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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九鼎军师2-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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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然打断他道:“别尽想好事了,如我猜的不错,赵慜出逃时肯定会派人去给这些赵军送个信,一来可以显示出不是弃他们不顾,二来可让他们有个准备,有序而撤,现在咱们去攻,说不定还会中人家的埋伏呢,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赵慜不是无能之辈,别以为他为了逃命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许统听完点头道:“你顾虑的是,仗打得太顺,我还真是轻敌了,没想到这一层,以赵慜的为人的确不会轻易抛下这仅存的一部人马,送个信让这些人马垫后才是上佳之选。”

    “这样吧,让专举率所部人马去迎苏明,你主城内,我率余下兵马去城北面驻扎,咱们互为呼应以防有变。”

    许统笑道:“还能有什么变啊,你未免太谨慎了。”

    贺然别有意味的看着他道:“咱们离家太远了,小心为妙,再者,不日康军可能就会过来会师,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要防康军?”许统压低了声音问。

    “不可全然不加防备,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对属下可别提这么说,免得传到康军耳中徒惹嫌隙。”

    “不至如此吧?”

    贺然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因天子不允李平立国之事,我派人去给墨军师送去了一盏玉灯,以此试探,前两天送礼之人回来了。”

    “如何?”许统关切的问。

    “听使者禀报完来意及这边战况后,他只问了句新政怎样了。得知尚未收回后,就不再问别的把使者打发回来了。”

    “他这是何意?”

    贺然呼了口气,道:“当日联手侧击西屏时,他就一再要求我收回新政,我敷衍着答应了,我想他一直在关注着新政,此番阻挠李平立国就是向我施压,我已然猜到了,派人去送礼,意在示好,他只问了新政,这是明确告诉我,要想两国盟好,必须收回新政。”

    许统神情凝重起来,道:“你担心他会”

    贺然摇摇头道:“我觉得还不至于兵戎相见,等康军来了,我会把大营从城北移回城南,以示友好,不过你可别轻心大意,一定要暗中把城守紧了,以防不测。”

    “那还是你来守城吧,我去大营,再说,他来了,你怎么都要请他入城会上一会的。”

    贺然想了想,道:“也好,我一会还得派人给守曲兰关的云野送个信,让他一定打点起精神来,不能懈怠。”

    许统不以为然道:“我想不致如此,别的且不说,咱们离家千余里,康军出来也有千里了,赵国尚未覆灭,墨军师就是要跟你翻脸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贺然点头道:“我知道,可我真是怕了这位义兄,他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有神鬼莫测之能啊,与之相对,我唯有谨慎再谨慎。”

    许统笑道:“你这是心里有鬼,答应人家的事没去作,空口白牙的骗人家跟你兵犯西屏,如今要见面了心里发虚了。”

    贺然嘿嘿笑道:“让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谨慎点不是坏事,还得提防赵慜反噬呢,千里孤军,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个倒是,赵慜怎么办?”

    贺然一脸无奈道:“暂且算了吧,就算探查出了他的去向,也不宜再追击了,太冒险了,等见过我那义兄再说吧。”说到这里他鄙夷的哼了一声,“把百官及将士撇下鼠窜而逃,我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他了,都觉得跟这种人为敌有失身份。”

    许统舒了口气,道:“你这样想最好不过,我还真担心你会不管不顾的追下去。”

    “你当我还是当初千里奔袭季贡的鲁莽贺然吗?快去安顿兵马吧,回头我命人搜罗些酒肉,犒赏一下将士们。”

第七十五章 两军会师(上)() 
王宫大火烧了三日才被扑灭,殃及民宅无数,死伤过千人。审问人犯得知,要烧的不止是王宫,府库及存有重要文档的衙门都是要烧的,只是易军来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未及动手,有的则是火头刚起就被扑灭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也就难顾全许多了,粮草、军资、国帑、重要文档等是绝不能留给敌人的,当此状况下,一烧了之是必然之举也是唯一的办法,可百姓是不会去想这些的,尤其是在火场葬身的那些人的亲属,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君主不顾子民死活意欲焚城,这场火烧尽了靖曲城民众的忠君之心。

