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2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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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力充沛,第二日尚如常理事。然至午时,董昭捧一本《说苑节选》入内。急道:“主公,今治内大售之印书,其后皆暗附元制,恐为邓慕安主使也!”
书籍封底已被他拆开。其中还有十几篇纸,董昭捏着封底递上前,曹操仔细观看,上面内容乃是对大元制度的详细介绍。
印书?邓慕安所制?曹操恍悟,铁青着脸回书房取繁钦献上来的四本书,全撕扯开封底查看。果然都有藏页。
曹操中前期是个重实利的,虚名并无所谓,弄清楚后顿时勃然大怒,出门发令:“令刘子扬速捕杀入境书商,全收缴印书!”
命令传达下去没多久,荀彧叔侄、郭嘉等皆已得知,急赶来劝,荀彧忧道:“今已阻之不及!得行陈长文九品之法,世家日稳,元制虽称贤,却失豪族之心,便治下大议元制,公所失亦为小,无需过虑!若捕杀书商,反显量狭心虚;强收印书,恐更失士望也!”
曹操恨恨道:“然邓慕安借机大传元制,诱寒士争投司州,势将更盛。印书又得厚利,日后益发难治!便无法止议,岂可便听之任之?”
荀彧、荀攸无以答,郭嘉摇头道:“事已传开,捕诛书商只可泄愤,不得治其根本!”
郭嘉平日话并不多,然言必有物,听他这么说话,想是胸中有所得?曹操顿时打起精神:“奉孝有计治其根本?”
郭嘉想想,施礼道:“请入密室!”
这里是曹操府上,本没什么外人在,不过听到郭嘉还嫌不够保密,曹操更欢喜,急引着他们三个进入书房,叫人在外远远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进入书房中,曹操急再问,郭嘉道:“今本初势已大衰,再难复旧貌,暂凭邺城苟延残喘,本已不足为虑。然此外邓氏仗精兵,孙氏依天险,皆一时之雄,俱难扫灭,公之大患也!邓季、孙策皆少年得志,治下尽独仰其二人之威,余尚难及,二人诸子尽幼,后嗣不明,若骤然身亡,其政是否得再续不说,后继者尚急需安内,数载内定不敢再与公争锋。我观细作前后之报,孙策轻而无备,常持勇独出;邓季虽出必有护卫,然亦爱往来于民中示仁。二者虽挟百万之众,若遭刺客伏起,皆可死于匹夫之手矣!公何不选死士充刺客,入其境分刺二人?便事败亦不过只折数死士,于大局无损!”
自春秋战国起,刺客行刺事向来不绝,这等事虽阴暗非正人君子所为,趁人国丧兴兵的更不是“义师”,要被士人唾骂的,然确有出其不意、得机而进之效。而且军国事大,本不该仿那宋襄公,处处如同君子行事。听闻郭嘉之语,曹操怔住,荀彧、荀攸也皱眉思考其中可行、推演事后之局。
郭嘉再道:“邓季若亡,公趁机兵进南阳,待司州军不敢出,再北灭袁绍,以望并州、司州;若孙策亡,公可取淮南二郡,再吞庐江,逐孙氏归江左。公怀匡扶天下之志,麾下不可无水师,只虑水师一时难得也,若刺邓季,可占南阳,夺其水军、船坞为己用;若刺孙策吞庐江,可于巢湖自备水师。此二人任亡一,僵局便得破,二者俱亡,则天下大变,无可与公争雄者也!待北地袁绍、庞真、邓氏势灭,再驱水陆大军与刘表、孙氏争荆楚、东吴之地,则天下只益州、交州、辽东数地未定,皆徐徐可图!”
水军建设非一朝一夕可成,然要想进军长江以南必然少不得,曹操此时就开始筹备都有些嫌晚了。被邓季换走的北海船匠、船料,事后曹操也心疼,只是他如今唯一能建设水军的地方只有淮河水道而已。
淮河南岸已属于孙氏势力不说,在这时代,淮河自有出海口,洪泽湖也还是名叫破釜塘的多个小浅水湖群。要到南宋初期,为阻止金兵南下,开封守将杜充掘断黄河南堤,使黄河改道,大部分黄河水流经泗水并入淮河,夺淮河水道入海,后来时间长了,泥沙淤积,出海口受阻,淮河争不过黄河,终也只能改道南下,将破釜塘浸水成宽阔的后世洪泽湖不说,再冲破南堤继续向南,最终在三江口并入长江,随长江一起入海,清朝咸丰年间,黄河再改道北迁,淮河却一直到后世都流入长江中。
淮河自有出海口,曹操即便能在淮河上建起水军来,日后要以之争雄江湖,水军也只有先驶入近海,沿海岸行到长江出海口,再折回来,耗费时间不说,战机也难把握住。
听完郭嘉之语,刺杀这两方主君虽难得并其全势,然趁机吞下其部分地区应该不难,要能得南阳、庐江,使曹操得机会发展出水军也是极好的,荀彧、荀攸叔侄方大悟,对视一眼,齐叹道:“此诚谋国之计!”
