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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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皇上,保重身子。”郭宾亦轻声道。
“皇上。”诸葛流眸光沉沉,道:“这暗道之事,相爷确不知情,方才他们从暗道中出来,所有人均吓了一跳,相爷更是震怒,相爷完全不知情的啊,这新相府是新建,难保会有人暗中使坏,既挖了暗道通向皇宫,又可诬陷相爷,挑拨帝臣关系,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还请皇上明察才好。”
此话一出,景帝沉了眸,转身缓步走回落了座。
上官瑶瞥一眼凤君晚那侧脸,眼波微动,道:“皇上,此人所说甚是有理,事关民女,民女不得不说一句,若凤相国有心挖这暗道,出口何会做得如此粗陋?做暗道一般来说,不是做得机关重重的吗?他又何会把皇宫这边的出口落在民女这冷宫中?而且毫无隐密性,想来凤相国不至于是考虑事情如此不周全之人吧?皇上,一切切,有太多不合乎情理,请皇上明察。”
景帝敛眸不语,看向凤君晚。
凤君晚神情坦然,眸光冷澈,道:“皇上,微臣做事怎会是这般不周全?这工程浩大,监造之人有好几个,虽说有图纸,但他们可以趁机作乱,暗中改了,微臣亦未必得知,微臣不可能日夜看着他们干活,这人那么多,岂是微臣控制得来的?”
“那死去的余远可是监造之一?”景帝眸中精光一闪,冷道。
“是。”凤君晚道。
景帝蹙拢了眉,眸光探究,“他死于癫痫病发作,照现在来看,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皇上。”凤君晚眸光往年画身上一瞥,“余远之死,可是有年大人证实过是死癫痫病发作,年大人,你说是吗?”
年画脸色淡然,唇角微翘,似讽,“没有错,余远是死于癫痫病发作。”
“皇上,兴许就是余远有不得而知目的,暗中挖了暗道,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可诬赖到相爷头上,皇上,这当中千丝万缕,想来没有那么简单,可得细细查了。”诸葛流道。
景帝沉了脸不语。
凤君晚半垂眼眸,唇角薄唇嘴角一凌,道:“皇上,余远与洛小五乃表兄弟。”
既然年画有备而来,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那么被动。
景帝转眸看向年画,眸光闪了一丝利芒,“年爱卿,洛小五乃你的手下。”
年画似有所备,细眉淡掠过一丝从容轻痕,道:“皇上,洛小五是被杀。”
轻轻一言,似有所指,似在提醒,尽在无声意味中。
景帝深拢了眉,眉心蹙起一座小小山峰,眸光落凤君晚脸上,像要看穿他似的。
“皇上,余远与苏俭有勾结,微臣近日正在查此事,无奈苏俭被关押御史府,也许,年大人从苏俭口中问出了一些东西,而未向皇上禀报的。”凤君晚细细说来,说得风轻云淡。
眸光中敛着一缕锋芒,向年画射去。
年画,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休想撇得清干系,我若不愿意,你一辈子也撇不开。
年画冷眸熠熠与他对视,眸光似冰水初融,漾着透心骨的生寒。
“哦?”景帝深眸瞳瞳影影,映了年画那张若水淡凉的素颜,“年爱卿,怎么未见你提及?”
