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痴-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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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许褚没穿铠甲,还好他没穿铠甲,这让他的速度发挥到极致,他也不曾有往两侧闪躲的念头。开玩笑,躲过一波还有第二波第三波,他更没有机会。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褚只是横着向前跃去。
竟然横着跳了过去,韩综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许褚半空中右手挥刀,斩下几支羽箭,左手一动,恰到好处地又拨开几支。非人之武艺,骇得敌方所有人目瞪口呆。
看似繁杂,其实也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
再两个呼吸的时间后,弓弩手便再没有机会射箭,因为许褚已然来到!
这队弩手也不是简单角色,许褚的勇猛并没有让他们束手待毙,他们有的向后退,争取空间再用弩箭射击;走不开的干脆拔出佩刀,与许褚白刃而战。
短兵交锋先夺势!许褚手腕一抖,环刀脱手而出,将一弩手钉在墙上;随后瞥见一人挥刀斩他腰间,许褚反手一抓,将其手掌捏碎,又飞起一脚踢在其胸口,那人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也是不活了。
许褚抄起刚才那人掉落的佩刀故技重施,又将一人钉死。眼角瞥到右前方三个弩手此时已经准备好射第二轮弩箭,许褚扑向一人将其举起,扔向右前方。
嗖嗖嗖,羽箭被半空中的人体肉盾挡住,许褚捡起一把刀,将那三人一刀而断,肠子鲜血散了一地。
他环顾四周,正待去杀剩下五个的弩手,却哪里还需他动手。那五个弩手面无血色,勇气尽失,丢下兵器便逃,什么都顾不得了。继续替韩综卖命?对不起,还是小命要紧。
韩牛的腿在打颤,身上的鱼鳞铠也没有了半点威武雄壮的意思,反而是发抖时鳞甲间碰撞发出的声响,让他显得格外滑稽。
“老。。。。。。老子好歹也是韩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能。。。。。。不能弱了气势。”
韩牛喘了口气,鼓足勇气欲向韩综请命,却看到韩综的脸白得跟死人一样。还有那韩家二叔,下半身都湿了。
许褚看向韩综,缓缓走了过来。
他笑了,很轻蔑。
“某以为韩县尉在鄢陵县欺男霸女作威作福,该有点本事才对。怎么?怕了?”许褚脚下不停,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
韩综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了句:“韩某与你拼了!”
长槊扫来,许褚轻巧接住,将韩综拉到身前,不再废话,匕首刺向其胸口,韩综挣扎几下,便死透了。其实韩综本身武艺尚可,只是没了魂魄,被许褚轻易拿下。所谓肝胆俱裂,不过如此。
那边韩牛才回过神,扑向许褚,许褚瞅准时机,一手捏住其喉骨,稍一使劲,只听见喀拉一声,韩牛也断了气。
再去找那老者,不料先前韩综身边的女子不知从哪捡来一把刀,已经将起杀害。
竟被抢了人头。。。。。。许褚苦笑摇头,此刻也脱了力,坐倒在地上。
子范与宫肃赶到,见状大喜,叫道:“大哥(主公)威武!”
“别墨迹了,赶紧把韩综的头割下来,去化解徐庶他们的危险。”
“喏!”
第16章 试守鄢陵()
韩综授首,除了韩家本族子弟外,其余人等一哄而散。形式逆转,徐庶王阑带着众兄弟将负隅顽抗者尽诛,又把韩府奴仆以及韩综家室全都看押在一处。
“姓韩的一个儿女都没?”
“嗯,妻妾成群,却无子女,可见其平日罪孽深重,上天都要让其绝后。”
徐庶说完,见许褚面带忧色,不由问道:“韩综已死,大局已定,仲康为何愁眉不展?”
