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强汉风骨,书写万里疆场,野性年代,跳跃侠骨柔情。凌厉雄劲的战阵兵锋,士族门阀的明争暗斗,金戈铁马的尘沙战场,雄风铁骑,气吞万里如虎。在这群众并起、苍凉雄放的战争年代,吕布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北击匈奴、驰骋中原、席卷天下。??群:
141447
第1章 风起白门楼()
吕布抬头望了望天色,湿润的积云在头顶凝聚,仿佛压在下邳城上的沉重铠甲,用尽力气也掀不翻。
他毅然走下城楼,英俊的脸早已被战场的硝烟腐蚀得疲惫不堪。
午时三刻,下邳城头竖起白旗,伴随着一声巨响,下邳的城门缓缓打开,两队无甲无马的并州军步行而出。
他们神情沮丧,步伐沉重,完全没有当年初入洛阳的雄心。
少顷,城门暗处一个白色雄壮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的出现立即成为三军的焦点,只见他一袭戴罪服饰的月白色中衣,墨发泼洒如瀑,身负绳索,五花大绑,步履蹒跚。
虽然如此,但依然无人敢近身一米,押解的军士只是用长矛抵住他的后背,迫使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迈。
这不像是一个被俘虏的人,倒像是一匹中了猎人圈套的猛虎。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夏侯渊立即率十名甲士迎上,从州吏手中夺过州牧官印和人口籍册。
印绶和籍册是一方势力的象征,小可一县,大可一国,这两样实物献出去,投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夏侯渊将印绶和籍册交给主薄,随后上前查看吕布被绑缚的情况,他验得很仔细,几乎是重新绑了一遍,确定无疑后才大手一挥,示意可继续前行。
在此过程中,吕布神情漠然,毫无反应,像是任人操控的木偶,那种英雄迟暮的末路悲凉,看得左右的并州将士皆如万箭攒心,疼如骨髓。
遥想当年他塞外策马,杀得胡人肝胆欲裂,虎牢关前,一人一戟战得天下诸侯心神俱丧,这是何等英雄,又有何人可及?
“将军!”近万将士悲伤欲绝,呼喊声犹如雷霆过苍天,似乎要震开那漫天乌云。
夏侯渊无奈的摇摇头,抛开其它的不说,吕布的武艺和练兵之法的确无人能及。
他刚感叹完,抬眼便见侍卫从下邳城内牵来一匹通体如火的雄健战马,两眼霎时一亮,上前欲抚,口中称赞道:“这便是赤兔马了!”
赤兔马打了个喷鼻,扭头躲开了夏侯渊粗大的手掌。
吕布终于开口。冷道:“你还配不上赤兔!”
夏侯渊摇头一笑:“终究会有人配得上!”
※※※※
曹操看着摆在桌案上的印绶与籍册,只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喜不忧,双眼幽暗得像两口深邃的古井,毫无波澜。
潇潇泗水之畔,一个深衣冠冕,高居台上;一个白衣受缚,立于阶下。
四名刀斧手使劲摁压吕布,想让他跪下,但吕布昂然而立,刀斧手莫之奈何。
曹操轻挥衣袖:“罢了,就让他站着!”
四目相对,曹操突然笑道:“奉先,去年冬季你在城上,我在城下,而今日我居高台,你则成为了阶下囚,这天下之事,可真是变幻莫测……”
吕布紧紧盯着曹操,声音里透着一丝希望:“某既然已降,孟德为何不吩咐左右为某解缚?”
曹操抿嘴摇头:“缚虎,不得不紧!”
吕布听后,眉头紧蹙:“孟德何意?”
没错,他是投降了,但哪怕是无条件投降,也是有最起码的底线,这个底线就是他和家人的生命要得到保障,这也是曹操派出使者给出的承诺。
而曹操则没想过要留下吕布,吕布的资历、能力均不输于他,只是吕布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一会想做辅国良将,一会想做乱世诸侯,做事首鼠两端,浑浑噩噩。
可有朝一日他幡然醒悟,必将成为心腹大患,留其性命,无异于养虎。
吕布读懂了曹操的眼神,他急忙欺身上前,夏侯惇、夏侯渊、于禁、李典四将立即挡在曹操面前,合力将吕布制服在地,使他挣脱不得。
吕布抬头,不甘的盯着曹操:“你曹孟德想失信于人?你今曰失信,曰后如何能安抚天下,又有多少人敢降?”
