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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重回北魏-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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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二楼的楼梯上,拓拔慎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少女还跪在弥勒佛像前面祈拜。

    拓拔恪果然二楼上,此刻他正在一副夜叉图前观赏,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填充的颜色有些氧化,不过不碍观瞻。

    “三弟喜欢这夜叉吗?”拓拔慎问道

    拓拔恪回头看见拓拔慎,答道:“小弟阿姨外家有一副画卷,据说是南朝顾恺之的画作,画的就是这夜叉,小弟这是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差异。”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喜欢佛教的文化,连这小孩避着走的夜叉都有兴趣。干脆也出家做和尚好了。拓拔慎心里稍稍发牢骚想着。

    “大兄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怎么没看见大兄?”拓拔慎没再提画的事,他对佛教没啥兴趣。平时看的一些佛经也是讨太后和皇帝欢心,知识够用能哄人就好。

    “大兄不喜这些,想是上去了吧?”拓拔恪边回答边欣赏画作,看起来是心无外物,只有这些夜叉了。看出拓拔恪不大想说话,拓拔慎也没打扰他,嘱咐了他小心一些烛火,就走开了。

    这一层中间供着的是药师佛,药师佛边上还有两个菩萨像陪衬着。其余的多是善信檀越为了给家人或自己祈福所供奉的佛陀,菩萨,罗汉,金刚等等雕像或者碑刻,排列在两边的佛龛上,密密麻麻。那些信奉佛教的人会自己来寺里买一尊或自己做一尊佛雕,然后刻上自己想要刻的图像和铭文,供奉在这里祈求保佑,往往还有些人藏在心里不会对别人说的心里话,都会刻在这里。

    闲着也是无聊,不如看看都说的些什么。

第11章 释迦佛像() 
拓拔慎走到一个释迦摩尼讲经碑刻佛图前,只见释迦摩尼结跏坐在双层莲台上,外披袈裟,头上有高肉髻,面部微微向下,右手掌向前曲臂平推,面相温和庄严,背后三层佛光,最外层火焰升腾。释迦佛左侧是一位文殊菩萨,右边是维摩居士,中间的是众弟子和天王。刻画处有深有浅,全图是以突出释迦佛为主。

    碑刻像下面刻着几个小人做拜佛状,穿着的是很明显的鲜卑窄袖长衣。旁边用鲜卑文刻着祈语,大意就是,自己长期在边镇,不能在家,希望佛能保佑家人子女健康长寿的话,最后刻的是供奉人的名字,原来是柔玄镇的一个叫贺拔陵的军主,时间是三年前夏五月。

    接连看了好几个,铭文上刻的都是一些琐事,可没有“东家邻居媳妇平安生子”,“西家孩子健康长大”这些祈语,不禁微微失望,想想也是,那些事就算有也是藏在肚子里的。

    又转了一会,突然看见一个身披红色纱巾的菩萨像,在众多佛像中显得十分显眼,拓拔慎走过去看了看,这是尊标准的佛陀参悟像,佛陀坐在莲花台上,手捏佛印,背后佛光大盛那种。拓拔慎看了一下莲台,并没有在莲台下面发现铭文。也许是在后面刻的吧?伸手准备把佛陀像返过来看看,发现纱巾上好像有用红丝线刺的字,红色纱巾上用红丝线绣字,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

    解下纱巾,拿到灯光前,翻来覆去对着光线,终于看清了字体,绣工明显很好,字体清晰,是汉文。

    “清信女爱瑛敬启”拓拔慎偏着头,看着纱巾上的字轻轻读着,刚刚开了个头,突然听到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与楼梯的踩动声,听声音像是有两个人一起的。

    偷看别人的祈语可是非常丢脸的,拓拔慎下意识的就想绑回佛像上,可现在来不及了,谁知道这上来的是谁,有可能是寺里的沙弥,有可能只是路人,也有可能就是这个纱巾的主人

    情急之下,拓拔慎只好将纱巾笼进衣袖子里面,还好是窄袖,纱巾虽然卷起来不小,不过还能放的下,只要不是垂手,一般人不注意看不出里面藏了东西。

    往袖子里面塞好纱巾,拓拔慎走到药师佛前面,看着面带慈爱的药师佛,双手礼拜,默祷着这上楼的人可别真是这纱巾的主人才好,默祷完了上前取出供香,一边点燃供香一边注意着楼梯处。