    贺然没有在靖曲城急着推行新政,挑选了一些清廉正直的城内官员维持日常运作,墨琚很快就会来的,这里要也行新政,无疑是太不给他颜面了。

    国库内财物堆积无数,大多都是赵慜千辛万苦从定阳运来的,贺然取了一小部分用来赈济灾民和奖赏将士,另选一部运回国内,剩下近半是留给康国的。

    赵慜的去向仍是个谜,只探查出是向西南逃去了,他往那边逃在贺然的意料之中,因为实在无路可走时还能到留国以求托庇。

    这日,处置完公务,贺然召来黄婈,他终难忍心中好奇,请她入席后,问道:“我了解了一下令尊生平,对中伏一节颇感疑惑,你可查明了真相?”

    黄婈神色很是平静,摇了摇头道:“不查也罢。”

    贺然诧异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能不了了之?”

    黄婈慨叹了一声,道:“不瞒大人,我当初也是立誓要查出真凶的,尊母之命嫁入宁家为的就是探查线索,可刚入门宁家的男人就尽死于战场,还有什么好查的呢。”

    “哦,原来你嫁入宁家果是为了这事。”

    “大人既找人问过,该也听到了那些传闻,赵王主婚确有其事,这正中家母下怀,所以当即就答应了,我虽看不上那二郎,可为报父仇只得认命。”

    “宁家人如果真是害死令尊的凶手,有怎会答应这桩婚事?”

    “一来是大王做媒,是不好回绝的,二来呢,拒婚难免有做贼心虚之嫌,大人岂能不明此理?”

    贺然点头道:“理虽是这个理,如果他们真是凶手,让你入了门就太难提防了,麻烦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拒婚,这赵王也是,如果是他主使害死的令尊,他主这桩婚事的用心就不好说了,可能”

    黄婈凄然一笑,道:“恳请大人不要再说此事了,自家母亡故后,我的心也冷了,宁家儿郎已死尽,就算是他们陷害了先父,这仇也无从报起了,反之,如果是赵王主使,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是君,我们是臣,这仇还是一样无法报,每每想到先父或许是遭人陷害而死,我都心如刀绞,可一来难以查证,二来查出来也无法报仇了,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这十多年时光就此虚度,唉,如今连赵王也已化为白骨,国也近乎灭亡,不论他们是不是凶手,上天都算已替我报了仇。”

    贺然略带歉意道:“我不知夫人是如此心境,还想着回去代夫人审一审宁老夫人呢,请夫人勿怪。”

    黄婈感激道:“蒙大人如此怜护,妾深感厚恩。”

    贺然不解道:“我初时还因为你是与二郎情深才在宁家甘守孤寂,既然与他并无什么情愫,为何虚度年华呢?这可真是不值了。”

    黄婈自嘲的笑了笑,道:“该当是命苦吧,不论我是因什么因由嫁入宁家的,夫君既死,一年之孝还是得守的,谁知一年刚满,家母偏在此时亡故了,父仇不得报,母亲又离去了,我霎时百念俱灰,加之与大嫂、五嫂情谊甚笃,在她们的挽留下,我就在宁家呆了下去。”

    贺然为之唏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婈道:“不怪大人无语,回想这十多年,我自己都觉混混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恨无怨,过一日算一日,即便是现在也不知以后该怎样。”

    贺然摇头而笑道:“夫人看起来可不是那样的人,阵前相见之时,那眼神可是灵动的很。”

    黄婈微微一笑,道:“因自幼得父亲大人宠爱,多半时光是在军营中度过的,此番重新上阵或许是激发了几分生气儿,是以大人才有此看法。”

    “既如此,夫人不妨在军中领兵吧,不知意下如何?”

