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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掩妆皇后-第3节

小说: 掩妆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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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淡定。

    一定能想到法子化解的,这儿还有中宫太后在呢,实在不行就耍一回臭无赖。

    “皇上,你们看,那儿有亮点,是绿色的,那一定是微臣撒的莹光粉。”凤君晚的声音响起。

    “嗯,来人,掌灯。”景帝似乎也不喜这般黑暗,忙唤人掌灯。

    很快,屋内又亮堂了起来。

    年画似乎有些不适应,微闭了闭眸,复又睁开。

    不曾想,黑瞳撞入一个深如千年古井的深眸中,那儿闪着洞穿人心神的幽光。

    长如蝶翅的羽睫迅速一垂,掩盖住那微乱心绪,直压到那幽深之处,无影无踪。

    微退一步,冷道:“相国大人,我脸上可没有长花儿。”

    “解释。”凤君晚冷锐开口。

    景帝和裴太后都齐刷刷看向年画。

    “相国大人,你想听什么?如果说小五是你追赶之人,那他私底下做些什么事,我如何管得着?”年画极快缓了心绪,从容淡定道。

    凤君晚似乎料到年画会有这么一说,弯唇嘲弄道:“取这小五的当值记录来。”

    年画唇角微动,“好啊,相国大人要查是吧?今儿皇上,太后娘娘在此,为了御史府的声誉,那便查吧。来人,把小五的当值记录薄取来。”

    这时王海领着一人入屋。

    “皇上,大人,仵作到了。”

    那仵作施礼,景帝挥了挥手,“赶快查验尸首吧。”

    仵作小心应了便去查验洛小五的尸首。

    “王总管,去把小五的当值房录薄取来。”年画吩咐王海。

    “是。”

    年画神色淡定朝景帝道:“皇上,此处寒冷,请皇上,太后娘娘移步墨池苑。”

    “到府堂吧。”景帝淡声开口。

    年画微愣,暗自苦笑,府堂?皇上这是明摆想要公开化了。

第8章 小心拌死你() 
御史府府堂,烛火透亮。

    若大的府堂冷肃,静然。

    景帝坐了堂中上首主审位置,凝眸肃目,裴太后在左下首的太师软椅上,轻拢着暖炉,端庄而坐。

    凤君晚与年画同立于右下首,年画在次。

    王海将最近一年洛小五的当值记录薄悉数捧了来,放置景帝面前的书案上。

    景帝让凤君晚仔细查看,凤君晚只翻了几页,便盖上了记录薄。

    转身向年画,抿唇,冷讽。

    “年大人,传唤与洛小五几次离京公干的证人吧。”

    年画脸色安然淡定,向王海道:“传记录薄上小五出公差同行的御史。”

    “是。”王海躬声应了,快速去传人。

    接连传了几人,均是与小五出公差同行之人,并无丝毫错漏,景帝面无表情的听着,并不言语。

    问完话,最后一个御史退出府堂,凤君晚冷冷俊颜肌肉微动,望一眼年画,眸中嘲弄讥哨更是深。

    年画冷笑,“如何?相国大人,洛小五是你要捉之人吗?咱们这般的折腾,只怕你那真要捉之人正躲在暗处看着你笑呢。”

    “年大人,既便是如此,也不能排除洛小五是细作的嫌疑。”

    “相国大人,你这是要强抓着不放了?”

    凤君晚冷冷看她,丝毫不让步,“是有这意思。”

    “你……”年画气得直想撕了他那副令人讨厌的嘴脸,“相国大人是丢了宝了还是丢了人了?这般胡搅蛮缠。”

    凤君晚唇间勾起讽刺,“胡搅蛮缠的是你。”

    “好啦。”景帝一声冷喝。

    “这人已死,还是查清死因,何人下手才是关键。”

    年画收了心神轻声应,“是,皇上。”

    景帝拧了眉,“着你二府一同查明此事,不得有误。”

    “是。”凤君晚淡声应。

    年画一愣,这转来弯去,还是绕不开他相府,真是麻烦。

    转眸偷望一眼裴太后。

    “皇帝,这命案,还是让中尉署来查吧,相府来查这样的小事儿,岂不是浪费人力物力?”裴太后端坐着,肃然道。

    景帝微摆手,“母后此言差矣,这洛小五是御史府之人,死在御史府中,而从他身上又看到有莹光粉的亮光,这其中涉及了相府,所以此事,还是让二府同查。”