    上来的竟然是刚刚在一层看见的少女,这次不是她单身一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侍女,着装很简单,年岁差不多大小,手臂上还托着一件附带着帽子的连体大红色的貂袍,这种貂袍就像是后世仕女图中的昭君装一样,很美观。

    少女上了楼就径直向着药师佛像看过来,楞了一下,没想到是刚刚在一层遇见的少年郎君。看起来是在祭拜药师佛。旋即不经意的偏过头去寻找她供奉的浮屠,因为光线不是很好,她走进了几步寻找,突然面色大变,她供奉的释迦佛像上面有刺绣的红纱巾不见了。少女上前仔细找了一下,后面也没有。不由焦急起来。这尊佛像是她为了给父母祈福供奉的,上面还有她亲自绣的祈语。虽然不怕被人看了去,但是这种情况任谁遇上心里也平静不下来。

    这尊佛像是她两个月以前供奉的,特意用红丝巾绣上祈语绑在佛像上、后来几次来永宁塔的时候都在的,自从太后驾崩以后,因为永宁寺闭寺,就没在进来过,今天刚刚开寺她就求着阿父一起来永宁寺看看,没想到竟然被人取走了。

    少女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驻守塔里的小沙弥,又想到这里人多手杂的,沙弥也未必就知道,这种拿走别人供物的事以前还没有发生过哩。毕竟能出入这里的善男信女都是有身份的,没谁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拓跋慎身体拜着药师佛看着,眼神却不时盯着少女的动静,看见那少女果然是红纱巾的主人,不由得心虚不已,看着焦急寻找的少女,几次想开口实话实说,又怕说不清楚,被人认为是喜欢偷窥的变态,只好闭嘴,想着还是等她走了再把这红纱巾绑回佛像上就是了。

    少女又和她的侍女分开寻找了一回,还是没找到,就想着只能找别人询问一下了。看着拓跋慎还在药师佛前拜着,好像还在默祷,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询问,毕竟打扰别人礼佛是很失礼的行为的。拓跋慎也很无奈,他现在只能用礼佛来遮掩自己,一旦手上没拿着供香,再平着手臂就显得很突兀了,很容易被少女看见自己手臂袖中有可能藏着东西。

    少女等了好一会儿,见拓跋慎还是做着祈祷的姿势,不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佛陀能帮助你,也不能提太多要求吧?佛陀又不是你家仆婢,任你差使。

    拓跋慎也看出来这个少女想要询问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胡乱对付几句先走人再说,迟疑了好一会儿发现少女还在等着他,大汗不已,咬咬牙,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再拖下去越发惹人怀疑。于是站起来双手将贡献插进香炉,又行了礼,转身也不敢看人家姑娘,向着楼梯走过去。

    看着拓跋慎总算祝祷完毕,少女向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轻轻推了一下,她一个清白女儿家,自然不方便主动去询问一个少年郎君。

    拓跋慎也在注意着这对主仆,缓步走过她们身边,目不斜视,表情平静,只等着出了这层塔就解脱了。

    “这。。。。。。这位郎君,请稍等下。”侍女也没经历过主动向陌生男子打招呼的事情,说话有些胆怯,迟疑。

    拓跋慎转过身,表情疑惑,答道:“这位娘子,请问叫住在下何故?”

    小侍女行了礼道:“不敢称娘子,小婢只是个婢女,当不得娘子二字”回头看了一下自家娘子,又接着说:“我家娘子素来礼敬佛陀,前时在这里供奉了一尊释迦佛,用一副红纱巾附在浮屠上,刚刚上来却只有浮屠,没再见到纱巾,这尊释迦浮屠是娘子为了我家府君所请,只因娘子心中焦急,这才冒昧叫住郎君,敢问郎君可曾看见”,说着指着那尊释迦佛像。

第12章 冲突() 
“在下也是初来此地,并没有看见有红纱巾,贵府娘子可以去问问值守沙弥,他们或许知道。”拓拔慎镇定答道。

    小侍女回头看看自家娘子,见娘子脸色失望,但没说什么,回过头道:“多谢郎君了,小婢失礼了,郎君莫怪。”说完行了一礼

    “无妨,在下也没帮得什么,当不得谢。”拓拔慎还了礼,转身而去。也不敢稍加逗留,更顾不上去找拓拔恪了,匆匆上了三楼,狠狠喘几口气。

    可能真应该去诚心拜拜佛了,昨天和今天都玩了一场心跳,刚刚要是被当场拆穿,丢脸丢大了。简直是一辈子的污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拓拔慎都要怀疑人生了。