曹操亦目露精光,拍案道:“若使邓季、孙策皆亡,余者尚有何人可挡我?奉孝之计绝佳,然此事谋于密室,吾四人外再勿他传!”
毕竟派出刺客,传出去有损曹操之名,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荀彧、郭嘉皆称诺。
议定出门之后,曹操便令召回刘晔,取消前令,放任书商于境内售书,也任由士人议元国之制,以示大度。不过曹操也眼红印书厚利,同样派各地市吏高征书商之税,同时又招募匠人准备同样制板印书发售。
另一边,再秘寻曹氏、夏侯氏、荀氏等族中受大恩愿效死无悔者为用,不数日,得通刀弓、机警有胆识的可用者共十七人。
曹操又觅剧毒之物,让其等暗带,吩咐行事前涂抹于刀刃箭矢之上。
十七死士临行之前,郭嘉尚叮嘱其等道:“此事只可一次,往后再难得机。待入其地,先稳而勿急,缓缓图之,定要左右探得仔细,勿生误中副车事。然行事时,则当果决,断然勿退,务求一击必中!诸公舍性命得成此事,家小曹公自厚待,早晚亦必立传作书,使天下尽知诸公之名!”
邓季出入身边有护卫,十七名刺客中就有十二人往洛阳去,领头的叫夏侯锦;往寿春去的五人,领头的叫荀佐。(。)
(。。)
404。票选()
八月初三之前,冠军县城里的谢昶老头本打定主意不去官寺听票的。'。。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只是真到了这日,竟然发现族中好些小子一大早起,便都躲闪着出去了。
今日外出者,非往官寺还为何?
为等待乡野中民众入城,县中早就告示过,县长要午时才开始念票哩!
这些忘本的猴崽子们,族长也不管管!
老头在院中骂骂咧咧一个早上,老妻、儿媳皆受不住自躲了出去,他仍然意犹未尽,只苦找不到发泄者。
眼看已时将尽,老头跺着脚、咬着牙,出门还是一步一步往官寺方向行去。
低头走出几百步,又想到被小辈们发现他去偷听的尴尬场景,谢昶顿时涨红脸,猛然顿住,再回头准备归家去。
只是回过头来,看清几十步外低头小步挪移的人影,他顿时呆住,直到对方又往前走出两步,才开口招呼:“族。。。族长!”
对方闻声抬头,果然是他的族侄,冠军县谢氏族长谢苏!
看明谢昶,对方也吃惊,涨红脸结巴着招呼:“阿。。阿叔,何在此?”
这丢人事该怎生回答才好?尚幸老头有急智,张口道:“族中小辈多往官寺听票,汝又不管事,我欲往寻其等,责令各归家。”
谢苏轻吐口气,急跟着道:“侄亦如此,欲寻族人归,绝非为听县长念票!”
若没有最后一句,谁能知道他心虚?谢昶不满地瞪他一眼,又咬牙问:“同去?”
“同去!同去!阿叔请!”
于是。叔侄两个便挺起胸。大步流星地往官寺赶去。
官寺外场地本宽敞。然此时早已人山人海,栓马桩附近牲口密集,还有些就临时系在周边树下,几株大树上则蹲挂着些顽童。
谢昶看到场地中央搭建起一座丈余高的木台,人群都围着高台。看模样,越往里越挤,高台下几十个差役手持刀棍,与文吏们围圈挡住。才没让人群拥挤过去将木台挤垮。
◆syle_x;又有文吏站在高台上往人群中不停喊话,让年老年幼者都不要太往前站,小心挤伤踩伤。
看到这场面,谢昶、谢苏皆瞪眼,几千人中怎么找寻谢氏二三十个小辈出来?
