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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血色黎明-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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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比普通的蝼蚁稍稍大上一些,不过本质上没有区别。”王道继续说道。

    “有什么条件?”祁岱改口问道。

    “条件只有一个,德天秀的人头。”王道瞥了祁岱一眼。

    “你放屁,不可能。”祁岱眼中满是震惊。

    “不杀他,先生就没有把柄,对于现在的你,没有把柄握在先生手上,先生是不会出手的。”王道淡淡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告辞。”祁岱冷冷地扫了王道一眼,径自向屋外走去。

    祁岱与德天秀所住的屋子,与王道所住的地方离的并不远。没过多久祁岱便回到了屋内。

    祁岱关门的动静很大,让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德天秀有些不爽。

    “别做那副丧气样子,我看着烦。”德天秀躺在椅子上,双眼微微睁开。

    “别惹我,”祁岱没好气地回道。

    “你找死?”德天秀蓦然起身道。

    “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祁岱刚刚坐下的身子又立了起来。

    两人的目光紧紧对视着,似乎下一刻便要爆发一场争斗。

    想象中的打斗并未到来,二人同时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过了好半天,祁岱心中的怒意才减退了些。

    “天秀,跟你说件事。”祁岱对着德天秀说道。

    “嗯?”德天秀头也不回的震了震鼻尖。

    “方才与我交谈之人,名叫王道,是吴家的人。”祁岱说道。

    德天秀这才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你是说吴家在白措身边埋了一颗棋子?”

    “是,而且是很多年前埋下的暗棋。”祁岱说道。

    “他为什么告诉你?”德天秀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他想让我们离开南疆,去江州。”祁岱说道。

    “不可能,族人不可能会同意。”德天秀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是他说不论是白措还是龙开疆,现在的我们都不是对手,不论他们两方胜负如何,我们都会被吞并。”祁岱接着说道。

    “他的意思,去了江州就能保护我们?你别忘了,吴门是怎么逃出南疆的。”德天秀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对的,我们能想到脚踏两船,龙开疆与白措又怎会想不到,说不定他们早就……”祁岱有些纠结。

    “就算如此,这么多人的动静能瞒过白措与龙开疆?白措恐怕一粒粮食都不会给我们了。”德天秀回道。

    “罢了,不说这个,天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祁岱说道。

    “什么?”德天秀不解道。

    “你说会不会德部里面也有白措与龙开疆的人?”祁岱出声问道。

    “不可能,我德部之人没有一个吃里扒外的。”德天秀毫不迟疑地否定道。

    “我不是说德部的人,你别忘了还有其他部族的人在德部。”祁岱回道。

    (本章完)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五 九死一生() 
龙开疆又失败了,退守土城的消息很快便由返回神风城的华辰带了回来。

    华辰带着许傲交给他的暗侍垂头丧气地返回了神风城中,他此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许清就这样跟别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他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

    太监也是人,太监也有情。更何况是华辰这种意外变成太监的。许清虽说是他的义女,可他从没将许清当成外人看过,从小到大,除了教她习武与宫规的时候之外,他一直都是细心照料,关爱有加。

    换上一身宫服之后的华辰比起以往少了几分内敛,多了几分凌厉。以往遇见与他打招呼的太监、宫女,华辰虽说不会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起码也会象征性地“嗯”上一声,可今天他没有。步伐匆匆,面色冰冷,熟悉他的人就知道,华公公今天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华辰快步走到御书房门前,神色阴沉地对着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中一凝,扯开嗓子朝着屋内喊道:“陛下,华公公求见。”

    “进来吧,”许傲淡淡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侍卫开门,华辰跨门而入。

    许傲有些诧异,华辰完全不复往日的老态龙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老奴叩见陛下。”华辰双膝跪倒在地。

    “平身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傲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奴有负陛下之托,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请陛下赐罪,老奴甘愿受罚。但是还请陛下将龙开疆这个乱臣贼子捉拿下狱,以正典型,不然老奴死不瞑目。”华辰语气显得有些冲了,咄咄逼人。

    许傲扬了扬眉毛,站起身来问道:“发生何事?”

    “老奴此次领陛下之命去南疆协助龙开疆清剿叛党,我蜀军八万人与南疆九部战在一处,眼看就要将一干叛党困死。未料半途冲杀出五千桀族骑兵,将我蜀军阵型冲散,而后老奴回援,与龙开疆合在一处,此时龙开疆身后仍有两万兵马在后掠阵,气势,精力都是在顶峰,老奴建议他趁这个时机消灭叛党,甚至已经搬出了陛下,可他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老奴无奈只得带着暗侍先行回朝,老奴知罪,罪在未能替陛下肃清叛党。龙开疆之罪,怯战,畏战,有通敌之嫌,还望陛下早做定夺,莫要让那龙开疆的巧言令色迷了双眼。”华辰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忿尽数吐出,却是没有注意到许傲那张已经青的发紫的面庞。

    “就这样?朕让你带去的暗侍损伤如何?”许傲放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

    华辰心中一惊:“禀陛下,战死一百七十三人,伤五百人。”

    “恩,许清死了没有?”许傲声音变地柔和起来。

    华辰顿时满头大汗,细密的汗珠顺着他脸上那紧紧皱起的表皮滑了下来,犹如刚刚炖好的猪肚。

    “老奴,老奴不知……”华辰疲惫地说道。

    “这么说许清混在暗侍之内你也是毫不知情了?”许傲讥笑道。

    “……陛下,老奴知道,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心软,我本以为她只是待在宫中待久了,想出去散散心,可谁知道她……”华辰辩解道。

