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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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夺取城池,更待何时?
这个想法令燕北血脉喷张!如果他能夺取荥阳城,便可以将董卓军的前沿重镇化为讨董联军的前沿重镇,随后传信酸枣的关东诸侯进驻卷县、阳武、中牟等地,一夜之间便能消弭背靠汴水的尴尬!
两万兵马据守河南尹之坚城荥阳,徐荣就算想进攻,他能如何进攻?
想到此处,燕北不再犹豫,当即命身侧武士将麹义与赵云、焦触等人唤醒,聚于帐中议事。
深夜中堪堪睡下不过两个时辰的众将被燕北唤醒,各个紧张兮兮地聚在帐中,看着上首的燕北不敢说话……若无要事,燕北定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将他们叫醒,此时叫醒他们只有一个原因。
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燕北开口便道:“我部斥候军,在荥阳以东为敌军六千之众围困,孙轻等人虽杀出重围,却折损过半。”
尽管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噩耗,却也让众将松了口气,只要,只要没被全歼就好了。
这倒不是众将没有志气,而是因为派斥候出战本就是想要试探敌人的战力……毕竟孙轻部下的斥候军、苏仆延的乌桓胡骑虽然都是老卒,但在辽东军中并不算是精锐。
既然三倍之敌没能全灭斥候军,这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凉州兵的战力,虽然强,但也没有强大到无可匹敌。这大概可以说明,若孙轻有六千兵马,与凉州兵的前驱六千人还是可以一战的。
凉州兵强于关东诸侯的新募乡勇,等同于孙轻斥候军、焦触的乡勇与死士,稍逊赵云部下从前的张颌别部。至于燕赵武士就不必说了,武士们不是与普通军卒相比较的。
他们的敌人是洛阳北军,以及董卓部下传闻精锐无比的飞熊。
“不过敌军皆为步卒,孙轻等人依仗轻骑之利突出重围,随后稍作休整,回马再战,此时尚不知晓结果如何。”燕北说着,对众将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云拱手道:“属下愿领兵前去接应斥候部。”
赵云的想法也代表着帐下大多数将领对此事的看法,斥候军以千人之数前去牵制敌军,这是有死无生的做法,此时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必须派兵接应,才能让他们撤出来。
但是麹义不这样想,麹义对燕北问道:“将军,白日里斥候回报六千马军入荥阳城,这次夜袭……他们将战马都留在城中看了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而且,敌军想来并不知晓我部已将他们的布置看清楚。”燕北点头对麹义投去赞赏的目光,说道:“荥阳的六千凉州兵尽数出城,可以想象敌军荥阳重镇空虚……我等要不要大举拔营,趁夜夺取荥阳?”
如果能在大战之前夺取敌军荥阳,这意味着什么众将心里再清楚不过。但是……焦触有些担心地说道:“夜间的情况我等并不清楚,如果敌军大部已经趁夜入驻荥阳,所以敌军六千之众才倾巢而出,我军行至荥阳便已疲惫不堪,还要防备敌军进攻,若一夜得不到休息,待到明日恐怕。”
焦触的话没有说完,但谁都清楚其中意思,一旦敌军主帅徐荣在荥阳已有防备,今夜若无法强取荥阳,待到明日进攻的主动权便掌握在徐荣手里。若徐荣发兵攻打城外大营,还好说。
可徐荣若不打呢?只需三五千人马不断在城外游曳便能使得他们不敢睡觉,到了明天夜里,再精悍的士卒也都要变成软脚虾,这仗还怎么打?
“怕个卵!”一直跪坐在燕北身侧的姜晋瞪眼道:“他们若已有防备,我们便与他打上一场,成则入城败则走!”
听到姜晋的话,令燕北笑出声来,摆摆手让姜晋不要瞎说,随后带着笑意对众人问道:“如何,要不要赌一把,就赌徐荣和我们一样,窝在野地睡觉。”
“这着实有些凶险了,不过。”麹义拿不定主意,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战事,而是要靠对时机的猜测来决胜的战斗,他缓缓点头说道:“不过值得一试!”
太值得一试了,只有夺取了荥阳才能真正将董卓军的活动空间压制在旋门关内,也只有夺取荥阳后才有机会攻打旋门关……打下旋门关,大半河南尹便都在联军手中。
旋门关,那做关隘在众人看来在现在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他们根本没有强攻关隘的实力。但如果夺取了荥阳,就不一样了。
打下荥阳,他们距离旋门关便只有一百里!
