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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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绷起脸道:“你还敢这么说我!哼,明日跟我去鸣钟城,这是军师之命,也是谷主之命,不得违抗!”
“欺负人!”和北公主不服气的瞪着他,然后转向时郎着急道,“你看他,他欺负我!我告诉夕瑶姐姐去!”说着举步就要走。
时郎一把拉住她,看着贺然道:“还是我去吧。”
贺然故作糊涂的指着和北公主道:“我就让她去。”
“我非去告诉夕瑶姐姐不可,让她好好惩治你!”和北公主用力要挣脱时郎的手。
时郎转身低声对她道:“他不是跟你说着玩呢,他这是要领兵去草原。”
和北公主诧异的望着他道:“带我去鸣钟城和领兵去草原有何干系?”
时郎转回身,看着贺然道:“让你作通译,他是要重组那些被俘的番兵,我说的可对?”最后问的自然是贺然。
“真是机智过人,你还是嫁他吧,他比我聪明多了,我这才说带你去鸣钟城,他就猜出我下面要作什么了。”贺然适时的送上奉承,对和北公主眨眨眼。
和北公主小脸露出几许得意,嗔道:“你这人可真是,要做什么明说不就是了,非得绕弯子讨骂。”
贺然两眼望天道:“我们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是要绕弯子的,这样才有趣,谁让你哼哼”
和北公主白了他一眼,对时郎道:“这人真是太讨人厌了,咱们走!”
时郎低声对她说了两句,小公主点点头跑开了,他转向贺然道:“你如果放心呢,我就去,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贺然收起笑容,“对你谈不上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你作不好的事我也不可能作好,你打不赢的仗换我可能输的更惨,我现在心里也一点把握没有,但还是我去吧,毕竟我跟他们交过手。”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对我不放心。”
贺然笑道:“你不用跟我争了,什么心机在我面前也都别使了,心意我领了,就这么定下吧,我已命人去召集那些做苦力的番兵了,过两天我就去鸣钟城,让公主去作几天通译,帮我从中选些人作将领,你在这里多歇些日子吧,回头再去平城把许统换回来。”
时郎看着他微微挑了挑眉峰,由衷道:“仅以作兄弟而论,你这人真是没的挑,就冲你这份义气,对这次出征但凡我能有几分把握,这差事我还是真要跟你争一争的。”
贺然被逗乐了,道:“你最终还是不跟我争是吧?这弯子绕的我都差点让你绕迷糊了。”
时郎笑道:“不是不想争,是不敢争,番邦之事太重大了,我怕误国误军,这重担只能你担了。”
“我永远是那个最走霉运的,苦活累活都是我的,行了,快去找你那小丫头去吧,明天咱们三个商量一下,你怎么也得替我谋划谋划吧?”
“好,这事我义不容辞,明日一早我带公主去你园中。”
“别,去你府上吧,这事不能让长公主她们知道。”
“这还是找个别的地方吧。”时郎面露难色。
贺然明白了,笑道:“我倒忘了,你这恪守礼节的大贤是不能把小公主带进门的,那好吧,明天去议事厅旁的小室,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商量军国大事却跟作贼似的。”
时郎看了他一眼,缓步而行,口中道:“跟你一起作什么事都跟作贼似的,唉,你这本事真令人无话可说。”
“哼!”贺然看了一会他的背影,转身学着他那样子缓步朝另一边走去,没走几步又恢复了一摇三晃的步态。
第四章 小荷之戏(上)()
时郎走出一段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贺然身影渐渐隐没在林木间,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叹什么气啊?那讨厌的贺然走了?”和北公主从一旁跳了出来。
时郎被她吓了一跳,笑道:“你一直躲在这里?”
和北公主点点头,小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彩道:“嗯,我等你。”
草原女儿的直率与大胆又一次让时郎有些尴尬了。
“他可越来越讨厌了,总是欺负我!”和北公主一边抱怨一边朝林子那边望了望,眼中却难掩笑意。
“他就是故意和大家开心的,他要真整天端着军师的架子,你还敢理他吗?”
