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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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以为南边之事皆因南蜀而起,平定南蜀则天下归心。”说到平定南蜀,太子脸上焕发出一种兴奋的神色。
“许傲,看来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黎覆暗道。
“鲁莽,军国大事怎可一言而定。”皇帝表面斥责,可谁都听的出来皇帝语气里充满了欣慰与自豪。鲁莽有时也可看做自信,军国大事不可一言而定,但是可以将大方向定下来,细节众人再商讨便是了。
“陛下,微臣有事起奏。三月前户部侍郎李令发现用于皇宫修缮的黄金犹有剩余,眼看便道冬至了,便准备用于北方将士冬衣,粮草等。不想却发现黄金竟音讯全无。”在听完皇家父子二人的双簧之后,孙长善开口道。六部尚书之首孙长善,实在黎国政坛第一人,人如其名,长袖善舞。是黎国能与太子党较劲的唯一人选,当然较劲是否皇帝默许便不得而知了。
黎三定瞟了一眼黎覆开口问道:“哦?是谁主管此事?”
“门下坊舍人薛凡。”孙长善答道。
“此事不应是工部管么?”黎三定故意不知。
“此事本应是工部管,但是陛下忘了,薛凡是陛下钦点,陛下说薛凡此人浸淫工艺之道多年,暂且试他一试。”孙长善又道。
“哦,我想起来了,门下坊是有这么个人,太子你说对不对?”皇帝又道。
“是的父皇,修缮福寿宫所余之黄金儿臣用于南边水患了,事急从权,还未来得及向父皇禀告,父皇恕罪。”黎覆微微低头道。
“哼,你好大的胆子,水患整治的如何?”皇帝问道。
“自然是民生安稳,万民归心。”黎覆回道。
“好一个民生安稳,万民归心,你是准备替朕做皇帝么?”黎三定面显怒意。孙长善自从开始说过几句之后,便再没了下文,因为他知道皇帝从来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怎么做,只是需要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配合便够了。
“儿臣不敢,请父皇责罚。”黎覆跪倒在地。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别以为治好了就算了,功过不相抵,罚你三月禁足京城,明白了吗?”皇帝似是怒气渐渐消退。
“儿臣,谢父皇隆恩。”黎覆回道。
所谓禁足三月,在普通官员听来,不过是面壁思过之类做做样子给臣子们看的,皇帝哪舍得罚自己的儿子。类似于孙长善这一类朝堂大佬们却是有不同的感触:三月后,就要变天了。
黎国的朝廷大抵就是这样,今日你参我,明日我参你,大家相互监督,做对了事该赏,做错了事该罚,当然,赏罚只在皇帝一念间,做皇帝从来都是乾坤独断,什么时候需要借助外力了,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当今圣上,算的上勤政爱民,一不豪奢,二不骄淫,三不偏听。后宫皇后与嫔妃共三十人,子嗣则只有黎覆一人。黎三定坐御书房内,黎覆立与案牍之前。
“覆儿,三月之后可有把握?”黎三定开口问道。
“儿臣在等刑太回信,离儿臣给他定的日子不远了。”黎覆答道。
“哼,国之膏腴岂可落入门阀之手,今日在朝堂上你也看见了,慕容驭风那个老头子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担心朕的旨意,你以为他没听出来,他那是底气充足,无惧我们父子两罢了。”
慕容驭风乃是当年跟随黎三定一起打天下之人,早在乾朝时,慕容家族便是豪门大阀,群雄逐鹿之时,失了先机,才不得不选择黎三定,也正是因为有了慕容家的加入,黎三定才得以有充足的兵员与粮食支撑他打下这半壁江山,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却也是因为慕容家的反对,才导致如今两国并存的局面,当时要是慕容家能少替自己想一点,多为大黎出一点力,那些个江南豪绅又算什么,不过是钱多罢了,论战力怎能与我黎国战士相提并论。所以黎三定十分忌惮却一时之间又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整治他们,其实不光政事上,门阀家族在整个黎国王朝的势力都很庞大,大到朝堂,小到江湖走贩,仿佛一张细密的大网笼罩在黎国之上,不断吸取着黎国的气血。
慕容驭风自己也知道,树大招风,如今的慕容家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这个家主之位也是当初因为他与黎三定的关系而上位的。为了维护家族利益,他这些年政敌不知斗倒了多少,就连皇亲国戚也未敢略其锋芒,可谓是树敌无数,同样的门徒亦是众多。高门大族传承比王朝久远,可每一个王朝伊始又不得不借助门阀之力,二者可谓互为忌惮又互为倚仗。
“父皇不必多虑,南平之时便是慕容家族倾覆之时。”黎覆语气平平淡淡,却已然带上了几分帝王傲气。
“覆儿你有此信心,自然是好的,其实朕也有法子让他慕容家在这世界上消失,只是难免落人话柄,待朕百年之后于你来说不是好事,毕竟是有功之臣,你要记住切不可寒了这朝堂之上的人心。我大黎朝堂便是这一半的天下,折服了他们,你才能安稳的坐上朕这把椅子。”黎三定话语间渐渐带上了一股落寞,英雄迟暮。
