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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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思量这大元国独有的货物。似乎也没有何种重要到可以给授一等功民,能与五品以上文武官同等的待遇。
这个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多少行商要为之心动?就算赔钱也要拼命争抢?
果然,半道上遇到如他这般骑骡马或步行急忙往官寺赶的已有不少。等他到官寺的时候,外面正有许多行商围挤在院墙前观看布告。
商人大多识字,不识字的也请有账房,布告前众人都只是围着静观,也有已看过的围住询问差役。不过几名差役都只摇头称不知。
赵原顾不得将骡子系到拴马桩上,跳下来就急挤过去先看布告。
布告上并未明说欲请行商贩卖的是何物,只言此物昂贵,备货资十万钱以上者方可于八月初一至洛阳甄氏府上详谈。
看得明白仔细无误后,赵原又挤出人群,也去问差役,其等还是都推说不知,他就只能暗暗盘算。
十万钱不是笔小数字,告示上却言最少要有十万。就算把现在的货物全售完,也大抵只有此数。如今才七月上旬,离八月初一还有二十多天,这告示定然是瞒不住的了,到时更不知道有多少行商要参与竞争。
这么多人参与,就算河南要贩卖之物量大,十万钱也并不保险!
他暗自盘算着的时候,忽听身后人群中有人小声问:“邓慕安欲出售一等功民户籍?十万钱一户,价贵如此?”
听到这话,赵原嘴角露出冷笑,暗道:“若真十万钱可买功民户籍。我倒只嫌价廉!”
想想此地主人以往行事,赵原摇摇头,左右是猜不到的,回顾他的骡子还在。并未走丢,就去牵上,准备回客舍与管事们商议。
骑在骡子上,再看布告下群商里面,有好些面熟的,还有几个同为徐州商。此时脸上都有些猜疑惊恐。
毕竟自古以来,商人因富而招致祸端的不是少数,就算邓慕安趁自家等聚起巨资,骤然抢夺了去,也实属于正常。
赵原一怔,半晌才明白其等为何猜疑,想起不少行商以前都惧此地主人恶名,往来的时间还短,知晓的事情少。
其等不信,说不定自家倒有机可乘!
怎么都要搏一搏的,仔细想想,赵原便在骡背上扬声道:“我乃东海赵原,居于兰陵县,家中略有薄产,同为行商,向无失信于人事,往来徐州者或有识得。今欲购司州之物外售,只苦携资不足,于此向诸君求告,愿立契借金者,俱以双倍偿之!借者可凭契自往我家中索还,又或明岁二月于洛阳金市再寻我!”
听他在这场合突然高声求借钱,行商们倒不由面面相觑,赵原大声再说一遍,其中有位正好要回徐州去的,知道赵原不是妄人,在人群回道:“我尚有十金未用,留于客舍中,赵君欲用,取去便是。”
多数人不会没事带着几两金子出门,赵原大喜,先报了自己居处客舍,又问了对方居处,告知晚间就来取钱立契。
翻倍返还,辛苦跑商利润也不过此数,对方又是有信誉的,另有两位徐州商想着只要自家已留足十万钱,出些给赵原生利也是好的,便又各借资六金、十金给他。
其余已再没人吱声。
在这时代,金银虽少用,却也是携带方便的等价物。白银价格需观产地、银质上下浮动,不过金换银一般为一比五,银换铜钱大抵在一比一千,借到二十六金,就是十三万钱左右。
赵原铁心欲成事,能得多出十三万本钱,成算大增,已是意外之喜,忙称谢连连,全问清住址,准备晚间去取。
他又急奔回客舍,交代大管事明日起急将货物出售,再将所有汉制铜钱寻官府换大元新币。
这点时间里,同客舍的其他商人也已得信,一个个急往官寺赶去。
赵原咬着牙,唤伙计们将属于自己的牲畜全牵到官寺前去。
商队中驮货的牲畜,三十多头属于他自己,其余都是租赁别人的。
大元官价将牲畜定得太贱,导致整个河南郡牲畜价格都低,却又不外卖,无人经营这项生意,欲变卖只有卖给其他行商,如今行商正云集官寺前,马市内反没这里好卖。