曹操呵呵一笑,他指着自己道:“历史,是由我编写的!”,说完后他在台阶上闲庭散步:“而你是失败者,败者为寇,自古皆有,史书只会记载吕布终日沉迷于酒色,最后众叛亲离,为我所擒,这样写岂不妙哉?”
吕布怒急:“众目睽睽,你敢杀我?”
“我无需直接杀你,可借他人之手!”
吕布双目一沉,余光恰好看见登上城楼的刘备,心里霎时一凉,急忙道:“孟德,你主步兵,我主骑兵,天下岂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吕布的话正中曹操下怀,谁人都知他的主力是青州兵,几乎全是步卒,而骑兵只有虎豹骑,虎豹骑固然骁勇,但比起吕布的并州铁骑仍稍逊一筹,杀心顿时降下不少。
匆匆赶来的刘备看到曹操有意动之色,急忙劝诫:“明公不可,莫忘了丁建阳和董卓的下场!”
刘备的话将曹操拉回现实,他慢慢转过身去,背对众人,仰头望着城楼上的匾额许久。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曹操,等待他的决断,尤其是刘备,他和吕布素有仇隙,刚才那番言语更是与吕布结下死仇,若吕布此番不死,今后必会与他不死不休。
良久,曹操才轻轻挥手:“拉下去!”
曹操的话令吕布浑身一颤,如遭雷击,他绝望的跪在地上,自嘲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我真是愚蠢,居然会信你曹操。”
四名刀斧手不由吕布分说,挟臂抱腰,奋力将吕布推向辕门。
冷风料峭,遍地枯残,虽然此时已是初春,但依然萧风瑟瑟,寒冷刺骨,少顷,夏侯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登上城楼,向曹操禀报:“启禀主公,吕布已授首!”
众人的目光一齐投过去,夏侯渊手上的人头正是吕布的首级,正当众人看得出神时,恰时天地间响起一记春雷,吓得众人三魂惊走七魄。
曹操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幕低垂,黑云密布,寒风吹彻空旷的街道,如风霜刀剑般轰鸣,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他喃喃道:“起风了。”
第2章 闯营()
夏日炎炎,灼热的阳光仿佛天火坠落凡尘,在莽莽山野燃起了连绵的光亮。蓦然地,一颗炫目的星辰闪于西北,就算太阳也无法掩盖其光辉。
这颗星辰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们纷纷观测这一异象,可获得的结果令所有人无比惊骇。
乱世将至,一颗将星正冉冉升起,成千上万的人会因此而死亡,天下格局也会因此人而变幻、统一。
荆州南阳
汉水之上,江流滔滔,薄雾临台,一舟独泊在江上游弋,舟上两人对坐,无言,无声,只静静地听着怒浪滔滔,江水拍岸,静静小酌。
“天生异象,司马先生以为如何?”左面身穿蜡黄麻布衣服的中年人率先打破沉静。
他对面之人五十开外,身穿靛蓝麻布衣服,两人皆是眉目疏朗,神态潇洒,也不知是哪一方的隐士。
司马先生轻轻啜了一口酒,反问道:“所言何事?”
那中年人替司马先生斟满酒杯,脸上露出淡淡忧愁:“将星突起,福兮,祸兮……”
“为国者福,乱国者祸。”司马先生缓缓开口。
那中年人缓缓起身,眺望着浩浩汉水,喟叹道:“北辰不正,上下相陵,纲常失序,天下还能太平多久?”
司马先生闻言,放下酒杯与那人并肩而立:“君主居其位不谋其政,如何不乱?”
那中年人怔忡,俄而询问:“先生有何打算?”
司马先生低腰端起酒杯,沉沉地饮下一爵酒:“北上……”
那中年人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拱手道,“既如此,我便回鹿门上静待佳音,今日多谢先生美酒,告辞!”
司马先生并不挽留,他朝那中年人行了一礼,亲自将他送下船,便在船头目送他走远。
并州,五原郡
吕布依靠在马鞍上,怀中抱着方天画戟,出神地注视着篝火跃动的火苗,朔风突袭,扯得披风猎猎作响。
“曹操,刘备……”
大拇指轻轻拨动,一道寒光迸射而出,吕布熟悉地抽戟,利落地挽了几朵戟花,如水般雪亮的白刃在月光下幻化出一朵朵白弧之光。
他一挥大氅,将画戟插在地上,戟身上的云状花纹微微震颤,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一弹,金铁交鸣之色悠扬清脆。
夜以深,篝火渐渐黯淡下来,一名斥候气喘吁吁的跑到吕布跟前,抱拳道:“启禀将军,成司马急报!”
