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代隋-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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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少女开口,声音宛若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大师,自大隋统一以来,这十二年,您不停的游走于全国大地,却是为何?”
“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看一看我大隋罢了。”老和尚回道。
“可小女子听闻,大师并不游寄于我大隋的好山好水之间,反而是多停留于城墙之内,这是为何?”少女怀着特有的好奇心,追问道。
“呵呵,我大隋江山万里、风景秀丽,景美,人更美啊!”老和尚笑呵呵地道。
“啊,大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江山风景再美,也比不过代代辈出的人杰,这才是我大隋之根本。大师的情怀,小女子敬佩万分!”少女衷心赞道。
“呵呵,老衲只是活得时间长了,看得事物多了,自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法。话说,你自关中来到这荆湘之地,却是为何啊。”老和尚微笑着反问道。
少女露齿一笑,道:“我也于大师一样,想来看看这天下的英雄豪杰!”
“哦?”老和尚似乎是有了兴趣,坐直了,问道:“为何?”
少女双手抱于胸前,目光憧憬地道:“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姑娘高志,老衲佩服!”老和尚拱手笑道。
“这是我的奶奶从小教我的,她告诉我,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思想,那么她是麻木的;如果不能同中意的人在一起,那她是不幸福的;如果不能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有所坚持,那么她是廉价的。”
“原本世家女自出身起就要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服务,享受了别人没有的荣耀和富贵,就要因此而付出代价。”
“身为世家女,就没有婚姻自由一说,家族的利益、礼教的约束、社会道德的压制。。。这些东西让世家女就有如工具一般,随意地成为交易地砝码。”
“所以,奶奶从小就鼓励我,要自己去寻得真爱,也只有自己确认过眼神,才知道,谁,才是那个对的人。”
少女的语速不快,声音轻柔,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你都会觉得她说的坚定无比。
“姑娘果然异于寻常女子,只这一席话,足见姑娘心智之高远,真乃人中之凤也!”老和尚赞罢,转而问道:“你的奶奶可是上大将军、东郡公崔彦穆子女?”
“正是。我的奶奶出身于清河崔氏,十三岁时,应父母、家族之命,嫁给了我的爷爷郑诚。我的爷爷,出身于荥阳郑氏,从小便继承了父辈的爵位和意志,立志要凭战功当上大将军。”
“可惜,在征讨尉迟迥的叛乱中,爷爷却再也回不来了。奶奶才二十岁就变成了寡妇,独自拉扯家父郑善果长大。”
“我的外祖父曾想让我的奶奶抛弃家父,改嫁他人,奶奶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说,妇人没有第二次现身在男子面前的道理。况且我的丈夫虽然死了,所幸还留下这个儿子。抛弃自己的孩子是为不仁,背弃死去的丈夫是为不义。我宁愿割掉耳朵、剃光头发,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愿,让我违背礼节,抛家弃子的做法,我誓死不从。”
“奶奶自幼便是聪慧贤德、饱读诗书,家父之所以能立足于朝廷,正身奉法,甚有善绩,时人都称家父为‘孝子’,全因奶奶悉心地教导。”
“当时,家父几岁事便继承了开封县公,享有一千户的封邑。开皇初年,又被升任为武德郡公。十四岁时,被授予沂州刺史,后又改任景州刺史,不久又担任鲁郡太守。”
“每当家父到厅堂处理政务,奶奶总是坐在胡床上,在帏帐后面听家父判案。如果家父处理公务时不公,或随意发怒、施展威风,奶奶就会回到后堂,蒙着被子抽泣,一整天也不吃饭。逼得家父趴在床前请罪,不敢起身。”
“此时,奶奶就会对家父说,我不是生你的气,是为你家感到惭愧。你的父亲是忠诚勤劳的人,他为官清正,从未听说过有私心,最后以身殉国。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我又是一个寡妇,只有仁慈而缺乏威严,如果不教你礼数和规矩,你怎么能承担起你父亲的声明和事业呢?”
