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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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王看看周遭环境,向柳飘飘道:“还是快些走吧,年元帅不愿意走那也勉强不得。”
柳飘飘脸面罩了寒霜,大手一抬,冷道:“年画,吾再问你,走还是不走?”
“不走。”年画眉目冷然。
“好!就随你,今生不再见。”柳飘飘银铠冷肃,语气孤绝,猛的转身,“走!”
大步向营门口走,周身散发的寒意,微暖的春阳照在他身上,亦压不住那生冷,两旁的兵士不由的微微后退。
彭王无言摇头,拉了月祐潾,“太上皇,我们走吧。”
月祐潾看一眼年画,沉声道:“年画,你何必这般?”
“太上皇,快走吧,年家兄妹欠你的,下辈子还。”年画微撇开脸,不再看他。
此生谁都不见,最好。
月祐潾一怔,被彭王大手一拉,只得大步走。
诸葛流眸色深沉,无奈叹息,淡声开口道:“年元帅,你……且保重吧。”
说完转身快步跟至柳飘飘身后。
望着四人身影渐远去,年画依然漠然无绪。
“不后悔?”苏镜开口道。
“不后悔。”
“不可惜?人家好像专门是为你而来的呢。”苏镜突然觉得心情极好,虽然没有赢得这一仗,可看着年画与他们决裂,心情便没理由的好。
“不可惜。”
营外,马儿阵阵嘶鸣,马蹄跶跶,那四人翻身上马,远远的,年画似乎看到那人嘴边一丝殷红,血滑落襟前。
那人再没有往这边看,扬鞭策马,傲然而去。
群马轰轰,浓浓尘土滚起,渐渐远去。
年画闭了闭目,握着匕首的素手微颤。
“以如你所愿,还不放了本太子吗?”苏镜道。
年画手一松,轻轻将他推开。
苏镜反身大手一握,捏了她握匕首的手,把匕首拿了。
“要杀便杀吧,本元帅无怨无悔。”年画不动,淡声道。
走这一步棋,她就没打算活着。
苏镜弯起唇,邪肆一笑,“本太子可不想让你自缢,那多没意思啊,有你在这大营,以后少不了热闹,本太子喜欢热闹。”
任言姜与任子宿落了马,上前,“殿下,此人可恶,杀了他,若不是他,今日定可杀了那几人。”任言姜道。
“殿下,要不要追?”任子宿道。
苏镜大手轻抬,冷眸扫看一眼任言姜,沉声道:“穷寇莫追。你以为那么容易杀得了他们?”大手指了指远处林中,“你们看那林中,你们得谢谢这一位年元帅,若不是他挟持了本太子,若不是他硬是不愿意随他们回去,只怕我们得折一半人马在此处,退兵吧,退到大同城中。”
兄妹俩往远处密林望去,只见树摇枝晃,鸟鸣惊飞,想是有不少人马。
年画亦抬眸望去,冷笑。
都说了凤君晚怎会放过这绝好斩杀苏镜的机会?
他反道其行,任他苏镜怎想也想不到他会御驾亲征,若苏镜知是凤君晚,非得气死。
她挟持苏镜,倒不是帮苏镜,她只是不想让月祐潾没有了这一次逃离的机会而已。
这时,一名副将将一封密函送至苏镜手中,苏镜看完后,脸色怔然,良久,仰头长叹一声,转脸向年画,“年元帅,天意,这也许便是你所说的天意。”
说完向任言姜及任子宿道:“父王病危,退兵,回朝。”
任言姜及任子宿微怔后,齐声应,“是。”
转身大步去下令。
年画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天留王病危?
还真是天意。
苏镜眸光沉沉的看她,眼底泛了阴恻光泽,道:“年画,本太子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你得随本太子回朝,由不得你。”
年画抬眸看他,唇边一抹薄笑,极讽,“本元帅亦没有把你当成高尚之人。”
只要休了战,她的去处,她不在意,只要不杀她,总有机会逃走。
“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苏镜大笑,眸内闪了戏谑,“你今日的绝决,让人看着挺心寒的,他日,你也会这般对本太子的是吧?”
