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4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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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巨量的礼物令人高兴,但终究不过是外物,即便有些东西就连燕北都没见过,可他在乎的并非这些……他在乎的是交州对他的尊敬。
虽说隔着刘备、刘表、曹操,这尊敬存在不存在似乎都没有太大关系。
但如果有,燕北会比得到礼物而更感到开怀。
沮授听说士燮的家人在交州都有无比的威势,他们子弟出入皆有士兵车骑跟随,原本料想士廞在邯郸也差不多,却没想到他完全没有将在交州时的威风做出来,反倒极为慎独。随行几百匹西南良马都献给燕北,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匹代步;原本随行上千人员在与邯郸当地的鸿胪寺交接贡品后,来自交州的军司马便讨了回还司州的简牍带兵离去,仅仅给士廞留下两个随行壮士,不备弓弩不穿甲胄,仅仅穿着交州常穿的葛布麻服露着胳膊,腰上跨一柄二尺短刀而已。
初至邯郸,对士廞而言显然也极为新奇,不过礼数却周到,他先向赵王宫请示面见燕北,随后便向邯郸城内各级官吏家中递上名刺与应对官职的薄礼,在名刺的背面说明他是西边边土所来,日后多有叨扰。但并不急于与这些邯郸的小吏们见面,一切要等赵王召见之后再依次拜访。
这倘若是刘表、孙策等人的子弟,人们兴许还会生出忌惮。不过交州士家子弟算了……没什么好忌惮的,人们只从士廞的言语做派中看出一件事,那便是邯郸城又多了个质子。
交州士家对燕赵最大的贡品礼物,恰恰并非那些外物,而是士燮的这位长子士廞本身,他不回交州了。
士廞是个中年人,今年有四十岁了,初初见到士廞燕北惊讶于他的年岁,更惊讶于其父士燮的年岁。一问才知道,士燮在交趾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太守。
“回赵王殿下,在下先祖过去为鲁国人,新莽时为躲避战乱进入交州,至今已有七世了。家父年轻时尝游学中原,跟随颍川刘子奇先生学习《春秋》,是以族中以《春秋》、《尚书》传家。因听说中原前往交州避难的士人说京中过去因古文经学派与今文经学派,各以为是争辩不休,此次进献大王的贡礼中便有家父以《左氏春秋》、《尚书》逐条分析的正确意义编撰成书,以上奏大王。”
燕北听了大为惊奇,夸赞道:“现今天下的太守、州牧大多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互相攻伐,很少有像士燮这样有余情编撰书籍的官员了。这是很好的事情,孤会将士府君的经学要意交给太学,加以拓印成书,让士府君所献经义教化学子,这又何尝不是大功一件呢?”
士廞闻言拜谢,便听燕北接着问道:“孤听人说起,交州这些年也并不太平,刺史朱符死于叛乱;刺史张津为部将所杀,这是怎么回事?”
士廞心头一凛,燕北显然是不清楚交州的事情,而他现在这么问,便那是认为两任刺史的死或与士家有关,当即拱手道:“回大王,交州地处偏远,历年以来中央对交州施政严苛故而民心衰弱,朱使君在任时还算不错,但交州乱事也是从他开始的。”
燕北微微垂着眼帘,道:“愿闻其详。”
“朱府君之父为太尉朱公伟(朱隽),过去中原大乱,交州因地处偏远不曾遭受波及。朱使君其兄朱皓时任豫章太守,死于丹阳人笮融之手,朱府君兴兵复仇抽调诸郡兵马出交州,途中为部下叛乱所杀。州中兵事空虚,不足以弹压地方。当时除家父交趾郡外,九真、合浦、南海等郡的太守及一些郡吏也相继在这场暴乱中被杀,州中混乱,家父这才上表朝廷,以族中叔父任诸郡太守,请大王明鉴。”
士廞说的仔细,其实也就说了一件,那便是朱符的死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交州便不会乱,交州不乱,士家也不可能接掌州郡。见燕北并未打断,士廞这才接着拱手说道:“至张使君上任,我州与曹兖州为善、与刘荆州为恶,双方交战数年,兵力比之荆州却似萤火之与皓月,张使君仍旧乐此不疲,部将因而离心离德,张使君崇信道法,在头顶系包红巾的布帛,每日焚香祭拜声称这能使他的军士在作战中无往不利,而松懈兵甲、兵粮的运筹,最终才为区景所害。前些年家父曾向朝廷上表,希望能更改交州长官为州牧,不知这事大王可还记得?”
