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妆皇后-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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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与秦江槐说上几句的云成雨如是想。
云成雨是有些担忧的,大人非要自己亲自去探府,这令他食都不知味了。
要是被捉住,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御史大人偷偷摸摸逛相府,让人怎么想?
酒过三巡,年华分别看一眼云成雨及秦江槐,眸光带了些疑虑,按照计划,这会儿整个相府应该都拉肚子才对呀,包括他们,也应该拉肚子,这样才有充足理由在相府住一夜,有这一夜,便可做很多事情了。
当时一入相府,秦江槐找了由头去茅房,其实是去水房往饮用水洒巴豆粉,可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秦江槐没有做此事?
要是这府中乱不起来,那年画这会儿便不方便做事儿了。
年华的眸光停在秦江槐脸上,敛眸深深。
事先是吩咐秦江槐去投巴豆粉,但是并没有让他知道他与年画互换了身份。
秦江槐脸色淡淡,眸底不见声色,自斟自饮起来。
……
年画站在那阁楼不远树后阴暗处,阁楼外不时有流动护卫在巡走,阁楼内暗无灯火,万分沉寂。
沉眸观察了一会,正想掩上面巾向那楼顶跃去,便听到一个声音轻喝:“你们两个新来的,可别在这儿点火,这楼内都是易燃的书籍,都是注意点儿。”
“是。”其中一护卫应了。
“队长,这里面就只是书籍啊?有那么重要吗?需要我们日夜守着,这大冷的天儿,够难受的。”另一护卫讨好的向那位队长问道。
“去,乡下孩子,你懂什么?相爷爱书如命,书籍便是宝,听说有许多绝世宝典呢。”那队长敲了那人脑袋。
那护卫呵呵笑,“队长,那是不是那种武林秘笈,绝世武功的?”
“你个笨猪,什么武林秘笈,那相爷在里头放什么东西会告诉我呀?好了好了,别废话,打起精神,这焉焉劲的,要是遇上诸葛先生来巡查,够你们吃一壶的。”队长道。
“是是,知道了,谢谢队长。”护卫躬身点头应着。
隐在树后的年画紧了蹙眉。
诸葛流?不是说已归隐山林了吗?怎还在相府中?
看一下天色,见四下静悄悄毫无动静,微思忖,返身隐入黑暗中……
年画悄无生息的回到那偏厅外,侧耳听里面动静,似乎很安静,拧了拧眉,走到廊外转角处靠着柱子坐下来,低头装着是打瞌睡的模样。
这个身份低微,是不能与大人们同桌的,所以她才想这样的法子与年华调换,只要她不是年画,行动起来便方便多了。
周遭的宁静令年画不安起来,坐直了目如电般四下扫视一番,这厅外的婢女、护卫呢?都去哪儿了?
这一个婢女跑了来,“小兄弟,你上哪了?你家大人四处找你呢?”
年画暗惊,眸光不解的看那婢女,讶异道:“找我?大人在吃晚膳找我作甚?”
“年大人身子似乎有不适。”那婢女道:“你快随我进去,都找了你好一会儿了。”
年画暗惊,怎就他一人身子不适?其他人呢?不是该整个相府的人都拉肚子吗?
轻轻扯了那婢女袖子,问道:“你先告诉我怎一回事儿?我好心中有底儿。”
婢女回身看了一眼,急声道:“我怎知道那许多?不是说你懂医吗?这一时半刻请大夫没那么快请得来,就先唤你去看看了。”
年画眸光微敛,道:“带我去。”
“嗯,快来。”
年画边走边飞速的清理思路。
这巴豆粉,秦江槐到底有没有投?难不成秦江槐真是凤君晚的人?
