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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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要我们降城()
他曾经劝过师兄,这太聪明的女人不好控制,要了亦是劳神伤气,师兄偏偏不听。
年画心头似被利刃洞穿,眸内翻了刺骨寒意,蹭的站起身,愠恼道:“你……柳飘飘,你话说客气一些,我与你师兄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再者了,我不是你师兄的谁。”
“呵,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柳飘飘抿唇讽笑,“不是师兄的谁?想来那一夜你对师兄就是虚情假意了,师兄真是命苦,遇上你那么个女人。”
想想都替师兄不值,万事都迁就着这个女人,她竟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个薄幸女人。
“柳飘飘,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年画当真是气恼,本是想着好好的商议事儿,这反倒变成这般了。
“哎哎。”诸葛流扯了柳飘飘衣袖,道:“柳大公子,别说那样的话了,都已过去,说来也无用,年元帅说得也没有错,晚儿确实没给她什么名份,这……这还压了那么重一个担子给她,她着实是不易的。”
转身又向年画道:“年元帅,你别介意,你先坐下,柳大公子就这脾性,有什么便说什么,藏不住事儿,咱这商议事儿,那些过去的事便放一放。”
柳飘飘撇嘴。
年画素眉轻攒,沉了气息压下心中那一点怒火,坐落道:“我已说了我的想法,你们既愿意助我,日后便不要说那么多那些废话。”
“那是,自然不会说的了。”诸葛流大手推一下柳飘飘肩膀。
柳飘飘身子动了动,抬眸一瞥,“好了,以后再也不说。”
“是便最好。”年画清冷道。
“你们有否想过德王会借这次机会夺了位?”柳飘飘正色道。
“是啊。”诸葛流沉眸,点点头,“记得那管七说有内鬼,说不准就是德王与苏镜合谋出来的事儿,皇上被劫,他便可以夺位,此事最得益便是他,看来是他做下的好事。”
年画眸子沉静,暗暗思忖,淡声道:“极有可能,凤右相遭埋伏,封城门,秦太尉押粮被劫而受了重伤,皇上被劫,这一件件事儿,都是有预谋的,这个德王,说是个闲散王爷,我倒不那么认为,先帝子嗣凋零,当年曾经就有过帝位传弟的说法,若说这德王不屑于帝位,那纯属笑话,此人本就暗藏心机,拉拢着中宫太后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你说中宫太后会赞同德王登位吗?”柳飘飘没有打算下榻,斜靠在锦垫上,沉眸看她,“元帅早些年跟在中宫太后身边,想来较我们了解她。”
年画微微拧着细眉,眸色沉静,唇角弯了一丝嘲讽之意,“想来不会,应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她与他是叔嫂关系,这德王登位对她没什么好处,太后之位轮不到她坐,她怎么会此等对自己没利之事?若是在非正常情况,那就不好说了,她对先帝还是一片真心的,断不会让这月氏江山改了姓,德王登位,再怎么说她还可以皇嫂自居,在宫中还是会有一席之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中宫太后不会与自己下半辈的奢华生活过不去。
“那西宫太后呢?”诸葛流起身去倒了水放在年画一旁的案几上。
年画微点头以示谢意,报以淡淡的笑,这位凤君晚的义父,为人外面清冷淡然,内里倒是热忱的,处事亦十分周全,凤君晚性子淡冷,想来是受了他的影响。
“西宫太后,自然会先主张救皇上,若到实在不得已,她亦会支持德王登位,她会选择与中宫太后团结,她比中宫太后更精明,倒墙会比中宫太后更快。所以,凤右相应先站在西宫太后这一边,主救皇上,凤右相在朝堂上的势力强大,若他主张救皇上,应不会有太多声音敢提让德王登位的,让西宫太后觉得有了依靠,她才不会倒墙,后续的事儿,静观其变吧。”
她当真是害怕德王登位,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皇上,若德王现下登位,这皇上就变成太上皇,就苏镜而言,就没有价值了,到时,皇上可就命难保了。
造今日的局面,说到底还是她害的,把月氏江山搅得一团乱,她的罪怎么赎?
