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王朝-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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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瞧着王二目露凶光,这才意识到不妙,似乎自己有些鲁莽了,竟然孤身一人追了过来,他发现王三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好像是不认识一般,
“王三,你要做什么,这里是瓦窑村,可别胡来啊,公子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跑不了了。”
王三闻言,呵呵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尽是不屑与不满,手里的石头也举了起来。
“瓦窑村?哈哈,程野?哈哈,真以为爷爷会怕了这样一个破村子?哈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
话未说完,王三已经压低身子,挥手将手里的石头向叶子的脑袋上砸下去,叶子翻身躲避,但还是晚了一些,手臂上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钻心的痛。
叶子根本不敢去瞧手臂上的情况,王三一击失手,立时又举起手中的石头,对准叶子的脑袋砸下去。
叶子无从躲避,只能将双手下意识的挡在面前,便是此时,一支箭擦着王三的面颊而过,钉在身后的竹子上,王三吓了一跳,抬头瞧去,见林间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了一个男子,正弯弓搭箭的盯着自己,缓缓往这里走过来。
“前面的人听好了,你已经被包围了,缴械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第221章 王三()
两个柴房被烧了个干干净净,直到后半夜,火势才彻底扑灭,许多窑洞的门窗处也只剩下黑乎乎的洞口,墙面上也到处都是火烤的痕迹,好在窑洞是土质结构,受到的破坏并不大。
许多人都是在睡梦中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中,由于火势发现的及时,除了几个离得近的被烟熏得有些咳嗽,人员没有什么伤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家看着还在冒烟的柴房,都是心有余悸,张角已经赶了过来,正在进行人员安抚,同时统计财产损失。
所有人都站在屋子外面,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着今晚的火灾,两个柴房相继着火,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蓄意放火。
有人看到叶子追着一个黑影离开了,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总之这一晚,大家再难入眠。
“抓到了,放火的那个混蛋抓到了,那个混蛋被抓到了。”
有人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这个消息对于火灾中的这群幸存者而言刚好能够发泄心中的愤怒,救火的时候没人考虑那么多,现在火熄灭了,大家都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许多人甚至还光着上身,再说起这场大火,心中必然有了怒火,是想好端端的经历这样一场火灾,哪个人心里能够平复。
听到有人说放火的那个人被抓到了,大伙皆是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走去,那里靠近河岸,再往前就要过界了,大伙心里有数,知道规矩,便远远地瞧着。
王越走在前面,他的手里拽着一个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前走着,王越似乎嫌他不听话,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子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捂着另一边的胳膊,似乎是受了伤。
众人站在山坡上,瞧着从林间出来,往村子里去的三人,又想到叶子在吃粥时说过的话,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
“叶子,好样的,你逮住那个混蛋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所有人都在向着远处的叶子呐喊,“好样的,叶子。”一时间,整个山间都是这样的呼喊声。
叶子回过头,他看到许多人都在向自己招手,不知为何,眼睛一下有些湿润了,他放开受伤的手臂,扬着嘴角,也轻轻地挥起手臂。
程野在医馆内来回踱步,他与王越设了个局,故意让叶子说了那些话,好打草惊蛇,引出躲在暗处的那个图谋不轨之人,他本以为过几日鱼儿才会咬钩,没成想那人竟然如此忍不住,当晚就动手了。
更让程野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临死反扑,临逃走前还放了一把火,闹得整个后山一片火光。
若不是张角派人回来说了口信,没有人员伤亡,程野怕是已经直奔后山了。
少顷,院子里有了声响,程野终于停下脚步,打眼瞧去,王越捆着一个人进了院子,已经到了门口。
程野在案前坐下来,王越推着那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在那人后面踹了两下,那人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闷哼了一声。
叶子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虽然受了伤,却是眉开眼笑,简单的行了礼,他呵呵笑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这混蛋当真自己露出了马脚。”
程野起身走上前来,他查看了一下叶子的伤势,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他让人先扶叶子下去上药。
之后,程野饶有兴趣的蹲在那个披头散发的纵火犯面前,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地盘胡作非为。
程野对于眼前之人毫无怜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的底线,触碰了自己逆鳞之人,再好的脾气也有个限度,就像现在,程野说话丝毫没有情绪,冷得让人发寒。
“喂,你叫王三是吧,抬起头来,今晚咱们好好聊聊。”
程野在那人面前坐下来,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一个三番五次在工业园搞破坏的人,显然是有意在针对自己,既然如此,不妨面对面说个明白。
他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人瞧起来满身落魄,没有理由与自己对着干,更不可能是与自己的员工有仇,他多半只是一个马前卒,至于其背后的推手,这正是自己想要弄明白的。
“哈哈,哈哈哈哈,程医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人低着头,笑得很阴沉,似乎是在发泄某种情绪,笑声中,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动,整个人都有些发狂。
“好好说话,别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在公子面前老实一些。”王越瞧见这人这般故弄玄虚,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警告一声。
笑声戛然而止,程野虽然板着脸,内心却忍不住笑起来,心道这个王越真是一个拆台小能手。
