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4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夜里,他偷摸出几包毒药,泡在酒里,躺到爱妃的身边,索性仰药自尽:“爱妃慢走,孤要同你一块到冥府,重续旧欢。”
第66章 没有二心不早起()
审食其从太后干瘪的肚皮上爬下来,趿拉着鞋,来到水盆前,洗净手,像一只绵羊似的,静静地躺在太后的身边。
“食其,你瘦了。”太后摸着审食其的肥臀,不无爱惜地说。
“天天替太后效劳,焉有不瘦之理?”审食其即使在床上,也念念不忘巴结太后。
“近来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这个。”审食其故意停顿一下,拥紧太后说:“吕产为王,诸大臣纷纷议论。”
“议论?”太后推开审食其,猛地坐起来,警惕地说:“哀家就知道大臣们不服气。”
“看来得想个法子调停,才能相安。”审食其跟着太后坐起来。
太后顿起激情,瘦长的手在审食其丰腴的脸上怜爱地摸两下,调逗说:“狗蛋法儿,说给老娘听。”
审食其窃喜,乘间进言:“刘泽在刘姓列侯中居长,虽然兼任大将军,毕竟没有封王,心怀怨望,何不裂十几个县,封他为王,刘泽得了王封,一定感激太后,诸大臣没有异言,吕产的王位从此更加巩固。”
“你说的不错。”太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情夫,淫荡地说:“不过哀家有个条件。”
“条件?”审食其搂住太后,重重地压下去,俏皮地说:“条件就是丞相把太后伺候得舒舒服服。”
“活宝贝。”太后大悦,高兴地说:“哀家一刻也离不开你呀。”
两个人在床上又大战一百多个回合,累得审食其筋疲力尽,翻爬在床上,直喘粗气。
“哀家本不想多封刘姓,但听你这么一唠叨,分封刘泽,便是安顿吕产,似乎有几分道理,况且刘泽是妹妹的乘龙快婿,婚姻相关,当无他患,就封他一个琅玡王吧,过几天遣令就国。”太后被弄得周身舒坦,仰躺在软褥上,闭目养神。
审食其不愧风月场上的高手,在别人看来比登天还难的王封,被他轻而易举活动成功。
刘泽收到分封琅玡王的敕旨,兴奋得半夜合不上眼,站在明亮的月光下,踱来踱去,这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前几天刚送礼丞相,没几天便摇身一变,成为为数不多、人人羡慕的琅玡王,看来这钱没有白花,值。刘泽的欲望得到很大的满足。
然而,刘泽没兴奋多久,就生气了,原来他的脑子转得快,反过来一想,觉得花三百金冤枉,不划算,要是我们姓刘的当家作主,轮也轮住封王了,还用花一些不明不白的黑钱,到人家面前低三下四哀怜,都是他娘的姓吕的作梗。甭看姓吕的封我当了王,没安好心眼儿,尤其那个孬种岳母,说不定又跑到太后御前,去说三道四,弄不好我这个花钱买来的王位,会毁在她手里。
“不行,我得让生米煮成熟饭。”刘泽一想到这里,等到天明,立即迫不及待让手下人套上马车,马不停蹄,一路狂奔。
随从们不明白怎么回事,心中疑惑地问:“千岁爷,我们这是何苦?”
“随后你们便知。”刘泽低着头不言语,只顾催车速行,待驶出函谷关十几里,方才让驭手放缓车速。
后来,刘泽派人打听,果然岳母吕媭跑到太后前吵闹。太后翻悔,派人追刘泽,赶到函谷关,没撵上刘泽,方才折回。
“真险呀。”刘泽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高出一招,高高兴兴到琅玡国赴任去了。
封刘到底能不能安吕?太后一直心存疑虑,她后悔封刘泽为琅玡王,但又不能收回成命,失信于朝廷,失信于审食其。
审食其找她幽会时,她没有对这位老情夫说什么,这也许正是她的可贵之处,明白自己办错事,不诿过于人,她只是瞪审食其几眼,便一如既往地投入审食其那热乎乎的怀抱中,及时行乐,得过且过。
哪知外藩没有生衅,内廷却闹出祸乱。太后当初所立的少帝,连续做了三四年傀儡,有些粗懂人事,往往偷听近侍密谈,无意中得知太后暗地施用掉包计,杀死自己的生母,硬要他认张嫣为母,不觉心中愤恨,再也不听从张嫣的训导,张嫣叫他往东,他偏向西,处处与张嫣做对,时时与张嫣较劲,气得张嫣面壁落泪。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莫过于少帝到处随口乱言:“太后杀死我母,待我年壮,总要为我母报仇雪恨。”
早有马屁精跑到太后处告状,太后闻知,心想少帝小小年纪,尚且口出狂言,将来长大成人,那还得了?不如趁早废去,结果了他,还可以瞒住前谋,防患未然。
当下召大谒者张释入内,张释见太后怒颜不语,便知道没有好事,他趋至太后前,小心翼翼地问:“太后找小人有何事?”
