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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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打仗,不败才怪,二叔也是聪明人,估计也就是带着蜀兵走走过场罢了,不会真得北伐的。”诸葛恪哂笑道。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诸葛瑾的兴趣,他上上下下打量起自家这个小子,叮嘱道:“这是家事,不可出去与外人说,知道了么?”
诸葛恪一撇嘴,答道:“知道了,知道了……有时候好羡慕乔兄,能在前线打仗,哪像我们大吴,半点机会都没有……不然凭我的才智,一定能够主持北伐事业,那二叔最好就留在皇帝身边休息好了。”
诸葛瑾笑道:“恪儿,哪有那么简单?就你这小子,若不大兴吾家,将大赤吾族也……”
第45章 曹魏()
洛阳街头,一阵凌乱的蹄声骤然响起,惊走了洛阳大街上叫卖的行脚商贩。
车驾在来到大司马府门前稳稳地停下,两侧的随从骑手亦整齐划一地勒住缰绳,显示出非凡的御马才能。
“文烈!”
从当中的车上下来一人,身形壮硕,燕颔虎颈,一派万里封侯之相,府外值守的小厮不敢阻拦,连忙大开府门引入。
跟随其后的还有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纵使身着一袭素衣,但其容貌体态却直教左右惊为天人,真可谓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真仿佛曹植的《洛神赋》中的美人活现在眼前。
左右人一晃神间,那二人已走入大司马府中,竟恍若幻梦一场。
在后堂的榻上,这二人终于见到了那位等候了他们许久的人。
“公主,子丹,你们终于来了……”
榻上那人发话道,此刻他已是面若淡金,气息奄奄,但甫见着二人入内,仍然想强打着身子招呼,但却因太过虚弱,挣扎着无法起身。
“文烈切勿如此,且稍歇!”男子发声,连忙上前扶住榻上之人,心中一阵酸楚,当年武皇帝见待如子,被誉为“曹家千里驹”的堂堂大司马曹休,如今却须发皆白,憔悴如此,成了一个朝不保夕的将死之人。
曹休被扶回榻上,凝望这两位多年故交,两行清泪不禁夺框而出:“公主,子丹,我生无颜见你们,死后更没脸面见武皇帝……”
“文烈叔叔稍安,只不过是一场败仗罢了,那个孙权不知在合肥城下败过多少回,早晚我们向他讨回来便是!”被称为“公主”的女子开口,宛若清泉水响,澄澈而令人心安。
但似乎这并无法弥补曹休心中的创伤,只见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悔恨的并不是石亭之败,而是文帝费尽心思经营的曹氏江山,却要重新依仗起外姓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丹你听我一言:大魏立国不久,国祚尚浅,当年的元让、子孝,还有任城威王都相继故去,夏侯家也日渐无人,莫非真的是我们曹家夺了汉家社稷的报应?如今陛下登基伊始,曹氏宗族就只剩下子丹你一人掌权。我怕报应轮回,终究会使我们曹家会步上他们刘家的后尘……”
曹休所说的元让便是夏侯惇,220年以大将军卒,子孝便是曹仁,223年以大司马卒,任城威王是曹操三子曹彰,223年病逝于洛阳府邸。加上先前死去的夏侯渊和曹纯,被曹丕免为庶人的曹洪,可以说当年跟随曹操打天下的曹氏宗族猛将具已烟消云散。
至魏文帝曹丕死后,曹家执掌大权的便只剩下大将军曹真和大司马曹休二人,一人拒蜀,一人抗吴。
子丹便是曹真的字,他伸手抓住曹休的肩膀,激道:“你说这什么话!正因如此,曹氏的江山才更需要仰仗你的能力,如今你却要撒手人寰,丢下我们兄妹三人?”
但这番激将法对曹休却没有半点效用,他的眼神中此刻已充满了绝望,没有半点对生的贪恋:“子丹,原谅我,我只是个怯懦的逃避者……我想对于大魏的防务,你会安排地比我这个失败者要妥当,圣上那边,你打算如何去说?”