斥候说完从腰间掏出鱼鳞信筒,恭恭敬敬的递给吕布。
吕布顺手接过,用小刀刮去封泥,看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随即下达军令:“全军于寅时赶到满夷谷,不得有误!”
魏越疑惑的看着吕布,问道:“将军,我们不等了?”
吕布拔出画戟,目光看向满夷谷方向:“除了成廉,各郡校尉皆不愿发兵,这次只能靠我们!”
卢水胡南侵,并州刺史张懿被围,也正是这一年,张懿阵亡,第二年丁原执掌并州。
刘宏病亡后,何进密诏董卓进京清君侧,董卓怕何进过河拆桥,于是昭告天下,让天下诸侯共同进京剿贼,而丁原便参与其中。
吕布拽回思绪,前世因为客观因数,他并没有发兵营救张懿,如果这次反其道而行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至少丁原不会来并州。
吕布盘算了一下,离刘宏病亡还有四年的时间,这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能改变一番境遇,或许不会像前世那般举步维艰。
大军的行军速度很快,不到寅时便赶到满夷谷外围,十名匆匆打探回来的哨骑带来最新战报,卢水胡约一万之众四面合围满夷谷守军,刺史张懿危在旦夕。
吕布环视周围的部曲,他们各个身挎弓箭,腰悬钢刀,背负重盾,头盔上竖着一支黑翎,东风劲吹,翎羽飞动,整齐如浪潮拍案,跌宕起伏。
这是一支跟随吕家三世的精锐铁骑,想当年他带着这支铁骑驰骋漠北,杀得胡人肝胆俱丧,虎牢关前,战得十八镇诸侯心胆俱颤。
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熊罴之兵,虽然只有一千人,但足以抵得上万军。
有他们在,前面纵是龙潭虎穴,他也敢放手一搏。
吕布冷喝一声:“拔刀!”
一千名身穿黑甲的兵士同时‘唰’地拔出配刀,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静默地等待着吕布的命令。
魏越扬刀大喝:“冲锋之势!”
将士们齐声应答:“有进无退!”
吕布扬手止住群情激奋的将士,毕竟敌军有一万之众,虽不能怯敌,但也不能轻敌。
此役只能以奇兵击之。
所谓奇兵,指的是先以成廉在前诱敌,佯装攻打敌营,他则绕山路潜伏至敌军侧翼,一旦敌军驰援前寨,他再以骑兵釜底抽薪,击其中枢。
只有出其不意,方能以少胜多,出奇制胜。
当时下,在满夷谷左侧的山地间,一千精锐将士马摘铃、人衔枚,一路翻越险地往卢水胡的侧后方急进,大军走的都是野兽樵夫踏出来的险路,一不小心便会坠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是夜,吕布带领部曲以不可思议的突进速度翻过三隘,深夜时出现在卢水胡的侧翼山地。
敌军大营的灯火星星点点,苦寒塞外的雄风铁骑正沉浸在梦乡中,无数利刃正在山野密林间折射寒光,等待着饮下他们的鲜血。
一千将士围绕敌军帅帐侧翼列成攻击方阵,静默地等待吕布的一声号令。
“将军,将士们已就位,只要你一声令下,便可直冲将位。”魏越低声说道。
吕布默然不语,一千对一万,除非是奇迹,就算是突袭,卢水胡一旦反应过来,这场战斗依然败多胜少。
他盯着卢水胡大营,刁斗声远远传来,使夜色中的大营更显静谧,吕布沉声对魏越说道:“再等等……”
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在渐渐消散的雾霭中,影影绰绰的出现少许卢水胡士兵的身影。
就在魏越急得搔首顿足时,卢水胡的前营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呐喊,随后便是响天彻底的厮杀声、金铁交鸣声。
那一瞬,所有巡逻的卢水胡士兵纷纷拔出弯刀,不分先后地涌向前寨。
“所有人随我袭营,直击中枢!”吕布见时机已经成熟,一抖马缰,坐骑冲出战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