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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农夫三国-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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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要完全接受和理解这些东西实在不容易,因为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邓季治下历来标新立异,与世间诸侯不同,四等民之策就让很多人觉得格格不入,这一次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冲击力自然更大。

    当然,大多数人都瞬间想到了其中的好处―――君主让权于臣下、让权于民众,稍有些学问的都立即就想到“上古之时,天下为公”这句话。

    这是只有上古先圣人们才做得出来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位之前觉得满身都是缺点的主公,大家都惊讶他的决断,钦佩他的无‘私’。

    二月初九当天的议事大厅里,看着记录下的文字,想着这些,司州文武脑海中只剩下震撼和兴奋,大家心情‘激’‘荡’,完全平静不下来,根本不能再正常议事。

    而其中的难处―――司州群臣都惊讶如此≮79,。,更别说底层的民众,在现有条件下要将邓季所说各项分权制度落实完美,无疑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绝非朝夕可成,待真建立成功,不知还要经历多少阵痛和反复才能得稳定。

    思想的转变、制度的完善、物资的基础,所有一切,都还只在纸面上。

    邓季不管其它,他只是想先让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看起来并不那么美好,降低掉些吸引力,不想孩儿们、文武们再飞蛾扑火般围绕着这个去勾心斗角。内耗去力量。

    反正。自己虚岁也才二十九。还有时间。

    当天的议事厅中,满不是滋味的钟繇、荀谌静观一会后,都向邓季请辞,第二日一早,就启程离开了雒阳。

    同样当天,邓季邀请张卫、阎圃出仕,两人本就是来投奔的,欣然应允。

    初十日。杨立归家,悬挂麻绳自尽于家中。

    杨立自尽,卫将军府继续议事,深思了一夜的河内太守贾逵开口道:“主公之制,数百年未闻,当录于青史也!臣下感佩难言,然亦有一虑,待立大元,都督、阁臣二职分为文武之首,极也。若再有功,当以何赏?”

    邓季、田丰等也是一怔。贾逵说的极有道理,文臣还好些,今逢‘乱’世,武将立功极容易,都督已是一品之职,战功积累再多也赏是无可赏。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之前议事时,田丰、贾诩等都只在兴奋中与邓季共议出都督由乡老院选人,受内阁辖命,其下将军由内阁任命,校尉由兵部任命,以各级分任,当可有效防止武将专权,倒忘记了一品官再无可赏。

    贾逵之虑极是,连现任的几位都督在内,大家都仔细探讨起这个问题,想了一会,邓季先犹豫着开口:“乡老院中再设勋荣堂,立有殊勋者,由内阁议准,可入勋荣堂,终身为乡老,如何?”

    乡老非官职,只三年一换。邓季的意思是让功劳高的人无需参选,终身担任乡老,给予荣誉感,连汜水关外几县算上的话,光司州就有一百零五县,相比起正式的乡老们来说,勋荣堂的人数少,一人一票而已。

    不过功勋大的人影响力也大,他们的决定肯定会对乡老们造成影响。

    张义没考虑那些,只觉得还不够,开口询问:“此恐嫌不足,可否再以功授爵?”

    “授爵?”邓季想一想,利弊皆有,先否决去一半:“无论异姓、同姓,大元决不封王与公!至于侯……”

    邓季沉‘吟’起来,有些难下决定,徐庶接道:“侯或可封!只此为殊荣,无赐封地,可分为数等。”

    田丰、贾诩、田畴颔首认可,邓季便道:“既如此,大元只设侯爵,以我之意,侯亦当少封,皇室子弟更不许无功封侯!或可分三等,末等侯卒兵斩首累记过百者得;二等侯三品以上文官政绩卓著者授之;一等侯偏将军以上立殊功者授之,如何?”

    这是把武将位置完全摆在文官之上了,不过邓季治下有重视武人的传统,早已被士人们诟病得久,如今他自己都作出如此大牺牲,众文官们也能勉强接受,倒是田丰道:“此不足!治下今匠、商亦得入功民,不可只重战功!侯既分三等,匠、商立殊勋者亦当与卒兵同,可赐三等侯,卒兵因斩首得赐侯者,可统名虎侯,匠者赐巧侯,商贾赐市侯,其余二等文侯,一等武侯,皆当由国君另赐堂号,身亡后赐地许立堂庙,供后人瞻之。”

    受田丰这番话提醒,邓季突然再得灵感:“贲侯、巧侯、市侯亦可令其籍所在之县官立石像,使民得观;另二等文侯、一等武侯,可立石像于三崤山;如郝萌、焦触、马超之辈叛逆,制跪像于三崤山脚!使立者得仰敬,跪者受唾弃!如何?”