年画眸光看向景帝,似微风清浅,淡声道:“皇上,那日正要入宫向皇上禀了,没想微臣却被人加害了,人生意外无处不存在,若皇上要责怪微臣不禀之罪,微臣但凭皇上处罚。”
景帝眸中微光淡闪,“爱卿无罪,无需这般说,你遭此意外,倒是朕考虑不周了,该多派人手到你身边才是,本以为秦爱卿能保护你,没想到他也失踪了,当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
“多谢皇上关怀。”年画淡声道。
上官瑶一直看着几人,眸内不动声色。
就看这几个回合,相国与御史大夫,针峰相对,不动声色牵扯上,又都各自轻松化解,原来传闻一点未假,这两人果然是旗鼓相当,等同于皇帝与中宫太后的斗争。
当下不禁为中宫所折服,一个妇人,竟有如此眼光,选了年画这心思一等一玲珑又有手段之人,令她不得不服。
而德王,神情淡然。
“皇叔,你怎看?”景帝突然向德王道。
德王淡笑,“皇上,事关重大……”
“中宫太后娘娘驾到。”
院外一声尖细声音高喊。
声才落,裴太后已跨入院内。
众人跪落,“见过中宫太后娘娘。”
“起吧。”裴太后伫足抬手,冷眸扫了上官瑶。
景帝从座上起身,行礼,“见过母后。”
“皇帝免礼。”裴太后淡声道。
这厢才见完礼,外面便传来金太后带笑的声音。
“哎哟哟,真是热闹,这小院挤了那么多人,当真是头一回呵。”
人随声而入。
众人又一轮施礼。
一阵折腾后,两位太后分别在皇帝身侧落了座。
“啧啧,真是乱成一锅粥,德王,相国,御史大夫,还有这应在思过的上官大美人,全挤这儿了,发生何事呀?在后宫中发生这等热闹事,哀家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真是悲催。”金太后似漫不经心道。
裴太后冷眸向她淡扫,“你不知会来这儿?这地儿不是你西宫奢华地,没有八人大轿请你都不会来。”
“呀呀呀,姐姐说的什么话?上官……姑娘再怎么说都曾经是先帝的女人,都是姐妹一场,来瞧瞧有何不可?先帝令她思过,不得离开半步,但没说不让人来看她呀,哀家哪像姐姐,都不承认上官姑娘的存在。”金太后眯眼笑,皮笑肉不笑。
裴太后冷哼,“别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若承认便不会喊她上官姑娘了。”
景帝拧眉,“母后,母妃母后,你们先别为此问题争论了,这儿事儿大着呢。”
“皇帝有何论断?”裴太后看向景帝问道。
“凤君晚意图谋反,当斩!”景帝冷声道。
说完眼底微光扫向裴太后。
“哎哟,皇儿,至于吗?”金太后惊叫。
裴太后冷眼一扫,“都意图谋反了,还不至于吗?”
“凤相不是说了被人陷害的吗?”金太后纤眉微蹙,暗中看皇帝的脸色。
裴太后嘲讽道:“还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眼线都插满整个皇宫了。”
“哪有你多!”金太后眸眼一挑,不甘示弱道。
裴太后眉目一展,“便是认了?哀家可没有在皇宫中安插什么眼线,哀家老太婆一个,管管花草便好了,哪有本事去管那些?”
“你……”金太后纤指指了她,气结。
众人各有表情,似乎也习惯的这两位太后见面就掐架的场面,更有人希望她们吵个没完没了。
景帝仰脸望天,无奈又无语。
“两位嫂嫂,好了,讲讲正事吧。”德王打了个哈欠道:“这儿涉及江山社稷,事儿大着呢。”
金太后凤眸愠恼,“不能斩!”
裴太后眸光冷闪,“斩不赦!”
德王拧眉,看向自己的侄儿皇帝。
事发在后宫,两宫太后有权管,西宫看起来大咧无脑,但是个难缠人物,若与皇帝一唱一和起来,死的也能返生,看来要憾动凤君晚真是不易呵,景帝眉峰紧蹙不松,道:“暗造暗通,图谋不轨,这证据确凿,实难原谅。”
“皇儿,先帝教你勿枉勿纵,便是这般吗?凤卿家所说,并非不在理,相府那么大,人员众多,实难管制,况且凤卿家位居相国,眼红眼搀之人自是不少,栽赃陷害,少不了会发生,凤卿家防不胜防。他可是先帝重臣,先帝在时,他可是为朝庭立下汗马功劳,这半壁江山都是他打回来的,他如若要反,当初手握重兵都没有反,何需等到今日?此等忠诚之人,先帝才委以重托,此番,若草率了事,便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了。皇儿,三思。”金太后语重心长道。
这一席话下来,令在场众人深思。
景帝略一沉吟,道:“母妃母后言之有理,朕考虑欠妥,多谢母妃母后教讳。”
裴太后冷笑,“妹妹言下之意是说哀家不识大体,斩杀朝庭栋梁了?”
