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5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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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孙策应该是出问题了。
事实也正像燕北想象的这样,孙策出问题了。
在孙策生命的最后几日里,他把燕北、倭国人都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娘的箭上有毒!
攻打倭女王宫的时候,宫廷卫士用檀木弓射出毒箭穿透了孙策的铠甲,而倭国又没有较好的医匠,结果自然是将攻城略地的喜事变成丧事,没过多久孙策便一命呜呼。
但这事还真怪不得燕北,要怪就得怪比孙策死得还早的伊尹漠,檀弓是他带到倭国的,毒箭也是他在海岛上发现的,只不过他的毒箭并没有给倭国兵马带来多大困扰,甚至也没能给田豫的军队带来多少麻烦,反而杀了孙策。
孙策死后,由孙权继承孙家遗志,其实孙家也没有什么遗志可继承。孙坚死的时候才区区伪职将军、袁术部将,能有什么遗志,难道说继续效忠袁氏主公吗?等到孙策就更不行了,虽然他打下孙氏在扬州的基业,不过转眼就被江东的投降派卖给燕氏,只能流亡海外,带着两千多人打下倭国,又能有什么遗志?
就像孙权写给燕北书信中的自称一样——赵国瀛洲牧。其实孙权把想说的话都写在末尾了,这封丝毫不曾提及投降,通篇写得好像他就是燕北部下的瀛洲牧一样的书信不单单送往赵王宫,还被孙氏的倭人部下乘船送往扬州、徐州等地,昭告天下,其实也是一种阳谋。
燕北认为,孙权至少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想要暂时议和,躲避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这种时候没了孙策,即使他们打下倭国,孙氏的士气也必将面临大降,并无能力面对燕氏的攻伐,所以想出这种办法。毕竟燕氏的力量主要还陈布在北方,因为根基就在北方,而倭国距离燕氏统治中心又实在太远了,别说有这封信,就算没有这封信,燕北也未必会发兵攻打海外。
至于其二,就是为今后长远选择铺路,一旦日后孙氏有反攻的能力,他们并没有投降,亦没有与燕氏停战,这封信就基本和耍流氓一个概念。燕北不能打孙氏,因为孙氏已经开口说自己是燕氏的瀛洲牧;但这并不影响将来孙氏反攻扬州,因为他们没有投降啊。
“还真别说,这个孙仲谋心眼儿倒是比他兄长多些。”
燕北嘿嘿笑着,仿佛并没有被孙权算计的愤怒。说实话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愤怒的,既然孙权愿意这样说,那这实就这样吧,他还能怎样呢?别人送上门来的给他开疆辟土,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传书薛州、甘宁诸部,率船队北上渤海,让他替孤给孙仲谋送去一尊官印,这个瀛洲牧,孤让他当了!”燕北哈哈大笑,小鳖犊子还算计老子,“对了,让薛州多带些人马,过去就把沿岸全部占领,要和气一些,让他做瀛洲将军。”
薛州在南方战场上给燕北立下不少功勋,让他做杂号将军也是当之无愧的,单单击曹操那次便是大功一件,更别说后来的几次水战,这个从前的海贼头子确实显现出他的才干。不过这一次,燕北要让他做回老本行了。
不过不是海贼,是水军大将!
“也叫田国让做好准备,如果孙权敢向薛州动兵,立即依托乐浪郡调兵,攻打孙氏。不过燕某觉得孙权小儿未必敢与薛州动兵。”
燕北这么说着便笑了,他认为孙权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和燕氏动兵的,不过只要他不动兵,薛州就能把他卡死,永远都别想逃出燕氏的手掌心!
遥远的海外,孙权收整了过去倭国王宫,在异国他乡为兄长举行简陋的丧礼,没有办法,并非他薄情寡义,但实在是倭国条件所限,过去连个好医匠都没有的地方,他又能用什么来安葬他的兄长呢?就连最基本的回乡安葬都做不到,还能指望如何?