赵云有些愕然,听将军这意思……就不管斥候军了?斥候军,被放弃了。
“那我们,权且一试?众将听令!”燕北当即手锤案几道:“全军拔营而起,麹义,你为先锋将本部兵马急行,自荥阳以北绕过城池,于荥阳西南五里扼守要道,防备西面来敌与牵制城中可能出现的兵马!”
麹义得了先锋之职,脸上当即露出好大的笑容,拱手应道:“诺!”
随后燕北点将道:“赵云!”
“属下在!”
“你部人马尽数配战马,一路向西疾行,接应孙轻部人马,视战局作战。”燕北看着赵云,叮嘱道:“这是你第一次参战,敌军便为凉州强兵,难为你了。不过你部下皆为善战之士,小心行事。”
赵云听到燕北没有忘记孙轻,斗志昂扬,拱手道:“诺!”
“高览、焦触!”燕北燕北对帐下武将道:“你二人领兵为我本部,直取荥阳!”
“属下领命!”
交代完这些,燕北对帐下武士道:“留出一人告知曹孟德,让他的士卒好好休息,明日清晨急行军至荥阳,如果今夜顺利夺取荥阳,明日徐荣多半会反攻,到时候就要依靠他的士卒来守城了。除此之外,让刘备看护好子干先生,若夺城顺利,明日随曹孟德一道入城。”
“诸君,荥阳城见!”
“诺!”
随着帐下士气高昂的齐吼,众将一扫子夜的困顿,鱼贯而出,至各部营地唤醒部下,一队队军士在黑暗的天幕下整军列队,开赴荥阳。
急行军,对任何将领而言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夜晚的急行军,很容易令士卒掉队。不过他们如今距离荥阳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虽不至于掉队,却也会让士卒疲惫。
最先奔驰出去的,便是赵云所率领的别部,两千士卒乘战马朝着荥阳急驰而去。接着是奉命急行军的麹义大部,七千步卒迈着大步奔上官道,紧跟着赵云部踏出的扬尘疾走。落在最后的,是燕北将两千余燕赵武士与亲卫骑兵及扛着云梯的军卒稳步开向荥阳。
他的本部兵马不需要急行军,只要半个时辰能够赶到荥阳即可。让麹义部急行军也是为了尽早扼住荥阳与旋门关相连的各个要道,阻止徐荣收到消息后向荥阳进军,只需要阻拦半个时辰就够了……如果徐荣此时还在荥阳以西,半个时辰足够燕北夺取只有几百县兵的城池。
几百县兵,即便依仗着坚城之利,照样受不住数千兵马的围攻。别的不说,十架云梯搭上城头各个方向,他们分身乏术,拿什么来守备?
第二十四章 子夜乱战()
杀戮,在荥阳以东继续。
华雄没想到被他击溃的敌人在短时间里便已重整兵马杀将回来。他知道面对习惯骑射的胡族骑兵该如何应对,但是他手边没有任何能够应对的东西。
他们没有战车,没有营寨,甚至连足够的盾牌也没有,所有部下都暴露在敌军射程之下。当然,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们结阵,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撑到明天白天徐荣将兵进驻荥阳,危机便迎刃而解。
真正让他感到担忧的并非这些小股弓骑,他们这些游曳在外的小股骑兵又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呢?就算华雄让步卒结阵,缓缓向荥阳方向摸着黑走,也至多再死上千人,最多不过是被敌人拖住腿脚罢了。
他担心的是这些骑兵身后的燕北。
是什么让他们被击溃后有单骑再杀回来?如果他们没有援军,敢就这样杀回来吗?
