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3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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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河内郡治,待战事结束再由军卒沿途护送至邺城。
陈留郡的战事,也在河南尹的掠夺中轰轰烈烈地展开。
“敌军营寨搭筑的也太慢了,让子廉营寨做好防备,我猜测对岸驻寨应是疑兵之策。”曹仁在河南扎下营寨仅仅一日便有了雏形,而后接连五六日,便将坚营厚垒彻底筑好。由不得曹仁心中不起疑心,“拖拖拉拉十七八日,若我是主帅早将督造营寨的官吏免了!”
“可惜战船都被毁了,否则真想冲过去杀他一阵!”
曹仁带着这样的牢骚,传令部下军卒沿河岸向东一路搜寻船只除了。
只不过曹仁的使者到十几里外把守要道的西面营寨时,曹洪早出营了。这一次曹洪比曹仁反映要机灵的多,他早察觉到不对了……其实也不需要察觉,先前虽说河南尹诸多县乡失守,不敌徐晃兵锋,但那些败退的郡县兵也把徐晃这支军队存在的迹象暴露个差不多,而此次大掠郡中,就算诸部将领封锁地再严密,也仍旧有逃跑的乡野之民进入陈留地界,曹洪听到这消息两眼直冒光。
他似乎嗅到发财的味道!
曹洪吝啬吗?当初家兵上千又在庐江募了两千多零零散散小五千人马,说给曹操就给曹操,这能是吝啬?可他是真吝啬,即便他家里很有钱,但却是属于那种看上眼全拿走,看不上的一毛不拔。
显然他看不上燕北派到河南尹的这些草寇,还前将军部下呢,夺人钱财抢掠百姓,算什么将军?
这点上曹洪可真是愿望燕北了,管氏兄弟得了燕北号令,钱财只是从各县库府中运送出去罢了,寻常百姓的财物难道还需要抢夺吗?他们直接将主人带走了,钱财难道还不跟着一起走?
无论如何,曹洪带兵离营十余里,在临近陈留的乡里间设伏,等着这些从北面渡河而来的盗匪。直至布置完,曹洪的探马才将这消息告诉曹仁。
他们三个都是曹操部下独自带兵的将领,有自行募兵的权力,亦没有互相同属的关系。
就这样,一场发生在陈留以西的伏击战,顺理成章地让管亥部下四百多个抄掠乡中的军卒没了下落,一个断了胳膊的老海贼寻到他们大军的踪迹,哭嚎着请首领管亥给他们死去的袍泽兄弟做主。除了失去一条手臂,他后背又挨了管亥十几鞭子。
管亥的运气着实不好。陈留郡近畿的几个乡里,原本众将商议是要放过去,毕竟那里离陈留郡中那些兖州军营寨太近了,最近的地方只有十几里,哪怕是步卒,半个时辰也能赶到。尽管那几个乡的百姓宗族殷实,人口也较之左近乡里稍多,但毕竟太危险了。
可是偏偏,即便是在田豫部下时,这些海贼也都不好约束,更何如今顶头的田豫还在青州。燕将军即便是名号够大,但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性,没了解,也就不害怕。
他部下便有这么一支海贼见各地军卒抢掠人口财秣来的快意,对河南尹最富庶的东面动了歪心思,歪打正着全撞在曹洪的刀口上,大几千的兖州军在他们得手之时突然杀出,猝不及防下连结阵营地都不敢转眼就鸟兽散,好端端的多半个曲慌张之下暴露出原有的匪徒本性,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幽冀强卒的模样?
就是结出阵形,他们都不是曹洪部下兖州精卒的对手,何况一群散兵游勇,转眼便被杀个干净。非但没抢掠到百姓与钱粮,白白搭进去四百多人,最后只有寥寥几个跑了出来。
管亥的鞭子实打实抽在老卒背后,一声响便有一道血痕裂帛而出。
他不甘心。
过去他是青州黄巾的渠帅,威风时能指挥十几万黄巾教众,即便后来三位将军殒命,冀州黄巾被镇压,他在青州依然能聚起几万人马横行郡县,兵围北海。但那不是长久之计,他们没有城池、没有补给,就只能看着部下兄弟越来越少。投奔田豫,归属燕北部下也只是权宜之计。但在关中,他见识了很多,管亥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了。
他是带兵投靠燕北的,青州的黄巾兵,只有他能带。可现在这些被曹洪杀死的军卒若传到燕北耳朵里,会带给他什么感觉?他管亥约束不住自己的兵?
