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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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急忙顺着敖婆婆的背,敖婆婆慢慢缓过神来,转身默默的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自己嘀咕到:“是不是?是不是呢?”看着她沧桑背影,王旁有些茫然,什么是不是啊?
王旁转过头问月下:“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什么是不是?”
月下歪着头想了想,也是不知道敖婆婆在说什么:“看婆婆那样似乎是不知道公子是不她曾认识的人?”
二人又看了看,王旁见月下打了个喷嚏忙拉着她回房间。走进厅堂,见陆慎言夫妇正忙里忙完张罗着布置彩灯,何里钵也跟着忙。
月下看着王旁说道:“时间真快,竟然转瞬一年。”语气略带伤感。王旁自然知道,去年此时几人还在陈州,今日还是几人,不同的是已在汴京,王旁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回想这一年的变化真大。
见月下心情不好,王旁安慰到,今日陪你出去转转好不好?二人出了梅耶府,进了内城,见城中张灯,又溜达一段竟随着人流,走到皇城附近。
但见皇城正门结彩为山楼影灯,已经搭起了露台,皇城内外都已经搭起山棚张灯结彩。
宫廷之外横列三门各有彩结金书大牌,中曰都门,道左右曰,左右禁卫之门,上有大牌曰:宣和与民同乐
王旁指着搭成彩山给月下看,那彩山左右结成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的彩结模型,菩萨的手臂能够活动,各于手指出水五道。其做法是用轳轴把水绞到灯山高处一个水柜里,定时将水放出,宛如瀑布,又将水引到菩萨手上,其巧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在宣德门左右门上还有双龙灯。那是用草把捆成两条龙,龙身用青幕遮笼,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又自灯山至宣德门楼,横大街约百余丈,用棘刺围绕,谓之棘盆,内设两长竿,高数十丈,以缯彩结束,纸糊百戏人物悬于竿上,风动宛若飞仙。内设乐棚,差遣衙前乐人作乐、杂戏,并左右军百戏
王旁见月下气色有所缓和,不似刚才那么忧郁,便对她说道:“想不想见见皇上?”月下疑惑的看看他指着皇宫说道:“你要带我进去吗?”
王旁呵呵笑起来,月下无法看透人心之时,有时候傻妞一样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他轻轻的用食指勾起立刮了一下月下的鼻子。“傻样儿,明晚皇上会来观灯,到时候我带你来看,不止是你,全城的人都可以看到的。”
“真的?”月下眼睛里面亮亮的。
“嗯,以后,每一个节日都一起看来。”王旁这么许诺到,月下已经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
王旁一笑小声说道:“你知道吗?以后仲针就是皇上。我定会飞黄腾达,你跟着我,我会让你幸福到死。”
月下忽然“啊!那他爹爹岂不是太上皇”
王旁说道:“是啊!”
月下皱起眉头,她想起来被赵宗实囚禁的日子:“咱们离开京城吧,我怕”
王旁见月下这表情,也想到了,于是安慰她说道:“怕什么,有你相公在不会有事的,况且他爹只做了四年的皇上。”
月下半信半疑的看着王旁:“你怎么知道的啊?”
“天机!”王旁做了神秘的表情。月下见他说的言之凿凿,但还是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灯节这天,王旁等人早早就从梅耶府出来了,为了观看灯节的歌舞百戏。天黑前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艺人争相到街头献艺:击丸蹴踘,踏索上竿,赵野人倒吃冷淘,张九哥吞铁剑,李外宁药法傀儡。小健儿吐五色水,旋烧泥丸子。
大特落,灰药。骨柮儿杂剧。温大头,小曹嵇琴,党千萧管,孙四烧炼药方。王十二作剧术。邹迁、田地广杂扮。苏十、孟宣筑球,尹常卖五代史。刘百禽虫蚁,杨文秀鼓笛,更有猴呈百戏,鱼跳龙门,使唤蜂蝶,追呼缕蚁。其余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日新耳目
王旁拉着月下的手走近朝宣德楼上望去,宣德楼上皆垂黄绿簾,中间有一御座,用黄罗设一彩棚,御龙直(官名)执黄盖,掌扇(官名)列于簾外,仁宗正在在御座之上。两朵楼各挂灯球一枚,约方圆丈余,内燃椽烛。簾内亦作乐,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
楼下用枋木搭起一座露台,露台用彩结,两边皆禁卫排立,锦袍幞头,簪赐花,执骨朵子,面北。东棚演奏,露台上表演杂剧,近门亦有内等子班直排立。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
眼前灯火辉煌,头上烟花绽放,照亮了夜空,也映红了月下王旁的面庞。只羡鸳鸯不羡仙,若一直如此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
回到梅耶府,被人潮拥挤走散的众人也都回来了,进门依然是兴奋,说着街上看的各种玩意儿,只有何里钵那似乎运气,王旁问道,怎么何大哥
何里钵白了他一眼,王旁知道寻找李姑娘不顺利,说到:“算了,也许人家已有亲事呢?”