“没说你。”金太后撇嘴。
裴太后眸光落在上官瑶身上,“宫中弃妇,与男子苟且不清,当赐你浸湖之刑。”
金太后面色无波,不语。
“太后娘娘,我家小姐冤枉,她没有……她根本就不识得凤相国。”福姐儿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礼法,急声道。
“放肆!掌嘴。”裴太后冷喝。
她身后的太监快步走到福姐儿面前,“啪啪”,挥手便是两个耳光。
“你……”上官瑶几欲站起身,生生又克制住,冷了眸道:“太后娘娘,何需与一个婢女计较?若要计较,冲着民女来便好。”
福姐儿忍痛捂着脸,朝上官瑶摇了摇头,眼内泪含一圈圈。
“哼!不分尊卑。”裴太后冷冷道:“你想要冲你计较?只怕你承受不住,今儿之事,天也替你担不了。”
上官瑶隽雅如玉的脸极平静,眸光自若,道:“太后娘娘,大不了就是去陪了先帝,上官瑶何惧?”
“你早该去陪先帝了,来人,将她绑了,浸湖。”裴太后冷漠无情道。
“是。”那身后太监应道,便要上前绑人。
“小姐……”福姐儿泪如泉涌。
景帝冷眼看着,微拧了眉,并不言语。
金太后唇角微动,眸光轻蔑,亦是不语。
德王拉着月铮,凤眸低垂,眼波微动,正欲开口,冷不丁传来湛冷声音。
“太后娘娘,上官姑娘与微臣无任何瓜葛,今日乃微臣第一次见到这位先帝最宠爱的女人,昔日的贤妃,而上官姑娘从未离开过皇宫,太后娘娘,试问从未谋面之人如何苟且?再者微臣与上官姑娘的年龄差距,实是母子般的差距,这苟且之说未免太牵强,微臣还不至于到娶不上妻妾的地步。”凤君晚不紧不慢道。
第48章 你看看下面()
他身后依旧跪着的诸葛流着急不已。
这眼看自己不定能自保,还出言帮旁人作甚?况且是任谁都帮不了的人。
上官瑶目光清幽,讶异的看了看凤君晚,不急不燥道:“太后娘娘,莫不是你忘了,先帝有遗诏,不得让民女死。”
裴太后细眉拧了拧,唇角肌肉轻抖,眸光微瞥金太后。
后者艳丽的脸色张扬一笑,笑得嘲讽,“上官瑶,还以为你多不凡,口口声声说要去陪先帝,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怕死?口蜜腹剑,借着先帝之诏,胆大妄为了。”
上官瑶笑,笑里雅柔绵绵,似这春日温润和煦的微风,“西……太后娘娘,民女如何胆大妄为?整日在这院中,怎的胆大妄为了?死,民女是求也不得,先帝说让民女活着比死了痛苦,不让民女死,并非护着民女,先帝是想让民女活着受尽这心罪的煎熬。西太后娘娘,你总觉得民女似乎享尽先帝的恩泽,其实是吗?”
“你是活该!”裴太后横眉冷道。
景帝拧眉。
上官瑶搬出先帝遗诏,确是动她不得,他也实是不明白,两位太后总想要置这位先帝贤妃于死地,她们都贵为太后了,还担心她会如何?
“皇上。”
年画清清淡淡开口。
众人都看向她。
“年爱卿有何话尽管说。”景帝抿唇,微微带了笑。
年画那若淡烟的水眸轻轻扫过凤君晚及上官瑶,极淡道:“皇上仁孝,先帝遗诏自是不能悖,事儿发生在此院中,上官姑娘有否干系,有待查证,上官姑娘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逃,不如令上官姑娘带发修行,在先帝陵前建一座行庙,一则为先帝守陵,二则为今生赎罪。”
“小年儿,你这是作何?”裴太后厉声道。
“母后。”景帝轻抬手,“年爱卿说得甚是有理,可行,就这般定吧。”
上官瑶伏地而拜,“谢皇上。”眼角余扫向年画,甚是不解。
今日当真奇怪了,当朝两位强权,相国,御史大夫均出面为她求情,这二人,她皆今日才识,莫不是这当中又有着什么?
“皇儿!”金太后无语加气结。
“皇帝!”裴太后恼怒的瞪一眼年画,后者清冷无表情。
德王温雅开口道:“皇嫂稍安,年大人此法甚是合情合理,这总不能让皇上担了那不忠不孝之名吧。”
裴太后眸眼一转,“若是这般,凤相国罪大恶极,削相。”
此言一出,众人微有窃语。
“不行。”金太后未加思索,出声反对,“这有何根据?哪条律法?姐姐倒是说来听听。”
“意图谋反,当斩,留他一命算是轻了。”裴太后冷目肃杀。
“太后娘娘。”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