怒是怒了,但怒过之后,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点齐人马,告诉三位校尉,管某去攻陈留了!”
辕门之下,管亥披甲上马,擎着长刀望向东面,三寸钢须之上是一双残忍的眸子。
第一百零九章 张颌的野望【今天也三更吧,大伙儿开心一下】()
屯守朝歌的张颌满脑子糊涂,收到燕北传给他巡查河滩的命令后仍旧满心的迷糊,他着实想不清楚这些兖州人到底想的什么,来河内玩呢?
那个叫夏侯惇的着实没太多本事,领着大几千兵马围着朝歌城也不敢上来攻城,让强装弱势的张颌很是气馁。张颌本想着收兵入城池引夏侯惇相攻,哪里想得到夏侯惇见张颌躲进城池,整整一月从未攻城,反而放兵大略牧野,让张颌气愤不已。
可偏偏张颌就算收了朝歌县中军卒,兵马也堪堪不至四千众,一来恐出城兵力不足丢掉城池,二来也畏于夏侯惇的名声。
其实夏侯惇没什么名声,无论是他少年杀辱师者还是后来做曹操部下也好,在当今看来都不算什么,但张颌唯独怕的一点,便是夏侯惇曾在与吕布的作战中瞎了一只眼还兀自奋战,可见其刚烈,张颌不愿和这样的人死拼。夏侯惇被射瞎一只眼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但张颌对当时的情形却非常了解。
这还要归功于他在与袁绍军作战时受伤,后来吕布及其部将被燕北分散软禁在邺城,张颌正好有时养伤的时候,他的部下都被分派到吕氏诸将宅邸外看护,他便没事走走串串,反倒和除吕布之外的几人都相互结识。
能跟着吕布回到邺城的,剩下的都是厉害的人物了。张辽就不必说了,早年在洛阳时便把曹操堵在校尉营里的猛人,后来关中战场上也与燕北部下诸将多有交手;魏续、成廉,两个同样有不差的勇武,是吕布的亲信;高顺勇武一般,但张颌自认这个人比他们都像个军人,不苟言笑,何况当年如果不是那道沟渠,麹义说不准都要吃了他的亏;最后剩下的,就是曹性了,吕布部下的健儿,就是这小子在兖州一箭射中夏侯惇的眼睛!
(曹性在演义中死于此役,但三国志曹性仍旧活到郝萌起兵反叛吕布)
想到夏侯惇眼睛中箭,张颌便心头直颤,嘬着牙花子对部下军司马方悦问道:“若是你,在混战中单目中箭当如何?”
方悦是河内人,过去是太守王匡的部将,王匡死后他曾领兵与韩馥派到孟津的两个从事对峙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被击败躲进山里,张颌屯兵朝歌时,方悦领六百多衣衫褴褛的故河内兵来投,张颌便向燕北请了他做自己的军司马。
这样的人在张颌看来是多多益善才好,如今幽冀的将军可是太少了,眼下高览和麹义两位偏将裨将的官职等皇驾到邺城应当都能向上动动。不过他们两个部下都有自己的亲信校尉,赵云和太史慈多半会接他们两个的裨将偏将,部下领军。可他张颌呢?上头只有燕北,身边也没什么亲信,原先还有个高句丽贺浑鹿关系不错,可如今贺浑鹿在邺城也成了燕北本部的校尉,这时候方悦来投,可是极好的。
说不准他也能借这个机会当个将军,到时候让方悦做自己部下校尉,岂不美哉?方悦到底是过去统领河内郡兵的,手底下还有三百多过去王匡的泰山强弩手,领兵打仗未必就比赵云、太史慈差了多少,这以后的战功,还不是滚滚而来!
方悦要比张颌年长,投奔张颌也实在是生活所迫,到底是听说他在燕北部下资历老,跟裨将军高览也同时加入燕北部下的,可真到了张颌部下才知道这校尉以前居然差点干出投敌的糊涂事……活该现在还是校尉。
唉,前途无望啊!
“目不能视,自要将部下军卒交由军侯率领,强打精神坐镇其后。”听到方悦的话,张颌轻轻点头,“这是常理,可夏侯元让可是非但没退,拔矢啖睛兀自拍马挺枪。这么个人,却不战而退了,我觉这里必另有隐情。”
方悦不愿去想那些事情,对张颌拱手道:“儁义校尉,既然将军有令巡视河滩,想必是自有考虑在其中,咱们依照命令在滩涂筑些木垒,巡视河面便是了。”
“嘿,说的也是。”张颌挑挑眉毛,起身拍拍方悦的肩头,洒然笑道:“既然如此,方司马便去巡视滩涂吧,筑些木垒,将魏郡送来的五架武钢弩摆在岸边,打些白鸟吧!”
