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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掩妆皇后-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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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一众黑衣人身形一动,举刀涌上。

    突然空中一箭飞嗖而掠过,似闪电般,“噗”一声射入一个黑衣人胸前,眨眼功夫,便有几个黑衣人倒地。

    “退,散。”银衣人下令。

    “嗖”一声,三箭齐发,又有三个倒地。

    一众黑衣人急速分散,并未被吓退,警惕的严阵以待。

    几丈开外,山岩壁上,白衣人影一晃,持着银闪闪的弓弩,似神将天兵一般,冷厉阴肆。

    他的身后,诸葛流弓箭满开,三箭而恃。

    “劫杀朝中重臣,当真是找死了。”凤君晚凤眸沉冷如冰,杀气在眸内翻腾。

    银衣人唇间一动,哨声响起,林中又掠出一群黑衣人,这数量更多,足有四五十人。

    “拦我者,死!”

    一众人,队形有致,一队人向年画二人掠去,一队人向凤君晚飞去。

    “嗖嗖嗖。”

    箭如急雨,射倒涌向年画身边的黑衣人。

    一阵急箭过后,凤君晚抽出长剑,身形似云蛟,似闪电,向年画掠去。

    诸葛流亦持了长枪与黑衣人混战在一起。

    凤君晚落在年画马前,长剑幻起层层光影,剑势凌厉,招招狠绝,所到之处,无人不伤。

    未回头极冷道:“年画,你是这天底下最自以为是,最胆大妄为的相国。”

    雨势小了一些,年画伸手拂了拂面上的雨水,冷冷回讽,“是与否,断无需你这个停了职的前相国来评论。”

    “哼!无需我来评论,反倒需我来救。”凤君晚招数不减,反而异常凌厉,那黑衣人转瞬倒了不少。

    银衣人一声唇哨,那围着诸葛流的黑衣人撤了回来,悉数涌向他们这一边。

    诸葛流飞身落到凤君晚身侧,长抢使得出神入化,如长蛟出海,扫清一侧的黑衣人。

    年画坐在马上,清清冷冷的望凤君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本官无需你来救。”

    “我若是那黄鼠狼,你便是那有理无理都不饶人的鸡,自大自狂。”凤君晚嘲笑。

    “本官自大自狂,总比你阴损毒辣来得强。”年画眸中生寒,光芒闪烁。

    凤君晚长剑似电,使得拨水不入,身形始终不离年画马前,“哼!阴损毒辣,年相国可真会形容,倒不如用在你自己身上。”

第57章 他如何得知() 
年画寒眉一拧,“好,本官就阴损毒辣了,又如何?”

    “既然阴损毒辣,出门竟不带随从,心疼着秦江槐还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凤君晚手上招数不缓,嘴巴的功夫亦不减。

    “年相国小心!”上官瑶一声轻呼。

    年画猛的抬头,那闪着寒光的薄刀向她急速飞来,她一时愣了神。

    电光火石那刹,年画只觉得身后一阵寒意袭来,背后似靠了一座冰山,没有一丝的温度。

    身子被轻轻一扯,她避开了那寒刀。

    “嗤”一声,刀入肉的声响,身后人大喝一声,“找死!”

    大手握着她拉马缰的细手,勒了马儿,向那黑衣人奔去,转瞬一剑挑了那黑衣人。

    “凤爷可有事?”诸葛流担心的看过来。

    “无大碍。”凤君晚无法腾得出手来止手臂上的血,只任那殷红的血流下,片刻染红那雪白衣衫。

    长剑飞寒,雨星飞溅,血染白衣。

    年画僵直着身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底微微一动,冷道:“你可以下马了。”

    她是想让他下马止了那手臂上的血,他懂医善毒,自能止血。

    “年相国放心,若是时候下马,你请我亦不会上来。”凤君晚冷言从她身后传来。

    年画恼了,咬牙切齿道:“若死了活该。”

    “我死了不正合你意?”凤君晚丝丝冷魅声音似蛇般缠绕了年画的耳拌。

    “是,正合本官之意。”年画拧眉,身子向前倾了些,“你别靠过来。”

    凤君晚妖冶而笑,“哟,同是男人,年相国还害羞不成?”