谢昶回顾谢苏:“分头寻人!”
“诺!”
分头钻入人群中,谢昶往四周看看,人实在太多,一个熟悉面孔都没发现,他就叹口气,歇了掩耳盗铃的心思。(。。l’)斜站在外围等着。
没过一会,他又嫌前面人头挡住视线。只能悄悄踮起脚尖打量。
好在他们叔侄来得晚,没等多久,午时便至,几名差役先往高台上搬抬草席、案几、一口敞开的空箱,一块竖立的大木板。
那大木板上隐约写着些文字和线条,可惜站得远看不清楚。
之后,本县县长与功曹史再合力将一个贴着封条的木箱搬到木台上,主薄手捧文卷,县丞拿砚、笔、墨,随在后上台。
主薄先跪坐到案几后面席上,又有两名监察上台,查看封条无误,再用手摸摸旁边空箱内部,各在主薄的文卷上按了手印。
县长这才招手,让一名差役送斧头上台来。
功曹史撕开封条,县长亲自举斧撬开钉死的木箱。
之后,县长、功曹史合力推翻木箱,里面就“哗哗”淌出上千份票帖,都倒在旁边空箱内。
将落到箱外的票帖拾捡回去,二人再合力举之前密封的木箱,绕台一周向下面人展示箱内已空。
放下空箱,县长这才向四方各施一礼,然后扬声说些什么话,谢昶离得远听不清,不过前面人群“哄”地往后退了些。
县长再施礼,再开口,人群又退了些,高台周围已松散许多。
台下县中三十多个年轻文吏鱼贯进入人群中,各寻方位站定,谢昶站在外围,然而几步外也站了一名文吏。
再过一会,县长又开口,声音就通过人群中文吏从里到外一句一句传出来,几步外文吏第一句喊的是:“诸位肃静,本县现念票告民!”
其实不用他再传话,老头耳朵不聋,前一个喊的就已经听见。
这一声之后,周围果然皆安静了许多,连树上的顽童们都不再调皮喧闹。
“得票选且今日在场者,可上高台共查有无舞弊事!”
台上台下各处都喊过这一声之后,县长再静立片刻,弯腰自木箱中取出一票帖,展开后看一眼,念道:“东城亭辛屯功民霍铜荐同亭乙屯甯玄甯公度为乡老!”
下面文吏们就一个接一个往外传念,趁这点功夫,县长将票帖反转,让县丞、主薄先看过,又行走着给高台前人们共观,高台周围的不管识字与否,尽伸长脖子去看。
主薄低头在文卷上记录,县丞也提笔在木板上书写。
声音往外传完,县长再开口,后面传出的是:“甯公可在?可上台!”
这下文吏们前后连叫了三次,第一声传遍后,才有一花甲文士急从县衙中奔出,第三声开始传时,他才从人群中挤到中央,气喘吁吁登上高台,却是本县官寺中的一位老县吏。
此人谢昶略有所闻,以前是河内修武县人,邓慕安占南阳后,因识文字选来为吏的,家安在城东,户籍似乎只是良民。
文吏七品官以上,才可得赐功民身份。
高台上县长冲甯玄点点头,请他立在一旁旁观,念过的票帖丢进空木箱中,再于另外木箱中摸出张新票帖,展开再念:“望坡亭己屯功民张谷荐东城亭甲屯陈角为乡老!”
其它一切如前,这次满脸通红上台的陈角,是县官寺里的老差役。
前两个被荐的都是官寺中人。谢昶心中已经有些不屑。不过第三个倒稍好些。听名字户籍应该是城外的白氏族长白彰。
白氏族长无论如何也是今日听到的第一个本地人名,不似甯玄、陈角两个外来者,听闻报名时,人群中共响起巨大欢呼声。只是白彰或并未到场,最终都没有上台。
欢呼声盖过四方文吏之声,县长无奈,只得暂时停下,再往外喊话。最外围文吏报声之后,才许欢呼出声,可是哪里能完全阻得住?
第四票又是选的陈角,接着第五票是城外之人,虽然上台,谢昶并不认识,又引得人群欢呼,一个顽童因为跳跃拍手还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出现险情,因的树下那角一阵骚乱,又逼得县长停住。遣差役去将几株树上顽童全撵下来。
第六票选的又是白氏族长,自然又引人欢呼。到第七票就大出意外。
前面文吏传话:“城东亭乙屯功民刘清荐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