张颌说着便咧嘴笑了起来,他是真不担心退走的兖州兵会再杀回来。他们中间隔的可不是济水禹水那样的小河,黄河比之北方最宽广的大辽水、巨马水都要宽阔数倍,没有战船他们根本不能渡过来。
“放心吧,不说兖州兵有没有这个胆子再来,就算他们各个都有夏侯惇的胆量,难道就依靠那近百艘走轲,七八百人地向这边运送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燕北下令要他固守河滩,张颌真挺想率兵南渡黄河跟着太史慈他们在陈留闹上一阵。不过眼下,这想法肯定不行了,但大河对岸的兖州却又在张颌心中像只小猫不停地挠着心肺般引诱着他。
他太需要功勋了,眼看着皇帝已经到了河内,只差几百里路便能进入魏郡,迁都邺城。到时候他们这些燕氏旧将可就都是朝廷重臣了,他张儁义还是个校尉怎么能行!
幽冀二州,零零散散的各部校尉有好几十个,可正经的将军才几个人?
他要做将军!
“我们派出些哨骑暗探,让他们换上庶人装束趁夜里乘船南渡混入兖州,好好探听些消息回来。三旬之后,接连三晚,我派船自西向东接起他们。”张颌想着心思一动,他太想知道兖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叫住转身离去的方悦道:“夏侯惇退走太过蹊跷,听说主公那边的曹仁、曹洪也退走了,应当是兖州出现了变化,这些事一定要探查清楚!”
皇帝,就在西边了啊!
张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跑去露露脸,当即跟着方悦一同离开营帐,到马厩才对方悦说道:“我要去修武向将军告知这些安排,这几日朝歌与牧野便交给方司马了,巡视滩涂固守营垒,至多一旬,我便回还。”
第一百一十章 有悖礼义()
燕北的目的达到了,兖州兵足够识相,在他带兵来到时便已南渡黄河。若曹操不回去,待黄河两岸布置达成,少不得要送兖州一场大败。不过目下前往河南的太史慈焦触都未能联系上截断敌军粮道的徐晃,管亥却已擅自带兵袭击陈留。
节外生枝。
随着驻扎河内郡的卑衍、黄龙等部将率军巡行境内,河内郡局势稍显平息,燕北给黄河两岸兵马各部将传信,交给他们便宜行事的使命,进退皆放权。
比起与兖州的这点纷争,迁都邺城才是当下要务。
河内与河南尹,便都交给部下这些校尉去自行处置战事,皇驾继续东迁。
没有战事所阻,朝廷仪仗行进也顺畅无比,兼得魏郡沿途送来车马,令百官公卿不必再受徒步之苦,一日便可行进四十余里。自射犬启程不过五日,便进了魏郡境内。
燕北回家了!
临近邺城,远远地便见城池处处大兴土木,城外乡野绵延十余里到处是民夫力役,大气恢宏的城郭已初显峥嵘。
自去岁大征幽冀徭役,已近一年,有荀悦督造外扩城池的事宜也进行了很久,只是在燕北看来,这样的进境不算快,也不算慢。
“襄平侯,这便是邺城吗?”
銮驾旁,燕北策马前驱向扶辕而立的皇帝指引着说道:“陛下容禀,自臣去岁与李傕相商,以粮草诱其东迁,便想早一日使陛下牵制邺城,远离李郭等人挟持。故而臣于去岁征发北方二州徭役,以旧都洛邑之恢宏扩建邺城,将原城池中州牧府南迁,城中以洛邑南北二宫旧址留出空地,城池南北东西外扩七里,修筑外城墙。只是看如今气象,城墙仅有西面动工……不过陛下不必担忧,邺城原本的城墙作为中城,依然完好。”
即便有原来邺城的框架,但若想在这基础之上再修出一座洛阳城谈何容易?这并非是半年之期便能完工的大业,毕竟邺城比起西都长安,仍旧少了太多沉淀。
小皇帝扶着銮驾车辕,左右近侍提着有些污渍的幔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到处都透着新奇,不断说着:“燕卿有心了,燕卿有心了!”
就连城外到处黄土飞扬都不去在意……且不说路途上越往东走吃穿用度上便越是舒适,单单燕北在迁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