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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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示好,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蔡元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决断。
“行了,你下去吧,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不要慌慌张张的。今日之事,别人不问你就当没发生过。若是问起,你就如实回答,万万不可隐瞒。不过不要将唐极立最后的那个手势说出去。去吧。”蔡元揉了揉额头吩咐道。
“是,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蔡明面色有些羞愧地退了出去。
蔡元独自一人待在房中,看了看已经没有热气冒出的茶杯。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辈子是否也就像这杯热茶一样,已经到头了。
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如此愚昧,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女人。是不是他这些年来对蔡明的管教过于少了,以至于他变成现在这样。蔡元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眼中突然冒出一团凶光,喃喃自语道:“你们都这样逼我,行啊,反正我就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不要,我也要陪你们玩上一玩,都觉得我老了是吧,好欺负是吧,哼……”
蜀国皇宫内,一人正跪在御书房内与许傲对话。许傲面上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表情,仿佛被千年冰霜冻住。
“陛下,臣方才已经去找到蔡明跟他说了,蔡明的反应很是一般。据臣这些年来对蔡明的观察已经神风城内百姓的风评来看,这个蔡明若然不是一直装了几十年,那么就是真的是个纨绔公子哥。臣观他起色一般,眼圈乌黑,显然是纵欲过度所致。而且一听见臣所说之话,整个人便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竟连招呼都未与臣打,便跑了回去。看那样子像是去要禀报蔡国公。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甘愿受死。”唐极立娓娓道来。
“如此尚好,不这般逼迫一下,谁都不会露出马脚。”许傲冷笑一声,伸出左手,轻轻向上一抬,是以唐极立起身。
唐极立站了起来继续说道:“狄家那边,我也去了。只是狄家似乎对我很是抵触,闭门不见,陛下所交代的话臣根本无从开口。即便臣几次想要说与狄风听,可狄风只是一味搪塞,完全不给微臣开口的机会。”
“狄家这是想要置身事外么?也对,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时候了,谁还顾得上谁。朕都顾不住自己了。”许傲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唐极立听。
“陛下切勿如此悲观,我大蜀子民可还指望着陛下带领我们挥军北上,剿灭黎国!”唐极立闻言惊地又跪在了地上。
“慌什么,朕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当朕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将朕捏在手心里了?哼。”许傲又是一声冷笑。
唐极立严格上来说只是一个言官,平日里无非是找找其余二省的麻烦,挑挑刺。从根本上来说权力还及不上一个握有实权校尉来的大。对于许傲的雷霆之怒他没有半点办法。可喜的是这是许傲第一次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实的情绪,唐极立有些激动。
“陛下,臣,臣只是担忧陛下的龙体。陛下日理万机,掌天下事,定然非是那些蝇营狗苟所能企及。”唐极立试探性地拍了一个马屁。
许傲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如唐极立这等谏官也派上了马屁。
“看来朕这个皇帝还真是不称职啊,就连身边的人是什么习性都搞不清楚。”许傲暗道。
“行了,跪安吧。朕有些乏了。”许傲吩咐道。
唐极立不知许傲心里想的什么,不由打住了继续拍马屁的欲望,叩头之后,退了出去。
“君行啊,你说朕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就连自己养在身边的人都不清楚他们的习性。唐极立这样一个言官竟然也会拍马屁,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许傲撇了撇嘴道。
“陛下,唐大人也许只是希望陛下将他当做自己人看待,并无其他的想法。”傅君行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躲在暗处,看着那些大臣们在许傲面前不停地谄媚或是进言。
反正没有一个心是像着许傲的。或许曾经有,可是现在都被他们底下的那群人给逼地走上了一条与许傲相反的道路。
傅君行有些庆幸,他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孤臣,只属于许傲的臣子。不涉党争,不涉朝政,没有利益纠葛。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保持本心。一直记得他那要为大蜀开疆拓土的决心。
若是许傲没有将他早早地收入门下,也许他现在也与那些王公大臣一样吧。
傅君行微微有些走神,与许傲之间的谈话出现了空档。
许傲有些惊异地瞥了傅君行一眼:“君行,在想什么呢?跟朕说话,你也敢走神?”
“陛下,君行知罪。”傅君行在许傲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错误。
看着傅君行那有些惶恐的样子,许傲不由难得地心头一软:“行了,朕已是个孤家寡人,现在若是连你都不信,那还能信谁?”
“陛下厚恩,君行绝不敢忘。君行无以为报,唯有一片赤诚。此意日月可鉴。请陛下相信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黎军攻入神风城,那么君行绝对是第一个死在城头的人。”傅君行立誓道。
许傲目中一寒,盯着傅君行看了许久,这才放声笑道:“君行啊,君行,你也太小看朕了。”
(本章完)
第189章 查证()
傅君行没有再接话,而是将话锋一转出声问道:“陛下一点不疑徐大人?”
许傲傲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盯着傅君行说道:“朕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朕相信的只有你而已。”
“那为何陛下并未派人……”傅君行话已出口便知失言,顿时打住。
许傲挑了挑眉:“派人如何?为何未派人去徐家?是这样么?”
