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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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手还差得远,自然未能得入,然要想改变身份,多得田地,这似乎才是门g伯唯一的出路。
为心中那点奢望,但凡得闲暇,门g伯都要练练。
有没有可能先不管,如今整个河南郡中平民,如门g伯这般一心想改变身份的占了多大半,雒阳城中各类测试地点,向来很火爆。
从si有制出现那日起,人类社会便开始有了等级。四等民之策目的是为了划分等级、更好地整合利用人力资源、提高积极xing等,从社会整体来说,只有产生一个获利的团体,才能得到这个团体的大力支持,才能保证政权统治的稳固。
当然,四等民之策也有残酷不公的一面,不过却是这时代能接受的。
奴隶制度下,奴隶非但终身,而且世代都是奴隶,其它一些封建等级制度也依然如此,贵族的子弟是贵族,农民的子弟是农民。
四等民中,最低下的罪民,评价标准是不孝与不纳粮者等罪大恶极者,此等民二十年内不许改动,应无人会去同情,其次的平民为一般百姓,他们的身份,随时都可变动!
若两三代人都仅为平民,那么,别人一定相信,可怜人必有其可恨处,这是他家不努力,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可用的人才!
身份可以变动,就是看你够不够努力!
门g伯想变换身份,所以他很努力,很拼命,很认真。
不过他今日制作的东西有些特殊,那是一块灵牌。
153。百态之遗孀与役民()
153。百态之遗孀与役民
若不需涂漆料,制作一块灵牌很简单,门g伯甚至在天黑前就已制出,拿上出了门,寻屯中识字添上字迹后,便给同乡李屯留下的遗孀顾氏送了过去。
这块灵牌就是门g伯为李屯制作的。
比起门g伯来,李屯生前可要有本事得多,在西凉军中学得手好枪,逃到河南后便凭此得选入辎辅兵,户籍上乃是良民。
两人分同在一民屯内,之前又是认得的,关系自然不差,只是在河南身份已有了差距,李屯又得随虎牙军中,才不知不觉疏远了,如今人已死去,门g伯才又记起他的好来。
华仓之战李屯不但活了下来,甚至还立有斩两级之功,待兖州送老弱fu孺到,各自挑选人口时,次序已与上次涉侯国不一样,并非按户籍,而是改以军功衡量,李屯凭此排位非但比门g伯靠前得多,甚至还要过好些勇卒,选到的fu人顾氏很有些姿色。
得受用美fu,有战马一匹,家里四十亩地,在门g伯这等平民眼中,日子可谓美极,然而谁也没料到,才过了月余,李屯便死了。
他未死于战阵,却在一场事故中遇难,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
到河南半年多,李屯本已学会使用马镫,然前日蹬骑时,马匹突然受惊狂奔起来,事起突然,他一只脚别在马镫中chou不出,身子被晃翻在地,战马拖着他在地上足奔出百余丈远,待虎牙军的军士们赶到制服马儿时,人早已断了气。
非战而死,尸身送回巩县时,顾氏只能寻邻里相助,将他安葬在附近山丘上,此时门g伯送灵牌过来,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汉子还指望自家给李屯守身么?
在1uan世中过一遭下来,任谁都能明白生命之脆弱与渺xiao。
顾氏今年二十六岁,乃徐州人,十六岁时,便因姿色被家中卖与一富户为妾,没多久黄巾1uan起,蛾贼们冲入乡中,劫杀了富户将她带走,便一直随其等到如今。
在1uan军中六七年,虽然艰难,她好歹还是将xing命挣扎了下来,至于男人,李屯之前,却已跟过四个了,可惜或横死、或失散,尽都没能护她多久。
生下的两个儿子,大者四岁,xiao的才一岁多,他们的父亲并非同一人。
与李屯才做了月余夫妻,对于他,自然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死掉的男人多了,她也不会再有多伤感,见到尸体那日,能淌出几滴眼泪已算对得住他。
没有伤感,但却有些忧虑。
她目前要考虑的,乃是缺了男人后,这一家人今后的活路。
家中除了顾氏自己与两个孩儿外,还有当初选民时李屯请回的一位老fu人,孩儿们还xiao不能指望,凭她与一老fu人可经营不下四十亩地来。
官府有规定,卒、兵若战死,其名下田地家人可留耕二十年;因其它死亡则只得留耕十年。
顾氏甚有颜色,只要肯一并奉养家中老fu人与孩子,便有四十亩能耕种十年的土地做嫁妆,李屯才死两日,周边打起这算盘的男人已是不少。
那匹战马由官府出钱粮收购回去,若不然,将更惹人眼馋。
当屯长告诉过顾氏,有官府做主,她已可以自己选择,无人敢来强迫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上门提起的话头的男人要么家中已有fu人,要么便是看不入眼的,不愿再轻易就将自己许人呢。
但如果不改嫁,四十亩地无论如何是种不完的,年年雇人来帮忙却有些麻烦,再说,周围男人竟都出自虎狼群中,李屯死后,看她时尽都如要吃人一般,她可不相信没个男人护持,能一直安然无事。
而且这河南之策万一真能维持下去,十年之后官府收回田地,自己长子才十四岁,还不够成年,可没得地的资格,家里将有两年时间无地可种!
