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秦-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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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依然是那副姿态,表示这竹简由刘芒处置,自己决不再提此事。
刘芒冷哼了几声,回了自己的屋子,将这竹简扔在了柴堆之中,或许是担忧竹简之事,刘芒没有注意到跟着他的陈鱼。
陈鱼看到了刘芒的住处,记下了位置,转身往回便走,然而将要走到屋中时候,陈鱼看到了一个人。
那名磁县县令身前的都尉,正压着佩剑盯着走过来的陈鱼。
第21章 邯郸郡守的召唤()
陈鱼已然猜到了都尉到此的目的,面色自若去屋中拿了包袱,随都尉往外走去,正遇到刘芒赶了过来拦住了都尉以及陈鱼。
材官与尉还是有区别的,但是这名都尉或许是来的匆忙没有带相应布片手续,只说是县令与邯郸郡守要见陈鱼。
“你说郡守要见这胖子?”刘芒笑了起来,满脸的蔑视。
“正是。”门前聚集了很多人,其他材官也凑了过来,围住了陈鱼以及都尉,只因他们看到了都尉的剑。
“既然没有拿什么验转公文,你不光带不走他,还得证明你是谁。”刘芒意思很明显,没证件你也别走了,谁知道你哪来的,没准是这胖子同乡,用这招来蒙我?
尉沉着脸,证明我是谁?这材官有些欺人太甚,看着其余材官帮着刘芒说话,这都尉有些发怒,压在佩剑上的手渐渐紧了。
“怎么着还想在我这地方比试比试?”材官点着头,撇着嘴看着尉。
“是又怎样!”尉沉声大喝起来。
于是人群中飞过一根木棍,砸在了都尉的手上,都尉未能拔出佩剑,回身看向那人,徒手与之搏斗了起来
那人不是尉的对手,便有其他材官围了上来,烟尘四起,乱作一团。
也就是这个时刻,一个胖子趁着乱局跑出了人群,没有跑向院门,而是朝着刘芒的住处奔去,待到这胖子回到人群处时,都尉已然被打翻在地,满脸的泥土,佩剑也不知去了何处,刘芒在一旁大声骂着,转身看到了陈鱼,又开始骂起了陈鱼。
“都是你这奴才,若不是因你能有此事,看你那满身的肉,庶民一个!”
这胖子自然便是陈鱼,没有人注意到他飞奔的身影,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刘芒住处拿了什么,陈鱼听着刘芒的骂声,微微低着头表示着沉默的态度,随后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刘芒脸上的伤。
尉还是有些本领的,只是这里材官众多,就算知道你说的是事实,那也一样打你,不给你个下马威长长记性那还了得,更何况你没拿相应文书印绶。
就在众人将要散开的时候,一声大喊让众人停了下来。
“郡守大人到!”
刘芒心中一惊,瞄了一眼陈鱼,想到那都尉之前说的他只是磁县县令的尉,掀不起什么风波,只是这陈鱼什么来头。
说时迟那是快,一辆双轮马车从院门处驶了进来,随着马车旁几名尉跑了进来,车夫止住马车,回身打开车门,一人走了下来。
头顶高山冠,脚踏纹花浅履,身着深红袍袖,浓眉方口,两鬓微白,身配印绶,手捻胡须,正是邯郸郡守亲至。
众人纷纷拜手稽首行礼,陈鱼也随着众人行礼,起身之际眯眼看着邯郸郡守,发现是名长者,再往其身后看去,从几名尉中看到了磁县县令的身影。
磁县县令从进门就看到了自己那都尉已是躺在地上,因邯郸郡守在此便没有发作,往前挪了几步,与郡守说着什么。
郡守点了点头,往地上看去,看到了地上的都尉,同时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看到了磁县县令所指的陈鱼,抬手朝着陈鱼方向招了招。
刘芒看到郡守这个动作大惊失色,腿抖了起来。
自己还拿了他一块金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的是,他拿陈鱼那块金子以及其他几块现在都放在陈鱼的包袱里
“你就是陈鱼?”郡守打量了陈鱼一番,有些质疑磁县县令的话。
“庶民正是陈鱼。”陈鱼走到郡守身前,稽首行礼。