    见众人都点头同意,庞德、杨秋又各出一身冷汗来―――他们险些也是要被制成跪像的。

    就诸多细节又讨论了半天,武都太守石韬开口问:“君、内阁、都督、监察院长皆由乡老院选,其权恐过大?若有异心者得控乡老院,恐有失国之忧!”

    邓季道:“此为监察院、太平众之责,乡老入京,当令分居数地,皇子、文武有暗通乡老者,经查实,双方皆为违法,‘交’刑部按律处之!”

    说到这里,贾诩也道:“入勋荣堂者,亦不可暗通乡老。”

    这样大的国事,一条条、一点点的议论下去,群策群力虽好,分歧却也多,直‘花’了十多日才将这场共议、辩论之事结束,亢奋中的人们倒不觉得累,又共议起初期的人事选择,此时的乡老院还没有影子呢,都督都已经有人,阁臣以下文官却还尽缺。

    ――――

    派遣荀谌往雒阳之后,袁本初已暗令麾下各地集结兵力,准备南下去攻曹‘操’。

    冬季里本初派遣信使不断,借九品法稳定住人心,本初自家又因幼子之病不顾军国大事,不少兖州文武都已将收信事暗告于曹‘操’。

    不论何者来告,曹‘操’都令回信给河北,以此‘迷’‘惑’本初。司州暂时不可再图,无水军也不能动孙策根基,现在的曹‘操’,眼睛亦盯死着河北,想着以弱吞强,正待本初大军来。

    去岁三路讨邓季皆未胜,沮授已深明自家如今势力难胜司州,又让掉并州给庞真,要外图唯只有南下一途,本初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但不趁曹‘操’新败时往取,反而给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再用兵胜机已经不大,便劝袁绍道:“闻孟德已收北海之军为用,又出九品法笼络世家,势复重振,恐已不可轻取!公不如再遣使往,与孟德再申盟好。孙策取淮南,势至江北,曹‘操’定难安,早晚必与战。主公内修德政,亦行良法招揽英杰,休兵养民观局变,待势再动!”

    袁绍却摇头:“我与曹‘操’虽尚未毁盟,然其出九品之法,独漏河北世家,袁氏亦然!天下如我袁氏族者有几何?曹孟德如此辱之,其心实已以吾为大敌也!今若不讨,待其行九品法日久,更难取之!”

    东汉四大世家,扶风窦氏、南阳邓氏两家已衰败不用说,汝南袁氏与弘农杨氏却是并列当世的庞然大物,曹‘操’只以杨彪任朝中三公,假借天子名赐杨氏为一品世家,其余曹氏、夏侯氏、旬氏等得并列,却将汝南袁氏遗漏,本初自然恼怒。

    审配开口:“或可遣使联孙氏,共取兖豫徐?”

    郭图在侧‘插’言:“孙氏远,联之甚耗时日,且其兵寡,新取淮南恐已意足,无力再助也。主公威德广布,信使南下,孟德谋臣武将无有敢不应者,可见人心已失,九品法岂有建功?北海郡兵因孔融而投兖州,初附之众,本不足持,其余新募之军更难堪用,故孙策轻取淮南,曹‘操’尚不敢与争!如此之敌,主公何虑?正当趁时而取,若闻大军南下,四方义师往附,曹军当不战自‘乱’也!”

    审配怒叱郭图谗言媚上,袁绍劝解几句,才得止住。

    荀谌归邺城,禀告在雒阳的所见所闻,袁绍震惊良久,左右只是难信。

    待荀谌以‘性’命担保句句是真,他方出声怒骂:“国贼!国贼!恶之极也!不除何以告社稷?”

    到此时,袁绍更深恨邓慕安,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让权让得如同圣贤,其余诸侯不能学他这般大方,‘私’心表‘露’得淋漓尽致,岂不要尽为世人讥嘲?

    审配、沮授、郭图闻之也是震惊良久,审配道:“主公,此事止于帐中也,司州之制切勿泄之,只将邓季叛汉自称帝之事广宣即可!”