“张释,你去把少帝圈禁永巷内,软禁幽宫。”太后脸色冷峻,胸脯起伏不定。
熟悉太后的张释知道此事意味什么,暗叹:张释跟从太后这些年来,鸩赵王,害戚姬,此次又要禁少帝,恶贯满盈,罪孽通天,将来死无葬身之地。转念一想,现在撒手不干,太后能饶过我吗?看来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至于将来,听天由命吧。
张释领着几个太监,把少帝诱入永巷一间又暗又潮的禁室圈起来,杜绝外人探视,几天后,少帝活活饿死。
张释回复太后,太后发出一道敕书,伪称少帝多病,迷惘昏乱,不能君临天下,应由群臣妥议,改立贤君。
陈平曲意逢迎,通过内待,问明太后,太后已有意中人,想立恒山王义,就是过去的襄城侯刘山,山为恒山王刘不疑的兄弟,不疑半途夭逝,山嗣封兄位,改名为义。
太后授意内待,转告陈平,陈平带领僚属,伏阙上陈道:“皇太后为天下计,废暗立明,奠定宗庙社稷,臣等愿奉义为帝。”
太后下诏依言,立义为帝,又为他改名为弘,弘年也幼,太后仍然临朝,掌控大权。
公元前181年正月,赵王友的妻室入宫告变,告赵王刘友出言不逊,怀有异谋。
原来刘友迎娶吕家女子后,心中不喜,移情别恋,惹得吕女醋意大发。吕女仗着太后势力,根本不把赵王放在眼里,与他反目不睦,最后,竟忍无可忍,径直跑到太后处诬告刘友:“赵王听说吕产为王,屡有怒言,常给人说:‘吕姓怎能为王?太后百年后,我将起兵讨灭吕氏,使无孑遗。’另外还有许多妄语,无非与咱吕家寻仇。”
一席话说到太后的心病,太后不听则已,一听怒气冲天,立派使者前赴赵国,召回赵王刘友。
究竟赵王有无异谋,详查起来,纯属子虚乌有,都是他的妻室信口捏造,蓄意诬陷。
然而,太后信以为真,怎肯干休?等赵王刘友来到长安,也不询明虚实,把他禁锢在王宫,派兵监守,不给饮食。
刘友随来的官吏,私下进馈,都被卫兵阻住,甚至拘系起来论罪,他们说:“不是我们非要这样做,而是太后让我们这样做,我们也没有办法。”
刘友饿得气息奄奄,自知将死,于是作歌鸣冤道:“诸吕用事兮刘氏微弱,迫胁王侯兮强授我妃!我妃既妒兮诬我以恶,谗女乱国兮上曾不寤!我无忠臣兮何故弃国,自决中野兮苍天与直!吁嗟不可悔兮宁早自残,为王饿死兮谁者怜之,吕氏绝理兮托天报仇!”歌声呜呜,饥肠辘辘,结果饿死邸中。
当守吏向太后禀奏刘友后事时,太后痛恨不已地说:“哀家现在没死,便有人想找我们吕家的事儿,试想百年之后,我们家还不灭族。刘友的葬礼只能用民礼,不能用王礼,我这样做,就是警告天下,谁与哀家为敌,与我们吕家为敌,让他不得好死。”
刘友的骸骨用稻草包裹一下,草草地葬于长安附近。
刘友是吕刘两姓斗争的牺牲品,刘友的妻室固然极尽虚诬之能事,但刘友在吕姓势炎熏天的情形下,为男女情事所误,也不策略,至于刘友说没说太后百年后起兵讨灭吕姓,这个并不重要。
在太后一人说了算的时代,只能俯首听命,唯唯诺诺,谁想鹤立鸡群,标新立异,等于找死。
第67章 吕刘冰火两重天()
吕太后接到刘恢的丧报,不但没有指责吕产的女儿,反而对群臣说:“刘恢为一妇人,竟甘自殉,上负宗庙,有亏孝道,不准立嗣。”她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
太后回到宫中,问妹妹吕媭:“咱们吕姓与刘姓怎么就搞不到一块呢?”