和北公主笑出来了,“我知道,他可真是有趣,咱们想个办法戏耍他一下吧?”
“这个可难,除非他是存心陪咱们玩,否则太难骗到他了。”
“试试嘛,你那么多计策,想一个吧。”和北公主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时郎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可不是时候,他要领兵帮你王兄平定乱局去了,此刻没心情玩了。”
“他真的要去?那你呢,你们俩一起去吧,你们两个都那么厉害,一起去帮王兄那就马到成功了。”
“我们俩只能去一个,这边还有许多事要处置,不能都离开。”
和北公主大感失望,“那你们俩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呢,你这次可是打了许多胜仗呢,我都听说了,要是你厉害,那还是你去帮王兄吧。”
时郎摆手道:“这个你就不用费猜疑了,他可是要比我强上许多的,他既然肯去,你就不用再替王兄担忧了。”
“你们这里人说话都是云山雾罩的,不像我们那么爽快,他一直说你最厉害,你现在又说他厉害,反正我是分不清了,不管怎样,你们两个我都信任,那就让他去吧,不过我可得跟着去,我要去见母亲与王兄他们,你帮我跟他说。”
时郎沉吟了一下,道:“你最好还是等那边安稳了再去吧,他不会带你去的。”
和北公主着急道:“不行!我一定得去,你这就跟他去说,他要不答应我就去找夕瑶姐姐,我不信他敢不听夕瑶姐姐的话!”
时郎为难道:“你这样做会让他分心,千万别去找长公主,那样他”
和北公主不待听完就打断道:“我不管,你要不帮我,我这就去找长公主!”
时郎无奈的摇摇头,道:“好好好,我帮你去说,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条。”
和北公主开心的笑了,“你说吧,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
“去见过你王兄和母亲后立即回来。”时郎严肃的说。
和北公主小脸飞上两朵红云,抿抿嘴点了点头。
时郎知道他误会了,尴尬的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大草原的公主,嗯”他想说,你身份特殊,是易国与番邦关系的枢纽,不能有丝毫闪失。可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就显得太功利了,可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所以卡住了。
和北公主只当他是难为情了,自己也有些害羞了,红着脸拔腿跑开,跑出几步扭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时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想再解释,可小公主已经跑远了。
贺然离开时郎后独自来到了谷后的大湖边,这里已不复往日的宁静,有两三艘小舟荡漾在湖心,还有几个顽童在湖边戏耍。他信步朝谷后更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出征的事。
不知不觉走出几里路,耳边听到了将士呼喝的声音,举目望去已到了设在谷后的军营,几百军卒正在操练。他不想打扰将士,转身往回走,扭头间看到了左侧不远处的一个山谷冒起了阵阵炊烟,记起那里是囚禁那些造反王族的禁谷,想到上次的三侯之乱他微微皱了下眉,缓步往回走了一段,在僻静处选了块青石抱膝而坐,继续思考着出征之事。
中午吃过饭,小竹拉住他低声道:“明天是裳儿姐姐的生辰了,记着点。”
贺然“哦”了一声,笑着问:“你生辰是不是也快到了?”
