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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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县王氏子弟,太原王氏分支。”孟毓没有感情的回答。
王洵本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家世,所以想搬出太原王氏来威慑这帮狂徒,谁知对方不但知道,反而有点无所谓的样子。
如此淡然的回答,很明显不把王氏放在眼中,他开始有点慌了:“你们到底是何人?”
一名汉军狞笑道:“我们乃度辽将军帐下军士。”
“吕布……”王洵倒退了两步:“我和吕将军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不是将军要杀你。”孟毓向前迈了一步,刀指王洵:“是我要杀你。”
“我和壮士无冤无仇,何故要杀我?”王洵向后退了一步。
孟毓正要作答,忽听堂外喊声大震,原来是对方援军到了,一名汉军勃然大怒,指着王洵破口大骂:“这厮在拖延时间,宰了他。”
王洵见奸计未能得逞,急忙大喊:“父亲救我。”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孟毓健步上前,一刀砍在王洵的脖子上,可刀口沾了太多热血已经钝了,一刀下去,竟然没有砍掉脑袋。
他就这样用钝刀割着,王洵嘴里吐出血沫,眼珠子渐渐翻白,双腿蹬啊蹬,就这样被孟毓生生割掉脑袋,腔子里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不知有多少人包围过来,孟毓将王洵的头颅别在腰间,朝九名汉军抱拳道:“诸位兄弟,咱们今天可能要死在这里了,是兄长连累了你们。”
一名汉军坚定的回答:“君子杀身以成名,义之所在,身虽死,无憾悔。”
“不错,当年羊角哀不忍左伯桃备受荆轲亡魂欺凌,遂拔剑自刎前去帮战,古人尚能如此,我等又岂能不如?”
“死有何惧?黄泉路有诸君相伴,什么恶鬼亡魂,吾等一并杀之。”
孟毓还能在说什么,他大吼一声,率先杀出正厅,其余九名汉军对视一眼,提刀紧随其后。
十人杀出正街,迎面撞上一支顶盔掼甲的郡兵,双方皆是一愣,同时打量着对方,当这支精兵的司马看到孟毓腰上的人头时,赫然变色:“你杀了王公子。”
孟毓冷笑连连,刀指司马:“是又如何?”
“将这群反贼拿下。”这支精兵的司马不再多言,如今王洵已死,他只能把这群人交给王家定罪。
郡兵闻令,纷纷操枪一拥而上,可久疏战阵的郡兵哪里是孟毓等人的对手,双方刚刚短兵相接,就被杀得节节后退。
乱军之中,孟毓等人左劈右砍,上挑下刺,所到之处,血雾炸开,鲜血四溅,断臂横飞,直杀得官军杂乱无章,吓得余下的官军不由自主地后退。
十人向前走,官军向后退,直看得窥视的百姓们目瞪口呆。
“不要放在一个人。”王洵的父亲王岢闻讯而来,他拨开挡在面前的士兵,目光落在孟毓腰间的人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领军司马急忙上前扶住王岢,安慰道:“王公,你没事吧?”