燕北笑了,他当然记得,那书信是他亲自批驳的。他的戒心很大,何况那时候的刺史张津与曹操、袁绍等人交好,他怎么可能去准许他做州牧。
话说到这,燕北基本上也就听明白了,这张津也是个活该死掉的角色。
就在此时,士廞再度拱手,对燕北道:“在下启程之初,张使君方死于区景之手,听说刘荆州欲以赖恭为交州牧,大王以为此事当如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用兵()
刘表不容易啊!
这年头相隔千里,人们很难直接与另一个人产生交集,更难拥有清晰足够而全面的认识,所以才有那句话,听其言观其行。荆州是四战之土、刘表也是人中俊杰,过去是名臣、现在疆臣,他大约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愿做诸侯的诸侯,人生路啊,纠结得很。
刘表的纠结体现在哪个方面呢?他不痛快。过去袁绍做盟主讨伐董卓,他就不痛快,私以为两不相帮能两头讨好,实际上两头都不落好;后来燕氏与袁曹相争,刘表一样夹在中间,想要两头讨好,实际上两头都不讨好;后来天下诸刘起兵,这次他的姓氏决定了不可能再两头讨好,他跟燕氏宣战,刘氏转眼全完蛋。
看起来,刘表像是个一心守土之人,可刘表真的是吗?
兴平元年,益州牧刘焉病死,其子刘璋被拥立继位,荆州牧刘表趁此时机派别驾刘阖策反刘璋的将领沈弥、娄发、甘宁,结果他们全部战败逃入荆州;这次交州刺史为部将区景所杀,他又趁此时机派遣赖恭进入交州做刺史,尽管燕北还不知道交州的情形,但既然士燮的儿子现在正住在邯郸城,结果便已不言而喻。
燕北什么都不用做,刘表派进交州的刺史赖恭死定了。
即便大难不死,也逃不过被驱逐的下场,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在燕北眼中掌握交州四郡太守的士燮才是真正的强龙。交州对赖恭而言就是个死局,哪怕刘表同时还派遣了吴巨任苍梧太守也没有用。
更别说,燕北也想要交州。
说实话,燕北觉得刘表不痛快的原因,是他缺了点胆量,或者说决断。荆州能强撑到现在,是因为刘表的才能与声望足够统治一州,而怀柔政策也令刘表在荆州得到很高的声望,从而使州中政治清明局势安定,他有发现最好时机的本事,也有早年在朝廷上层的交好的人脉关系,但却没有抓住时机的决断,亦缺少达成大事所需的担当。
别的不说,刘焉死时刘表刚因掌握朝廷的李傕欲结他为外援而得到仪同三司的尊贵与交、扬、益三州军事的节杖,倘若在策反益州诸将是他有足够的决断再派遣大军入益州境内,夺取成都并非难事。
结果呢?白瞎了大好机会,没辎重没从攻,指望策反几个叛将来夺取一州,无异于痴人说梦。后来荆州与益州绵延打了五六年仗,直至刘备今年入蜀才算有个了结。
当然了,可能刘表就是像给大侄子捣捣乱也说不准,弄不好就是吃饱撑的呢?反正燕北也不清楚。
刘表呀,给燕北的感觉就是小事果决非凡,大事举棋不定,行事如疾风骤雨时常出人意料,但中气不足有行将就木之态。
虽然镇守荆州是够了,但要说想开拓更大的基业,没可能。
士燮将长子送进赵国,燕北自然投桃报李,他没给士廞想要的郎官职位,而是在沮授门下给士廞寻了个配得上的官职,任赵国礼乐长,官秩仅四百石,但在王宫外享有宅院,配车驾从人虎贲,待遇超然。另外因士廞肩负交州使者的使命,如今使命达成也令燕北开怀非常,赐百金、健马、布匹诸物,邀同射猎,大加亲待。
至于士燮那边,则是直接由赵国尚书台下诏,将天下形式与交州情况简单阐明,封士燮为赵国镇南将军兼交趾太守、领交州七郡及荆南桂阳郡兵事,准许其在恰当时向刘表用兵,但主要职责还是征讨先帝时丢掉的日南郡,也就是林邑国。
说实话燕北一直没拿刘表当作过对手,这从他派往南方主事的诸将就能看出端倪,派到青州徐州的麹义、田豫、徐晃、华雄等诸人,实力最为强悍,可以说燕氏中流砥柱都在关东,可见燕北对袁氏的重视;兖州的曹操也不差,早先是燕北亲征,在这其中过去吕氏诸将逐渐显名,燕北这才将统帅交由其中最出色的张辽率领,但后方仍然是郭嘉代替燕北主持着辎重等要务。
荆州呢?