    黄婈略作沉吟,道:“恐我这点些末之技难以胜任,如大人不怕我误事,就派些无足轻重的差事吧。”

    “夫人过谦了,那就委屈夫人先作中军参谋吧,等熟悉了军中事务再担重任。”

    “多谢大人。”黄婈说着要起身拜谢。

    贺然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这些日应该也有所了解了,我这人素来不喜客套,也没那么多规矩,你此后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私下会谈以你、我相称即可。”

    “这如何使得。”

    “慢慢你就习惯了,你既有恩于大军,又与拙荆有旧,在军中只为提振精神,所以我不视你为属下,你也不必执僚属之礼,什么时候不愿在军中了,跟我说一声就是。”

    黄婈展颜而笑道:“大人这般厚待让下官何敢承受?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贺然听她改口称下官,忍不住哈哈而笑,道:“以后你可别抱怨,咱们事先说好了,你武艺再高强,领兵上阵之事我也不会派给你,技痒自己忍着,到时可不要强求。”

    “我可没有功名之心,大人尽可安心,如大人所言,我在军中只是耗度时光,仅此而已。”

    “等班师回朝了,我带你去见凤王,你若觉与她意气相投,可帮她参议军事,我看你俩倒可相辅相成。”

    “我是听闻过凤王威名的,只是不知这相辅相成如何讲。”

    贺然含笑看着她道:“你二人临阵时是一样的镇静自若,不同的是她杀气逼人威风凛凛,你则刚好相反,杀气内敛,笑靥如花,你二人往阵前一站,我想敌军见了天悬地殊的两张绝世容颜,肯定就目眩神迷了,不战自败。”

    黄婈听他这番话已有浮华之意,略带羞怯的瞋了他一眼,低声反唇相讥道:“恐怕对面带兵的得是神奇军师才有此战果。”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暗气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他带沟里去了,慌忙垂下了头。

    贺然看出她的尴尬,忙岔开了话题。

第七十六章 两军会师(下)() 
在专举的接应下,不多日,苏明、王劲所率的北路人马就顺利抵达靖曲城外。

    两位主将入城拜见军师。贺然见到他二人大为高兴,拍了这个的肩头又拍另一个的肩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二将禀报完一路战况,苏明道:“还有两件事回禀军师。”

    “说。”贺然含笑看着他。

    “其一是,前些日得了何珙将军的传信,他言道,湖阳的司浦似有转变,他刚领兵靠近其地域时,司浦态度甚恭,一再备酒肉来犒赏将士,可最近却冷淡了许多,答应供给的粮草都不能及时送来了。”

    贺然皱了眉头,王劲道:“我们俩猜测着,或许是他另又找到了靠山。”因军师与康国关系非常,所以他没把话讲的太直接。

    贺然微微哼了一声,道:“他这是自找倒霉,回师路上咱们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这就传令何珙暂退百里。另一件是什么事。”

    苏明道:“兵过汉坝时,信德伯之女柏姜率几名随从来到军中求救,言道巨寇山毒趁乱世欲自立为王,杀了她全家老小,她侥幸逃脱希望咱们能替她报仇雪恨。”

    “信德伯?”贺然没听说过这个人。

    苏明禀道:“这位老伯爷秉性耿直忠正,赵岃在位时因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屡次上书直谏,惹恼了赵岃,夺了爵位,此后一直赋闲在家,不想如今落得个这样下场。”

    “哦,回头再说吧。”

    苏明看了一眼王劲,王劲偷偷推了他一下。

    贺然看在眼里,问道:“你们俩互相推诿什么呢?还有事?”

    看到王劲垂下了头,苏明忙道:“禀军师,嗯,说起来这位伯爷于我还可说是有恩情的,当年伯爷去先主府上做客,恰逢我犯了点错,先主下令责罚,多亏老伯爷在旁求情,才免了一通责打,如今老伯爷惨遭灭门,其女又求上门来,末将恳请军师在回师的路上顺便施以援手,再者,其家乡如今也算是我易国领土了,岂能容盗寇称王称霸,末将愿请命剿灭之,望军师恩准。”他口中的先主自然指的是共国公。

    贺然看着他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呀,只是现在顾不得谈这种事。”

    苏明躬身道谢,王劲也跟着施礼致谢。

    贺然嘴角露出了笑容,看着王劲道:“他谢我是有缘由的,你跟着谢什么?难道这位老伯爷于你也有恩情?”

    王劲自知晕晕乎乎间做错了事,涨红了脸支吾道:“我我是代受盗寇涂炭的百姓谢军师。”

    贺然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刚才我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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