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无双-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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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要等到多久才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
“她是您女儿的真相。”
“你……”
“父亲,您不用瞒着我,您才将她接回来之时,我便知道了。”
“苏渊,此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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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在说话?是阿渊的声音,阿渊在同谁说话?那个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铧。
父亲?阿渊的父亲是谁?
对了,是老头师傅。
真相?什么真相?老头师傅哪里来的女儿?难不成他一把年纪还宝刀未老,长刀一出鞘还奔出个私生女来?
苏云歌在脑海里不着边际的想着,她想到了那个总是呈面瘫状的大师兄。
大师兄单名一个渊字,是老头师傅唯一的儿子,也是暗盟的下一任掌门人。
她总是喜欢唤他阿渊,总觉得这样唤着有说不出的亲昵感。
阿渊,阿渊,阿渊。
儿时的她,最喜欢跟在这面瘫大师兄的身后,阿渊长阿渊短的叫他。他从起初的懊恼到最后都是不得不被动接受了这个称呼。
阿渊在同老头师傅讲话,她呢?她在干什么?对了,她被阿渊一枪给打死了。
她死得太囧了
画面似乎被切割成无数块,再扭转成一股麻花,在她的脑海里撕来扯去,最后凑成点点零星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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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云歌已十六了,您要等到多久才会告诉她。”
“苏渊,谁给你的胆子来质疑我。”
“父亲!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作为你‘曾经’唯一的儿子,我有权知道这个真相。”
“好,你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你可知从你出生之际,心脏便有问题?所以我才不许你受武训,而唯一解决的办法便是实施换心手术,而苏云歌便是提供你心脏之人。苏渊,你要记住,她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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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原来她苏云歌在老头师傅心中只是一颗随时可以替换的心脏,枉她以为他如此疼她,纵容她,必是爱着她。
原来一切只是假象。
是了,不错。在十六岁生日那一天,她听到了她永生难忘的事实。
她,苏云歌,只是作为苏渊的心脏而活着。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拉扯出一声高昂的尖锐声响,脑海里忽然有什么爆裂开来,让她痛苦异常,不得不奋力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点点阳光,细碎阳光穿过那层层叠叠的碧绿树叶,零落斑驳,青草味蔓过鼻尖,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
苏云歌眨了眨眼,用手揉了揉有些晕的额头。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树下躺着?
蓦然间,她心底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感觉。
她缓缓将手掌移到自己的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柔嫩。
这,明明就是孩童的手掌。
小小的,嫩嫩的,孩童一样的手掌。
苏云歌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脑海中有了一瞬间的空白,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她此刻的感受。
吱呀,吱呀。
寂静阳光中,忽然有知了的叫声响起,划破她片刻的怔愣。
知了那粗哑的声音让她猛然间回过神来。
她撑起身子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刻应是炎夏之际,月份大概是七中旬月左右,她此时身处在一片青草地之上,背靠着一棵大树,这应该是在哪个院子的角落。
苏云歌起身动了动身子骨,很好,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痛。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又穿了吗?
不会吧!她有这么倒霉吗?这世上有没有穿越事务所,若是有的话,那她一定是去投诉,不,是一定要去告它个倾家荡产。
这次更扯的是,依旧是魂穿。
她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向前方走去,待到拐过一个边角,所处的环境便是越来越清晰,不仅清晰,且更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廊桥环宇,湖上荷叶层层叠叠,粉嫩荷花点缀其上,偶有一尾小鱼在水中划动,将那荷叶撩拨,花瓣颤动。
走到廊桥尽头,蓦然景色一变,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玲珑雕花的门窗,檀木之居,那门厅上悬挂着一方牌匾,上书三个飘逸之字,一看便知下笔之人是如何潇洒肆意。
安然居。
苏云歌对这三个字再熟悉不过了,安然居,苏家用膳之厅。
因为那大概是苏家人相处得最多的地方,远离世故与复杂,远离明枪与暗箭,远离阴谋与一切。
故才叫做安然居。
苏云歌伸手推开安然居的雕花木门,随着‘吱呀’一声响,一束阳光随着开门声泻进了屋内,有些许微尘在光影中旋转。
屋内是她最熟悉的红木大桌,地上也依旧铺得是羊毛绒毯,一脚踩上去,便是淹没了声响。
窗台边摆放着雪松几台,花卉几株。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景象。
这分明就是她曾经所处的苏家的安然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云歌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思索着千般的可能性。
“小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爹爹让我们过去了。”
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云歌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蓦然,她的瞳孔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的紧握。
那声音的主人分明就是一个小小少女,灵动的眼眸,调皮的神色。
这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苏婉仙。
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又穿到了“苏云歌”的小时候。
就在这怔愣间,缩小版的苏婉仙已经拉着她的手飞快的朝外走去。
待到苏云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苏婉仙拉到了苏家的正厅处。
此时的正厅站满了人,一众人有苏云歌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认识的便是些缩小版的苏家那些个堂兄弟,从轮廓可以依稀分辨出还有小时的苏玉寻。
不认识的则是其他几个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分家子弟。
按着站立的顺序来看,苏家的一众弟兄都是到齐了。
而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素青衣衫,眉宇硬朗的中年男子。
苏云歌微微挑了挑眉头,她想她知道那主位上的人是谁了。
苏家当家主人,苏云歌的爷爷,苏永盛
此时的苏永盛看着那最后到来的苏婉仙与苏云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云歌,刚刚上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见你。”
苏云歌微微垂着头,言辞小心的回答着:
“有些贪恋阳光,便不小心睡着了。”
她回答完后眼眸便是直直盯着脚尖,她现在根本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了半晌,她都没有听到苏永盛的话语,便轻轻抬起了头。
不期然,直直撞进了苏永盛那似乎洞悉一切的黑眸里。
苏云歌心里一凛,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苏永盛直直盯着苏云歌,那眼眸里似乎转过了千种思绪,从洪荒世界到开天辟地,从纷扰嘈杂到乱世恶斗,最后才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尘埃落地。
只见他缓缓从主位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苏云歌的面前。
那脚步落地,虽然无声但是却像是踏在了苏云歌的心上一般。
怎么了?难不成这苏永盛发现了她的不妥?拜托了,她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样子的状况,就算苏永盛看出来她是个临时上身的妖怪,她也不能反驳个什么。
因为她确实也是莫名上了人家的身。
苏云歌垂下眼眸,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里已经是紧绷成了一根弦,似乎稍微碰一下就会被绷断。
她垂下的眼眸看到苏永盛的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即便是看到苏永盛缓缓抬起了手。
要干什么?要打她?