入了偏厅,虽然燃着炉火,屋内却弥漫着丝丝冰冷。
几人已离膳桌,凤君晚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面上无绪,眸光无波的看着年华,微抿的唇角泛着冷凝。
卞一心则立于他身后。
年华脸色苍白,额上闪着丝丝汗珠,唇色亦是微白,手捂着腹,眉目紧蹙,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
云成雨,秦江槐坐在客座上,表情各异。
一入内,几人眼光都齐刷刷看向她。
年画细眉暗攒,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快步至年华面前,轻声道:“大人,我来了,小的先替你把脉。”
眼见其他人均无碍,她多少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年华这傻小子,肯定自己给自己下药,弄出病来,这样才有机会留在相府过一夜。
看着年华那惨白的脸,她心中酸楚的冒了一丝疼惜。
“你,你刚才去哪儿了?”年华把手伸出,板了脸道。
“我……我上茅房。”轻轻按了年华的手脉,只片刻,心中了然。
“大人,您这是腹绞,兴许……去一下茅房便能解决,我给您开些缓解腹痛之药,煎来服用便好。”
一句话说得那上首之人冷哼。
年画抬眸,深深望年华,眸内水波清澈,给他宽慰的暗示。
她身上淡峻气息带着长风里淡淡寒意,如同冰棱初融,淡凉沁心,令年华心头安宁不少。
年华发的唇角微弯,淡笑,“那本官先去茅房……”
无视那上首冷嗖嗖眸光,起身便快步往外走。
他出此招实属没办法,他知道老姐很希望在这相府留一夜,也知道要查的东西不止是那余远的事,还有父亲当年之事,那些旧事宗卷档件全部都在相府封存着,不入这相府,根本无从而查。
年画想了想,朝凤君晚道:“相国大人,可否借笔墨一用?小的给我家大人开方子。”
做戏肯定得做足了。
凤君晚湛冷眸光闪了闪,冷冷道:“你念,一心替他写下。”
年画眸底不见声色,心中冷讽,不就想试探吗?
当下微笑道:“那有劳卞大人了。”
婢女极快送了笔墨给卞一心,卞一心握了笔,“你说来。”
年画清清淡淡的报了一副极普通的止泻缓解腹痛的方子,她的医术虽不如年华,但一般的难不倒她,况且年华自个给自个下的药,自然能自己解。
这方子无非是做给凤君晚看的而已。
凤君晚冷眸锋芒微闪,道:“一心,让人去给年大人抓药煎药,年大人在相府得了病,那该是本相的责任了,速去办了。”
“是。”卞一心赶紧吩咐人去做。
云成雨面上一丝担忧,向年画询问道:“小华,大人没事的吧?”
所有人都没事,怎么就年华腹泻呢?这事儿,搞得他都胡涂了。
年画还没开口,那厢把玩着杯盏的秦江槐悠悠道了,“不就腹泻么?多跑几次茅房便好了,哎呀,大人那清廋身子,拉一个晚上那够呛的。”
“拉一晚上?”云成雨哭笑不得,这年华搞什么?
年画笑笑,“云大人,没有秦大人说得那么夸张,可是这上半宿……大人会难受一些,去茅房的次数恐怕得多一些。”
这个傻弟弟,真难为他了。
这时,年华拖着发软的双腿入了厅,脸色更是发白暗然哑色,沉声向凤君晚道:“相国大人,下官这……这恐怕……哎呀,不行,我还得去茅房。”
不得凤君晚反应,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担心凤君晚查证,所以这拉肚子可是真的。
厅内几人表情各异。
云成雨哑然失笑。
卞一心嗤嗤几声轻笑。
秦江槐抿唇似笑非笑。
年画想笑不敢笑。
凤君晚脸色泛着阴寒,眼底一缕嘲讽稍纵即逝,冷道:“一心,给年大人安排个歇息之处,今夜年大人就在本府歇下,你们几位,就请回吧。”
卞一心微愣,不意相爷会主动提出让年大人留宿,随即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退出厅。
年画垂眸,暗自松了松气,目标终于实现。
“哎,相国大人,我是大人的贴身护卫,我得留下。”秦江槐眸光熠熠的看凤君晚。
凤君晚轩眉微蹙,冷然道:“秦中候留下,其他人回吧。”
秦江槐这才满意的笑笑。
云成雨站起身,道:“相国大人,那下官告辞,我家大人就有劳相国大人了。”
凤君晚冷脸挥手不言。
年画与云成雨缓缓退出厅。
不多一会儿,年华回厅,脸色更是不好,见只有秦江槐一人,便问:“成雨和小华呢?”
他自然是知道他们得出府,这不是做戏么?