一名弱女子hun迹于贼众中,只有逆来顺受的命,数年漂泊下来,却难得此地还算安宁,若真再有人强要,她也不会推诿,但此时让自家做主,左右反复思量考虑过来,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寻位独身男子入户进来,其他民户中没有这等人,役民里却是有的。
周边颍川、陈留两郡前番遭兵灾,陈留还有个张邈在,颍川却无任何军势,本为文风鼎盛之地,豪族亦多,此次祸1uan中却最惨,即便到了现在,刚任的兖州牧的曹cao一时也顾不上,还不时有贼寇、逃兵掳掠祸害,有大批民众逃难出去,就近涌到河南郡的也不少。
难民们若去汜水关以东安居的,郡中也不设官衙治理,任其等自生自灭;逃到到汜水关西面来的,先前还择户安置,剩下的单独人口却一时忙不过来,只能暂与之前挑剩下的黄巾老弱一并为役民,待精壮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才考虑再组新户籍、给赐田地,估计要到来年开bsp;如今役民们散居于各县城中,专靠为官府服役得食,最少的县都有四五千人常时待命,除官府抚养十四岁以下、六十以上者外,各县都开始大力修沟建渠、整顿城墙,为的就是将其等全用上,城中每日还有役民清扫街道,新权贵们在官府报备过后,也可雇回家去役使。
城内人畜hun居,每日清除粪便与各种垃圾也是项重活,之前乃是划定区域,由各民亭民屯自己打整,如今全数jiao给役民们,巩县中便有两百余人专责清扫。
巩县役民中如今有不少男子,有些还是独身的,相信凭顾氏的相貌与条件,招人上门并不难,只不知官府是否允许如此,田地又怎生划分?
动1uan未起之前,大部分民众对汉法也并非都便了解,河南之策算是宣传得比较好的,但尚属草创,漏dong很多,又不时有增减、改动之处,做不到人人皆知,顾氏这样的fu人除了与自家息息相关的,其余也无心关注,又怎么可能会通透?
顾氏很想寻人问问,然而现任丈夫死了还不到三日,若自家便急着另寻男子入户,传出去却也有些不妥,此事只能暂先放在心中,可这般时候,门g伯居然做了李屯灵牌送家里来,不是添1uan么?
虽暗怪门g伯多事,然毕竟与李屯做了月余夫妻,要将这灵牌抛弃也有些不舍,待门g伯走后,顾氏想想,还是将它先收起再说。
又过了好一会,天色已黑,屋外却又再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顾氏顿吃了一惊,男人新丧,自家这般情况,莫不是哪个胆大的上门来图谋?
这念头只闪过一下,她便迅否决了,数千户人住在城内,这屋子周边全是一个屯里的,此时可都还没睡下,应没人敢如此的。
屋内并未点灯,jiao代过老fu人两句,顾氏行出门来,皎月之下,隐约能看清外间站着的是本屯屯长兼夫子霍真。
这位屯长四十余岁年纪,肌肤黝黑,边有三缕胡须轻飘,据说本为边军中军吏,随周毅军候投奔太守的,见是他,顾氏忙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屯长!”
