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5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策此时倒是极好说话,点头道:“那就依邹府尹所言。”
邹锡林搓搓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城牧大人开堂吧。”
孙策却摇摇头,认真到:“哎,本官岂是那牝鸡司晨、越俎代庖之人,本官此次前来,只是为食舍纵火案而来,至于其他案件,自然还是邹府尹负责。”
邹锡林巴不得如此,但是脸上还是作出为难状:“有城牧大人在这里主持大局,岂容下官放肆”
“邹府尹!”孙策语气微微加重了几分,“刚刚你说了,此时是十万火急的时刻,咱俩要是因为谦让而耽误了时间,让这两名人犯再次昏迷过去,那”
邹锡林大点其头,干笑到:“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却之不恭了!”
孙策将惊堂木轻轻推将过去,含笑颔首道:“请。”
邹锡林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提起惊堂木之后不忘了对孙策含笑点头,这才一记惊堂木拍下去,清脆响声传遍整个府衙大堂,余音绕梁,回荡不绝。
此时邹锡林才有了几分断案审人的府尹风范,他正襟危坐,神色不怒自威,起范高声喝道:“升堂!”
府衙大堂之上,左右共计四十八名捕快衙役同时提动手里杀威棒与水火棍,齐声吐出绵长悠远二字:“威武”
五息功夫过后,那威武之音才渐渐低沉下去。
邹锡林又是一记惊堂木拍了下去,高声喝道:“堂下何人!”
顾长风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另外两名人犯一脸迷茫。
邹锡林皱眉,嗓音再度拔高几分,怒道:“堂下所躺二人,你俩姓甚名谁!可知犯了何事!”
那两名人犯却依旧不言不语。
此时邹锡林再傻,也能察觉到事情不对了。
他放下手里惊堂木,向身边的谢鸣使了个眼色。
谢鸣弯腰领命,快步走到躺在地下的二人身边,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一番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抱拳沉声说道:“回禀大人,这二人虽然清醒过来,但是却眼神迷茫、神清呆傻,属下刚刚以数种手段试探,但是这二人均未有任何反应,依属下看来,这两人这两人似乎与白痴愚蠢儿无疑了。”
“什么?!”邹锡林双目圆瞪,转身赫然看向老神在在的陈云峰,语气之中罕见多了几分怒意,他低声询问道:“陈老爷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云峰如梦初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慢条斯理开口解释道:“这这两人受的伤势都太重了,尤其是全身那几处要命大穴以及重要经脉,都已经被破坏殆尽,更关键得是身体里面似乎还有一些更加凶险的伤口,基本就是一个半死之人了,但是邹府尹又要这二人立即清醒过来,所以老夫只能铤而走险,以针法刺激其头部神经大穴,才堪堪把这二人弄得清醒过来,但是但是似乎老夫刚刚下针的力道稍微猛了一些,这两人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这脑子似乎有些不好使了。”
陈云峰说得云淡风轻,但是邹锡林心中的怒气却直线上升。
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陈老爷子为何不之前告诉本官?为何要等到现在时态已经不可挽回了,陈老爷子才开口?!”
“邹府尹,莫生气莫生气。”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的孙策此时却微笑开口,笑着说道,“刚刚本官已经再三向你确认,这不过是两个青皮而已,被抓入大牢之中,也是因为他们罪有应得,这治伤嘛,便是生死难料的事情,陈先生虽然让这二人头脑受了一些损失,但是好歹将这两人唤醒了过来,这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嘛。”
邹锡林在心中长长暗叹一声,他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确实步入圈套之中了。
昨夜的刺客,确实不是城牧府里派出来的,但是城牧孙策,却实实在在地察觉到了自己意图对孙家动手的意向。
所以在一得知这两人消息之时,孙策想得便是如何让这二人开不了口。
虽然这两人受了重伤,但是也仅仅是重伤而已,万一被治愈了呢?万一突然回光返照了呢?