比安葬兄长更加令人忧心的,是如何在燕氏这头庞然大物口中得到一线生机,这远比安葬孙策来的困难。
可说到底,这是一件长远的问题,并不急于当下解决。当下他们解决的,是尽快招兵买马,以此来得到些许对抗燕氏的能力。可是结果令孙权非常惊愕,他招募不到多少兵员,这个鬼地方的人居然只会捞珍珠、抓玳瑁,要么就是挖银矿、采草药,根本没有人愿意打仗,倒是挺热衷于耕作的。
用水车灌溉、用石磨碾粮、用水椎凿米,这种情况对孙权来说糟糕透了。
没有人会打制兵甲、没有人会制作弓弩、没有人会运筹兵马、没有人会率众冲锋,但凡有血勇的,在他们攻打王宫时差不多都被杀干净了,留下的那些也都逃进山里想办法对他们对抗,根本不能为其所用,这简直令人无比愤怒。
燕北若知道如此,简直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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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跳起来()
临近冬月,自南方调往北方渤海,随后上岸于赵王宫领了几枚印信的薛州率军起航,直抵对岸的辽东汶县。汶县与沓氐,是燕氏最早建成的造船司,也是地理上改变赵国造船技术发展方向的开始。
因为会发生在辽东的水战,都是直接面向海上,这便决定了燕氏的战船清一色都是海船。以至于通常情况下汶县造好的船是不会派往别处战场参与于诸侯之间战事的。即便参与,它们投入的战斗也是诸如东海战袁绍、江东孙氏,袭扰沿海。真正参与内河战事的船舰皆由渤海郡制成。
海船为燕氏稳定了在幽州的统治,自孙轻掌汶县之始,燕氏便有了近海水军,短短一年时间增添数十条大小战船,成为渤海范围内最强大的海上力量,震慑幽冀沿岸,不过到天下纷争逐渐明朗后,海船在燕氏便不再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震慑,该震慑的都震慑完了,还要怎样去震慑呢?
曹氏宁愿远走交州也不愿进入扬州,便是这样的道理。谁敢前往沿海?就连各路诸侯中最擅长水战的江东孙氏的船队都不能在大江之上阻拦燕氏,旁人又有谁敢逃到沿海。
孙氏还能仗着船舰流亡海外,曹操倘若去了扬州,别说海外,随便他进哪条河,就能被来自渤海的燕氏河船堵死在水上。
薛州在汶县为他的船队增添了四十八艘斗舰、二百余艨艟,并受命在辽东、乐浪沿海诸县招募水卒。燕氏的招兵是非常容易的,尤其在燕北起家的这片土地上,十余年的募兵传统让这里的人们习惯于受燕氏雇佣出征作战,没错,是雇佣。
燕北和幽州乡勇的关系更像是雇佣,从无断绝的辎重、明确数目的抚恤、清晰的战功奖赏以及渡过黄河便让他们解散回乡的军屯决定了幽州人习惯于受燕氏征召作战补贴家用。
在战争中,尽管燕北是个幽州人,但燕氏麾下作战的,更多是冀州武士。冀州的道路四通八达,距离各州都不算太远,而冀州人也受交通便利的影响大多能挺多其他诸如幽、青、兖、豫、司、并诸州的语言,使他们能够在这些土地上作战,幽州武士的活动范围则仅限于边塞之外的东部鲜卑、高句丽扶余故地以及冀州,一旦渡过黄河,他们的战力便会大幅下降,同时思乡的心情也很难让他们继续发挥应有战斗能力。
故此幽州军在燕氏征伐天下的前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后期,则逐渐成为与其他州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兵力。
这对幽州人来说是件好事,更少的参战意味着更少的死伤,尽管相对立下战功获得赏赐的机会减少,但前期燕北为了供应战争所需开垦出面积巨大的‘自家田地’而令幽东四郡修造四通八达的‘沮公渠’保证了这些土地的充足灌溉。毫无疑问,在荀悦施行田策改革的十几年后,这些燕氏‘自留地’统统都由州府以租买的形式分发给州中百姓。
这里的田策改革由荀悦主抓,自然没有多少冀州、关中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幽东不复先前那般穷苦,不再需要战功赏赐才能养活家人……所以说这对幽州人而言是件好事。
但没有人抵触燕氏的招募,恰恰相反,作为燕氏军屯的起始之地,也作为天下操练乡勇最久的地方,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皆有尚武之心,在兴和五年的深秋时节,七千余生活在沿海的幽州儿郎登上薛州的战船,与六千多各地曾参与过不止一场战事的武士们一同驶向那个叫瀛洲的地方。
