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转眸斜眼看向自己的属下云成雨,后者微微眨眼,表示他的腰牌没丢。
不及再多想,撩袍跪落,“回皇上,微臣……是想这般说。”
只有这样说才是最安全的。
相国与御史大夫为了救皇上,混乱中,腰牌掉落。
这个说词是最安全的,凤君晚果然精明如狐。
景帝冷哼,“该不是你二人共同谋着刺杀朕吧?”
此言一出,众人低声哗然。
年画垂眸眼波微动,皇上果然是疑心重,连最倚重的凤君晚都不信。
“皇上。”凤君晚一掀锦袍,施施然跪地,沉眸如水,“如是这般,微臣又何需飞身扑去拉开皇上呢?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是呀是呀。”有大臣低声出言。
景帝眼角微跳,不缓不急开口,“就不许是苦肉计?”
年画当真是无语,她会和凤君晚合谋,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自己还未坐上御史大夫之前便与凤君晚有结怨,这朝中大多数人都知,皇上岂会不知?
果真是龙位扎臀,时时担心别人拉他下来。
凤君晚飒然一笑,“皇上,您多虑了,微臣与年大人是猫和老鼠,坐不到一块儿的。”
“哗。”
众人大声哗然。
第14章 收拾这残局()
年画断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抬眸望他,在他那深邃冷眸中,讽笑之意似有似无,如同轻烟淡绕,在她心底猛的掠起一股煞意,那怕是厚厚的锦袍加身,亦让她感到通体生寒。
他在说他是猫,她是老鼠,永远被他抓的,是吗?
景帝亦是没想到凤君晚会这般说,当下眸眼一挑,哈哈大声笑开,“猫和老鼠?有意思,有意思,猫有猫的能耐,老鼠亦有老鼠的能耐,你二人起来吧。”
“谢皇上。”年画暗自松一口气,谢恩起身,垂眸微睨一眼那只“猫”。
凤君晚也缓身站起,许是因手臂伤势影响,脸色较之前更白了些,无一丝血色,如这飘飘攘攘的白雪素色。
这时中尉署宁大人领着仵作前来禀报。
“皇上,余大人确是死于颠痫病发作。”仵作笃定道。
景帝拧了眉,轻挥手让仵作退下。
“两位爱卿怎看余远之死?”分别瞟眼向凤君晚及年画。
凤君晚眼光瞟向年画,长眸微挑,“且听年大人的看法。”
年画眸光灵黠,微闪,冷抿唇,噙了一丝讽意,清淡道:“微臣觉得有待商榷,昨日是洛小五被杀,今日余远又口吐唾沫而死,而皇上又遇刺,这一切,微臣觉得有待查证是否有关联,微臣向来不太相信巧合这种说词。”
“哦?”景帝转眸向凤君晚,“凤爱卿呢?”
凤君晚弯起无色薄唇,清冽淡笑,“年大人言之有理,微臣亦同,况且这些事儿都与相府有关,自是要查清了才好,不然,微臣可是做了冤大头了。”
“好,既你二人同看,朕就命你二府同查,加上昨夜洛小五之事,都仔细查清楚了,宁爱卿。”景帝沉声道。
“微臣在。”宁大人朗声应了。
“命你中尉署全力协助二府查办,不得有误。”
“是,微臣领旨。”
景帝站了起身,神情倦倦,道:“今儿就散了吧,又落起雪来,扫兴是自然的,凤卿家,好好收拾这残局吧。”
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皇上起驾回宫。”太监唱曰。
“恭送皇上。”众人齐齐跪落,乌泱泱一大片。
直到龙撵没了影,众人才起身,三三两两向凤君晚告辞离去。
热闹喜庆的庆典如闹剧般收了场。
“大人,我们也走吧。”云成雨走到年画身侧轻声道。
“嗯。”年画沉眸,“成雨,你另寻一位经验丰富的仵作前来,仔细的重验一遍余远的尸体。”
云成雨微愣,“这,来相府吗?”
