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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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汉天下,应该是快到尽头了罢?贼老天要罚天子,何必将祸害牵连到我河南来?
颜伯心中。隐隐觉得这场旱灾便是大汉天子引发的,免不得对其有怪罪之意。
即便农夫们拼命自救。今年这场大旱,河南各县田地也多半要减产一半以上!
这还是役民充足,各种田沟水渠修得完备的河南郡,若再旱上个十天半月,它处恐怕就得颗粒无收。
颜伯本乃京师卫士,董卓伏诛后随大队西凉军奔入河南的,家眷如今安在巩县。
入河南的同一批人,当时都靠向官府借粮过活,借债分三年还清,这才是还债的第二个年头。
如颜伯这般卒兵家中地广收成多,在军中效力,尚要比别人多出一份薪资,所借已是还清,然同来的伴当,今年不但还不上所欠,只怕连全家吃食都要成问题。
就是颜伯家,今年地中的收成也不知要少上许多,若非有勇卒薪资打底,估计又得借债过活。
河南郡中仓禀充实,但愿那位邓太守仁爱,许百姓先前所欠之粮先缓上一缓,今岁再借些出来渡过灾年。
这般忧心着,他一路打马疾奔,不敢有片刻稍息,也直到未时初才赶到雒阳城郡守府外。
“主公可在府内?”
远远地,他便冲看守府门的黑铁卫们高声喊叫,颜伯多次传过军情,今日轮值的府门亭长认得他,忙回应道:“今早便往平阴去迎荡寇军,尚未归来!”
“荡寇军已回转?军师呢?”
“一并去了!”
听邓季不在雒阳城中,顾不得入府去歇口气,颜伯忙跳下马,一边活动着僵直的大腿,一边喊道:“速与我换马!”
待黑铁卫再换上一匹坐骑,颜伯又急打马出城,待再赶至平阴城外时,已近黄昏。
此时平阴城外的盛况让十余日未归河南的颜伯吓了一大跳。
夕阳之下,可见黄河两岸,满山片野都是牛马和人群。
河中两三百艘渡船、木筏,尚在不停的往来运输,喊叫声、马嘶声、河水声、风声,俱都混杂在一起,感觉乱纷纷的。
河对岸一座军营早已立起,那应该就是袭杀匈奴归来的荡寇军,此时在河对岸防备河内军前来袭扰抢夺。
“这些都是荡寇军出战半载所获?”看着满山牛马,颜伯兴奋地念叨过两声:“如此,当能缓一缓河南旱灾!”
半晌才记起自己的使命,颜伯忙打马上前去,寻人便问:“可知主公所在?”
待得人指点,寻到一片低矮的坡岸上时,可见典韦领着的黑铁卫圈内,邓季、田丰、平阴令杨立正与车黍、一名陌生的年轻士子围在一起,言笑盈盈。
“主公!紧急军情!”
不用黑铁卫们通传,颜伯在外已高喊出声去。
双方距离并不远,内中人等俱能听见,谈话被打断,邓季眼皮一跳,喝声道:“速报!”
将器械交与黑铁卫,颜伯从让开的人缝中抢进去,甲胄在身只施军礼,待到近前,便单膝跪献军报,又口禀道:“前日,郭汜、樊稠与李傕从子李利已大破马腾、韩遂军,李傕正遣侦骑四出,捕拿马韩之内应马宇等!”
兴平元年三月,马腾入长安觐见天子,因私请未获准,暗恨李傕,又有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谏议大夫种劭、中郎将杜禀等愿为内应,便与李傕等起刀兵——左中郎将刘范乃是益州牧刘焉长子,可惜事机不密,为李傕所斩杀。两军在长安城外一场混战,互有胜负,正相持间,韩遂自西凉率兵来劝和,未几,便与马腾合兵一处,共攻长安。刀兵事初起时,客居河南的贾诩亦被李傕招了回去,不料今长安城中的西凉军已破马腾、韩遂。
同为西凉人,相煎何太急?
河南粮食充足得很,邓季并不太担心旱情,便是今秋颗粒无收,亦有给百姓用的,刚在肚中念上一句歪诗,已听田丰在旁道:“今岁司录大旱,长安定然缺粮,需防李傕寇我河南!”
“老师所言甚是!”顺手将看过的军报递给田丰,邓季挥手让颜伯自去,接着笑道:“然今荡寇军回师,河南兵精粮足,便是李傕军来犯,我亦不惧他!”