许褚道:“就是不知道庞县丞那里怎么样。”
“宫肃带着韩综首级已经在去军营的路上,只要死讯一到,以庞公的积望,当不会再起波澜。”徐庶淡淡回道。
希望如此吧。
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庞尚终于和宫肃一同来到,许褚见二人神情轻松,想是军营那边也搞定了。
庞尚下马,向许褚深鞠一躬,说道:“庞某替鄢陵百姓谢过军候。”
许褚将庞尚搀起,无暇与他多作客套,只问军营情况。庞尚说韩综安插在军中的亲信俱都逃了,其他人大都愿意归附。
就这样?许褚有些唏嘘:看来单纯靠暴力与利益捆绑起来的关系,是远远不够牢固的。
然后一行人去往关押韩家奴仆家室的地方,庞尚将臭名昭著的指出来,许褚大手一挥,就地正法。没有跟着韩综助纣为虐的人,则由他们各自去了。
庞尚没有过多停留,忙着去写告示,细数韩综罪行,昭告与众。
许褚则直接带人去了军营,接手了刚归附的五百人马。徐庶找了纸笔,将所有人重新登记造册,不在话下。
许褚在阳翟忙得热火朝天,郭图却在太守府内心急如焚。
因连夜送来两份急报,所以府君阴修急召众人议事。
一是郡中几县快马来报,颍川境内黄巾出现异动,极有可能会攻略郡县。
这不难理解,每年这个时候,郡中忙于春播事宜,守备松懈,颍川两股人数最多的黄巾何仪跟黄劭就会彼此联络,南北同时进攻,掠夺粮草。
第二份急报就很有意思了,说的是鄢陵县丞庞尚,联合军候许褚将原县尉韩综剪除的事。并列举了韩综数十条罪状,包括强占民田、私刑害人、抢掠人口、违制建造府邸等等。
其实这些罪行,各地的豪族基本都沾染大半。郭图担心的是,他每年收取韩综大宗财货替他遮掩的行为,会不会因此败露。
许褚这人,真是太乱来了,当初就不该给他面见府君的机会。
郭图偷眼看向阴修,只见他摇头叹息不止。
阴修此人虽是海内名士,但郭图十分清楚,他内里并没有太大的才能。之所以颍川近年治理的有模有样,只是因为他起用了钟繇、荀彧、杜佑等贤达罢了。
“长文,你怎么看?”但凡遇到不能决断的事,阴修首先问的人都是钟繇。
钟繇早已打好腹稿,便回道:“府君,贼势浩大,郡中兵力难以兼顾南北两处,黄劭稍弱,可派重兵与之周旋。至于何仪所部,只能上书朝廷请援,同时下令郡北各县加强防御。”
阴修颔首道:“甚好,那鄢陵一事,该如何处置为善?”
郭图眼珠子一转,说道:“许褚此人胆大包天,不宜放任自流,应速召回。”
阴修沉着脸,不管怎么说,郡中发生了未经允许私杀朝廷命官的事,让他很没面子,这个许褚,确实胆子太大。
但钟繇跟荀彧不同意,两人的主张都是建议阴修对韩综一事装聋作哑,而且还要表许褚官职,让他组织人马抵抗何仪。
钟繇是有些私心的,因为钟家是长社大族,何仪所部现在陈留与颍川交界处,很有可能直接攻打鄢陵县,假如鄢陵县陷落,离鄢陵最近的长社县就会首当其冲。
荀彧则完全就事论事,对阴修道:“仁义治平,权谋治乱。今颍川烽烟四起,府君当以大局为重,彧以为可表许褚为鄢陵县令,命其整顿军备,将贼军拖在洧水以北。”
郭图听了,暗自冷笑。荀彧一心为公,却把许褚推到一个两难的境地。何仪所部又岂是小小鄢陵所能抗衡的?也罢,许褚这小子害我少了许多进项,便由他去罢
这一晚荀彧回到家,叫来随从,问道:“那两人睡了?”
随从答:“两位客人还未睡下。”
荀彧微微点头,让随从去把人请过来。不一会,在荀彧家里待了许多天的陈义与宫严跟着随从屁颠屁颠到来。
哥俩大眼瞪小眼,不知荀彧大晚上叫他们来干嘛。
荀彧道:“两位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连夜随我去鄢陵。”
许褚没想到郡中会派荀彧亲自走一趟鄢陵县,说实话,他差点都把陈义宫严给忘了。这两个家伙在荀彧家里混吃混喝,脸上油光发亮的。
荀彧来的突然,庞尚得知后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几个属吏前来相迎。
“军候,荀君大驾光临,你怎么也不早点知会我等?”