“西线诸葛亮经过大败,即便收整残兵,复再入侵,也只有走散关故道,攻陈仓一途,我已命郝昭将兵千人据守,诸葛亮定会欺人少而执意围攻,但郝昭善于守城,城中兵马粮秣具都齐备,诸葛亮久攻不下,定然无功而返,届时再以轻骑大破之。”曹真娓娓道。
“至于东线,在来的路上公主已有成熟的想法。”曹真示意的那位“公主”,正是曹操孙女,曹丕和甄夫人之女,东乡公主曹忆。
曹忆接道:“文烈叔叔请放心,正如曹忆方才所说,孙权一贯不擅攻城,此次只是行诱敌计,侥幸成功,一旦他真得率军北上,接替贾逵的满宠定然能让他再大败一回。满宠三朝老臣,自武帝兖州时期就一直跟随,当年还在荆州与子孝叔祖一同据守襄樊对抗关羽,现今命他都督豫、扬二州,挡住孙权,不在话下。”
闻言,曹休的面色稍稍缓和,却还是担心道:“如此外患不足虑,可内忧呢?”
曹真一时讷言,曹忆眉头微皱,道:“祖父曾对父皇说过,司马懿有狼顾之相,恐久之非为人臣。”
曹休赞许地微微点头道:“武帝所言非虚,但司马懿却能深得先帝信任,当年先帝命他都督荆、豫二州军事之时我便不放心,纵然后来被我以大司马的身份压制,从他手中抢走了豫州军事,却隐忍如故,愈发谦卑,既以士族自诩,却愿意对我们这些宗室折节献媚,纵然他抱有大才,但是这种为求权位,抛弃原则行事风格却令我感到不寒而栗。”
曹真疑惑道:“文烈应该是多虑了,仲达悉心奉公,连先帝都对其嘉许不已,师礼事之,应当不会有二臣之心。”
曹休摇头,继续道:“不是我危言耸听,先帝对宗室大臣的清算场景还历历在目,我不相信这背后没有司马懿的影子,他借助先帝上位,又大肆贬谪疏远我们这些宗室重臣,当年子廉被贬为庶人,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痛么?”
子廉便是曹洪,据说曹洪家富但性格吝啬,曹丕年轻时曾向他借钱而不获,登基后借曹洪的门客犯法一事,将曹洪打入大牢并要处死,最后在文武百官的求情之下改贬为庶人至今。
“时过境迁,当时我也向先帝求情而不得,如今圣上登基,正好大赦天下,我会适时禀明圣上,将子廉重新重用,以充实宗族力量。”
“若能如此,我便放心了……先帝,曹休有违重托,特来……谢罪……”
说罢,魏大司马,扬州牧,长平侯曹休饮恨而终。
第46章 袍泽()
“赵将军!赵将军!”
僻静的府邸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叫唤,将马瞬从无由的悲恸之中惊醒。
看这语气,定是故人造访。马瞬连忙起身,擦干眼泪,往正门跑去。
但愈接近门口,马瞬的脚步便愈加缓慢,他陡然记起恩公前日叮嘱他的话语——“……近来常有宵小在周边作祟,你平时出入,凡事要小心为上。”
“恩公刚刚谢世,若是那群仇家此时寻上门来亦说得通,我且小心为上……”正思量间,马瞬跑入后院,拾了一根哨棒,才向前院奔来。
那敲门之声依旧不绝于耳,马瞬悄悄掩在门后,撤开门闩。
来人见门竟然自己向内翻开,“咦”了一声,也不稍驻,直接大跨步地走进门来。
“尔乃何人!”马瞬见那人是独身来此,心下稍安,一声大喝,便从门影之中闪出身来,一棒挥向那人背后。
却不想那人冷笑一声,却是早有防备,一侧身躲过马瞬的偷袭,反转过身来擒拿马瞬。
马瞬一棒扑空,心中警兆陡生,见来人身材高大,正好撒开棒尾,将身子一矮,躲过那人的双手,却反将朝下的棒头握住,猛地向上一朔!
“升龙决?”
岂料那来人似乎十分熟悉这套枪法,猛地将头向后一仰,避开自下而上捅起的哨棒,又伸手一抓,正好拽住了马瞬后衣领,直将马瞬提到半空,问道:“小娃娃,老实说来!你从哪偷学的此招!”
马瞬一愣,见此人没有下杀手,又似乎极其熟悉赵云的招式,不像是前来寻仇之人,忙答道:“是赵将军亲自传我的!”
“少装蒜,你与将军非亲非故,为何授你家传枪法!”