“你小小年纪就继承爵位,做了封疆大吏,这难道是靠你自身的本事得来的吗?如果你随便生气耍威风,任意骄傲享乐而败坏政事!那样一来,对内丢掉了家族的颜面,对外又损害了天子的法令而自取罪过。那样的话,我死的时候,哪有脸面在地下与你父亲见面呢?”
“奶奶从她刚一守寡,就不再用脂粉,经常穿着粗帛缝制的衣服。性情又节俭,不是为了祭祀祖先、神灵或宴请宾客,酒肉不能随便端上桌。经常在清静的屋子里,端坐着,从不随便走出大门。”
“娘家或婆家亲戚有红白喜事,也只是赠送丰厚的礼品,都不到人家家里去。所有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制作的,或是自己庄园出产的,或是皇上赐给的,即使是亲戚送的,都一概不许进入自己的房门。家父历任多处州郡官,都是从家里带饭菜到衙门里来吃。”
“我听说过你奶奶和你父亲的故事,你奶奶真乃妻子、母亲、女性之典范!常人只道五姓七望之富贵,却不见五姓七望子嗣之优秀啊!”老和尚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故事讲完,忍不住连连赞道。
第20章 击鞠()
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不好意思道:“大师,我失态了。”
“无妨,郑老夫人的故事,老衲是百听不厌,不光自己想听,要是能传颂天下,也算是一件幸事。”老和尚笑呵呵地罢了罢手,指着马车外,问道:“那群年轻人骑着马在干嘛?”
少女拉开车帘,向外探了探,回道:“好像是在击鞠。”
击鞠(马球),亦称打毬或击毬。
相传起源于汉代,曹植曾著有《名都篇》,里面提到“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的诗句。
击鞠参与的人必须骑在马上,手持球杖,带着护具,分为两队或以上,每队策马逐球,将球打进门框内可得一分,规定时间内,进球多者获胜。
击鞠所用的球有拳头大小,球体的中间被掏空,制球的原料是一种质地轻巧且柔韧的木材,贵族所用的球,外面还会雕有精致花纹。
球杖的类型按地域的不同也不同,一般长二米五左右,球杖的顶端如偃月一般弯曲回来,以便发力和瞄准;或者是顶端为一个实心的圆柱体,以便将急速滚动的马球挡住。
击鞠的开销极大,一般是军营和贵族的消遣方式,而且常常伴有赌博性质,有时也会染上一点政治色彩。
“哦?南方也开始流行击鞠了?”老和尚诧异道。
“据我所知,荆湘大地暂时只在上层贵族、富家子弟中流行,民间尚未普及。”少女回道。
闻言,老和尚双目一闪,道:“老衲想去看一看荆湘大地上的青年俊杰,不知郑小姐。。。”
少女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正合我意!”
湘州城郊,杨頔临时规划的击鞠场,四周早已挤满了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赌徒、看客。
这是刘仁恩为了教杨頔更好、更快地与小黑契合,而特意教给杨頔的一项运动。
击鞠在北方十分流行,是上层贵族消遣、娱乐的好项目,同时也是军营汉子锻炼骑术、打发时间的游戏,在民间也十分盛行,凡有击鞠场的地方,旁边必有一赌坊,赌博业也因此生意火爆。
“毛毛,你进攻啊,老是守在那干嘛,守株待兔呢!?”
“梁成,你是猪头啊!人全部在防守,你哪来的球权!”
“崔文秀,你看什么看?看见那边还有老板要下注吗!”