这种万一,以孙策那谨小慎微的性情,根本不可能容许它发生。
所以虽然不知道这一局的上半局是谁做的,但是这下半局,孙策便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
先是抛出陈云峰有妙手回春的医术,这是为了让陈云峰出手作铺垫。
然后再三向他邹锡林确定这二人身份,并且当着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相信了他那漏洞百出的鬼话,是为了再在发之后把责任推卸到这个隐瞒真实情况的府尹身上。
果然,府衙大堂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按照孙策计划好的方向发展,似乎是在不经意间,这两名人犯的口,便被结结实实地堵死了。
虽然没死,但是他们却也发挥不出任何作用了。
邹锡林以双指揉捏着鼻梁苦笑,原本以为自己把对方装进了陷阱之中,却没想到自己这个陷阱,就是在对方的陷阱里挖出来的。
更可怕得是,自己是长久的酝酿算计,孙策只是来到朝堂之上临时起意才使得这个计。
第七十一章 三堂会审(七)()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之中千回百转,最终邹锡林还是苦笑开口道:“我的城牧大人唉这两位可不是寻常的青皮无赖,这是这是府衙安插在那些青皮无赖之中的眼线啊,左边那位,是府衙里的师爷;右边那位,是府衙里的另一位捕头。”
“这两人是眼线?”孙策原本心中已经猜测八九不离十,此时陡然听邹锡林承认,却还是故作大惊失色状,“这这是怎么回事?邹府尹为何不早说啊?”
邹锡林摆出一副深闺怨妇的幽怨姿态,继续苦笑道:“城牧大人有所不知,这人这顾九甚是狡猾凶残,下官派遣数十名捕快,围追堵截,这才将其缉拿归案,而且将其与这两名眼线同时关押在这一间牢房之中,就是为了让其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罪行,若是在这两名眼线开口之前便暴露其真实身份,下官是怕怕这顾九立即反咬一口,死不承认啊!”
孙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还是邹府尹考虑得当啊,也是幸亏昨夜那刺客没有下死手,要是堂堂一个师爷、一个捕头都死在府衙大牢里,这事儿那可就闹大了!”
此时,捕头谢鸣却陡然弯腰回禀道:“启禀三位大人,属下刚刚在检查这二位同僚伤势之时,意外发现这两位前期之所以昏迷不醒,除了身上伤势之外,更主要的是有昨夜刺客留下的两股暗劲在作祟,属下斗胆猜测若是能驱除这暗劲的话,这两位同僚或许能清醒过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
邹锡林心中一喜,但是却还未开口,便被孙策截住话语,只见后者眉毛一竖,怒道:“你这捕头,好生不知分寸,这两位身体都已经是这样了,怎么还能经得住折腾?”
邹锡林此时却气定神闲起来,他微笑开口劝解道:“城牧大人,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啊,本官这两位属下啊,现在虽然还是活着,但是却神志不清,与死人无异,此时咱们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孙策心中微微一沉,一副忧虑的模样开口道:“邹府尹说得不无道理,只是这两位身体现在既然已成这种模样,咱们又何必再火中取栗?”
邹锡林微微颔首,云淡风轻道:“城牧大人的担心,属下能理解,只是城牧大人忘了一件事情,这两位眼线,都是下官的属下,下官实在是太了解这两位了,宁折不弯,为了律法二字,都是能舍生取义的刚正人物,下官想,若是他们此时尚且还有一丝意识,也会同意此办法施行。”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孙策若是再要执意阻拦的话,那倒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便等于自己以职权压人了,这种行为,已经就是摊出最后底牌,是宣战了!
不等这孙策想出其余对策,邹锡林便猛然一拍惊堂木,沉声把命令发布下去:“谢捕头,本官命你,即刻为这两人驱除暗劲,恢复生机,此事造成的所有后果,本官一力承担!”