“总要小翼提防才是!”嘴里再告诫一句,田丰转首对杨立道:“对岸这许多牛马,便是昼夜不停,亦需三五日才能尽运过来,慕安已传令子泰,明日其将领郡衙属吏来此,统计人口,牲畜记册、分发等事,只是人马混杂,今夜尚需你县衙先作安顿!”
“军师放心,荡寇军大捷,此乃河南千万之喜,杨立敢不尽心?”
这次荡寇军出征并州匈奴,自家非但没有折损,人马反倒变多——去时二千五残军,如今三千余人马。此外所获计有白波部三万精壮,匈奴妇与解救的汉家妇孺两万余,战马八千,牛与劣马三万许,财物无数,可谓大丰收。
要将这许多人马牲畜运过黄河,甚是不便,其中许多马匹尚未驯服,在渡船木筏上不肯安份,跌入水中冲走也是有的,只好慢慢渡它们罢了。
徐晃是个谨慎的,虽知邓季就在对岸平阴城外,临近家门却也不肯放松,自领荡寇军在对岸扎营防备,只遣车黍与贾逵渡河来见。
双方先前已见过,早聊过好一会,田丰此时又对邓季道:“吾观徐公明书信:贾梁道虽有从军之志,然政务谋略更胜,年岁虽轻,却精达事机,此番征匈奴有功,便请他在郡衙中做长史,慕安以为如何?”
“田师所言尽善!”邓季对贾逵之名不甚知之,只点头道:“前翻荡寇出征,我曾言其等不记军功,贾梁道当不在此列,其随征匈奴有功,户籍可赐二等功民!”
贾逵本志在军伍,然众人皆言其更适于政事,也无他法,只好谢过。
再看一会,邓季突然又冲田丰道:“马腾、韩遂初败,李傕等近日尚不敢轻动;数日前曾得报,曹兖州尽点军马,寻徐州报仇去了。东西俱安,我河南应暂无刀兵之祸,今荡寇军回师,正可趁暇伐河内,田师以为如何?”
田丰苦笑,邓季、车黍之流起自贼寇,俱是睚眦必报之人,荡寇军冀州一败,折损大半,上上下下对雪耻都念念不忘,荡寇军远征归来,尚未安顿下便又起意攻河内,邓季为的不是张杨,而是寄居河内的吕布!
旁边的车黍虽还是一言未发,眼中突然迸发出的精光却甚为逼人。
仔细想想,张杨的河内军虽有两万人马,战力却低,吕布军则只数千残部,只要河南军行动迅速,速战速决,自家弟子的提议倒也可行。
可是派何人出征?若遣太史慈帅虎牙军出征,荡寇军数千将士能甘心?
再遣荡寇军出击?他们可是刚劳师远征归来,如今尚在黄河北岸未得归家!
自家弟子让田丰亦不由头疼,半晌方道:“天色已黑,吾等先往平阴县衙用飨,晚间再议如何?”(,!
ps:总是以为修改检查很容易,不耗时间,却总是迟到,抱歉,以后我还是搞定时发布吧~
202。军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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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寇军远征匈奴带回的人口、牲畜,足花了六天时间才全部运过黄河。
归降的白波贼众精壮有三万余,田丰、田畴、焦触将其等拆散,尽安置入各县中去,俘虏的匈奴妇女和解救回的汉人妇女,全配给他们成家。
这些新贼众入户,河南各地的游缴们一段时间内想必又要费力气来整顿治安了。
此外,平县、谷城、河南、新城四县,俱建一军马场,抽调官吏、役民看顾,各分牲畜饲养,除战马以待后用外,其余数量众多的牛和劣马也暂由军马场先看管。
牛马牲畜并未立即便分给洛水西的民户,若官府白给牲畜成惯例,以后再添人口,哪里再去寻许多牲畜来分发?