面对庞尚的责怪,许褚耸耸肩,他也才刚知道。
两人忙不迭上前问候,荀彧冷着脸,竟将他们无视,只叫人带路去县衙。
到了县衙后,荀彧示意屏退左右,让许褚与庞尚两人留下。
“两位做的好大事!”荀彧拂袖,不怒自威。
庞尚慌忙要拜,许褚将他托住,道:“县丞大人干嘛?荀君在夸赞我们啊。”随即看向荀彧,谢道:“为民除害乃我等份内之事,不敢居功。”
荀彧刚端起茶杯啜了口,闻言险些喷出来。他本正直无锋的君子,许褚一脸无赖模样,倒让他不知怎么往下接话。于是拿出太守‘府文’,把对许褚的任命宣读了。
荀彧读完,将印绶拿起准备交给许褚,却见许褚庞尚二人张口结舌。
许褚想不通啊,就这么做到县令了?而且为什么不是庞尚而是他?看向庞尚,也是一脸茫然。
荀彧看破两人心思,一语道破:“唯黄巾贼乱又起耳。”
他又说道:“本郡以北诸地安危,就托付给你们了。只要鄢陵两月不失,天兵一到,贼患自平。”
第17章 浅谈辄止()
许褚将印绶收好,却见庞尚突然告辞,说有要事去办。显然此老心里极不痛快,极不平衡。他在鄢陵为丞多年,劳苦功高,可是郡中宁愿把鄢陵县令的职位空着,也不提拔他。如今终于决定要补上县令一职,却又让来到本县不足旬月的许褚后来者居上。
目送庞尚离开,许褚回过头问荀彧,“庞公素有清名,为何府君舍循吏而用许褚?”
荀彧说道:“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庞尚中规中矩,县尉韩综在鄢陵无法无天多时,他身为县丞,无力将其制服。反观你许仲康,雷厉风行,只三十人就敢觊觎鄢陵,荀某虽不喜你私杀朝廷命官,然不得不佩服你的杀伐果断。不过有几件事想请教仲康。”
许褚得荀彧夸赞,美滋滋道:“荀君但问无妨。”
荀彧道:“新官上任,可有威服鄢陵之计?春耕将至,可有安定民生之法?何仪来犯,可有保境退敌之策?”
许褚闻言,明白这话不仅是荀彧对他的担心,也是变相地在给他出主意。荀彧问的三个问题,都是许褚近期必须解决的大事。这三个问题只要其中一个没处理好,鄢陵县很可能就守不住,那他刚到手的印绶届时便成了毫无用处的摆设。
许褚作揖,道:“多谢荀君,仲康谨记教诲。”
“教诲?”荀彧诧异,“我既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长辈,严重了。”
许褚把手往门口方向伸,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荀彧一起随便走走。荀彧答应,出了县衙与许褚骑在马上,齐头并进。
许褚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方才荀君所言,让人感慨万千啊。”
“嗯?”荀彧看向许褚。
“荀君博学多才,忠直仁孝,实乃天下士人的典范。又年长于我,若许褚想拜师读书,再没有比荀君更好的人选了。”许褚顿了顿,又道,“可许褚出身微末,一乡野粗人,纵然有心,时势亦不允许。”
荀彧笑了笑,道:“时势如何不允许仲康潜心修学?”
许褚指了指路两旁正在劳作的百姓,道:“荀君看看这些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辛苦苦一年,风雨无阻,却连吃饱饭都是奢望。为何?前有乱贼为虎,后有官吏为狼,黔首百姓夹在虎狼中间,被敲骨吸髓,所以看不到希望。”
荀彧顺着许褚所指看去,这些农民穿着破烂的衣服,光着脚在田里劳作,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不由长叹一声。
却见许褚勒马停行,翻身而下,走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农跟前。老农见状,不知许褚要干什么,慌忙下跪,脸色惊恐。
许褚一面将老农搀扶起来,一面对荀彧说道:“荀君且看,我连来意都没道明,就让老人怕成这样,可见韩综为祸乡里之盛,许褚杀了此贼,妄对国法,不杀此贼,天理不容!”
荀彧看到许褚满脸愤怒,心中感慨,又见许褚将鞋脱下,竟是要帮老农穿上。老农大惊失色,又要下跪,许褚无奈,只好把鞋扔在田里,才回到马上。
荀彧摇头,心道这就太过刻意,有作秀的嫌疑。
“大汉以孝治国,却让六旬老人不能颐养天年,光着脚在田里操劳,回去还得挨饿。敢问荀彧,许褚见了这些民间疾苦,还有心思做学问么?”许褚轻夹马腹,继续往前走。
荀彧哭笑不得,“仲康是在骂荀彧只知读书,不识民间疾苦么?”
许褚摆摆手,“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