邹锡林话音一落,府衙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向谢鸣投来艳羡的目光。
在刚才的话语之中,邹锡林已经将这谢鸣当做了自己嫡系,而且话语说的已经十分透彻明白,此事若成功,邹锡林真把孙家打压下去,成为湛英城的执牛耳者,那他谢鸣当居首功;而若是失败了,责任也找不到他谢鸣的头上来。
有胜无败、有益无害的买卖,今日还真就砸到了他谢鸣头上。
在所有人的艳羡目光之中,谢鸣弯腰抱拳,沉声说道:“属下谢过大人恩重抬爱,只是在下深知自己功力尚浅,若是陡然出手,并无十拿九稳的把握,还怕坏了大人大事,故此,请恕下属不识抬举,下属举荐储程野,他的功法内劲,皆在下属之上,由储捕快出手,定手到擒来!”
大堂之上捕快之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异动。
这到手的泼天功劳,就这么让出去了?
这一向以投机钻营出名的谢鸣,今日怎地如此不识抬举了?
邹锡林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鸣一眼,缓缓开口道:“逸之啊,你是个识大体的人,本官没有看错人啊。”
谢鸣躬身:“属下谢过大人谬赞。”
邹锡林猛然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捕快储程野何在!”
一名身材消瘦双眼之中精光奕奕的捕快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随意拱了拱手道:“在下听命。”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名唤储程野的捕快分明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内家高手,就连身上这一身捕快衣服都极其不合身,想必是临时被邹锡林召进队伍里来的,连大堂之上的规矩礼仪都不太懂。
邹锡林正襟危坐,开口问道:“储程野,本官问你,这两位身上的内劲,你有几分驱除的把握?”
那储程野自负一笑,傲然道:“不过是一八品武夫所留之暗劲,在下虽然不才,但是驱除这一缕暗劲,还是不在话下的。”
此话语一出,大堂之上不少人都暗中皱起了眉头,但是储程野却丝毫不自知。
邹锡林丝毫不以为意,和颜悦色道:“还请储捕快上手。”
储程野微微点头,便一把拽下腰间佩刀随意交给旁人,举步来到大堂中央,在左侧那师爷身旁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完毕自身气息之后,方才睁开双目,右手拎起那师爷手臂,细致把脉之后,猛然探出左臂,双指如电,在师爷胸膛之上飞速连点七八下,封住这师爷浑身窍穴,然后右掌轻轻一拍师爷腰眼,方才陈云峰留在这师爷身上的那些牛毛细针便全数被弹射出来。
下一刻,那师爷猛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脸色更加苍白几分。
储程野双眼里面精光一闪,双掌其出,左掌抵在师爷气海上,右掌抵在雪上上,内劲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大堂之上,一时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孙策表面之上静观其变,但是右臂却已经有些微微颤抖。
第七十二章 三堂会审(八)()
储程野虽然为人自负,但是能被邹锡林这只老狐狸选中,自然有他的几两真本事。
不到一刻钟功夫过后,储程野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而那师爷此时虽然还是一副被霜打过的茄子模样,但是嘴里却已经能喊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了。
虽然只是喃呢低语,但是听在邹锡林耳中却如同天籁。
孙策眉毛轻轻挑了挑,含笑向邹锡林问道:“邹府尹手下的精兵悍将还真是不少啊,从这个走势来看,不出片刻功夫,这位师爷就能转醒了啊。”
邹锡林此时已经喜上眉梢,但是口中却谦虚道:“城牧大人说得哪里话,下官这属下,不就是您的属下吗?您要是相中这老小子了,下官马上发一纸调令,让这储程野去城牧府当值,只是这老小子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却是驴脾气,以后城牧大人使起来,可得稍微上几分心。”
孙策呵呵一笑,摇头道:“邹府尹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但是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储捕快调到本官那边去,也就是看家护院,还不如让其留在这府衙里,起码还能起到维护治安的作用。”
就在二人谈话间,一直被漠视的顾长凤左右瞅了瞅,却小心翼翼地趴了下来。
身旁捕快立即拿水火棍别在顾长凤肩胛骨上,小声呵斥道:“你小子别耍花枪,若是再敢动一下,爷爷手里的棍子就敲碎你的脑袋!”
顾长凤趴在地上,憨厚笑道:“大人,草民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跪久了,膝盖就受不住了,趴下休息会儿,大人放心,只要草民这案子一开庭,草民马上从地上起来,跪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