    非司州之地的民众只会听听邓季称帝的消息,至于行什么制度,有知识的或许会有人关心一二。

    闻审配之言,袁绍顿时明白,果然严禁帐下文武走漏此消息。

    郭图再道:“主公,邓慕安虽不允结亲,然其‘欲’立国,当先求内稳,未可再用兵事也,今正可伐曹!”

    袁绍以为然。

    (关于制度,应该说人人看法不同,不过世界上本没有完美的制度,老虎又笔力有限,想象力不足,有漏‘洞’处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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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劝和() 
    洛水从城墙根脚蜿蜒流过。。。更新好快。

    站在雒阳南城楼上,可以看到四野中农夫们牵牛扶犁,正忙着翻耕土地,准备播种。

    各家童子也都停下功课,年纪大些的在地中帮忙,小的则三五聚一起,在平整无遮拦的田地上追逐打闹,泥土松软,便偶尔有人跌倒,也不会疼。

    无论是帮着家人扶犁牵牛的,还是四下追逐打闹的,尽有欢声笑语不停,隐隐约约能随风传到城墙上来。

    身为此地主人的长子,母亲管教得严厉,却已很少有如这些童子般的开怀之时。

    邓涉站在‘女’墙下,发梢被风吹拂得左右‘乱’摇,有些享受眼前的景‘色’。

    离他几十步外,二伯邓仲靠墙看着刘封带邓清、邓玭两个小的寻找墙缝中的蚂蚁‘洞’和小虫,在捉虫喂蚂蚁。

    刘封乃是孤儿,只能依附舅舅过活的,经历过磨难,心智早熟,以十五岁的年纪,此时亦能与邓清、邓玭戏耍到一起去,无非是希望能更快地融入到新家人中。

    邓涉是两家人这一辈的老大,之前上面再没有兄、姐的,身为长兄,很多时候也会觉得委屈,这位二伯突然收养的养子,算是多出来的一位兄长,两下又没有厉害冲突,邓涉倒也喜欢与他亲近,只是眼下还不算太熟悉。

    所以,今日二伯不顾农事尚忙领着刘封、邓清来接他出府玩耍,邓涉立即就点头同意,只是后来又多跟了闻讯赶到的邓玭这个机灵鬼。

    对于邓玭这个妹妹,邓涉也是真心疼爱的,她虽是主‘妇’伍氏所生,却没什么隔阂感。一来她待两位兄长并无区别,对邓涉母亲焦夫人也恭敬;二来实在机灵使人疼,当然。调皮起来同样使人疼,头疼。

    阳光下。‘春’风拂在面上、脖颈中,让人有熏醉的感觉,他就站在‘女’墙边,暂时忘记诸多烦心事,羡慕一会四野中的顽童,再审视一会刘封,想一下妹妹的调皮事,只是如此。就比呆在府中要畅快许多。

    不知不觉,惬意中的邓涉几乎都要在城墙上眯着觉了。

    邓玭一声尖锐的欢呼将他惊醒,回头看去,父亲邓季领着邓漳也步上了城墙。

    父亲近日甚忙,如何得空闲至此?

    邓涉微讶,赶紧迎上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邓清、邓玭已先奔跳着跑过去,邓清开口招呼:“四叔、二兄!”

    邓玭仰头问:“父亲怎知二伯领我等在此?”

    邓季笑而不答,邓涉已经迎上:“父亲!”

    刘封慢步跟在邓涉身后,还有些拘谨:“四叔、宝树!”

    那边邓漳也向邓仲、刘封行过礼,招呼了弟妹。邓季才笑对诸小道:“今日终得无事,亦领宝树来随你们耍耍。”

    邓仲大笑,对诸小道:“你等自耍。莫理他!”

    刘封见邓涉、邓漳都还别扭着,自觉‘插’不进去,引邓清、邓玭又玩起来。

    到了今日,邓涉、邓漳两个相互见着还是不自在,各自又寻一处墙垛去吹风。

    随护的黑铁卫们远远散开,邓季陪邓仲懒洋洋地晒一会太阳,看刘封他们三个已经玩得兴起,离此渐远,才招呼道:“喜儿、宝树。来!”

    邓季开口,邓仲就打着哈欠。顺墙根寻刘封他们去了。

    邓涉、邓漳两兄弟靠过来,邓季指着墙外远处的山头:“你俩看!”

    那山头上光秃秃的。两兄弟盯着看一会,没什么发现,不免疑‘惑’,回头望向自家父亲。

    邓季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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