王岢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孟毓等人道:“杀了他们,我让你做校尉。”
“此言当真?”领军司马眼里精光四射。
“我王家岂会无信?但若走了贼人,你的司马也别当了。”王岢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恻的,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将心一横,朝列阵的弓箭手吼道:“放箭,生死不论。”
第45章 民心所向()
呜呜呜~
尖锐的号角声此起彼伏,瞬间刺破沉浸的黄昏。
咚咚咚~
惊天动地的战鼓声拔地而起,响彻整片云霄。
东面号角,西面战鼓,喧腾的连成一片,明白人紧闭房门,暗中窥视,不明白的人驻足街头,评头论足。。
不到半晌的功夫,街道上响起一阵窸窸窣窣铠甲抖动的声音,声音过后,映入眼帘的是手持利刃的兵卒。
他们各个顶盔掼甲,神情肃然,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纷纷向西街涌去。
西街上,孟毓一马当先,徒步作战,手中钢刀大开大合,横劈竖砍,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宛如秋风扫落叶,瞬间将挡在面前的几个官军劈翻在地。
孟毓在前劈波斩浪,其余九人护其左右,手中钢刀舞得密不透风,神鬼难挡,十把战刀,硬是杀得官军节节后退。
“放箭,不论死活。”人群中突然传来号令,在前阻敌的官军纷纷后退,刚刚还拥堵的西街立即霍然开朗。
数十名弓弩手半蹲在地,手中的弩箭瞄向孟毓十人,无数弓弦被同时绷紧,空气中顿时充满巨大的压迫感。
“放箭!”一声大喝,无数支羽箭喷薄而出,密密麻麻,如蝗似雨,瞬间逼至孟毓等人。
孟毓握紧弯刀,注视着视眼里逐渐放大的箭头,口中发出不甘的怒吼:“苍天不公。”
破空阵阵,箭幕罩住了孟毓等人,尖锐的箭头透胸而入,一支支,一簇簇,密密麻麻,如同蒿草。
鲜血刹那间迸发而出,绽放出一蓬蓬血雾,至始至终,孟毓等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是围观的人群纷纷蒙住双眼,恐惧的尖叫在空中散碎飘荡。
王岢慢慢走到孟毓的尸体,从他的腰上取下王洵的首级,扭头道:“将这十人枭去首级,悬于城门之上,以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领军司马虽然不愿,但看到王岢眼中的狠毒和决然时,他大手扬手,立即有甲士一拥而上,斩下孟毓等人的首级。
相对于仁义而言,高官厚禄更令人动心,领军司马将这样想着。
夕阳沉坠,围攻的士兵踏步离去,百姓们纷纷打开房门,围着满地的尸体面面相觑。
“这伙贼人委实大胆,居然敢杀王家公子!”一个老叟率先发言。
“杀了便杀了,又当如何?这王洵平日欺男霸女,早就该杀。”一名年轻汉子不忿,只是他的声音极小,显然底气不足。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名精壮汉子啧道:“这些汉子武艺颇为不俗,一直从午时杀到黄昏,死了上百人,硬是无人近得了身,若不是有弓弩手压阵,恐怕县里的兵马难以阻挡。”
一个老者拨开人群,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忍不住叹息:“为首的这个人姓孟,小溪村人,他在度辽将军帐下为将,多年未归,其父母前年被王洵的家奴殴打致死,此番他为报仇而来,其余九人都是他什下的士兵”
老者的话音刚落,立即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纷纷被十人的义气折服,同时心中也震惊不已。
原来是度辽将军吕布帐下的士兵,怪不得这些人武艺了得,也不知道吕将军会不会帮他们报仇。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这些都是铁骨铮铮、有仇必报的好汉,王氏子弟说杀就杀,还把脑袋挂在腰上招摇过市,妈的,咱啥时候也能这样牛逼一把。”
他们正说着呢,有人嘘声道:“小声点,有人过来了。”
“都给我散开!”一群精壮汉子手持火把,气势汹汹地撞进人群。
被撞倒的百姓爬起身来,正准备破口大骂,可看到这群人的着装时,又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悻悻地退回到路旁。
这群人正是去而复返的王家家仆。
一个领头的人冷笑:“我家主人有令,要让这伙贼人尸骨无存!”
他的大手一扬,手持火把的王家奴仆先将火油洒在尸体上,然后点燃,刹那间火随风动,风助长了火势。
伴随着‘滋滋’声,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回旋在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掩着口鼻离开,只有一位老者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燃起滔天烈焰。
朔方三封,吕布率领大军北行,虽然已经开春,但塞北依然荒芜寂寥,渺无人烟,所经之处尽是残垣断壁,坟冢多如牛毛。
被征调的番兵在午时离开队伍,回到他们赖以为生随后的草原,吕布只在三封停留半天,也继续向北行军。
距离临戎越近,将士们的心就越急切,路上遇到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在道路泥泞的官道上,一队衣衫褴褛的难民逶迤前行,春雨湿透他们头发和肩背,当看到有大军行军时,行人纷纷避让,目露尊敬。
“爷爷。。。。我饿。”说话的女童面孔肮脏,一双大眼睛失去光彩。
“再忍忍,等到了城里就有热汤喝了。”老人偷偷擦拭眼角。
“会有烙饼吗?”小女孩仰着脸询问,眼中尽是期盼之色。
“有,还会有肉饼呢。”老头望着前方巍峨的城池,并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
作为普通百姓,他们的人生就像一片风中的落叶,飘飘荡荡,不知何时而起,何时而落,他们只想活下去,哪怕是卑微的活着。
“拿着!”一个带着体温的烙饼塞到小女孩手里,小女孩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英武的面孔,上面的一双眼睛非常明亮。
“将军,这如何使得。。。。。。。。。。”老头讷讷地推辞,与其说是推辞,倒不如说是恐惧。
“老伯,你们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张辽翻身下马,也将烙饼塞给老头。
老头颤巍巍地回答:“将军。。。。。。我们都是北地逃过来的。”
“北地?千里之遥,你们是如何过来的?”