    “够了,闭嘴,朕今日若是不问你,你还想欺朕到几时?朕念你以往立下的功劳不与你计较便算了,事到如今你还想愚弄朕吗?”许傲神色变的狰狞起来,重重地一拍案牍道。

    沉寂,死一般的寂静过后。御书房内只剩了下华辰粗重的喘息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许傲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觉得好过一些。

    “退下吧,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跟了朕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朕是什么样的人。”许傲一拂衣袖道。

    华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御书房内响起华辰重重的叩头声,一共三声,不多不少。

    华辰站了起来,身子躬的很低,双手抱拳,贴在额头之上。身子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直至后背贴住了房门,这才转身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许傲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南疆、吴家、黎国就像是三只苍蝇不停地在他耳边打转,一直嗡嗡地叫个不停。

    龙开疆的奏折要比华辰到得早。龙开疆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过错,相反他还很坦诚地分析了此次失利的各种因素,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龙开疆这封奏折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说道了招安德部一事。龙开疆希望许傲能将主要精力放在与黎国的交锋上,甚至希望能将自己也调回北境,去对抗黎国。而蜀国在南疆的势力,如今已形同虚设,就算拿下了南疆,也是得不偿失。反过来若是许傲能下旨将德部招安,赐予钱粮物资,让德部的人与白措形成互相牵制的态势,那么南疆将会形成一个短时间内的平衡。蜀国也就无须分心,能集中全力与黎国对抗,至多是分出一些精力来看着吴家。

    白措的名字许傲并未听说过,但是他知道心缘剑法,他知道乾无极,一个以一己之力生生替大乾续命一年的男人。

    在许傲看来不论是吴家或是南疆九部都抵不过一个白措,因为白措代表的是乾朝余孽,是曾经的天下正统,若是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那就不是光靠战争能够解决的事了。

    吴家那边他暂时应该不需要担心了,因为他已经给祁北送去了一个礼物,这个礼物会让祁北稍稍止住进攻的态势,起码在他弄清楚他儿子是谁之前,他不会太过为难蜀国。但也仅仅只能牵制住一时半会罢了,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祁北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活血从前的祁北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道义的人。可是现在祁北已经成为了跟他一样的人,而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本章完)

第175章 余勇() 
黎三定这次的安排一点都算不上巧妙,三位领军之人皆是黎覆所属,虽说派了去苏文去做元率长史,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黎三定这次是将一切都压在了黎覆身上。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黎三定已经从一个深不可测,阴险狡诈的皇帝变成了一个赌徒,一个穷凶极恶,孤注一掷的赌徒。上天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留给黎国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如果说慕容寒是那种凭着自身的功绩擢升的实力派将领,那么邢太便是那种在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发光发热的忠臣。与慕容寒想必,他看起来好不显眼,可做的事一点都不必慕容寒来的轻松,容易。他这个右路军元帅不止是黎覆对他的忠心的肯定,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

    邢太的行军速度不缓不慢,即使黎覆已经连发三道将令让他加快行军速度他仍是慢悠悠地在官道上前行,似乎一点都不将黎覆的命令放在心上。十万右路军好似游山玩水一般,一日三餐皆是热菜热饭,按时作息。每逢驿站必停,好似在欣赏这从北到南逐渐变化的景致。

    底下的兵卒原本还士气高昂,期待着在这场战役中杀敌夺城,换取功勋与银子。可主将都是如此,他们的士气也逐渐衰减下来,一日不如一日。

    军内有关邢太的闲言碎语开始散播出来,什么奸细、废物、怯战之类的名头一股脑被安在了邢太头上。为将者,首重军心。就连手底下的兵士都不相信你了,那你这个仗还怎么打?必败无疑。

    流言蜚语就像是瘟疫一样在整个右路军中扩散,那些领命而来的总管亦是感到这兵是一天比一天难带。四位原本就比邢太级别高的总管一阵商议过后,联袂而来,意在逼使邢太整肃军纪,加快行军。

    “刑帅,我等四人有些疑惑,还望刑帅能够解答。”说话之人乃是丰州总管朱士存。刑太看着眼前这四个一脸沉痛之色的总管,不由笑了起来:“为何只有你们四人?凌总管呢?”

    “……凌总管正在营内整肃军纪。”朱士存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邢太麾下的右路军一共有五位总管,丰州总管朱士存,太州总管凌渡,汾州总管李冒同,降州总管蔡赢,白州总管姜大志。丰、汾、降、白、四州在黎国的版图上连城一线,一同拱卫着天定城的西北防线,是以四位总管多有接触,关系相处的比较融洽。唯有太州总管凌渡,此人是绝对寒门出身,从小兵做到总管,凭的完全是实力,只是为人性子有些冷漠,但打起仗来绝不含糊。

    朱士存他们先前也曾邀过凌渡一同来进言,可凌渡非但没有答应,反而让众人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这让他们非常不爽,此刻邢太又一提起凌渡,四人的脸上不由难堪起来。

    “哦?整肃军纪?那为何只有凌总管需要整肃,难道四位便不需要?”邢太笑道。

    “我等四人前来,便是要问刑帅此事。”汾州总管李冒同看着邢太如此态度,忍不住开口道。

    “不知几位有何紧急事宜,要放下手中军务一道前来?”邢太故作不解地道。

    “刑帅可知今日军中谣言四起,军心涣散?”白州总管姜大志沉声问道。

    “知道,”刑太脸上笑意不减,丝毫没有慕容寒带兵之时的那股冷冽。

    “刑帅又为何连接殿下三道将令之后仍不加快行军?”降州总管蔡赢问道。

    “四位难道没有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吗?”邢太似笑非笑地问道。

    “刑帅,如今军中士气已然大减,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还没与蜀人交战,我们便败了。”朱士存语速极快地说道,显然十分着急。

    “知道了。”邢太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样。

    四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然后突然四人一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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