为牲畜事,郡中新出一法令:河南平民之户,安守本分居两年未触律法,户无牲畜者,以多纳一岁之粮,换取牲畜。今岁旱灾,可赊欠。
这条法令颁发后,虽然又要增加出许多欠债来,洛水西的平民中也有大半赊领牲畜回家去,目前正遭大旱,人力不足,家中有牲畜的,驮水救灾也便宜许多。
初到河南时不肯安分,闹事违法的许多西凉汉子,顿时捶胸顿足懊悔不已,他们至少还得再等一年。
同样,为保持官府以后能常有牲畜富余,大型牲畜不许私售,违者收回田地,贬为罪民。战马之外,功、良、平三等民户最多只许有大型牲畜两头,生息繁衍出之牲畜,户有三头以上者。以减免一岁赋强行收取。
荡寇军归来。全军得假休沐十日。
加上去岁破西凉张济军所挑出的骁勇之士。如今河南已有四类卒兵共一万八千余人,不过原定满十六岁之男丁可入选卒兵今年起改为十八岁,之前岁数合的早救入军,便有两年时间不会再得治下新人补充。
荡寇军休沐的十日中,邓季与田丰每日召唤两军百人将以上军官入衙,各种问话、考较,待荡寇军归建时,新的军制与人事任免已出台。
前番与马腾、韩遂战事毕后。李傕在长安杀刘焉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刘焉共有四子,三子刘瑁早逝,此时唯有幼子刘璋独活,随在身侧,此时痛失二子,日夜恸哭,惹旧疾复发,在成都一命呜呼,刘璋继为益州刺史,后改为益州牧。此开诸侯官禄父死子继之先河,国家权柄更失。汉室越发衰弱。且袁绍、袁术、公孙瓒等早已私委官吏成风,故这次军中改制,邓季在河南亦开始僭越,封赏杂号将军。
新的军制中,荡寇、虎牙两军,各设五校,将军自领一校,下设果毅校尉一,射声校尉一,戟骑校尉二,每校满员时两千人,如今卒兵不足,暂领一千二百人。
每校分设四曲,曲长为军侯;每曲设五屯,军侯自领一屯,辖四位百人将,屯下设什、伍。
两军所设四校尉中,果毅校尉所属为全军之胆,敢死之军,冲阵踏营其先、护军回撤为后,俱为其等之责;戟骑校尉领戟卒,射声校尉领弓骑兵;其余军中吏、医、匠、监察、斥候,尽归将军所属,若两军满员时,都会在万人以上。
太史慈为虎牙将军,领虎牙军,麾下徐盛为果毅校尉,宋宪、郭石为戟骑校尉,吕旷为射声校尉。
徐晃为荡寇将军,领荡寇军,麾下车黍为果毅校尉,郝萌、韩浩为戟骑校尉,曹性为射声校尉。
典韦为护军校尉,领八百黑铁卫,护卫主公、军师。
马皮为游击校尉,领五百斥候,探查军情。
其余田麻子、懒顾、周毅、伍宁四人为偏将军,位在众校尉之上,各领军千人。因四人或老迈,或亲近可信,或能力不足,尽为守土者:田麻子镇守函谷关防李傕,懒顾镇守汜水关防曹操,周毅驻军梁县防刘表,伍宁守雒阳护卫郡所。
军侯以下军官,全凭战事中积功升任。
伴随着新出台的人事任命,调动兵马,造册改制腰牌等杂事又耗去半月时间,荡寇军才得到出征军令。
为防李傕等西凉众入侵夺粮,这次虎牙军仍留守郡中,五月下旬,六千余荡寇军在徐晃带领下,誓师北征,伐河内。
之前邓季军马已数次过境,张杨河内军皆不敢与战,河南卒兵亦未袭扰地方,两下算是形成小小的默契。只是这次却与前番不同,为荡清沿途,至河内郡治所怀县之前,徐晃便已开始攻城拔寨。
各个小县城,不过四五百郡县兵守卫,除温县有大户遣部曲相助守城,稍费些功夫外,其余皆不值一提,闻风者或逃或降,让荡寇军不战而胜。
一路攻夺县城,河内郡军与吕布军尽不见出现,想是料敌不过,只龟缩在怀县城内不出。
待大军到怀县城外时,才有兖州消息传来。
曹兖州攻略徐州为父报仇,陶谦恐惧,求救于公孙瓒所委之青州刺史田楷和平原国相刘备,不过两支救军方到,曹操已是后院起火,兖州张邈、陈宫引吕布入境,竟然四方响应,从者如云,投靠的世家大族与黄巾贼、泰山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不过数日间聚众已五六万,除荀彧、程昱等勉力维持的二三县外,孟德辖地尽归吕布所有——吕布并不在河内。
去岁曹操倒行逆施,屠徐州百姓使泗水断流、诛杀大名士边让两事大失人心,无数士人心怀不满,其中就以曾反十常侍、董卓、袁绍的不屈卫道士张邈为最。
身为党人“八厨”之一的陈留太守张邈幼时便与袁绍、曹操友善,其得罪关东盟主袁绍时,本初曾密令曹操诛杀张邈,曹操未奉行;此番出征徐州前,曹操立誓不报父仇决不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