口县最大的三家大户家主,以及大多中小商家家主的案上,不约而同的摆上了一张请柬。
请柬很简单,有人请吃饭,还是在英雄楼。只是这些得了请柬的人,个个都是面色凝重,看着这张请柬,眉宇间隐含忧虑。
这请柬的落款处,银钩铁画的两个大字:萧天。
第205章 :()
萧都头要在英雄楼请客。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惊疑不定,不知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都头,又要出什么手段。
只是惊疑归惊疑,这宴终归还是要赴的。没人愿意去尝试,忤逆了萧都头的后果是什么。要知道,吴家大院里那血腥气还没散尽呢。
所以,第二天早早的,英雄楼上便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与以往几次不同,这一次出席的人,身份远重于前两次。不但家主们都来了,各家中一些不常露面的老家伙,忽然也都显了影。
“唉哟,顾翁,没想到您老也来了。这一项可好啊?”
“呵呵,托福托福,尚算清健。怎么,令尊没来吗?”
“哪能啊,您瞧,那不是吗。”
“哦哦,这个老东西,竟然来的比我还早。得了得了,我老哥俩儿有日子没见了,这便过去凑凑,你自忙吧。”
“成成成,您请。”
二楼上,檀香木的八仙桌一溜儿排开七八张,随着不断的楼梯响处,将将午时前,便几乎座无虚席。
大厅四个角落处,青铜火盆中炭火烧的旺旺的,上面盖着的罩笼间隙中,红光隐现,将一股股热浪散出,使得整个二楼上温暖如春。
人声熙攘之中,众人或低声私语、或啜茶闲话,只是那话题缠来绕去的,却无不围绕着此次请客的主人。或这样或那样的猜测着,那位主人究竟的用意。
顾家、陆家、张家,这三家江东世家最古老的的代表,自发的形成单独的一个圈子,不时的有人过来施礼相见。
三家家主便也笑呵呵的应着,只是对于或隐晦或明确的讨教,并不多说什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让众人愈发觉得神秘起来。
别看大家都是世家,但世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这顾、陆、张三家,便是最顶层的那种。
在这京口,无论是谁,都不会轻忽这三家的潜力。今日眼见这三家的上层几乎尽出,众人自然便能猜到,他们应多少是了解一些内幕的。
可是这些人却个个笑而不语,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看他们神色似乎并没什么不对,却又让人不觉中放下心来。因为这至少说明一点,此次邀宴,显然不会有太大的坏处。
楼梯拐角处,英雄楼掌柜的朱贵,恰到好处的和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走到一处房间前,轻轻敲了两下,这才推门而入。
“公子,差不多了。”
房间里,萧天和蒋敬相对而坐,两人之间摆着一张棋盘,蒋敬正一脸的哀怨。
棋盘纵横十九格,标准的围棋棋盘。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分布,让任何一个稍懂围棋的人来看,都会瞠目结舌。无他,这下的压根就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
可怜蒋敬同学,初时听萧大都头要摆棋手谈,又见到围棋棋盘,还故作矜持的拿出一副大师的派头。结果,等萧大都头将玩法说明了一番后,蒋敬就开始头大了。
五子棋,这种后世常见的玩法,在这大宋却是闻所未闻。哦,别误会,之所以蒋敬先生一脸的哀怨,倒不是他输不起。
以他的智慧,小小的五子棋又怎会难倒他?不过上手一盘之后,就完全掌握了玩法。
蒋大先生头疼的是,尼玛,这玩法如此简单,偏偏对面那位却是乐此不疲,扯着自己一盘一盘又一盘的话说,这再好玩的玩法,玩多了也腻的慌啊。更何况,在蒋大先生眼中,这种五子棋的玩法,实在是太。。那个弱智了。
如此弱智的游戏,偏偏萧大都头却是兴致勃勃。。在蒋敬看来,这简直比酷刑还要让人崩溃的。
于是,在朱贵进来这一声禀报后,蒋敬终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萧天瞥了他一眼,肚子里却是暗暗偷乐。围棋他当然也会下,而且水平虽谈不上多高,却也不算低的不能看。开始说下棋时,其实也是想下围棋的。可就是因为看到蒋敬那臭屁的模样,不觉忽然就起了恶作剧之心,提出玩这个五子棋。
以蒋敬的性子,越是高难度的越是不怕,可反之,越是没难度的,却让他一直重复着做上一遍又一遍的,那就真真是一种折磨了。
如今看着蒋敬那张皱的跟阶级斗争一般的苦瓜脸,萧大都头岂有不心中暗爽的?叫你丫开始跟我臭屁!