年画略一思索,转身向凤君晚,淡声道:“相国大人,如你不介意的话,这尸首且留在相府中,我另找仵作再验。”
凤君晚微整着衣袖,漫不经心道:“随便,一心,你先让人找个地儿安置这尸首。”
说完没看任何人,下台大步离去。
“是。”卞一心应了,忙安排人做事。
云成雨不屑的撇嘴。
“成雨,我们走。”年画淡淡转身,负手而走。
王海与云成雨快步跟随。
第15章 也不无可能()
御史府,墨池苑。
屋内甚暖,花瓶中几枝红梅或开或含苞,别有一番姿态。
“云雨,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年画坐在书案前拧眉把玩着那一枚腰牌。
云成雨也微蹙着眉,仔细思量,“大人,你可有记得今日带了腰牌?”
“有啊,一直系在腰上,难不成真是那一摔扯掉的?”年画把那腰牌轻轻一放,身子靠向后,靠在椅背上,微舒一口气。
今儿真是糟糕,这女子身份的事儿,还真让她忐忒。
云成雨大手轻挠了头,道:“凤相趁乱偷了你的腰牌也不无可能。”
“是啊,咱们做一个这样的假设,凤相在今日做一些事儿,以苦肉计而博,扑倒本官,无非为了偷本官腰牌,把本官扯了进来,成雨,以你目测,那一箭取得了人性命吗?”年画眸光有些遂远。
“哪会取得了人命?取不了的。”云成雨笃定道,“大人是说凤相让人佯装刺杀皇上,然后他就演苦肉计,救了皇上,而相对于大人,他明面上也算是救了大人,但暗里是把你扯进来,让皇上怀疑是你做的。”
年画弯唇讽笑,“不无可能。”
“可是,凤相的腰牌又是怎么一回事?”
“意外,可能是他的腰牌掉了,他情急之下才偷了本官的腰牌。”
云成雨想了想,“凤相有必要这般做吗?”
年画冷笑,“有,这样,皇上才会更倚重他。”
“那余大人的死,和凤相有关系吗?”云成雨眨了眨眼眸。
年画轻抚了额,淡声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一夜一日,接连发生几件事,让她备觉得压力。
“大人。”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王海。
云成雨急忙走去开门,王海领着个十多岁的小叫花子匆匆入屋。
年画见来人,眸光一闪,精神提了几分。
“见过大人。”小叫花子跪地施礼。
“起吧。”年画起身,走到他面前,拉了他起身,和颜悦色道:“天寒不多穿件棉衣?上次海叔送去的棉衣呢?没穿?”
“穿了,在里头呢。”小叫花子憨厚的笑,扯了里衣给她看,“穿在外头就不像叫花子了。”
边说着从里衣小心翼翼的取了封信出来,交到她手上。
年画笑笑,纤指一翻,取出信儿看,片刻,素眉微微拧起。
“大人,可是有事儿?”云成雨及王海关切的看她。
年画抿唇,“海叔,带笑笑去吃点东西吧,顺便取点银子给他,笑笑,天气冷,好好照顾你奶奶。”
“多谢大人,笑笑会把奶奶照顾好的。”小叫花子施礼道谢。
王海拉着小叫花子便出屋。
“大人,真有事儿?”云成雨急声问。
年画缓步走到火炉边,将信儿放炭条边上,瞬时燃起一窜火苗儿,纤手一放,那火苗很快变成了寸寸灰。
“暂时不能动卞一心。”
“为什么?”云成雨一怔,几步走到她面前,急道:“这可是我跟了许久的,好不容易才说服人作证。”
第16章 对又是如何()
“信上说,小五拿到了本官贪污的佐证,才被凤相这般追杀。”年画坐在火炉前,怔怔的望着那一段段炭条,静静道。
“什么?”云成雨惊得不轻,“啪”的也在火炉前的椅凳坐下,倒拧了浓眉,“怎么可能?大人受什么贿?”
年画淡薄唇角微微弯起半弧,淡声道:“你忘了本官刚上任,抄白之远府上那次,清点财务时少报了三分之一?”
云成雨松一口气,苦笑,“那不是把那些拿去给江南灾民了嘛?大人是一铜板都没拿,那算什么贪污?”