    裴太后眸光微闪,欲言又止,终还是没有再反对。

    年画见状,不得不应了。

    凤君晚眸光微顿,“皇上,那搜府……”

    “凤相。”裴太后厉声道:“你不是说洛小五便是你要捉之人吗?如今人已死,你还搜什么府?还是依皇上所吩咐,赶快查明真相才是。”

    景帝蹙眉,眸光清冷,“母后说得对,凤相,你就别纠着要搜府了,今儿便散了吧。”

    “是。”凤君晚抿唇轻应。

    年画暗自冷笑。

    目送皇帝与裴太后的马车远去,年画只觉得像从水里火里翻滚了一遭似的。

    伴君如伴虎啊。

    寒风吹拂她的鬓发,也让她头脑缜明了许多。

    转身抬头,两道锐利寒芒正灼灼的射向她,她这才想起那人还没有离去,长风吹得凤君晚白色长袍微微起伏,眸间一片阴冷煞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

    年画面如平湖,眼波不兴,轻甩袍,转身入府。

    “年画,你最好给本相老实一些,花样耍多了,小心拌死你。”

    身后传来冷无绪的声音。

    “不劳相国操心。”年画头都没回,冷硬扔下一句,抬手示意护卫关门,转瞬消失在府门。

第9章 下官受教了() 
门外,凤君晚冷哼,纵身一跃上马车,马车飞快奔起,那玄甲十八骑紧紧跟随。

    年画一路走回府后院住所,月池苑。

    拨弄着火炉中的碳火,凝眸片刻,起身开门让贴身婢女铃铛去唤王海前来。

    小片刻,王海快步入屋。

    “大人。”王海施礼。

    “嗯,起吧。”年画微抬手,“都处理得如何?”

    王海起身,脸色轻松了一些,道:“中尉署的人刚到,还好大人有先见之明,早前让人装成小五的样子在府中不时出现,当值记录我一日没有漏,甚幸,要不然今夜可真是麻烦了。”

    年画眸光微闪,“要想不败,自然得有所备,有备无患,老天爷不会怜悯做事无准备之人的。”

    “下官受教了。”王海佩服道。

    年画淡笑,“海叔,年画年少,你别笑话我便好了。”

    “别别,大人,您还是唤下官王海吧,大人才华横溢,睿智过人,您这是折煞下官了。”王海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憨笑。

    年画依然笑意淡淡,“海叔,何必在意一个称呼呢?你是御史府的老前辈,当得起一声海叔。”

    “那就依大人的,老海多谢大人抬爱。”

    “你一会去跟中尉署的人说一声,这命案御史府同相府同查,就不劳烦他们了,请他们吃个消夜,让他们回吧。”年画收了笑,淡声吩咐。

    “是,老海这就去办。”王海应下。

    “等会儿。”年画制止,“小五是何时入的府?海叔可有看见?这些日子你有收到过小五的信儿吗?”

    王海侧头细想,“何时入的府应是没有人见到的,相国大人围了府是在戊时三刻左右,想来小五是在这前入府,如果是那个时间,院里还真不会有什么人,最近他都没有信儿传回来。”

    年画走动踱了几步,回身,沉眸道:“你进屋之时,屋中可有乱?他身上有何物?”

    “屋中不乱,当时我翻看过他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不过那官袍倒像是刚换上的。”

    “是啊,想必是他一回来,马上换回衣袍,他被凤相国这般追,想来是拿到了重要的东西,只可惜,他都没来得及见本官,便被人杀了。”年画叹道。

    王海一愣,惊道:“小五是被人杀的?”

    “嗯,是被他认识之人所杀,在毫无防备下被杀的,要不然,以小五的身手,不至于那么容易被勒死,凶手也许是御史府中人,也许是外人潜入。”年画微拧眉,为小五之死心生难过。

    “大人,那要不要搜府?”王海也紧皱了眉。

    “没用,要搜,刚才那一会儿我便吩咐了,凶手有备而来的。”年画走到火炉前坐下,望那冉冉火苗微微出神。

    “大人,会不会是相国的人干的?”