不得不说,某人有些时候,那种恶趣味,实在是太操蛋了。
“人都到齐了吗?”
得意洋洋的收获了整蛊的快乐,萧大都头这才转头看向朱贵问道。
朱贵点头道:“除了乔家,其他人都到了。”
他口中这个乔家,却与乔冽这一脉无关。据说是延自东汉时东吴乔国老一脉。这一家极其低调,向来以书香传家,家里养了不少地,商业却是涉及的极少。
萧天这次请客,本着有杀错无放过的原则,便也顺手使人投了张帖子过去,对方收倒是收下了,却并没说一定会来。萧天自也没去强求。
如今听朱贵这么一说,也不意外,点点头站起身来,笑道:“那便不等了,走,咱们出去跟他们摆摆龙门,这一遭,想必再没人来捣乱了。后面便是咱们放手施为,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蒋敬、马麟都露出笑容,点头称是。他们自然明白萧天说的,没了吴家徐家的掣肘捣乱,联合商会一事儿,便再无阻碍了。
笑呵呵的推门而出,萧天在前,蒋敬、马麟一左一右落后半步跟着,三人大步向厅中走去。
“呵呵,抱歉抱歉,萧某来迟,累诸位家主长辈,还请恕罪,恕罪啊。”一步迈进大厅,人尚未完全进去,已是双手抱拳,口中先告了罪去。
噪杂声戛然而止,但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是一片声的桌椅拉开之声,在三大家家主的带领下,众人齐齐起身相迎,七嘴八舌的回礼相应。
“萧都头客气了,何谈恕罪之说。”
“是啊是啊,萧都头忙于公务,本该我等等候的。”
“什么等候啊,是我等来早了才是。”
“是是是,是咱们来早了,来早了。”
整个二楼上,一时间沸反盈天,抱拳的抱拳,作揖的作揖,乱成一片。
萧天呵呵笑着,抱拳向左右不停拱手,脚下却是一路不停,直直走到三大家桌前,这才站住,冲着三大家主深深一揖,恭声道:“萧天失礼,未曾先迎几位前辈,还请诸位前辈宽宥则个。”
三大家眼见他如此相重,俱皆大感有面子,一个个脸上堆满笑容,连称不敢。
顾家家主顾炎今已七十高龄,年纪最大,此时便成了代表。当下一捋胡须,微笑道:“都头为我京口安危,不辞劳苦,练兵巡查,这才保的咱们平安乐业,我等老朽,感激还来不及呢。都头若再说什么恕罪的话,可叫我等无颜了,啊,哈哈哈。都头放心,你为我京口父老如此辛劳,无论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一声,老朽仅代表顾、陆、张三家家主应诺,但有所需,万死不辞。”
众人纷纷附和。
萧天自是知道这是场面话,这个老家伙的精明,之前自己便已深深领教了,哪会相信此刻这幅温良恭俭让的模样。
为了今天的宴会顺利,在前一天,他便分头拜访过这三家。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双方合作的利益好处,掰开了、揉碎了的好一通忽悠,这才有了今日的场面。
眼前这个叫顾炎的老家伙是最难对付的一个,老奸巨猾的,硬是拖着他直直说了两个多时辰,几乎占尽了便宜,这才算功德圆满。
是以,此刻见这老货卖乖,萧大都头也只能暗暗咬着牙,面上却堆满灿烂的笑容,抱拳一通感谢。
谢罢,这才往主桌前一站,双目扫视了一圈,场中便随之安静下来。
萧天这才一抱拳,朗声道:“诸位前辈,今日小子无状,请各位百忙中拔冗来此,一是为了感谢前时诸位的帮衬。前日若无诸位慨然出人出粮,小子定然是焦头烂额,京口一地也不知要有多少不忍言之事发生。在此,小子仅代那些逃难来的乡亲们,拜谢了!”说着,深深一揖。
众人连忙纷纷谦逊避让。心中却尽皆暗道,不忍言?不忍言的怕是只有那吴家吧。不过活该那家人倒霉,不说跋扈的太过了,谁让他招惹你这个煞星了呢。
只是这话也只在肚中腹诽一下,面上却是没有谁肯露出丝毫。
萧天似乎很满意,团团一揖起身后,又道:“萧天刚刚说了之一,这第二个目的呢,呵呵,我知道诸位心里一直在猜疑,好叫诸位知道,不必忐忑,萧某这第二个目的,便是想送诸位一场富贵。”
呃,富贵?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是不由的一愣。却听萧天又道:“这富贵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呢?我看,也莫要我老说。便请这里最德高望重的顾老爷子给大伙儿讲讲,小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