    年画无语凝噎。

    “放心,我,不喜欢男人。”凤君晚在她耳拌轻声道。

    年画心底闪过一丝捉黠,道:“本官喜欢男人。”

    “哈哈哈……”

    凤君晚放声大笑,似带了嘲笑,畅快,意味。

    雨又渐渐下得大起来,密密集集,似倒豆子般,打在脸上生疼。

    天地白雾苍茫连成一片,这满地的血,顺着雨,血流蜿蜓,触目惊心。

    冷雨寒气逼人,长时间淋着雨,年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身后之人响了唇哨,两匹通体雪白的大马似闪电般奔来。

    凤君晚仗剑逼开黑衣人,拍马向白马奔去。

    “诸葛总管,且退吧。”

    大手扯着年画,轻轻松松的过了马,转头向秦太尉那混战的方向,大声喊:“秦太尉上马,撤!”

    不远处的秦太尉听得他喊,银枪扫了身侧几个黑衣人,飞身向大马掠去,稳稳的坐好,向上官瑶身旁奔去。

    “走,上官姑娘可还好?”

    “我没事,太尉有心了。”上官瑶勒了马调转马头,紧随着凤君晚的白马。

    黑衣人死伤大半,诸葛流跃上马,边战边撤,“你们先走,我殿后。”

    “诸葛总管别恋战,天气太恶劣,需快快下山。”凤君晚的声音在大雨中传来。

    一阵急驰,四匹马五人快速下山。

    阴云依旧压顶,飞雨似箭,风中弥漫着杀戮的气息,久经不散。

    夜幕沉沉,当夜晚的黑暗完全笼罩下来,四匹马停在了京郊外一座冷肃的庄院前,大门外八只大红灯笼跳跃着火红的亮光。

    无极庄。

    朱红大门嘎嘎而开,几人从门内奔出。

    “凤爷回来了。”

    凤君晚从马上一跃而下,未多看一眼年画,大步向大门走去。

    “这是年相国,好生照看着。”

    几人微惊,上前想扶年画,年画纤眉微蹙,眸内冷然,抬了手,“本官无需人扶,后面这位上官姑娘,你们帮照看着才是。”

    那几人只得走向上官瑶,扶着她下马。

    秦太尉一身的雨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些黑衣人的,稳健下马,朗声道:“凤……爷此处当真是好地方啊。”

    诸葛流轻松下马,亦是一身雨加血,笑道:“太尉过奖了,有请快快入内吧。”

    说完引着三人入庄。

    庄内入眼处尽是翠竹,一道清流蜿蜓,极安静的从那竹林中穿梭而过,雨点打在细细的竹叶上,透亮如珠,澄澈明净。

    年画等人随着诸葛流沿着穿山游廊而走,眉目清冽,“这可是凤……君晚的别院?”

    诸葛流在前头领路,回头道:“是的,这是凤爷最喜欢的一座别院。”

    “哦?”年画冷笑,“难道凤君晚还有很多别院?诸葛总管,可是合理置下的?”

    若说凤君晚不贪,打死她都不信,她查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真凭实据指证他而已。

    诸葛流坦然笑笑,“年相国,凤爷是有好几座别院,但都是凤爷那师弟的,置下好些年头了,都是合理的。”

    “柳飘飘?”年画似信非信,拧眉道。

    诸葛流微怔,眸光疑惑,试探问道:“年相国知道柳飘飘?”

    他竟然知道柳飘飘是晚儿的师弟?

    年画心底微凛,唇角轻动,自己一时闪了神,竟将心中所想说了。

    意味淡笑,“本官不能知吗?”

    “能,能,这也没什么,虽说凤爷与柳飘飘的关系一直不为人知,但今天年相国既然问到别院的来路,自得说清楚,柳飘飘干赏金猎人的活儿,得的酬劳自是多,凤爷让他置些庄院,他便听从了。”诸葛流淡定自若。

    “原来那名动天下的柳飘飘竟是凤爷的师弟?”秦太尉讶异。

    诸葛流笑笑,“是的,同门师弟。”

    一阵狂风急掠,吹得竹林沙沙大响,雨星雨点飘入廊内,年画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突然想起方才那坐她身后的人身冷如冰,陌离散人的那句话又闪了入脑,不由得微蹙眉,道:“你们的凤爷……似乎受不了风寒。”