当下手儿微颤,清眸紧紧敛了,黑瞳内肃杀机锋骤绽,紧紧握起拳,“阻止德王回京……不惜一切代价。”
柳飘飘略扬的唇角松懈了下来,猛的坐直,平静的眸掠过光影,与诸葛流对望一眼。
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狠。
诸葛流眸光闪了赞赏,道:“年元帅真要这般做?”
“是。”年画蹭的站起身,拧眉道:“诸葛大叔,马上带人去盯着德王。”
诸葛流身子一挺,沉肃道:“是。”
转身大步往外走。
“别让他把你认出。”年画郑重吩咐。
诸葛流回头,淡笑,“放心吧。”
随着诸葛流的离开,屋内一阵寂静,淡淡的药香充盈着鼻息,淡黄的烛火给柳飘飘披上一层轻柔的光晕,年画别开脸,走到窗前立了,冷风扑了面,心才微微平静。
理了理脑中思绪,淡冷道:“明日若真的确定了皇上是被劫,我力主来请你,你便借机康复吧,你我唱一出双簧,一定要救皇上,希望你能镇压住,你在他身边那么些年,该对他很熟悉,可不要出了漏子,现下很关键,以他在朝中及军中的势力,是可以制止得住德王登位的,如今三军统率亦在我手中,你我联合,想来可以平息这一切。既便是现在这位皇上为帝,你我各掌一势,力保月氏江山不动乱,不落外族手中,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给先帝一个交代了。”
柳飘飘望着她那身影,清瘦却坚毅如山,心底暗自感慨。
难为她了,也苦了她,当师兄的女人当真不容易。
微抿唇角,“我知如何做,你放心好了。今夜起,你让三水随时陪同吧,还有暗卫,我也会多派一些在你身边,兵权在你手,你便成了众矢之的,你可得处处当心了。”
“我自会当心的,你好好歇着吧,明日开始可就是持久战了。”年画淡冷说了一句,转身快步出屋。
待脚步声消失,柳飘飘招了一名暗卫出来,吩咐了一番,不一会儿那暗卫如魅影般出了秦府,消失在夜色中。
德王领了几十人才步出驿馆,便被一群蒙面黑衣人给拦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拦本王去路?”德王利眸一扫,脸色一沉,怒喝。
一名黑衣人道:“王爷若往前一步,休怪我等不客气。”
“放肆!本王就看你有何能耐。”德王大手一挥,身后众人杀向那些黑衣人。
领头的黑衣人大手一挥,身后弓箭齐发,刷刷的射入那些护卫面前的泥地中,众护卫倒退了一步,“王爷。”
德王大掌紧紧一收,额前青筋猛跳,冷厉道:“你等何意?驿馆前行凶,目无王法了?”
“王爷,我等江湖中人,向来目无法纪,王爷若要再往前走,可得想好了。”
众黑衣人依然满弓而待。
德王眼底狂怒,凶光逼人。
想来这些人是不让他离开。
他想要做的事,想来别人也想到了,会是谁?
年画?
绛紫锦袍角重重一甩,似一道惊人闪电无声划过,“走!”说完转身入内。
众护卫紧随着入驿馆。
诸葛流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眸光微闪。
真让年画测中了。
……
时已五更。
年画在厢房内来回的踱步,神情凝重。
她实在无法入眠。
前前后后思量,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德王所为,此人,当真是伏在皇帝身边的一匹老狼,狠辣、凶残。
“年元帅。”三水敲门。
她眸光一闪,想来是诸葛流那边有消息,快步走去开门,“如何?”