“你说呢?”年画冷笑。
春日和风清畅,草木苍翠舒展开来,骄阳当空,沅西城高高的城楼上,长身玉立,春阳洒下淡淡光影,静中透着细碎的明媚。
“皇上,苏镜退兵了。”站在凤君晚左侧的柳飘飘道。
微风吹起凤君晚雪白春袍的衣角,如轻浪,缓缓起伏,清拔的身姿未动,脸色清冷,静静无声。
“皇上,你说那什么太子为何突然退兵呢?是因为画儿姐吗?”立在他右侧的三水快言快语道。
第127章 有的是信心1()
凤君晚那如若刀削的脸颊,一条青筋猛烈的跳了跳,并不言语。
柳飘飘长臂自他身后伸至三水后背,用力拧了一下他腰间,“哎呀……那儿有一群大雁飞来,天儿暖了,雁儿归了……”他大声喊。
腰间又被拧一下,“哎呀……什么破鸟?回来干啥?没地儿给你容身了。”
“哎呀……哎呀,鸟儿鸟儿,你是什么鸟呀……”
三水苦了脸,只觉得自己的腰子快被揪出来了。
“三水。”凤君晚冷声开口。
“哎,皇上。”三水轻快的应。
“你入宫跟随在朕身边吧。”
“哦,那当啥官儿?”三水眸光一眨,咽了咽口水。
唉,跟着大师兄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宦官。”
“噗……”一旁的柳飘飘忍不住笑开。
三水往后退了一步,摇头像个泼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可不想没了小弟,皇……皇上,让我当个侍卫啥的吧,那什么太监……太监,让给二师兄吧。”
柳飘飘转头横眉冷眼瞪他,三水吐舌向他做了个鬼脸。
“你二师兄得管暗卫,当不了宦官。”凤君晚淡声道。
柳飘飘仰了仰脸朝三水得意的笑笑。
三水撇了撇嘴,低了头轻声道:“皇上,我……我……”
“没说要你自宫。”凤君晚转了身,向楼梯口走去。
“哦哦。”三水眉眼一亮,“那就好那就好,太监便太监吧,听说当年画儿姐便是从太监摸爬到左相之位的,这么看来,这太监不丢人……”
“三水,你有完没完。”柳飘飘上前长臂一揽搂了他,“走,请我与皇上吃酒去。”
三水颈脖一缩,伸掌打了两下自己的嘴,道:“吃酒?皇上不希罕喝的,宫里好酒多了去,这儿的酒,皇上哪看得入眼?”
凤君晚负手立在楼梯口,淡冷看他,“谁说朕不希罕?”
说完一步步走下。
柳飘飘朝他捉黠一笑,“你看你看,皇上可希罕你请的酒呢。”
“真是的,大财主让我这个穷人请吃酒,真是真是……”三水撇嘴嘀咕。
柳飘飘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心眼儿,皇上心情不好,你就随他吧。”
“哦哦。”三水眸子眨了眨,点头,“唉,画儿姐真的走了,唉,真恨心……”
“走吧,臭小子,休再提她。”柳飘飘大手一拍他脑袋,扯了他往下走。
“不说便不说,自欺欺人,不说就能忘了吗?”三水低声嘀咕,快步奔下楼梯。
暮春倏忽,一晃已是初夏时节。
天留国国都壅城,少了天都的暖风润雨,多了无尽的漫天风沙。
太子府。
已换上女装的年画坐在桌前,沉眸不语。
也真是倒霉,一个毛手毛脚的下人上菜摔了一跤,一盘热汤便泼到了她身上,那苏镜扑来,不由分说的扒她的衣裳,这个季节衣裳穿得少,这般一来,身份便被发现了。
苏镜坐在她对面,沉冷的看她,“年元帅,解释解释,想来年元帅的故事相当精彩,本太子洗耳恭听。”
难怪,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比那过气皇帝有价值,原来是这样,想来是与凤君晚有点儿故事了?
年画眸眼淡淡,冷声道:“我一直女扮男装。”
“想来年颜亦是你吧?”苏镜碧眸一闪,勾唇道。
“是。”年画直认不讳。
他都想到了,瞒着也没有意义。
“哈……哈哈。”苏镜冷笑三声,眸光嘲弄,“转来转去,你竟落到本太子手中,莫非这又是天意?”