马匪姜晋、山贼潘棱、叛军李大目为首的度辽将军部,麾下是臭名昭著的白波军、黑山军,协同友军是张绣及其麾下的凉州军。
燕氏征荆军的势力不可谓不强,不论是弹压百姓还是扰乱治安亦或骚扰地方,他们手到擒来的功夫是天下哪一支军队都望尘莫及的。
要不是张飞这又黑又硬的棍状将军冲着姜晋加入战场,燕北连高览、张颌都不会派去,瞪眼看着他们闹腾了。
就从这儿,就能看出来刘表在燕北心里的地位了,真的是属于拜拜神祭祭天老天就能帮燕北劈个响雷把荆州做掉的主儿。
不过燕北在赵国带着新认识的小兄弟游猎欢乐非常,徐州可有人快把燕北打心底里骂个狗血淋头了。不光骂燕北,还要骂麹义、骂田豫、骂徐晃、骂陈登、骂孙策,所有人都骂个遍。
敢这么骂的天底下找不出来几个,除了马超就没别人了。
马超在赵云大婚时带着兵马从凉州走到冀州,又在赵云大婚之后领兵从冀州渡过黄河走进青州,在青州逶迤俩月,大夏天赶上不少军卒害病,水土不服的水土不服、中暑的中暑,好不容易走进徐州地界,休整半月进驻下邳,准备给袁氏带来致命的雷霆一击,尽收全功,以显示他马孟起的威风,结果徐晃派人过来告诉他,燕氏对袁氏的战事已经打完了,袁老二在广陵城自焚,马将军来得可真是时候,广陵城修筑正缺少精悍的汉子……
其实仗打完了马超没什么好生气的,要是一路顺风顺水地走过来也就算了,可这万余凉州人,尤其其中四千多个一辈子生在凉州大雪山里头的羌兵跟着他跑到天下最东边的徐州,可能顺风顺水么?
最可气的就是徐晃笑眯眯地跟他说来年兴许要对江东用兵,问马超会不会水。
他会。
会个屁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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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无烽火,处处悬赤旗。
曹操亲率兵马向东行进驰援成父的第三日收到消息,张辽由汝南西北攻入郡中,西兵所不能挡,沿途各处城池皆无可奈何,放张辽以长驱直入。
顷刻之间,颍水西部半壁郡县皆纳入张辽之手,唯汝阳城孤悬于外,守将曹洪独木难支。张辽军,封锁汝阴西面颍水桥,拆沿途各处木桥,放豫北燕氏船队游曳河上,封锁水陆。东面高顺终下成父,李典曹昂引败军之师向曹操主力聚集,道途险阻大雨连月倾盆,曹操虽手握两万兵马,却无险可守无粮可用,只腾挪闪躲百里之地,除此之外再无办法。
这就是一个巧合,巧合巧在薛州的海贼再汝阴登岸烧了曹氏在汝南最大也是唯一一座处在东部的粮仓。
自古以来,人们在夏季开始备冬,秋季更是重中之重,而秋季无粮意味着什么?汝南东部城池虽然还有那么几座,但汝南西富东贫、道路不顺,又逢天降大雨,可想而知于曹氏而言是多大的打击。
他们没有粮草,却有将近两万的大军,这意味着短短一月之内他们将要消耗掉接近三万石的粮草,这场仗还没开始,曹操便已经输了,输掉汝南,输掉全部。
曹氏在汝南的经营不可谓不久,因为他们只剩汝南可用,而今却在调兵遣将之间被张辽封死全部退路,一切都陷入僵局。张辽扼守颍水不再东进,转而调遣兵马强攻毫无还手之力的汝阳;高顺不再南进,守住成父断绝曹氏北上之路。曹操,曹操更不能西走不得北上,倘若张辽在成父,曹操北上一拼成了杀进梁国,不成退至汝西,都不算太坏的结果。
可现在这种时候去拼,曹氏拿什么来拼?
数以千万计的钱财、数以十数万计的粮草、数以万计的兵甲,一日之间尽数散去,半个汝南说丢就丢,就连剩下的汝南西部也八成不能守住,曹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