    考虑到那少女人在二层,这三层未必就安全,也顾不上看看佛塔三层摆的什么,直奔塔顶。

    塔顶上供的是以前佛法有成的大德高僧的舍利子,以及一些佛经,法器。这些东西不多,塔顶也是整座建筑中最小的一层,放在这里正好相得益彰。

    这里已经有些人了,或三三两两,或形单影只,不过却没人去打开窗户观景,听着透墙而入的铃声就知道外面吹着大风呢,这可是三百尺高,要是打开窗户吹乱了塔内陈设,就有的收拾了。

    不能登高远眺拓拔慎当然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也不计较这个的时候,反正以后总有机会。拓拔慎也不打算下去,那对主仆或许已经出了塔,或许在往上走,现在下去有可能迎面撞上,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见她们,还是等拓拔恂和拓拔恪到了再说吧,有他们两个打掩护,自己也底气足一点。

    找个隐蔽点的角落,从袖中取出红纱巾,他现在也没心情看写的什么了,有心在这七层塔上面随便找个地方放着,以后别人发现就跟他没关系了,转而又觉得毕竟是为人子女一片孝心的寄托之物,这么做太不合适了。还是等没人的时候送回释迦佛那里,就算最后被人家姑娘猜到也没什么,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呢!

    打定好主意后,重新将红纱巾折叠好,然后平齐放进怀里,摸了摸,确定就算做一定动作也不会掉下来才放心。就算真被猜出来了,难道她们还能扒衣服抢不成。放心下来的拓拔慎不再想这件事,转而观赏第七层的摆设,毕竟舍利子宫里面可没有,当今不是李唐,北魏也没有佛骨。

    这些盛放着舍利子的器具,有檀木的,有琉璃的,也有黑木的,琉璃盒子颜色单调,都是碧绿色的,倒是木质的气派的多,不过大多数人都对对用的上琉璃盒的舍利子有兴趣。琉璃器虽然不比玻璃,但是在这年头琉璃可很难见到的,富贵人家也没有多少。宫里面倒是有一个小祠屋用琉璃做的瓦,也就那样,不是玻璃这种神器,颜色再艳也不算什么。

    正在翻看一卷介绍一个叫法悟的沙门大和尚的的书轴时,突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听着倒是很耳熟,像是小胖子拓拔恂,拓拔恪合上卷轴,绕过几个佛盖和盛放台,到了楼梯附近,看见小胖子正在和两个穿着鲜卑服的人吵架。旁边还有一个体型显胖的妹子,手里拿着一根马鞭。

    两个少年郎从背影看去年龄都比拓拔恂和拓拔慎大些,有个十三四岁的样子。这两个大点的小子正和小胖子争吵着,小胖子双拳难敌四手,虽然人比别人胖,嘴却只有一张,吵的面红耳赤,却不敢真动手。

    看来平时小看了这胖小子了,以为他是个不分场合仗势欺人的主儿,现在看来是误会了,他能忍则不自表身份而是争吵足见是个有脑子的。

    拓拔慎走了过去,叫了声:“大兄,原来你在这里。”

    拓拔恂看见拓拔慎,精神大震,叫道:“二弟,你来的正好。”

    那两个少年郎听到对面的小胖子叫拓拔慎二弟,顿时脸色黑了一下,面色不善道:“今日不管来多少人,也要你道歉才算了事。”

    拓拔慎还不清楚什么原因呢?也不知道怎么说,想要先了解清楚前因后果吧。

    拓拔恂拉住拓拔慎愤然道:“这几个竖子,当真可恨,我只是说了句真话,竟然如此不依不饶,怎么,还要动手不成?”说完,对着两个少年郎捏捏拳头。

    两个少年郎见拓拔恂不断不服软,还敢示威,真想冲上来动武,只是想起来之前阿父反复告诫今日不比往常,不许稍有造次,才能忍到现在。

    拓拔慎对着两个少年郎行礼问道:“在下未知家兄与两位有何误解,还请两位先详细说一遍,若是家兄不对,在下定代为致歉。”

    拓拔恂大恼,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听到拓拔慎说出道歉的话,拉着他就要发牢骚。

    对面的两个少年郎见拓拔慎态度还好,说话也还中听,总算心平气和些,听到拓拔慎要他们叙述一下始末,两兄弟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只怒哼一声,双眼看着拓拔恂。

    拓拔慎见对方不愿意说,就看着拓拔恂,拓拔恂面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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