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敢向敌人进攻,事实上,现在他也的确缺乏有效的进攻手段。
没有战车结阵作为遮挡弓骑兵的有效屏障,没有光亮让他的士卒对敌军发起远程箭雨射击,单凭这一群步卒根本无法行之有效的对抗敌人。
他面临先汉时高皇帝在塞外对抗匈奴人时的窘境。
束手无策。
尽管这种袭扰战术对敌人非常有效,但对孙轻等人的骑兵伤害也不小。就快使他们无法承受。华雄手里有**百张步弓,而步弓的拉力要超过骑弓,射程更是可怕的两倍。
在华雄熄灭掉营地篝火后,弓骑兵不再敢随意突袭敌人,三面长弓的锥阵使得凉州兵像一只难啃的刺猬,只要看见弓骑兵的身影,便有绵延不绝的箭雨射过来。
胡骑每次突袭,尽管能杀伤几十个凉州兵,但他们也同样要承受二十以上的损失。
幸好太史慈率先灭掉营地之外的篝火,这才使得双方都无法发现敌人,所有人都摸黑游斗,依靠听声音来发箭……他们不是先汉强劲的射声士,能够听声辨位,射出的箭矢大多落空。
四下黑暗的环境,对任何人都造成极大的困扰,紧接着华雄的动作就更令孙轻等人担心了。
数千凉州兵一哄而散,三五成群地向北、西、南三面一窝蜂地跑开!
他们居然散开了!
听起来这好像是个很蠢的决定,但只有孙轻等人知晓,这个决断是多么英明。
四下的黑暗里,人跑出二三十步就看不清身形,更何况……马蹄声可比脚步声要大上不少,而乌桓骑们相互之间也看不清,超过五十步甚至根本不能确定是敌是友,这混战还怎么打?
一时间,四下里到处是飞射的暗箭冷箭,令人心惊胆战!
这下连孙轻、太史慈、苏仆延三人都切断了联系,各自领着三四百骑手愣在当场,根本不知晓应当怎么办,只能大部向远处散去。
离得近些,那些四处激射的剪枝就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孙轻六神无主,太史慈引兵听音辨位指挥胡骑骑射,而苏仆延……撑不住了。
“乌桓的儿郎们,射不到敌人了,举起你们的刀,随我袭扰敌军!”苏仆延收起大弓挂在马臀,扬刀而出,高声喝道:“凡立地者,皆斩!”
凡立地者,皆斩。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骑马与步卒来分辨敌人……他们除了不幸落马的皆是骑兵,浩浩荡荡三百余骑扬着骂道呼啸着在野地间散开奔驰,沿途但凡见到朝荥阳城逃跑的凉州军卒便追上一顿砍杀。
战场上彻底乱了,七八里地的距离才有多远?战场上混乱的喊杀之音甚至能被荥阳城上的驻守县兵听见,但四下里皆是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令人心惧。
他们都亲眼看见不可一世的华校尉领兵出城,整整六千凶悍的凉州兵,这场仗应当是十拿九稳,可是为何眼下战场上传出如此混战一般的声音?
杀得彻底乱套了,天色将明之前的一个时辰最为漆黑,透不出一点光亮。数百胡骑,数千步卒在战场上乱窜,羽箭来回飞射。每时每刻,有乌桓骑被成群结队的凉州兵拽下马匹以长矛捅死,也有逃窜的凉州兵被疾驰而来的快马在来不及反应的时间经过身旁。
再看过去,整个头颅便已经掉了。
没有任何落单的步卒能够与黑夜里神出鬼没的骑兵为敌。
华雄艺高人胆大,使步卒散开后策马领一队步卒便朝着荥阳不闪不避地急行而去,路遇十余阻拦的乌桓骑手皆被他仗快马追赶,但凡被追上便一刀了结性命。
他要尽快奔至荥阳,那些守城卒不识得旁人却认得他,只有他才能叫开城门。若到了城下无人开门,到时候他的士卒恐怕会被辽东人的弓手杀得死伤惨重。
实际上,现在就够死伤惨重的了!
太史慈有听音辨位的本领,早就意识到凉州兵是在向荥阳逃窜,当即依仗乌桓骑速度快一路奔至荥阳城下,对到处乱窜的凉州兵劫杀。
正当太史慈阻击敌军时,猛然间听到城池近畿传来大喝,“某乃华雄,速速开城!”
太史慈闻言便是心头一喜,敌军主将在此,若能等他开城趁乱将其挑杀,甚至夺下城关?
当即,他向周围乌桓骑传令,一行人缓缓踱马离城门近些,便听到那华雄与城上守军争辩什么。大约是开城之后敌人进去怎么办之类的问话。才说了不到两句,边听华雄叫骂起来,倒是个性急的人。
太史慈摸出大弓,对手下乌桓骑打出手势,随后捻出羽箭搭于弓上,驱马上前轻踱两步,辨别着声音的准确位置。
“谁!”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