“儿臣记住了,刚刚下朝之时家令寺丞报与儿臣东宫还有些未竟的事宜,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向父皇请安。”黎覆突然说道。
黎三定略感意外,随即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怕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真是痴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还怕你篡位不成?”黎三定暗暗腹谤。
表面上却是恢复了帝王本色道:“退下吧。”其实就连黎三定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老虎屁到底是否摸的。反正黎覆是不怎么爱碰。
(本章完)
第7章 蜀国风情()
终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祁岱醒了。艰难的睁开双眼,祁岱只觉有些头昏脑涨,四下一打量竟是在赵戮屋里,随即安下心来,猛然想到自己昏迷前最后中的一箭,还有不知是谁在黑暗中有意无意的推了自己一下,心中火气渐渐上来。
中午,赵戮、赵氏、祁岱以及书生四人一起吃了顿饭,算是庆祝祁岱大难不死。当然其余三人都识趣的没有提这茬,到是祁岱自己左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右一个命不该绝,逗的三人摇头微笑。赵戮一直观察着书生的反应,发现书生并无任何异常,相对于往常来说反而更加合群了些,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下午张原山便来了,跪在赵戮面前一言不发,赵戮也不做声,只是时不时望一眼祁岱,似乎是让他来决定。这下轮到祁岱不好意思了:“张叔,你这是做什么,与你无关。”
“祁岱,这事虽然不是我的人做的,但是这箭你是替我挡的,你受这么大苦,我理应把命还给你。按理说我还应把推你之人找出来交由你处置,但是不巧,兄弟们查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死在了后山枯井中。”张原山虽然人跪着,心却是活络的,自己若是这个姿态都不做出来,只怕赵戮饶不了自己。
“行了,行了,张叔,你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帮你们几个长辈挡一箭算什么事,如若换了其他寨中兄弟,能挡我肯定挡的。”祁岱这场面话已经说足了,给足张原山台阶下。
“既然如此,那我这条命就先放着,哪天你需要了跟我讲一声便行,”张原山道。
“张叔的命我不敢要,不过要是能跟着张叔一起出去玩一次到是乐意奉陪的。”祁岱笑着说道,本意也就是句玩笑话。
“我今日到是要去中云镇采买点东西,可是如今你病刚好,不适宜四处折腾,下次吧,下次带你去。”张原山回道。
“岱儿的气血已经补回来了,能醒来证明已无大碍,卧床多日,正是要多走动走动,带他一同下山吧,也让他快活快活。”不等祁岱说话赵戮便开口道。
“……既是如此,全听大哥的。”张原山愣了一愣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乔装打扮,俨然一位富农带着儿子去镇上游玩。祁岱侃功可谓一流,就连一门心思想着正事的张原山也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只有祁岱自己知道半个时辰之前赵戮交代了他些什么。
“张叔,你说咱江湖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祁岱问道。
“义气?”张原山显然被捉弄怕了,答话也用上了问句。
“非也,非也,行走江湖讲义气的都已经死了,而活下来的才能继续行走江湖,所以我们讲的不是义,而是飘逸,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能来去自如,洒脱洒脱。”祁岱笑着说道。
“……”张原山彻底无语了。
谈笑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处,中云镇虽是镇,可毕竟是边关的驻兵之地,是以修筑了城墙,倒不是为了防着土匪,而是两断山另一边的国度。
“有官文么?”守城兵士问道。
“官爷,我们两父子就是两断山的农户,今日进城来买些新鲜物件,”张原山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递了过去。
见两人一口流利的黎国方言,不似蜀国谍子,况且这城中的蜀国谍子还少么,是又如何,在中云镇不讲究哪国哪派,只要有银子,中云镇都欢迎。
兵士听着张原山有些奇怪的回话,手中拿着碎银颠了颠,复又用牙咬了咬,以前他是没这习惯的,近几月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做起了假银生意,搞的整个中云镇方圆百里鸡飞狗跳,人神共愤。刚准备招手放两人入城,便被城门另一个兵士推了一把悄悄说道:“我说蚕豆,你这整天捞来捞去的也不怕大人罚你,去去去,让我也接点。”说完便将蚕豆推到一旁,蚕豆也有些纳闷:今天这进城的人奇怪,这守城的人也奇怪,平日里一值班就是靠着城门假寐一天的狗腿子今天也要开始捞钱了?