“走过来的,听说吕将军治下有方,百姓们安居乐业,虽是万里,我们也愿意来。”老头看向临戎方向,目光里带着憧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老头的话回荡在吕布耳边,余音袅袅。
第46章 归家()
春已至,河水清且涟漪,几叶小舟泊在河畔,被水流荡出微微的摇晃,离岸半里外的大片桑田间人影穿梭如云,有妇人的歌声轻轻盈盈地飞出桑园。
去年秋季,度辽将军帐下大将高顺率领大军从高阙逐一排查,针对河朔二郡的山贼马匪进行清剿。
大军连续作战四个多月,终于将境内的山匪肃清,现在河朔虽然还达不到路不拾遗,但至少道路清明,百姓们安居乐业。
以往残破的家园,正在逐步恢复建设,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朔方太守吕布和他账下的将士们。
临戎城外,几匹战马缓缓掠过郊野的旖旎风光,马上之人各个精神抖擞,雄姿英发,为首之人正是南征归来的吕布。
吕布等人并没有流连城外的旖旎春光,而是径直驰入临戎城,临戎城很热闹,各种集市早就开了市,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吆喝声和砍价声此起彼伏。
吕布等人一路不停,连拐了好几个街口,远远地看见一座府门,那座府门宽而广,四周甲士林立,将府邸保护得密不透风。
虽尚隔着百步之遥,吕布却迫不及待地跳下赤兔,才走去两步,便听得附近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一群正闹得欢腾的孩子。
独在这群孩子之外的是一个拿着烙饼的小女孩,三四岁模样,明眸皓齿,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晃晃悠悠,宛如碧空中闪耀的星辰。
“我想吃肉饼……”一个同龄的孩童咬着手指,亮晶晶的口水在唇边闪光,又吞了回去,只管傻乎乎的笑。
“你想吃,诺,给你。”她说话时,流苏摇摇曳曳,衬托出她细致清丽的面庞。
小男孩接过肉饼,迫不及待地就往嘴里送,其余的孩童纷纷伸出手去,讨要小女孩手中的烙饼。
小女孩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烙饼,似想给,又舍不得,脸上略显焦急,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玲琦……”声音清朗,略带急迫。
吕玲琦询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健步而来,她惊惶地望向那名男子,扭头就往府里跑,留下一群喧闹的孩童。
吕布恼火,他健步追上吕玲琦,一手把她抱在怀中:“跑什么跑?”
吕玲琦泫然欲泣的抬起头,一张熟悉的脸像是从水底浮起的一枚玉,慢慢清晰起来,明媚起来。
“怎么,难道不认识我?”
吕玲琦呆住了,忽而,她发觉了晴朗天空的一抹金色的流云,这不是出征在外的父亲吗?
她怯生的脸终于绽放出笑容,声音很清脆:“父亲,父亲,父亲,我好想你。”
她说着说着,大眼睛里突然泛出泪花,惹人怜爱。
吕布轻轻替她擦拭眼角,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吕玲琦,笑道:“瞧你这小花脸,也不怕你母亲罚你?”
“父亲,待会母亲罚我,你一定要帮我。”吕玲琦求着。
“有我在,你母亲不会罚你!”吕布说着,薄薄的嘴唇就往女儿的脸上凑。
面对吕布满脸胡茬的脸,她急忙紧闭双眼,准备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