“臣该死。”傅君行跪了下来。
“朕信你,那是朕的事,与你无关。”许傲声音淡了下来,就像一个反复无常的疯子。
傅君行心底叹了口气:陛下还是这样,谁都不信。
可以这么说,这个天底下。除了傅君行,再没有一人能容忍许傲这般作态。而也只有傅君行能见到许傲如此倨傲的一面。
帝王心有时候就是孩童心,事事多疑,处处多疑。
“行了,起来吧,朕明白你的意思,朕只是不想将所有的底牌都展现出来知道吗?朕说了信你,那就一定会信你,不会疑你。”许傲淡淡地说道。
“陛下说的是,君行知道。”傅君行身子跪在地上,像极了一条忠犬。
“徐并林是个老狐狸,这次事先并未与朕通气就与蔡元当庭对峙。不但丢尽了他们自己的颜面,也丢尽了朕的颜面。十万两银子是不少,可是也不至于让他们两反目成仇。哪怕是一个地方官一年所能捞到的银子也绝不止这么点。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即便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更别说贪官了。他们拿着朕给他们的俸禄搜刮民脂民膏,克扣兵士银两,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天不遂人愿,上天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眼下的局势,我若整顿吏治,严肃贪腐,那么这大蜀就算是完了。我若是不整顿,还有那么一线希望,你想让朕怎么做?”许傲说完神色之中透出一股忧伤。此刻他又像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皇帝。
“陛下,陛下不必如此,君行不懂政务,只要是陛下决定的事,君行就算拼死也会替陛下办成。”傅君行开口说道。
“那句话说得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从古至今哪朝哪代没有贪腐?哪朝哪代将贪腐整肃干净了?又有哪位帝王敢自称自己治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朕既然坐了这个位子,那么就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将这个天下治理好,让百姓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让贼寇曝尸在朗朗乾坤之下。只是,朕,需要一点时间。你们能明白朕的苦心吗?”许傲像是在问傅君行,又像是在问自己。
“微臣相信,大蜀的百姓即便眼下误会了陛下,可是终有一日他们会知道陛下的心意。”傅君行继续道。
“若是真如你这般所说那就好了。”许傲双眼微垂,望着手臂上绣着着金龙喃喃自语……
除了皇宫以外,神凤城内最大的两座宅子无非就是青阳王府邸与蔡国公府。而徐家的宅子则是出于南城一成快要接近民房的地方。
徐并林刚来神凤城时便住在此处,那是此处还是他一个远房表叔的宅子,他只是借住在这里。
徐并林出生穷苦,乃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考取的功名,若不是他这份不俗的才气,与过人的韬略。他的远房表叔也不会乍一接触便答应了他借住的要求,其后更是将自己的女人许配给了许并林。那个时候,许并林还并未入仕,只是一个赴京赶考的穷困士子。不得不说他表叔眼光独到。
他的表叔死后,徐并林继承了他表叔所有的财产,就在此处住了下来。
此刻这座整个蜀国士子都为之向往,哪怕只要入门一步便能得道升天的宅子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辩论。
这场辩论看起来已经进行了多时,作为主人的徐并林似乎并不是争论的中心,只是在一旁不停地听着另外几人的争吵。四周的奴仆与婢女都已散去。一个长相与徐并林有七分相似的弱冠男子,正在一旁服侍,端茶递水。
男子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时不时地往身旁的石桌上添水。
石桌不大不小,正好四个位置。徐并林自己靠在一旁的摇椅上沉默不语,双眼盯着眼前的四人。
石桌北面坐着的一人乃是御使大夫姚靖,南面所坐之人乃是户部侍郎狄军,东面所坐之人乃是门下省散骑常侍朱文。
狄军还好,姚靖与朱文的争论最为激烈。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摆明了就是朝内有人通敌,图谋不轨,你们这些谏官事到如今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真的要误国吗?这个罪名你朱文担的起?”姚靖出声质问道。
“我们门下省做事皆是有理有据才说,无凭无据怎么能取信与人?怎能取信于陛下?取信于百姓?我若是真这样做了,那才是蜀国的千古罪人。像你们这些终日玩弄权谋的人才是空谈误国。”朱文反驳道。
“狄军你听听,你听听看,他这摆明了是不相信我们。我早说了不要叫他来,我们直接上奏陛下,这么多人联名的压力之下,蔡元那个老匹夫这次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只要蔡元不再,那么他手下的那群人根本不足为惧,陛下又能用谁去替代蔡元?只要这个事按我们的想法去做,那么蜀国就还有一线希望,要不然,不等黎人打过来,我们内部便要乱起来了。”姚靖重重地哼了一声。
“二位大人,按理说狄军所掌户部是不应该参与此次讨论的。可徐大人说此时因我户部而起,那我就来了。我觉得二位大人说的各有道理,都是为了蜀国,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凡事还是该多商量。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狄军一番话下来,看似说了很多,其实等于什么也没说。
“行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要么选他,要么听我的。这事只能按一个人的想法办,不能再拖了,你户部那套和稀泥,打发人的办法在这不适用。”妖靖身居高位,又是个暴脾气,说起来从不怕得罪人。
(本章完)
第190章 朝议()
“都少说两句。”徐并林拍拍了藤椅的边角道。
狄军面色如常地看了徐并林一眼,随即闭口不言,神色平静。而正在争论的朱文与姚婧则是不约而同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似是这才想起他们二人不是在自己家中,而是在徐并林的府邸内。
“今天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听你们争论谁对谁错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宋子禄宋先生。”
徐并林伸手一指那个坐在西边之人道。
桌上的三人这才第一次打量起这个自从落座就一脸高深莫测之人,先前还以为是徐并林豢养在府中的门客,现在想来让徐并林如此着重介绍,即便是门客那也绝非一般的门客。
狄军这才微微侧头,撇向宋子禄道:“原来是宋先生,在下狄军,失礼了。”
狄军并不认识此人,所以只是出于礼貌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狄大人抬举在下了,宋子禄不过一介布衣哪敢劳烦狄大人折节相交。”宋子禄亦是淡淡地回道。若是宋子禄的回话甚是倨傲或是过于卑微,那么狄风表面都会露出谦让的神色,内里却会是将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之人来看待。
可是宋子禄的回答不卑不亢,表面上看是有些将自己的身份放低,可内里却是透出一股不凡的傲气。
狄风不由重新抬头看了看宋子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显然是将宋子禄当成与自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