三水双手捂到嘴边,边哈气入屋,返身关上了门,挑眉,“年元帅真猜中了,德王方才要出城,被诸葛大叔拦下了,气得不行呢。”
“好,那便好。”年画淡笑。
“年元帅,都已五更,你快歇着吧。”三水奔到火炉边取暖。
年画想了想,“好。”转身往内屋走。
“我就在外屋,有事儿喊我。”三水道。
现下形势复杂,他可不敢马虎。
年画淡声应,也不再坚持让他出去,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太阳破云而出,如烂银碎金般,耀眼刺目。
残冰渐融,水迹点点,在阳光下闪着晶亮。
“元帅……”
砰砰敲门声把年画唤醒,她睁开眼,脑中一闪,跃身而起。
“哦,是秦将军啊。”
外间传来三水迷糊似未睡醒的声音。
“你小子,睡那么死。”秦江槐瞥眼扫三水。
三水挠挠头,笑道:“下次不敢了,秦将军,你稍等,我去请年元帅。”
“江槐,有何情况?”不待他入内,已穿戴好的年画大步而出。
秦江槐脸色沉重,道:“皇上果然是被苏镜劫去,这苏镜一早便在城外叫嚣了。”
年画心一沉,眸光寒冰飞掠,“走,上城楼。”
说完大步向外走。
“你先吃早饭再去吧。”秦江槐拧眉喊,“反正已是被劫。”
“不吃。”
扔下两个字,已不见人影。
秦江槐无奈,大步追出去。
三水也不敢懈怠,小跑奔了跟着。
东城搂上已是人声沸鼎,众人似在争执什么。
“年元帅来了。”有人喊。
“末将见过年元帅。”众人施礼。
年画抬了抬手,道:“诸位免礼。”
急步走到城墙边,眸光向城外看去。
距护城河几十丈外,黑压压的天留大军,整齐而待,喊声震天。
“降城降城……”
在大军阵中,高台搭起,高台中间绑着一个黑袍身影,不是月祐潾还能是谁?
虽然心中有准备,年画依然感到心似被无数棉絮塞了,堵得慌。
“年元帅,真是皇上,苏镜要我们降城,现下怎办?”秦太尉浓眉拧成了一条线。
“年画,你看你,皇上因你……”
“德王爷,这是阵前,请王爷自重。”年画冷眸犀利一扫,沉声喝住。
德王抿抿唇,扭开了脸。
苏镜坐在庞大的战车上,抬手制止那些呐喊,大声喊道。
第119章 救皇上要紧()
“姓年的,乖乖降了,你们的皇帝都在本太子手中了,你还逞什么强?不然,你们的皇帝可有苦头吃了。”
月祐潾抬眸远望那城墙上,依稀看到那张与年画一模一样的脸,弯唇苦笑。
只为确认那个人,自己落此下场,悔吗?
微仰头看那如水清蓝的天空。
父皇,皇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月氏列祖列宗。
年画看着月祐潾,她似乎看到那苦涩、不甘,心底涌了五味杂陈,眸光如薄冰刀刃掠向苏镜,沉声道:“江槐,弓箭手射他阵前。”
“是。”秦江槐应了转身挥令旗。
“年画你这是作甚?”德王转头看,恼声喝。
年画眸光如冰峰上那一柱千年寒冰,冷冷看他一眼,凝定不言,德王眸光闪烁一下,抿唇噤了声。
城上万箭齐发,齐刷刷射在天留军阵前,一排箭刺入泥地中,坚挺铮然,似一条警告线。
“哈哈哈……”空中传来苏镜狂肆的笑声,“姓年的,你带种!”
“苏镜,吾皇若少一根寒毛,你休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年画冷冷喊道。
苏镜眸光凝定,探究的远望那城墙上之人。
清瘦身影,气势倒是不弱。
“降了,本太子保证还你一个活人,若不然,杀了你皇,看你还能撑得了几日?”
年画冷笑,“苏镜,你真当别人是无知小儿?本元帅降了,你会给本元帅一个死人,或者加上本元帅的人头。苏镜,你别以为胜券在握,你一日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月玄国江山,你都不敢对吾皇怎样的,本元帅若不降,你困着吾皇亦无用,用这般下三烂手段,有本事与我军打过,战场上见真章。”
听得她这一番话,秦太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高台上月祐潾微微笑笑。
这年华,倒是有些骨气,与年画甚像。
苏镜身子怔了怔,仰脸看向月祐潾,眸色深沉。
这姓年的说得甚是有理,自己即便是捉了这皇帝,未必就一定能取得了这月玄国江山。
想到此处,恼声喊:“少废费,想让你们皇帝活着,你就给本太子降了。”
城墙上,一抹月白身影让人扶着缓缓走来。
“快,出城攻其不备,给他苏镜一个下马威。”易容成凤君晚的柳飘飘冷声道。
“凤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