甘宁又骚包地在属于他的斗舰上悬挂起锦幡,不得不说,他这个举动为他带来可观的利益。薛州此次于幽州募兵,兵员皆选用沿海水卒,大概各县都能招募到**百乃至千二三百的水卒,只有甘宁是乘着战船在沓氐募兵。
甘宁招募到三千多个年轻人。
一匹蜀锦在辽东的卖价为四千多钱,而甘宁船上用的锦帆要用至少十丈来衡量,在甘宁的战船出现在沓氐之前,这些海边长大的孩子们所见过最华丽的战船当属田豫的五彩楼船,但那也不过是以五色帛巾在侧船舷拉起罢了,哪里比得上甘宁的锦幡更有视觉冲击力。
为了登上这艘船,人们不惜为甘宁卖命。
如今的甘宁不再是荆州那个不受刘表待见的校尉,也并未在艰难战事来临前被火速升职的将军,他只是瀛洲将军薛州部下的一个校尉,但这个校尉却有着兵马员额不限、亲率四十二艘战船船队的职权,这是薛州亲自向燕北上表求来的。
同样是水上讨生活,海贼出身的薛州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够御使如此庞大船队的才能,而他部下的甘宁,他恰巧知道这个锦帆贼头子过往的辉煌战绩,不论是水中硬抗数目庞大的燕氏水军还是在岸上以残兵败卒击破同等兵力的凉州骑兵,这个蜀郡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薛州需要这样的人来为他分担压力,毫无疑问,甘宁就是最好的选择。更不必说,甘宁部下还有一个叫苏飞的,过去也是荆州军将领,他们都有足够的才能来帮助他在可能的情况下对抗孙氏。
临近秋末,幽州诸地沿海皆已结冰,冬季比往年来得更早了些,给人带来十分不好的感受,但这并不耽误汶县与沓氐的海岸从来不会结冰。薛州率领庞大船队众多的海船驶向瀛洲,船上穿着厚实衣甲的幽州新卒摩拳擦掌,期待着在船舰驶达对岸时迎来一场配得上他们十年苦练的战争。
不过他们终究要失望了,当船队在冬季抵达瀛洲时,迎接他们的显然不是战争。
孙权笑眯眯地率领部下重臣在港口迎接,并满脸和气地将他们请到州府,一场平平淡淡的受封仪式之后,孙权成为真正的赵国瀛洲牧。
没有人知道,这个生着碧眼的年轻人每当望向燕氏在港口庞大船队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恨他不能跳起来。8)
第三百三十五章 感同身受()
孙权跳不起来,他设想过无数个燕北看到他那封信之后的反应,设想了无数次可能遇到的麻烦,但当燕北的决定送达瀛洲时,却与他的设想彻头彻尾地不同。
孙权想过燕北会愤而发兵,但起先他并不在乎,因为他部下去过北方的将官说北方每到冬月便有大雪,连海岸都被冰封数里,就算燕氏发大军渡海攻来,也要到明年了。而明年,孙氏在瀛洲至少能招募到八千名军士,尽管武备不足,但用本土的木与兽筋很容易在一年内做出并不是那么耐用的弓箭,并准备用三年来制作耐用的弓箭。
燕氏对瀛洲的战争,因为距离太远,孙权想过燕北会在明年发动超过一万的兵力来进攻他们,但孙权有把握借助地利来拖垮他们……只要能在海上撞沉他们携带粮草军备的船只,后续的战斗便不算那么困难。
可孙权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冬天来啊!
说好的北方海面冰封呢?
说好的北方冬季不宜航行呢?
二百多艘战船啊,清一色的斗舰艨艟,连走轲都没有!
这仗在海上能打起来么?他拿什么打?
既然打不了,孙权便只能试试看他们到这边来是做什么的,结果一试,嘿!还真没想到,这帮人不是来打仗的,燕北是个好大喜功的傻子啊!居然派出上万军队就为了给孙某授予官职,行了,孙权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授予官职结束,孙权设酒饮宴。虽然自燕军登岸以来他对燕氏薛州部下那个叫甘宁的将领见到没有仗可打一脸失望的神情就感到不快,但这并不影响场面功夫还要做到位,孙权还是很愿意满脸笑容送走瘟神的。
不过……这帮人吃饱喝足居然没走!
或者说,他们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那个叫甘宁的直接在州府城外伐木采土修筑营寨去了;薛州倒是回到港口,可他也没有想走的意思,居然开始往岸上卸载辎重了。
“什么?薛,薛州是瀛洲将军,他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