马瞬这时才猛然惊觉,原来这“娃娃枪”名字虽然像是信口拈来,一招一式也朴实无华,但竟然是赵云的家传枪法,心中登时大呼:“卧槽,捡到宝了!”
面上却辩解道:“此枪确是将军所传,小子马瞬,因受将军庇荫,替了老陈,在府中做个杂役。”
听马瞬道出老陈,那人脸上的疑窦之色也稍稍褪去,复又问道:“休想诓我,赵将军现在何处?一见便有分晓!”
想起赵云死讯,马瞬不禁在此悲从中来,哽咽道:“恩公他……他现在卧房,已于早前,亡故了……”
“什么?”那人如遭雷殛,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撇下马瞬,三步并作两步地直扑卧房而去。
马瞬从地上爬起,上好门闩,拾了哨棒,也连忙赶去,来到卧房前,却只见那人正在赵云身前嚎啕大哭。
“赵将军啊!怎么斜谷一别,竟成永诀!邓芝来看你来了!”
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在榻前哭得泪如雨下,足见两人真情。
“邓芝?”马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心道:“原来这便是恩公一直假扮之人……”
“人死不能复生,恩公他一心为汉、忠心无二,如今是去泉下见先帝,请邓将军节哀……”马瞬走上前去,一样跪在榻前,宽慰道,并主动将赵云逝世前的一连串变故俱都如实说了。
邓芝听罢,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反问马瞬道:“你说你姓马?”
马瞬知道邓芝想问什么,便先一步自白道:“家父讳谡,因街亭之败问斩,小子流落山中,幸得恩公庇荫,方得以在此活命。”
“幼常之子?”邓芝望着马瞬那张有几分像马谡的面庞,想起故人,不由怅然。
两人沉默了半晌,邓芝方开口道:“赵将军逝世,我将会立马上报朝廷,即日予以厚葬,你当作何打算?”
“若说追拿凶手,为恩公报仇雪恨,凭小子现在的实力,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马瞬紧紧攥住拳头,没有人比他心里更清楚赵云去世之前的原因。
毕竟在史书上明白记载着,赵云是卒于229年,而今因为这一系列变故,导致其提前逝世,马瞬深责自己之余,也对那些个暗施杀手的幕后主使恨之入骨。
但他如今失去了最大的倚靠,要以一个八岁孩童的身份去面对那一无所知的重重黑幕,简直是天方夜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子当行韬晦之策,先入太学,明修义理,暗中调查此事,待到时机成熟,誓要替恩公报此大仇!”
邓芝有些惊异地望着这个年方八岁的少年,热血之余不乏理智,心中暗赞道:“赵将军,这孩子倒颇有几分您当年的气概啊……”
两人商议已定,便留马瞬在宅中料理,邓芝策马先行离去,往宫中报知丧讯,筹备丧礼事宜。
——
同一时间,江州,永安。
瞿塘峡口江水悠悠,滚滚东流,穿过秭归、夷陵和猇亭,流向荆州,一如章武元年那场旷世东征,可惜却终究一去五回。
征西将军,永安督陈到立在白帝城头,棱角分明的面庞,带着威严无匹的气势,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永安陈叔至的刻板严苛是出了名的,即便是面对他的顶头上司前将军李严也不苟言笑,但此刻,望着一派秋风江景,陈到的心口却无由地一痛。
“这种感觉……”
陈到伸手按在护栏之上,勉强撑住身形,眉头已皱成了一个“川”字,一滴豆大的冷汗也顺着额头淌下,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上次这样,还是当年夷陵之战……”
他依稀想起八年之前那个火光冲天的秋夜,也是这样无来由的心如刀绞,随后他就听到时任江州都督赵云的声音。
“叔至!此火大不寻常,你在此把好城门,我将五百骑出城查探!”
陈到一回头,便看到全身披挂的赵云匆匆翻上马背,忙劝阻道:“那火头远在二百里开外,都督何必亲身犯险?有事,让陈到去便是!”
赵云摇了摇头,盯着远处连天的火光,面色凝重道:“不,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如果不去,我会抱憾终身……”
说罢,一马当先,冲出城去。
这一去,便是三日。
直至第三天黎明时分,陈到才看见零星的残兵从东方撤来。至晌午时分,便见一队人数更多的残兵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