“可有人不是这么想。”年画讽笑。
云成雨挠挠头,“大人你是说小五是因为手上拿了这个而死?”
“对。”年画笃定。
有人要致她于死地啊。
“凤相拼了命在捉拿小五,就是为了致大人于死地?”云成雨眉头深锁。
“对,也许。”年画抬眸淡看他一眼,复又落在火炉上,随手将一旁装着清水的水壶放上炉中烧。
这一切,该是冲着她来的。
云成雨眨了眸,疑惑道:“对又是如何?也许又是如何?”
年画没好气睨他一眼,“听说你可是御史中丞。”
“中丞又如何?就不许有想不透的时候?我可不像大人,整个儿神仙似的,什么事都能通通透透,淡定从容。”云成雨撇嘴。
年画神情卓然清淡,微笑,“得,少捧本官,本官可不是什么神仙,吃喝拉撒一样不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儿找上门来,慌也没有用。
“大人,不是成雨捧你,这朝中,如大人这般通透之人可真是少,要说淡定从容,也只有凤相能与你一比,那凤相,也真是让人看不透猜不明,你俩呀,就俩高人,怪不得凤相会视大人为眼中盯。”
“少把他与本官扯一道,就如今儿他所说,我与他,注定是敌人。”年画淡道。
云成雨吐了吐气儿,有些泄气道:“那真不动卞一心?”
“嗯,暂时不动。把精力集中放在查小五之死还有今日之事上,还有那份所谓本官贪污的罪证,得想办法拿回来。”年画道。
“大人,小五被杀,那东西该会是落入凶手手中了,这对大人还真是不利,这会是谁呢?”云成雨担心道:“凤相的人?听说昨夜凤相可是出动了玄甲十八骑?”
“对,是玄甲十八骑。可如果是凤相派人杀小五,他又何必要围府?这不多此一举吗?”年画凝眸。
云成雨大手轻抚了下颌,凝眸思索,“大人说得对,他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嘛,那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也许。”年画淡笑。
“大人,那隐在背后之人在暗,大人在明,这可真得小心才是。”云成雨担忧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年画轻声道:“有些事小心也未必防得了。”
又不是第一日为官,这朝中各种阴暗肮脏手段层出不穷,她哪样没见过?走到今日,断不是侥幸,一步一步靠的是自己的努力。
第17章 表兄弟关系()
想了想道:“你去把笑笑带过来,本官有信要他送。”
“好。”云成雨二话不说起身大步走出去。
年画拧眉沉眸想了片刻,起身走到书案前,取了狼毫,运笔而写。
晚膳时分,王海向年画禀报了一个消息。
“大人,小五与余远是表兄弟关系,还有的是,新相府的构造是余远设计的。”
“哦?”年画淡淡敛眉,“竟是这样,看来有点意思了,表兄弟俩前后脚死,一个被杀,一个病发,两人都与相府有关系。”
王海道:“是啊,下官也觉得与相府有少不了的干系,之前一直没见小五说过余远是他表兄,下官一查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呢。”
年画负手缓慢的踱步,“他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他俩祖籍在哪儿?”
“玢郡,玢城。”
“大人。”云成雨快步入了屋。
“何事?”年画转身,静然望他。
云成雨道:“凤相有话传来,让您明日与凤相同往玢城,到小五及余远原籍查探。”
年画纤眉微挑,笑道:“来得真快。”
“是啊,凤相怎可能不知小五与余远的关系?”王海叹道。
“什么什么关系?”云成雨走到火炉边取暖,疑惑道。
年画轻声道:“小五与余远是表兄弟关系。”
“啊?是余远啊,先前听得小五说过有一个表兄在朝中为官,只不过他没说是谁,原来是余远。”云成雨恍然大悟。
“这样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年画眸光轻睨他一眼。
云成雨撇嘴,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了。”
年画微蹙了眉,不轻不重道:“成雨,如今你已是御史中丞,手下管着好几十监察御史,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马大哈,仔细点儿,别让相府抓了本官的把柄,揪了你便是揪了本官的痛处,你可知?”
自己可是花了好些心思培养他的,把他从一名小小监察御史,拉他上御史中丞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云成雨敛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