苏云歌整个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坐以待毙被动挨打,还是主动出击?
反击以后有百分之几的胜率?若是不反击那被动挨打存活的机率又是百分之几?
以她现在的小身板,能不能经受住这苏永盛的一击?
正在她的脑细胞以每秒死上万的焦灼之间,苏永盛的手已是摸上了她的头。
“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云歌,以后定要好好的才行,不要再让你娘到处找你了。”
苏永盛说话的语气很慈祥,慈祥中带着欣慰,带着一种苏云歌听不懂的感情。
似乎在隐瞒什么,又似乎在告知她什么。
苏云歌暗自皱眉,什么意思?就这样?就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才走到她面前来?这似乎是爷爷和孙女之间平常的对话,但是又有些不同寻常。
她抬起头,刚好看到苏永盛那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
她觉得苏永盛似乎洞悉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接下来苏永盛说些什么,她便再也是没听到了,她站在那里浑浑噩噩,直到李玉娘来喊她,她才是回过神来。
“云歌,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跟你说了平日里多休息,少读点书你就是不听……”
第170章往事()
苏云歌听着李玉娘的唠叨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错觉。
“云歌啊,要是不舒服就别逼着自己了啊!”李玉娘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苏云歌有些哭笑不得。
读书?
这似乎让她有了诡异的熟悉之感,蓦然间,她忽然想起了她在苏府书阁楼上与侍女的对话。
那日侍女似乎是这样对她说过,姑娘小时候字写得真好。
小时候?
苏云歌想到这里眉梢微微挑了挑,让她想想,那日侍女还对她说过什么?似乎说的是苏云歌从十岁之后便开始变了。
等等,十岁?
那她现在……
苏云歌瞪大了眼睛,将自己的手掌放于自己的眼前,这小小的嫩嫩的手掌似乎在告知她什么。
蓦然间,她脑海中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忽然冲出安然居的门口,拉住一个仆从便是急急问道:
“我现在到底几岁?”
那仆从被苏云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回答着:
“二小姐,您……您怎么了?”
“回答我,我现在年龄到底是多少?”苏云歌的音调猛然拔高,她顾不得别人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她,她只是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她那清澈的眼眸都已是呈现出隐隐的赤红色,看起来疯魔异常。
“十……十岁。”仆从战战兢兢的答道。
他回答完后便看到自家的二小姐一副傻了的表情,便是吞了吞口水问道:
“二小姐,您……您还有什么要问小的没有?”
苏云歌木然的摇了摇头。
看到苏云歌的否定之后,那仆从便是逃一般的跑出了院落。
苏云歌愣愣得站在原地,确切的说,她已经是傻了。
十岁,这是一个多么戏剧的分水岭。
若说她以前怀疑过那原本的苏云歌是其他人穿越过来的,那她现在倒是得到了正确答案了。
没错,那原本天才的苏云歌就是穿越而来的,不巧的是,似乎穿越的人就是她。
她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杀手,苏云歌。
剪不断,理还乱。
她怎么又会到了这十岁之龄的苏云歌身上,那她的之前呢?之前在苏家的生活与所遇到的人,难道都是一场雾里花,水中月吗?
容千寻,萧南朔,铁蛋……
那她的以后呢?难不成以后她又要重新开始生活,以这个十岁的年龄,重新开始生活。
一切的一切如此荒唐,荒唐到她又不得不接受。
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她又不得不信。
这虚虚实实之中,她有些分不清了,分不清真与假,分不清虚与实,似乎连轮回黄泉,她都看到了。
从未有过的迷惘思绪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她来时的那一方院落树下,缓缓抱膝而坐。
老天爷是在耍她吗?
当她准备好好以苏云歌的身份活在那凌天皇朝,当她准备好好担起那定北王妃的名头之时,时间空间忽然又给她来了一个出乎所料的逆转。
这里没有了她的千寻,没有了那温柔的如同清辉月光的男人,没有那霸气张狂目空一切的萧南朔,没有了一切。
“嘿,你在哭吗?”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那声音和着此刻的阳光有说不出的温暖。
苏云歌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