“太后,刘家人自认为天下是他们的天下,谁染指,他们当然不答应,他们没想想,没有咱们吕家辅佐他们,能有今天吗?”吕媭喋喋不休:“两个叫驴拴一个槽,能不互相踢吗?”
“天下是高祖皇帝打下的,哀家始终坚持从夫之道,即使分封吕家人为王侯,也没有篡夺刘姓天下的野心。本来哀家想让两家人亲上加亲,和睦相处,谁知那些刘姓子侄一个个与咱们离心离德。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们不识好歹,不与哀家合作,那就莫怪哀家心硬如石。”
太后毕竟是一个性情刚强的人,从处置韩信、彭越到后来报复如意母子,禁锢刘友,逼死刘恢,从没有心软过。
“我看刘姓王侯对我们吕家人没安好心眼。”吕媭极尽挑唆之能。
“天下由老娘掌控,轮不着他们指手画脚。”在妹妹的面前,太后凶狠的面目又一次暴露无遗。
“我看太后须为身后计。”吕媭趁热打铁,唆使太后。
“噢。”太后意味深长地瞟几眼这个不平凡又颇有智慧的妹妹,说:“你说一下。”
“太后试想,刘姓王侯视我们吕家如寇仇,那些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大臣,难道没有一个倾向他们?像陈平、周勃、灌婴这些老臣,明面上老老实实,其实他们心中早有匡复汉室的想法。”
“旧调重弹。”吕太后不以为然地说:“你多次说陈平的坏话,他哪儿惹你招你,上次哀家同着陈平的面训斥你,不是故意给你难堪,而是你太过分了,哀家实在看不过眼了,你还有改没改?”
“这就是咱姊妹的分歧,尽管上次太后当着陈平的面,让我丢尽人,但我不记怪太后,太后再说我不好,也是我亲姐姐,到什么时候都会袒着我,护着我。可陈平就不同了,甭看他表面上对太后曲意奉承,在他的骨子里,却深藏对吕家的偏见,他与咱们不一路人,太后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吕媭唾沫星子乱飞,企图说转太后。
说来也怪,太后一生算计那么多人,却对陈平十分倚重。自她临朝以来,陈平俯首贴耳,唯命是从,能够及时理解她的意图,而且不走样执行,她吕太后全天下打灯笼也难找到这样的大忠臣,可妹妹始终把陈平看作笑面虎,列入佞臣的行列,并危言耸听地把陈平描绘成吕家人的克星,难道陈平真的与我二心,他伪装效忠的本领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可能,依老娘的火眼金睛,他纵有回天的本事,也会露出破绽来,妹妹的话还是不能听。太后隆起刻满皱纹的额头,断然否定:“说谁都行,说陈平对吕姓不满,哀家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唉,太后英明一世,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吕媭频频叹气,泪下数行:“我们吕氏一族,死无噍类。”
“妹子不用杞人忧天。”太后打开椒房殿的窗扇,欣赏着窗外明媚阳光,骄横地说:“在对待陈平的认识上,尽管咱姊妹有不同看法,但分封吕家人,咱姊妹们却一拍即合。”
吕媭揩一把泪说:“太后春秋已高,能在生前多封吕家几个王,也不失为吕家人的福份。”
“吕姓诸侯王多了,咱们的羽翼更加丰满,谁想动咱家族,谈何容易?”太后对自己的权威相当自信,几乎到刚愎自用的地步。
“太后说得对。”吕媭一直想借太后之手除掉陈平,应该说在吕氏一族所有人中,她是唯一一个识透陈平真面目的女中豪杰,就连已故的丈夫樊哙(病死于公元前189年),都被陈平的诡计忽悠了,更无论高高在上的吕太后。
吕媭的政治经验丝毫不比太后差,她怂勇说:“王侯封多了,将来能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正好赵王的位置空缺,何不让咱吕家子侄去占据呢?”
“凡事得遮盖眼,不能赤裸裸,让天下群情汹汹。”太后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咱故去的长兄追封悼武王,他的儿子吕产移封梁王,哀家心里踏实了一半,剩下另一半呢?咱故去的二哥还没有谥封,他的儿子吕禄也只是个北军将军,别人看着都不公平,更何况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