小竹撇撇嘴,道:“早就过了。”
贺然歉然道:“我总是记不住这些,明年吧,明年一定替你好好庆贺一下。”
“你除了在外面打仗就是疯玩,谁指望你能记得这些?你别把自己生辰忘了就行了。”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露出歉疚且同情之色,“我真是糊涂,忘记你因惊吓把过往之事都忘了,嗯不如让暖玉夫人给你选个日子作生辰吧,人怎么能一辈子不庆生辰呢。”小竹一直不知道贺然的秘密,还相信着他编的那个因受蟒蛇及“天虎”惊吓而忘记先前之事的故事。
“算了吧,不庆生辰就不用长大了,这多好,我劝你回头也使劲把自己生辰忘了吧,那咱俩就更像是亲兄妹。”贺然偷偷提起一壶酒快步朝外走去。
“回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啊!我一会去跟夫人说。”小竹追出门对他喊。
“不用不用!”贺然快步走回来,低声说:“还是我自己选吧,选好了告诉你,这事你别声张,这里许多人还都不知道我的那些事呢,就别让她们知道了,又是蟒蛇又是天虎的,怪吓人的。是了,得告诉你一声,这事我跟小来小去她们没说实话,告诉她们的是我有个神奇的师父,这身本事都是跟师父学的,如果她们跟你提起这些你就顺着她们说就是了,她们没提过这事吧?”谎话说得太多难免有照顾不周全的时候,贺然这时才意识到这个漏洞。
“嗯,早时小来提过一次,羡慕你师父真厉害,我当时就猜到肯定是你跟她胡说八道来着,只笑笑没揭穿你。”小竹笑着说。
贺然放下心,坏笑道:“那就好,让这两个小丫头就一直蒙在鼓里吧。”
“早晚你有挨骂的一天,谷里有很多咱们山庄的人,她俩难保以后不会知道。”小竹善意的提醒他。
“真有那天再说吧,她俩现在跟你音儿姐姐一直在鸣钟城,少有机会听谷民们闲话,你别管了。”贺然说着转身走了。
第五章 小荷之戏(中)()
苏夕瑶与暖玉夫人正在园中闲步,听到小竹喊时就朝这边走来,见到贺然匆匆而去,苏夕瑶问小竹:“刚才你跟他喊什么呢?”
小竹笑道:“是他生辰的事。”说着转向暖玉夫人,“我想让夫人给他选个日子作生辰,人哪有没生辰的。”
暖玉夫人微微一愣,苏夕瑶忙偷偷拉了下她的衣襟,对小竹道:“还是让他自己选吧,他的事儿最多,你别管了,回头我问他一下。”
暖玉夫人心中大致猜到了几分,笑道:“说的是,还是让他自己选吧,我可伺候不好咱们这位爷。”
小竹掩嘴笑道:“看你们说的,他哪那么难侍候了?”
“你是他亲妹妹,当然觉得他好了。”苏夕瑶打趣了一句,转头望着远去的贺然问:“他这又是作什么去了?”
小竹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叹了口气,道:“我看他遮遮掩掩的拿了壶酒,想是去小荷那里了。”
苏夕瑶闻言神色也随之一暗,轻轻叹了口气。
正如小竹所猜,贺然的确是去小荷墓前了,又将远行他是去向小荷道别的。
把半壶酒洒在墓前后,贺然靠坐在石几边眼望着墓碑,先前他与小荷胡闹累了,二人经常是这样随意坐着商量一会再去玩什么。
“我又得出征了,好长时间不能过来看你了。”在心中跟小荷说着话,贺然喝了一口酒,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已不再那么悲痛,但回想着与她在一起的情景眼圈还是忍不住的发红。
“我又在园子里建了个祠堂,建好后我就给你立个牌位,你还是去园子里住吧,经常给我托托梦,前些日子祭奠那些阵亡的兄弟时,我嘱托他们要好好照顾你了,唉,我也不知你们那边是个什么样子,不知该怎么帮你。”贺然又喝了口酒,叹了口气。
一边在心里跟她说着话一边回想着往日情景,半壶酒很快就喝完了,不知是因为酒足饭饱心神倦怠还是因为心情过于哀伤,没过多久他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小竹来找他时才被推醒,睁眼见天色已近黄昏,不由大觉诧异,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呢?
小竹气的挥手打了他几下,恨道:“你是猪啊!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睡觉想死啊!”然后指着小荷的墓碑骂道,“你到底有没有灵啊?看他在这里睡着了也不弄醒他,亏他这么记挂你,你个没心的东西!”
贺然忙拦住她,劝道:“好了好了,阴阳两隔,你怪她作什么?走吧走吧。”
骂了小荷,小竹眼圈也红了,咬着嘴唇看了一会那墓碑,拉着贺然走了。
回园后贺然就觉神情倦倦的,吃罢晚饭来到云裳的房中,没说几句话就懒懒的躺在榻上不愿动了。
云裳见他双颊发红,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不禁惊呼道:“这么烫!你病了怎么不说话呢?”
“没觉什么,就是有些困。”贺然用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确很烫。
“还没觉什么!”云裳嗔怪着,对随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