“随我去郡守府。”邯郸郡守点了点头,回到了马车上,只字未提都尉的事。
刘芒松了口气。
磁县县令在一旁黑着脸,却无法辩驳,只得命令陈鱼,陈鱼自然知道是那都尉之事,微微笑了笑,取来一桶水,浇在都尉身上。
都尉醒了过来,往周围看了看,看到了磁县县令,忙起身行礼,又看到了站着的刘芒,还有身旁的木桶,霎时握拳便要朝着刘芒冲去。
“不得私斗!”磁县县令喝住了都尉,极是气氛般甩着袖子随邯郸郡守而去,都尉瞪着刘芒拧了拧身上的水,随着磁县县令出了傅籍之处,队伍后面,正跟着陈鱼。
左拐左拐右拐右拐
陈鱼随着队伍看到了郡守府,与其他建筑比起来当真是气派,陈鱼暗自点了点头,跟着磁县县令往府中走去。
没等到门口呢,冲过来两个大汉,在陈鱼身上摸了起来
一名大汉扯过陈鱼手中包袱,打了开来。
包袱里面只有一件长袍,两串大钱,以及几块金子。
另一名大汉点了点头,陈鱼开始收拾起了地上的包袱,待到包袱收起,大汉发现地上还有一块金子,而此时的陈鱼已是进了郡守府。
穿庭院过楼阁,陈鱼一边打量一边跟着磁县县令往里走着,注意着府中的布局以及来往仆人的细节,从丫鬟手中的器皿到院中的仆人,都没能躲过陈鱼的目光。
转眼到了内府之中,邯郸郡守当堂而坐,身旁一字排开站着几名带甲侍卫,邯郸郡守抬头看到了陈鱼,抬手撤去侍卫,这府中只剩陈鱼磁县县令三人。
“你跟他说吧。”邯郸郡守站了起来,看着磁县县令。
磁县县令诺声应着,给陈鱼讲了起来
原来在土坡五人事情之后的第二天,有人在涉县附近发现了一具黑衣人尸体,发现之时已是黄昏,在这黑衣人身上有两处剑伤。
其身份正是邯郸郡守府中都尉。
自秦始皇嬴政改郡县制以来,各地官员就没有了实权,想要拥兵自守,门都没有,嬴政嘴一撇,老子打下来的,能给你们兵吗。
要兵可以,来找我要虎符啊
于是乎这邯郸郡守想要办个什么隐匿事情只得派府中都尉去办,然而自从树林中大火开始,都尉一个接一个死去,尤其是在那土坡上,五具尸体着实让邯郸郡守感到了压力。
压力转化动力
邯郸郡守召集几大县令,你们县里都有什么厉害人物,都给我找过来,看看有没有嫌疑,没有的给我组织起来,说什么也要找到这个凶手,赏钱大大的有
磁县县令想到了陈鱼,便告知了邯郸郡守,郡守一听乐了,你这人近啊,就在我后院
于是便有都尉前往傅籍之处,找到了陈鱼。
陈鱼与磁县县令在府中等了起来,一直等到了黄昏,邺县县令赶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一人。
八尺身高,足蹬皮靴
陈鱼一看那人,正是邵白。
第22章 一曲一人一老叟()
陈鱼看到了邵白,邵白自然也看到了陈鱼,然而如同影帝附身一般,二人各自打量起了对方,一副你是谁我第一次见你的面孔。
邺县县令与郡守以及磁县县令见了礼,各自介绍起来,当磁县县令介绍到陈鱼的时候,皮靴大汉邵白的嘴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竖子这胖子名叫陈鱼?还跟我说叫叶问
陈鱼也是捏了把汗,但看到邵白依然站着以及恢复正常的表情松了口气。
同时陈鱼知道了皮靴大汉邵白的职业,邮差。
能让邺县县令带到郡守之处,邵白这邮差想必也有一定的名声,陈鱼就这么试探的问了问,邺县县令脑袋一晃,给陈鱼讲了起来,大有以邵白为荣之态,陈鱼静静的听着,赞叹加惊讶,怕是影帝也没他这么浮夸。
邵白如陈鱼所料一般,力气大的可怕,能不能举鼎邵白没试过,但是邵白打过山匪,很多的山匪。
唯一一个跑了的山匪开始诉说邵白的勇猛之力,一脚把山中大汉蹬飞了起来,摔在树上,那树直接折了过去,众人不信,便到了山匪之处,时县令亭长等人已是赶到,众人也是好个热闹,便在这山匪之处找起了蛛丝马迹,什么一拳打断的胳膊。一胳膊肘砸塌的脸,都说明了邵白这个大汉的勇猛。
陈鱼对着邵白行礼,面色凝重的又和邵白重新认识了一遍,邵白倒没有揭穿陈鱼,抬手拍在陈鱼肩上,陈鱼面上带着笑,咬牙挺住了邵白这一招五毒拍臂掌
于是这四人开始等了起来,等其他地区的壮士,然而直到黄昏也未等到其他县令,邯郸郡守命仆人准备了饭食,有酒有肉有婢女还有官,吃吧。
在陈鱼与邵白看不到的地方,一名都尉正扯着一名指着陈鱼与邵白二人,女子身上穿一身布衣,头上肿着一个包。
“这二人中可有那夜持刀者!”