击鞠场外,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主办人杨頔受现场气氛的感染,正在台上大吼大叫。
崔文秀则带着十几个杨府家丁负责维持秩序和收下注钱。
刘感则一身劲装,骑着自己的高头大马,在两支球队四周,快速跑动,充作裁判。
场内,正分为四队,每队只有四个人,东西南北正立着四个高高的门框,十余匹马正搅作一团,追逐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红球。
场外的呼叫、呐喊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人们纷纷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红球的去向,为自己下注的球队加油。
每当有自己支持地球队进球,球迷们就放声大喊、手舞足蹈,高兴万分。
而每当别的球队进球,甚至超过了自己所支持的球队,球迷们则唉声叹气,脸上写满了不甘。
崔文秀正两眼放光,端着盘子,笑眯眯地穿梭在人群中,殷勤地接着赌客们的下注。
“呃,这位大师要不要来下一注?”崔文秀刚好来到老和尚面前,笑眯眯地问道。
老和尚笑容可掬地摇了摇头。
见此,崔文秀转而问向其他僧人,道:“这位小哥,师傅,要不要来一把?搏一搏,木碗变金碗!”
“这位小姐,您。。。。”
崔文秀刚想问少女要不要下注,待看清少女的模样、气质,顿时就呆立在场,双目呆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崔文秀,你在吃屎啊!?你。。。”杨頔刚从球场中转移回视线,看到崔文秀不顾礼仪地盯着人看,因美色而忘了正事,顿时忍不住要开骂。
不过,骂到一半,杨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为这道倩影所吸引。
倩影的主人,带着面纱,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亲手摘下她的“面具”。
白衣青纱,一头乌黑、靓丽、柔顺的长发随风而舞,她就静静地站在在汹涌的人群间,忽闪忽现,没有任何动作,但杨頔就感觉她是全场的焦点、世界的唯一。
她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双眸却时而给人以沧桑,时而给人以欢快,那双会说话的“黑宝石”,仿佛天生就带有情意,似乎她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转而又感觉她望的是远方。
不时被微风拂起的面纱,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达不到沉鱼落雁之姿,算不上闭月羞花之貌,姿色不过七八分,却天生带着高高在上、凤临天下的气息。
嘴角边的微笑时常挂着,似春风般温暖,也似秋风般清凉,有少女的清甜,也有妇人的韵味。
忽的,身影的主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她随意的抬起自己的双眸,静静地望着这个杨頔,四目相对,转而露出了微笑。
杨頔却是不知怎么,在发现少女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时候,四目相对,却立马逃也似的转移了视线,故作镇定地望向别处,好似打了败仗的将军。
心跳突然加速,蹦蹦蹦!
快得不行,感觉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杨頔在现代时也谈过女朋友,却从未有过如此般的激动,这种激动,杨頔感觉,仿佛就在下一秒,自己就要失态。
这就是一见钟情?
确认过眼神,她就是那个人?
杨頔,冷静!
佳人面前,可不能丢人!
要是和崔文秀那个猪哥样子一般,那可就凉了。
杨頔强行按捺住住想继续看看少女的想法,强行把目光转回到球场上。
心里却如万马奔腾,千万只小鹿在乱撞一般,怎么也静不下来。
球场的胜负,赌盘的输赢,甚至连平时见到美女,心中自然而然的YY,也通通没心思想了。
杨頔心里,此刻已经完完全全被那个倩影所霸占,在没有一丝空间。
啊,我被俘虏了!
第21章 潜龙之气()
正当杨頔想入非非时,耳边幽幽传来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原来是一旁记录比分和犯规次数的岑文本正偷笑着,打趣杨頔。
“呃哈。”杨頔有些尴尬,恰好此时,场内刚刚结束比赛,杨頔迫不及待地道:“崔文秀、邓忠、邓虎,随我下场击鞠!”
“啊?我还要不要收钱啦!”崔文秀诧异道。
哎,这个死文秀,屁话真多,你这么一说,显得老子看见美女,刻意要下场比赛,出风头。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他妈的,丢脸!
“你他娘的,少啰嗦,快准备家伙下场比赛!”杨頔根本不敢望着那边,眼睛死盯着场内,叫道。
随后,杨頔等四人拿着工具,骑上马,开始了下一场的击鞠比赛。
比赛一开始,杨頔就一马当先,抢先敢着红球,往球门方向运去。
不过,对手可不会这么轻易让杨頔过关。
一名骑手,发快的从侧翼插到杨頔身边,准备用手杖击飞杨頔运着的红球。
杨頔此刻可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