张原山并没有显得气急败坏,而是笑容更深:“要是在城内出了什么岔子,还望官爷多多海涵。”说完又是递了一把碎银上去,不过在二人双手接触的一瞬间,二人手指皆是在对方手指上快速地轻点几下。祁岱表面张望着城内的吆五喝六,其实眼角一直注意着两人的动作,心底暗暗记了下来。
终于进城了,旅途劳顿的二人先是在镇上最出名的馆子胡吃海喝了一顿,当然是张原山付的钱。俗话说的好饱暖思***二人对中云镇都是熟门熟路的,不过今日二人各自带着不同的目的,相约而行自然也就成了一种幌子。
“祁岱,你也算中云镇常客了,最喜哪间楼子,”喝了点烧刀子,张原山看似有些醉了。
“张叔,随意随意,我都行,反正你请客,哈哈。”祁岱哈哈笑道,看样子也是喝了不少。
“行,那就醉仙居,我们再做一次醉仙人。”张原山道。
二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了醉仙居,醉仙居是中云镇最大的青楼,倒不是因为楼中女子众多,当然数量是一方面,真正人气火爆的原因是这里是唯一能尝到蜀国滋味的地方,你说火爆不火爆,当然暗地里官商勾结是少不了的,既然这里能找到蜀国姑娘,那蜀国自然也有地方能找到黎国姑娘,而贩卖人口正是两国所严厉禁止的,被抓到可是要杀头的,显然这里的幕后主事人手眼已经通天。
二人刚进楼,便来了一位打扮明显不同于一般的小二招呼道:“二位似乎不是本镇人士吧?”
这一问到问的二人清醒了些,目光有些不善。
“二位爷别误会,小的做这样已经七八年了,常客熟客都认识,”小二谦卑的笑道。
“不用管我们是哪里来的,”张原山霸气的说道,说完还甩了一锭银子过去。
“要的,要的,二位一看就是讲究人,妈妈快过来啊,大客到。”小二卖力的叫唤着。
“来来来,二位爷请稍后,妈妈稍后就带着姑娘们过来,”小二从怀里抽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使劲擦拭着本就不染纤尘的桌子。
“给我的小兄弟来这个,”张原山说完用手指了指南边。
“懂的,懂的,二位爷一看就不是凡人,自然不能叫些庸脂俗粉来污了二位的眼。”小二答道。
小二正斟茶倒水的空档,一位面容妖艳的妈妈带着几个女子走了过来,几个女子个头不是很高,但胜在面容清秀,皮肤比一般黎国女子略显细腻,一片蜀国风光,只是略施粉黛便足以征服在场许多男客之心。
祁岱以前混迹在中云镇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挑剔,赌坊是非最大的不去,戏馆是非名角到场不去,青楼则是非极品不去了。就算是祁岱也无可挑剔。
“来来来,姑娘们,见过二位大爷。”妈妈看见祁岱二人仿佛看见金山铁了心要狠狠的从二人身上刮下一笔来。
四位女子一一行礼,只是到最后一位面容最为清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