不过那人称呼自己为“程医师”,而不是像其他雇工一样称呼自己为“程公子”,显然这人之前便认识自己。
那人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瞧向程野,眉宇间有一丝戾气,程野愣了下,随即笑了,语气中很是不屑,“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二柱子啊。”
眼前的二柱子正是村里的那个泼皮田喜柱,曾经因为家暴被程野训斥,又因为打了阿姊而被程野拉入黑名单,村里的那场瘟疫之后,程野去了食粟村帮忙,回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听说是离开村子了。
再次见到这个泼皮,程野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他学着田喜柱刚才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然后笑道:“二柱子,你倒是出息了,跟我在这里玩无间道是吧,你看过老刘的戏么,知道老梁是谁么,以为自己是影帝啊,装的还挺像。”
田喜柱没有说话,王越却是眉头动了动,他总是听医馆的人说,程公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会胡言乱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今天是长见识了。
“行了,二柱子,别撑着了,说说看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222章 意料之中的故事()
田喜柱一直就看不惯程野,他总觉得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医师躲走了自己的一切,离开瓦窑村之前,他是如此,这次回到瓦窑村,他依然如此。
“程医师,别问了,我既然被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抓我去送官吧。”
田喜柱如此胡作非为,反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似乎自己是在慷慨就义。
程野忍不住笑了,“我说二柱子,你一个为非作歹之人,干嘛说的这样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虽然不知道田喜柱经历了什么,不过在村外的这段时间一定不好受,离开村子之前,他好歹也是一身精壮,瞧着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否者也就不会给人做家丁了,如今的田喜柱不光面黄肌瘦,浑身更是如同缩水了一样,就是让其他村民瞧见了,估计也认不出来。
当然,程野不会同情这样的人,无论是以前在瓦窑村的所作所为,还是现在在工业园犯下的恶行,都瞧不出此人有一丝悔改的样子,既然他想这样耗着,那就让他耗着好了。
田喜柱跪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他就那样一脸无赖的看着程野,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
便是此时,王越站了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程野,“公子,适才忘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用麻布胡乱裹成一团的如同肉丸子一样的东西,程野闻到一些甜腻的香味,他皱了皱眉头,将麻布撕开,里面是一个成团的黑色油腻物。
瞧见这样东西,程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寿春膏,曾经陶翁打算用此控制整个村子的东西,看来这件事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程野抬头看了眼田喜柱,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程野心下已经了然,他不打算浪费时间了,这事涉及到寿春膏,一定与陶翁脱不了干系,而陶翁背后的势力,定然在图谋着什么,而自己已经招惹了这个势力,梁子已经结下了,摩擦是迟早的事情。
程野看着田喜柱,转身回到案前,怪不得这货身形如此大变,看来田喜柱已经对寿春膏成瘾了,想来已经食用有些时段了,他将寿春膏随手扔在案上,直截了当的说道:“二柱子,我不和你废话,你也知道一段时间不食用这东西的难受滋味,现在给你两条路,说出实情,这东西还你,闭口不言,我也无话可说。”
田喜柱瞧见身旁那人拿出寿春膏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看着程野,脸上犹豫不决,程野却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将那团寿春膏扔到王越手上,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用石灰掩埋。”
王越接过那东西,也不多问,转身就走,这一下田喜柱终于坐不住了,他想去拽就要离开的王越,不过身上绑了绳子,甫一动作,就栽倒在地,连王越的腿都碰不到,这一下便更急了,眼瞅着王越已经出门,他连哭带喊道:“程医师,我说,我都说,求求你让我尝一口,就尝一口,程医师,我都说,都说。”
田喜柱哭得毫无形象,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程野淡淡的说道:“阿越,你先回来吧。”
见王越又缓缓走回屋里,那团黑色的东西还在手上,田喜柱松了口气,几乎是感激涕零,“谢谢程医师,谢谢程医师。”
王越不知道寿春膏的事,更不知这个赖皮相的家伙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他也不问,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说吧,别耍花样,我的时间有限,天亮后我还要去看望那些勇于救火的雇工,照料被你毒害的工友,这样吞吞吐吐的,我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程野下了最后通牒,对于田喜柱也没有之前较为和善的面孔,寿春膏的事涉及颇深,但凡与此有关的,他不会给予好脸色。
“我说,我都说,那日离开瓦窑村,我一路去了山阳县,谁知”
田喜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离开瓦窑村后的经历讲了出来,正如程野所想,这背后果然有陶翁在作怪。
原来,田喜柱因为被众人孤立,又实在担心村里的瘟疫,他得罪了程野,被列入黑册,又不屑于上门道歉,便干脆离开了瓦窑村,反正里正已经倒台,他也没了依靠,不如到外面碰碰运气,以他的本事,再做一个护院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他直奔山阳县,想着如果能得到山阳县城哪家大户的赏识,再回到瓦窑村时,便能耀武扬威一番,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山阳县,却发现自己无依无靠,别说是在大户人家谋个营生了,刚到门口就被看门的小厮打了出来,一连换了几家,反倒得罪了几个城中的混混,被教训个够呛。
田喜柱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苦活累活不愿干,所以几日下来,不仅没有混出头,连饭已经吃不起了,整个人与街上的流浪汉没有两样。
这日,又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是山阳县曾经的员吏陶翁,如今的陶翁比在瓦窑村时更加风光,满身绫罗绸缎,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凡,言谈举止也是如沐春风。
陶翁带他去了山阳县城最大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又在客栈为他订了一间上等的客房,胡吃海喝了三天,田喜柱虽然知道陶翁在瓦窑村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