    虽然她暂为相,入了相府,诸葛流依然还是相府总管,她没有调走此人,对于诸葛流还跟在凤君晚身边,她亦不多管,只要不防碍公务便好。

    她直觉得这诸葛流与凤君晚的关系不简单。

    诸葛流又是一怔,随即淡淡笑笑,道:“是的。”他不想多说,言多必失。

    前不久这年画才把晚儿从相位拉了下来,他才不信这二人的仇能那么快了结得了,且不说晚儿是怎么想的,他都不服气。

    亏了那阵子年画“死”,晚儿还内疚了那么久,心心念念让柳飘飘去寻,而自己多年的顽疾又复发,当真是不值。

    走了好一阵子,转入一院落,诸葛流开了屋门,道:“三位便在此院歇一晚吧,两边是厢房,年相国,你们自己分配,一会儿便会有婢女送干净衣物及晚膳过来,如有需要便与婢女说,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有劳诸葛总管了。”秦太尉见年画不出声,便笑了道。

    诸葛流淡看一眼年画,退了两步便才转身离去。

    无声阁。

    烛灯氤氲。

    凤君晚已换上一身干爽月芽白衣衫,左臂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犹似几朵艳红的梅花,甚是刺目。

    他合目靠在矮榻锦垫之上,身上盖了厚厚的锦毯,绝伦的脸透着冷厉的苍白,几乎不见血色,“吱呀”一声开门声令他微微睁开了眼。

    “都把他们安顿好了,晚儿可还好吧?”诸葛流忧心上前探一下他前额。

    一股冰冷瞬间钻心。

    他大惊,急道:“可有服药?调理气息了吗?要不要我渡真气给你?”

    凤君晚眉目平淡,“已服药了,无大碍的,义父莫担心。”

    “可是有受了风寒?”诸葛流兀自不放心,复问。

    “没有。”凤君晚淡道:“可别把我当成病秧子了。”

    诸葛流微笑,“年画问起你是否受了风寒,我也便这般想了。”

    凤君晚微垂了眼眸,掩了眸中那不明微光,“他还说了什么?”

    “对了,他问了这庄子之事,还知道了柳飘飘是你师弟之事。”

    凤君晚眼底微微一动,抬了眸,冷道:“他如何得知?”

    诸葛流摇头,“我也意外,不过不便问他如何得知,想来他在暗中对你的调查不会少。”

    “师弟怎地还未见回来?可有信回?”

    “没有。他?你又不是不知,绑他都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凤君晚眸内闪了冷光,道:“义父可识得今日这些人的来路?”

    “流云刀,巫山阁。”诸葛流面色沉豫。

    凤君晚削薄唇角一凌,“我料想亦是。请动巫山阁之人来杀上官瑶,那这人的来头应是不简单。”

    “是啊,巫山阁不爱财不爱权,全凭阁主个人喜欢好做事,能请得动巫山阁,来头定然大。流云刀成名几十年,自不能小觑,若非流云刀,你也不会避不了那一刀,今日若是巫山阁主在此,我们也不能如此容易脱得了身。晚儿,此事与巫山阁有瓜葛,你是否考虑一下不要再插手了,如今官儿也丢了,处境亦是险许多,忍一时风平浪静。”诸葛流忧心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年画这般报复了,丢了官,还差点儿丢了命,他竟然当没事儿一样,还不顾自己的身子未调理好,便跑去救他,这为的什么啊?

    凤君晚眉眼间似带了霜,“义父莫要再提这般的话,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半途退却的,亦不会悔,义父你就安安心吧。”

    “好好,都随你,当心一些便好。”诸葛流在心底无奈叹息。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

    诸葛流蹙眉,快步走去开门,“何事?”

    “诸葛总管,人来了。”来人报。

    诸葛流微忡怔,“什么人来了?”

    “巫山阁。”凤君晚已到了门口,大步跨出,“走吧,会会他们去,不知那阁主会不会来?”

    “什么?”诸葛流回了神,迈开步跟上,“他们还不死心?当真是似鬼魅般缠上来了。”

    “怕甚?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可玄甲十八骑不在手中了啊。”

    “那又如何?快去请了年相国三人来前厅,这儿都让人给围上了,他们还想舒舒服服的歇着,没那么舒坦的事儿。”

    “好吧,我这便去请。”

    片刻间,整个无极庄灯火透亮,庄外人声,“叮叮当当”兵器交打声响成一片。

    年画与秦太尉,上官瑶急急到了前厅。

    “年相国,这便是你出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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