这女子心里一顿骂啊,骂这都尉,骂那郡守,骂那个已然死了的尉。
她知道那个壮士是要救她,同时还打了她一拳
一拳直接给她糊懵了。
这女子慢慢的摇了摇头。
尉皱了皱眉,悄声带走女子,等着其他县之壮士到来时再看一遍。
你说那人救了你,还连你都打,谁信啊
陈鱼就这么吃完了饭,同时也尝到了不那么浑浊的酒,仔细品了品,还是没有茅台有味
吃完喝完找住的地方吧,郡守府虽然大,但不能留邵白与陈鱼,谁知道你们两个看郡守不顺眼,来个前下上重拳
于是邯郸郡守托人拿来了二两金子,给于邵白与陈鱼二人,却被邺县县令与磁县县令拦住了,直说哪里用得着郡守拿钱。
于是商议之后有了结果,邵白找一处驿站住宿,说到陈鱼时候,怕是磁县县令看陈鱼想起了商痞的事情,袍袖一挥,你去傅籍之地再住个一晚吧。
磁县县令就是想让陈鱼吃点苦,磨磨这个初生牛犊的锐气,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陈鱼是一把刀,生锈的钝刀,越磨越锋利。
陈鱼面含笑意与邵白出了郡守府,邵白当前一步往驿站走去,陈鱼也就跟着,到了一处小巷中时,邵白看着左右无人,回首一拳朝着陈鱼砸了过来。
陈鱼早已防着这招,使了一个借力打力,缠住了这拳,腾出一只手向邵白要害之处抓去
邵白往后退了一步,哭笑不得的看着陈鱼,想不到陈鱼竟然用这种招数
陈鱼看到邵白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打不相识,再打更结实。
什么猴子偷桃,只要能破招,就是好猴子。
“仁兄做的倒是狠了些,那五人”
邵白还未说完,陈鱼眉头一皱,使了个眼色,邵白这才收住了声音,往周围看着。
二人接着往驿站方向走去。
“你杀的?”陈鱼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邵白点了点头。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总是很直接,一个字一个眼神,陈鱼点了点头,这邵白至少也能拿个奥斯卡的牌子
“适才在府中怎么没出手?”陈鱼看着周围,已是到了宽阔区域,扯下身上的包袱,打了开来。
他指的自然是郡守。
“我没有剑,而且那屏风后还有高手。”邵白往陈鱼方向看了看,看到了包袱里那件袍子。
陈鱼并非要拿袍子,而是拿出几块金子,塞在了邵白衣带之中。
“仁兄这是”
陈鱼很想对着这张脸来上几脚,人家刚十七,仁兄你妹,但还是忍住了体内洪荒之力,四十五度角仰望空中。
“上回的布料,还有这件袍子,我咏春咳咳,邯郸陈鱼岂是那种爱财之人,金箔与我只是身外之物”
陈鱼说了半天,不见邵白动静,转过身看了看,看到了邵白手中正拿着一块布,正是自己从刘芒处拿到的那张写满秦律的布帛。
“仁兄要这何用?”邵白递回了布,原来这布正是陈鱼之前塞在邵白那件袍子内衬中,适才正落在地上
陈鱼把布收了起来,正准备给邵白讲述如何用法制武器保护自己的时候,一阵悠扬之声响了起来,在这黄昏之中飘了过来。
陈鱼随着乐声找了过去,待至一处庭院前,方看到这乐声之源
庭院中极为整洁,石子的路面,整齐的木门,挨着院旁正有一老者席地而坐,花白的头发,扎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在这老者手中正托着一件陶制乐器,悠悠的吹奏着,陈鱼眯眼仔细看了看,认出了老者手中的乐器,那是一只埙。
钟鸣山川晓,
露下星斗湿。
老夫梳白头,
潘何埙篪集!
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