只是他急着脱手,免不得要被人捡便宜,就算卖给同行价格也被狠压了下去。
乱世中,就算有钱也难一次买到这么多大牲畜,三十多头,赵原全部却只卖了不到十九万钱,好些人都笑他得了失心疯,以后再想置办齐全耗时不知需多久不说,价格也要再贵近十万钱去。
赵原却不会去管别人笑话,只暗想告示上说钱十万以上,并未言要多备牲畜,估摸着有剩下近五十头骡马毛驴也就足够用了,若到时不够,再出高价租用别人的。
牲畜全卖出后,赵原就开始盘算起自家本钱―――每次外出行商,他都要暗备四十两金分藏在几个心腹亲近身上,这趟的货物出手估摸能有十一二万钱,给管事和伙计们说好,暂时不分发下去,加上借到的,共计六十多万钱。
不过事情就怕有万一,想想还不是十足保险,赵原打定主意,接下来的日子,哪里也不去,每天就呆在官寺前,寻那些不以为意的同行再借些钱。
他这般破釜沉舟的举动,使人笑话的同时,也令人感到害怕,愿意借钱给他的也就越来越少。
另一方面,牵着牲畜、携带货物到官寺前贱卖求脱手的商人也越来越多,更都在同郡、同州中急借钱,那些笑话赵原的也很快就再笑不出了。
官寺前拥堵不成样子,洛阳令阎圃也无奈,最后只能使差役强行驱赶其等往马市交易。
如同一股风潮,消息很快传遍,正在河南各地售物的大小商队们都开始往洛阳赶,不少本钱不够的捶胸顿足,发声哀嚎。
这也是商机,那些对大元户籍没兴趣的行商,低价购买急抛售出来的货物、牲畜,还有些本地富足功良民之家,开始放贷借资给有往来、有根脚、有信誉的小行商们。
这个七月,洛阳城几乎都鼎沸起来。
(本以为十二点以前可以更新的,没想到字数多了些,耽误了。)。
401。元皇()
八月初一。'。。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
天才‘蒙’‘蒙’亮,甄府‘门’外就开始聚起人‘潮’来,许多商行伙计抬着大箱大箱的铜钱摆到‘门’前空地上。
行商主人、管事、伙计、一个又一个的大钱箱,直将甄府‘门’前阻得严严实实。
辰时初,府‘门’前也布下了警戒,而且居然不是洛阳官寺差役,而是大名鼎鼎的黑铁卫。
看到这架势,好些尚有疑虑的心中又开始打鼓,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怎么看都有些像劫财的模样啊!
甄府府‘门’虽开,‘门’前的黑铁卫却未就放人进去,赵原也只能随在人群中耐心等待。
辰时三刻,才有一名少年从府内行出,冲‘门’外众行商道:“我乃甄尧,甄仲勤之弟也。诸位‘欲’入内者,且先纳钱于‘门’房,每十万钱许入一人,事后无意购货者,再退钱去。”
说毕,少年自折身回府。
如赵原这等不会有犹豫的,少年回府后立即便使伙计抬箱子到‘门’房纳钱。
两名文士在一位面目‘阴’沉的青年带领下仔细问询记录各人的籍贯、往来河南次数、时年等。
这么多铜钱非一二时可数得清楚,‘门’房处只有三位账房,缴纳的铜钱倒处理得简单,只叫钱主自报钱数,然后称清楚重量,估算大致不差,便各堆放一处,上面‘插’纸书明钱主、数量和重量。
犹是如此,要进‘门’的人却也太多了些,直到已时中,‘交’钱的开始稀少了些,府内才又出人来,叫纳钱者入内。
赵原先纳钱三十余万,怀中还揣着近八十两金子,只与大管事一同进‘门’。
第一‘波’拥进‘门’的便有三百多人,料甄府客厅安不下这许多席位,客厅房‘门’紧闭着,只让大家立在院子里。
赵原‘抽’着鼻子。他在人群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欲’售墨条么?”
闻到的非止赵原一个,人群中甚至有人直接问出声来,只是无人答他。
大‘门’外还在断断续续有人入内,不一会。又有新的香味传入鼻中。
赵原肚中一声轻响,才看到院‘门’处先前那甄尧领着几名大汉,抬两大笼冒着热气的蒸笼过来,放到院中,揭开盖子。都是白乎乎的面饼,河南人新近还开始叫它馒头。
甄尧大声喊:“人尚未齐,诸位先且取食充饥!”