霍真并不进屋,只点头道:“今日事忙,此时放到你家,却非别事,乃县衙让吾问之,李屯所用战马作价五十石粮,是全数与你粮?钱?或各半?”
战马为郡中所赐,虽已为si人所有,河南官府回购却只会给正常价格的一半,当然,卖给他人属于违法。
世道太平时,一斤粮才换三文钱,如今天下竟都动1uan,有些州郡便是十文钱也换不到一斤粮,河南郡还稍好些,官府所定每斤七文钱,当然,也仅能内部流通,不许外卖的。
这问题顾氏早考虑过,城中常有行商来,虽说粮食更金贵,吃不完却也无用,手头有钱财也方便些,便低头道:“屯长幸苦,妾身愿钱粮各半!”
霍真只为讨一句话,得了答复,便道:“县中明日便会遣役民送来,你切勿出门错过!”
顾氏点头应下来,见屯长已转身yu去,才省起自家之前所想最好就是问他,虽还有些早,此时却顾不得了,忙又唤住了请教起开。
“如此自无不可,”寡fu改嫁本属常事,更别说人命如蒿草之时,她随李屯又不过才月余功夫,霍真听完,思忖着道:“郡中虽尚无明令,然按田子泰、焦公度两位大人之前行事,再入户一壮年男子,即便户籍换为平民,亦可再多得二十亩地,待十年后,也不过收去李屯名下之四十亩地罢了!”
这番毕竟是他si下猜测的,推测起来虽**不离十,却也不敢就打包票,临了,霍真又道:“明日吾去县衙,替你问问就是!”
屯长却是位热心人,顾氏忙谢了又谢。
天生万物,唯人之思、行最为奇怪,百般人有百般不同,便是同一人,随环境变化,前后亦会有所差异,邓季治下近五十万人口,便有近五十万种想法、行事,纷纷扰扰方为世间百态,点点滴滴才能汇涓成流,凭他一后世中什么都不算的一xiao人物,能努力走到今天,一言一行皆影响到近五十万条xing命,实属不易,然前途漫漫,一切尚未能定呢。
(这是百态最后一章,还有一更,不过要到凌晨两点左右,不能熬夜的可明天看。)
154。东归!北去?()
154。东归!北去?
年底的时候,邓季很有些忙碌。
半年来,他一直在适应着从一两县之地展到十余县后的这种转变,学习如何做好这郡守。
掌控的地盘变大,每i各类汇总起的政事有很多,虽说有二田、焦触相助处理掉绝大部分,邓季却也不可能完全做甩手掌柜。
李傕等在长安掌权后,前后往函谷关外逃去的西凉人已有近千,其中多为平民,虽不在意他们,然如今都已安过家,被其等抛弃的老弱fu孺却甚可怜,让河南郡也不得不做出些限制,此为目前诸般事项中最重的一项。
要限制其等逃亡,与二田、焦触等文官议论了几次,最后制定出的法令是:治下人口除户籍外,还需制定能确认身份的身牌,有事离开居住地除要带上身牌,还需得户籍所在民屯出示离开因由的明引;外来者则由边境县府放路引,核定其等入境目的、人数、时限。若既无身牌、明引、又无路引者,别说过关防,各地衙吏、军士、民众皆收监,若遇反抗,可直接击杀,民众家敢有收留包庇此等人者,贬为罪民。
如此处罚可谓严厉,此举固然能使境内安宁,却也将民户固定在了土地上,结果是好是坏一时尚难下定且不说,即便只给年十六以上的男子制定身牌,亦有十七八万之数量,工作量浩大,估计仅忙此事,便要耗去郡府与各县官吏数月功夫。
当然,这时代无照相机之类技术,对身份认定很是粗略,乃是由文吏对其外貌特征用文字描述出来,再加上身高、体重等罢了,i后定会出现些纰漏,可对此邓季也毫无办法,只能将就了。
随着时i渐近,处理政事、陪伴家人之余,邓季也还有着不安、忧虑、期盼等情绪存在,就如有只蚂蚁在身上不停爬动,总让他浑身不自在。
待腊月初一,mén吏回报虎牙校尉太史子义求见时,邓季心里顿时“咔嚓”一声,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五年之约,已是到期!
此时,他的嘴中犹如吞过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