    年画轻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淡声道:“你先去通知中尉署的人,安排人保护好现场,其他事,明儿再说吧。”

    折腾了一夜,他也累了。

    “是,大人,您好好歇着,我这就去。”

    “对了,明儿新相府落成庆典的礼物,都备好了吗?”年画想了起来问道。

    王海正转身,伫足,道:“都备好了。”

    年画微挥手,王海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年画。

    他轻捏一下太阳穴,轻叹息,起身出门吩咐铃铛备热水,他得泡个澡,这一夜一惊一咋的,沁了一身的汗,得好好洗洗。

    铃铛快手快脚的备好热水,向他请示,“大人,要不要备消夜?我看您今晚晚膳没吃什么东西,大寒天的,不吃东西可不行。”

    “不用,没有胃口。”

    那凤君晚该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她的手腕当然较男人的手细得多,但穿着厚厚的锦袍,该感觉不到什么的。

    当下松一口气,脑袋靠在桶沿上,微闭目。

    今夜这一连串的事儿,当真让她措手不及。

    裴太后突然到访,凤君晚追人围府,小五被杀,这三件事儿有关联吗?

    往日都是她到裴太后宫中去,今儿她怎就来了?查凤君晚的事儿,早都着手去做了,用得着跑来御史府来再重复跟她说此事吗?而且是在晚上来的,裴太后到底意欲为何?

    凤君晚拼了命要捉拿小五,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罪证在小五手中?

    小五的死,与那二人有关系吗?

    应该是有的。

    可裴太后是不知小五入相府伏蛰的,哪有杀人的动机?

    凤君晚,最大的嫌疑就是他,想来他是唱捉贼杀贼之戏,杀了小五,他可以拿回他要的东西,另一方面,把御史府给拖了进去,更重要的把她年画给扳倒。

    想到这儿,向来心思缜明的她,感到有些混乱,总理不出个头绪来。

    睁开明澈杏眸,长长舒一口气,继续搓洗身上的疲惫。

    算了,不想了,明儿再想吧。

第10章 皇上里边请() 
翌日,早朝后。

    年画回到御史府墨池苑中,除需要上公堂之外,大多数时间,她都在这墨池苑处理公务。

    屋中沉香那醒脑的香气缭绕,让她心神清明。

    坐在书案前,静静的看着书案上摆着的那张,昨夜在小五屋中拾到的空白无字的纸。

    一张方正的空白纸,对半撕成四份,拼接起来丝毫不差,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小五没有查到凤君晚任何罪证,那又何会被凤君晚这般拼命的追?

    如果小五拿到凤君晚的罪证,可又会放在哪儿?

    屋中无一物,只有这一张纸,是小五撕下的?或是凶手留下的?

    纤眉微微拧起,神思遂远。

    王海前来敲门。

    “进。”年画淡声道。

    “见过大人。”王海施礼。

    “嗯。”年画盯着书案上的纸儿,未抬头。

    王海眸光微顿,轻声道:“大人,时辰不早,该去新相府了。”

    年画抬头,微舒眉头,“哦,是该去了,小五那儿安置妥当了吗?通知他家中人了吗?”

    “已挪出明清院,这不还得再查吗?三日后再下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家人了。”

    “嗯,好。”年画微拧太阳穴,收起那纸儿,起身,“走吧,去看看相国大人的新府衙。”

    说完大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名高大男子差点儿撞她身上,她不动声色顿足后退,伸手扶了男子。

    “怎么莽莽撞撞的?”拧眉淡笑。

    “大人。”

    来者正是御史府的御史中丞云成雨,年画的左膀右臂。

    “这回那卞一心可就得到我们御史府来喝一壶凉茶了。”云成雨匀了匀气,笑道。

    年画眸光微闪,转身入屋,“哦?说说。”

    王海动作轻快的从茶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云成雨。

    “多谢海叔。”云成雨接过茶盏,双手抚着暖了暖手,眸光精亮,神采弈弈,道:“几个月前,裘江清升任太仆令,卞一心收了裘江清的贿金,有证人愿意做证,不过对方不想露脸,怕得罪了凤相。为这事儿,我可是差点儿跑断了腿。”

    “那有个啥子意思?”王海快言快语。

    年画也无责怪的意思,沉凝,淡淡道:“物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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