秦江槐笑道:“大人,相国大人只留你和我,他们得回府。”
年华微笑,转身凤君晚,“下官多有打扰,有劳相国大人了。”
“年大人客气了,身子重要,来,本相替你把一脉。”凤君晚眸色无波无澜,不紧不慢说道。
年华弯唇细笑,果然如老姐所料,真是个老狐狸。
还好他还没吃解药,也没有与老姐换装,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第32章 你到底是谁()
当下装着惊讶道:“原来相国大人也会医术?下官佩服。”
走到凤君晚身侧软椅坐下,伸了手到他面前。
凤君晚垂眸看年华白皙骨节清晰的手,长睫一闪,大手轻轻覆脉博之上。
只片刻,淡冷说一句,“年大人服药好生歇着罢,一会儿一心会来带你去厢房。”
起身拂袖大步离去。
一时这厅内只剩下年华与秦江槐。
年华没好气的瞪一眼秦江槐,冷冷的哼一下。
“大人,要是还得去茅房便快去吧。”秦江槐眸光中闪着戏谑。
“回头收拾你。”年华腹痛难耐,借机发挥,扔下一句话便往外跑。
走到一暗处便隐了进去。
不一会儿,换了装的年画走出,急步向那偏厅而去。
“年大人,您可回来了,请随下官来吧,下官带您去厢房。”卞一心低头笑了笑,就差没捂嘴鼻了。
这向来清冷宁静的年大人这回出丑可是大了。
年画深潭般眼底秋水一寒,冷道:“很好笑吗?”
卞一心惊怔,收了笑,肃然看她,“对不起年大人,下官无心的,请大人随下官来吧,那药汁一会儿便会送去给您。”
“走吧走吧。”秦江槐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我家大人没那么小气。”
年画细密长睫一眨,清光一剔,转身便阔步走。
卞一心深虚一口气,快步走前面领路。
沁梅小筑。
卞一心领着年画与秦江槐入那较近梅园一处院落。
“年大人,此处清静,请大人屈就一晚了,这指派了两名婢女,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婢女便好。”卞一心道。
年画眸光淡凉,扫一眼那两名婢女,道:“既然样样俱全,就无需婢女,你想让人看本官的窘态是吗?”
卞一心仲怔,尴尬道:“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想着有人照顾着好一些。”
“你当本官是什么人?都这样了还需要女人?”年画冷言似箭。
“那……好吧,下官这就遣她们走。”内秀的卞一心哪是年画的对手,脸一红,瞬间败下阵来,挥手让那两名婢女离开。
“那下官告退,有需要让秦中候来找下官即可,下官在水天院。”卞一心道。
“秦中候现在就随卞大人去取些糕点来吧,本官有需要。”年画轻哼一声。
这折腾了那么久,她可是没有吃晚膳呢。
秦江槐眉眼一皱,“我呀?大人,我变端茶倒水的呀?”
年画柳眉倒拧,冷道:“你以为请你来当爷供着?不愿意的话本官明儿便请了皇上,你还是回中尉署去吧。”
“好好,我去。”秦江槐薄唇一撇,举手投降。
待二人离开,年画假意找茅房,四处转悠了一圈。
她不确定凤君晚会否派人暗中监视,直觉是觉得不会,那两婢女本应是留下来监视的吧?
回了屋,拢了拢那炉火,走到矮榻斜斜躺下,摒了呼吸,细细静听周遭。
缜明大脑飞快的清理思绪。
过了许久,秦江槐敲门入屋,手上拎着食盒,走到桌前把糕点取出,还有一碗黑呼呼的药汁。
“大人,先喝药吧。”他见年画闭目假寐,端着药走过去轻唤道。
年画睁开眼,眸中淡水潋潋,不语,从身上取了银针试那药汁。
“至于吗?”秦江槐斜抿唇嘲弄的笑笑。
年画见银针未有变色,收起银针,接过那碗药,淡然喝下。
这药,不喝不行,反正喝不死人,何惧?
“本官胆儿小,你不知吗?”冷讽。
秦江槐接过那空碗,走到桌前放下,取那一碟糕点给她,眸光闪着兴味,“大人的胆儿才不小呢。”
年画吃了一块糕点便不再吃,倒不是装,是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