年画湛冷眼波不兴,静如深湖,道:“对,是天意。”
“本太子害你当不成皇后,还死了一遭,现在又落入本太子手中,想来是极恨本太子吧?”苏镜淡笑,笑得意味万千,“难怪会愿意随本太子回我壅城,原来是想伺机杀本太子。”
年画极淡一笑,若晨间微风清凉,纤手取了桌上的陶壶倒了一盏水,自己饮了起来,从从容容,“如要杀你,那日便杀你了,那匕首淬有毒你不是不知。”
当真后悔那日没有下手,就算出不了那大营,一命换一命亦是值的。
现下,想再要杀他,难了,自已的武功哪敌得过他?
看着眼前这神情明澈,气度飘凌之人,苏镜心底一动,大手猛的握了她那白皙素手,肆意笑道:“本太子不是个高尚之人,亦不是个胆小之人,当本太子的侧妃,荣华富贵少不了你。”
年画另一手将水盏放在桌上,轻轻把右手从他大手抽出,举止一丝不乱,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淡声道:“镜太子,你要的无非是我一身的本事,无需给我什么侧妃,我也不感兴趣,你若胆大,便让我为朝官,只要不让我领兵去攻城夺池,我可以为你朝效力。”
苏镜浓眉一挑,哈哈笑道:“果然是个厉害角色,看懂了本太子之意,你也太直接了,不给本太子留些脸面,兴许本太子是真的喜欢上你呢。”
年画丹唇轻勾,一抹明澈的笑在唇边漾开,如清流小溪,淡远回味,“镜太子,作甚那般矫情呢?”
面对这一张似画般清华淡淡的脸,苏镜微怔,极快恢复自然,大手轻抚下颌道:“你这狡黠女人,说实在的,哪有男人敢喜欢你呀?”
“哼!”年画把玩着水盏,道:“若要我为朝官,我还有个条伯。”
苏镜兴味的笑笑,“本太子都未许你朝官呢,你便提了意见来了,真够放肆的。”
“镜太子,我在我朝为左相,为兵马大元帅,你以为那是小孩儿过家家的官儿?”年画淡声道。
“说吧,什么条件?”
“很简单,放了秦江槐,如今已休战,你要他没有什么用。”
苏镜碧瞳一转,“他是你的小情郎?”
“不是。”年画答得干脆。
这个苏镜,心眼儿还真不少,她想让他放了秦江槐,可不想弄巧成拙。
苏镜眸光探究的看她,心底冷笑,这铁定是她的小情郎,那小子不顾险境跟随着她,她又转着弯儿要救他,不是情郎才怪。
“不放。”冷冷的开口。
有那小子在手中,看她还敢耍什么花招?
年画心底一凛,暗叫不好,这真弄巧成拙了。
“你若愿意为本太子侧妃,便放他。”苏镜阴恻恻的笑。
就算是利用,他也得放在身边,有什么会比成了自己的女人来得更好用?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上了榻之后就都老实了。
年画长长的睫毛下冷厉光影扫过,俏眸一抬,淡笑,“你不怕我在枕边杀了你?”
“哈哈哈……”苏镜取过她喝过水的水盏,慢条斯礼的斟了一盏水,一口喝下,挑眉,“本太子不高尚,且胆儿很大,来吧,要想杀本太子便上本太子的榻吧。”
其实也不是非要她不可,许是她那清冷挑起了他的征服欲,或者是她所提的那个小情郎让他起了争夺之意。
争夺,本就是男人的本性,不是吗?
看着他喝下那一盏水,年画直觉得胃中翻滚得想吐,直后悔没把小华给的那些毒药带在身上。
细眉微拧了拧,冷声道:“好,我便应了你,两个条件,一放人,二为平妃,正正式式娶我。”
也许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杀了他。
“条件还真多,这又变成俩条件了。”苏镜双手抱了臂,兴味笑笑,撇撇嘴,“可以许你平妃,至于人嘛,本太子会放,待入了洞房,便放。”
年画冷笑,“拜堂之前让我见过他便放。”
苏镜撇了撇嘴,“也好,应你。”
“殿下。”婢女在屋外敲门。
“何事?”苏镜并没有打算让人进来。
“王宫中发现刺客……”
“什么?”苏镜猛的站起身,快步去开了门,厉声道:“父王怎样?”
婢女身子哆嗦了一下,“大王……大王无碍。”
苏镜黑沉的脸松了松,大步跨出门,“入宫。”
突然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