一大早起身到现在,水米未进,赵原早就饿了,急上前抢了五六个面饼,回头分给年迈的大管事,一起吞食。
抬蒸笼的大汉们回头又提来四桶加蜜的温水,丢下十来个水瓢,任口干的自取水喝。
赵原吞下两个馒头。再喝大瓢蜜水下去,感觉好了许多,不过马上又觉得‘尿’涨,再寻人问到厕间,泄了腹中溲,方觉浑身清爽。
再回院中,四顾周边进食者、森严的戒备和还在陆续赶进来的人,他并没任何觉得不安的地方。
只有廊下三位略有些惹眼,做主的当是中央斜靠栏杆的文士装青年,左侧一位面貌凶丑的彪然大汉席地而坐。左手把玩着三支手戟,右手拿着面饼大口啃咬,看样子是青年的护卫;右侧则立着位俏生生的美貌‘妇’人。
靠栏青年与丑汉一样,也在往嘴中塞着面饼。赵原看到,他还将咬过一半的面饼转递给美‘妇’人,‘妇’人跺脚不肯接,面上有些羞恼模样。
大元皇帝真要动手劫财,几个护卫抵得什么事情?今日入甄府的行商,要么独身一人。要么领着管事,如这青年般带着护卫的已是少之又少。
而行商在外都不带家眷,如青年般带着‘妇’人的,更是绝无仅有了。
那‘妇’人又着实靓丽,突兀地出现在今天这场合中,很是吸引人们的视线,有些甚至在明目张胆打量,直将她看得满脸通红。
手戟也可以变成凶器,哪家行商的护卫入此地可得明晃晃拿在手上无人过问?赵原倒只打量‘妇’人两眼,就将注意力转到奇怪的青年身上。赵原看得时间长了,青年也有所觉,抬头冲他嘻嘻一笑。
青年笑容中略有些顽皮,却将赵原吓得一跳,急转开头,再不敢继续注视下去。
外面终于不再进人,只是一直这样等着,连赵原都感觉有些不耐烦了,其他行商填饱肚皮后开始相互议论打探,场面渐渐散‘乱’起来。再过一会,先前在‘门’房问话的‘阴’沉青年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十余名黑铁卫。
青年在人群中指出两人,黑铁卫们顿时拥上。(。。l’)
一个反应不及的,瞬间被按翻倒地;另一人却手脚麻利,飞快跳起绕着人群‘乱’跑。
一边跑,这人一边大喊:“邓慕安‘欲’夺我等之财,诸位尚不自救?”
突然的变故已吓得众行商心惊胆颤,便是赵原也开始惊疑起来,莫非果然如此?
那‘阴’沉青年高声道:“诸位放心,大元绝无此事!不过此二人曾数番往来河南,些许货物变卖耗时良久,且又多方打探大元军政虚实,恐各为曹孟德、刘景升细作,今擒之细问也!”
说话间,地上被按翻的怀中已搜出利刃来。
作为行商,身藏金银还有可能,怀装利刃的应该是护卫了。听到‘阴’沉青年说话申明,抓捕的人也确实行迹可疑,赵原顿时又将心安回肚子里。
逃跑那人还在人群中‘乱’窜,滑溜得紧,黑铁卫们一时抓不住他,赵原觑他跑过自家身边时,突然飞起一脚,正踹在他腰胯上,使他踉跄跌倒出去。
这人身手却非一般敏捷,手在地上一按,又复起身,已从怀中执出短刃,目‘露’凶光瞪住赵原,就‘欲’扑过来。
看他凶恶模样,赵原顿时懊悔心虚,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那人才刚跃出,已有一道寒光疾‘射’来,正中他大‘腿’上。那人一声惨叫,又扑倒在地,被黑铁卫们死死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看他大‘腿’上明晃晃钉着一支手戟,入‘肉’足有三四分。袍下血渍正冒,赵原害怕之余,心头一动,回顾廊下青年身边的丑汉。左手的手戟果然已只剩下两支。
‘阴’沉青年领着黑铁卫们拖走两名怀疑细作者,多数行商尚惊魂未定,赵原已略放开些,走到廊下冲那青年施礼,道:“多谢相助!”
不想青年摇摇头。竟然道:“此事本该我谢足下!”
听他口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