正说着一名婆子进来,说了两件事,一事说柔儿姑娘回谢,照顾吴氏夫人走不来,所以没去观灯。王旁看了月下一眼,知道她好心怕冷落了柔儿,心下更是对月下感激。
另外一事,婆子犹豫一下说道,敖婆婆怕是要不行了,托人转告想见公子和月下姑娘。
月下刚坐下,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倒不行了。王旁奇怪,这敖婆婆素不相识干嘛要见自己。月下拉拉他:敖婆婆住的不远,也许见你想起故人,跟我一起去吧。
王旁早已是知道月下心地,更何况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于是又急忙披上披风和月下出了梅耶府。
向繁塔方向走,过了一片宅院,在一处巷尾,有一间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人,都是邻里乡亲见这敖婆婆可怜来帮忙。
二人走进院子,小院破落不堪,屋门推开发出嘎嘎的身影,房间里到还算整洁,只是整洁到没有什么家什物品,门厅不大,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佛龛还燃着香,西面是个简易的厨房,灶台还放着一块干了馍。几根枯萎的菜。
门厅的东面厢房有一张旧床,床上铺盖之物也是补丁罗着补丁,敖婆婆正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月下不忍再看,低头眼泪在眼中打转。走到床头竟也不嫌弃这婆婆,轻松说道,婆婆我们来了。
敖婆婆无力的睁开眼睛,费劲的说着,谢谢姑娘,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王公子说。月下点点头,招呼房间的两个等着婆婆咽气的邻居,到厅堂等候
第79章 同穿不同命()
有人拍拍王旁:“估计回光返照,也许公子像她什么亲友,婆婆平日人不错,没事的。”王旁见和他说话是个四五十岁大婶,
敖婆婆神色出乎王旁的想象的平静:他让王旁扶着她坐了起来:“你是谁。”
这让王旁怎么回答:“敖婆婆,我是梅耶府的王旁。”
敖婆婆只能剩下一声叹息,本是风华正茂的一个女人,忽然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落魄的老太婆,不但一无所有还病体缠身。原来穿越并非会一切重来,有时候只是在经历一次磨难。
昨天梅耶府看见王旁,竟和那个载自己去积水潭的人太像了。
她疑惑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我只觉得你像故人”说完她喘了口气,似乎很累的样子。
王旁走进她说道:“婆婆是否有事要我帮忙?”
敖婆婆又仔细的看了看她,叹口气说道:“也许我错认了。”
王旁说道:“敖婆婆要寻人我可以帮忙。”
敖婆婆凄然一笑,他能帮什么呢?最后她喃喃说道:“处处逢积水,夜半临深潭。”
积水潭!这三个字像闪电一样划过王旁心头。
“敖婆婆,你是否希望我是故人。”
王旁问着,他的脑子里已经不想想太多,他摘下黑色水晶,也许这样可以帮到这个女人。敖婆婆的手像树杈一样干枯。王旁握起敖婆婆的手。
敖婆婆反而费力的笑了一样:“各安天命吧,也许我真心希望你不是。”
王旁知道这个时候敖婆婆说的不会是违心话,如果知道两个同时穿越的人命运竟是如此截然不同,怕这敖婆婆死也不安心。
敖婆婆的话说完,闭上了眼睛,王旁想将水晶交到她手中,敖婆婆的枯瘦的手攥着拳。王旁见状,将手放在敖婆婆鼻下,口鼻之间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见自己手中水晶仍在,叹了口气,或者轮回才是最好的解脱。带着前世的记忆又有什么好?即使穿越都不知道会是谁,或是身在何处。
王旁走出房间,朝外面的人摆摆手,邻居大婶急忙进去打理,从怀中取出几两银子,让月下交给邻居委帮忙下葬。
王旁沉默了,自己是幸运的,但能否就这么一直幸运?每一段人生都是未卜的前途。
原本计划出了正月在启程,王旁特意提前了,太多的事要办,比如时机成熟好去寻找那半块白色水晶石。如果这次采办茶之事顺利,就可以有钱去西夏。
难道现在王旁没钱吗?比一般人倒是多些,不过要做大事,这些家底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晋城县那边还有一个没开工的大工程。除了何里钵,陆慎言夫妇,还有五六个家丁,四五个丫环婆子,还有要开支的晋城县的采煤工。这种家底坐吃山空更快。
此去又是千里迢迢,不过好在有前次的经验,而且这次不用绕路。家里的事交给胭脂虎,别看是女流之辈,但办事干练不比男人差。
王旁特意带上陆慎言,陆慎言机灵一直以来又衷心,自从王旁知道何里钵本名叫完颜劾里钵之后,虽然一直也是兄弟情深,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何里钵会离开。而且,王旁更希望何里钵不走,那样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金国。
想是这么想,但是很多事尽量交给陆慎言处理,好在何里钵大大咧咧,而且最近脑子总是有些走神。
建州这趟很顺利,毕竟是直接去见蔡襄,以往走到哪里,最多见的是个县令,如今出门去接触的是知府级别不同,王旁身价也不同。虽然不明说,但那也算是奉旨采购。
蔡襄五十岁上下,为人忠厚、正直,且学识渊博,书艺高深,在建州无论是官场,还是当地从商都有很好的信誉。元旦朝会期间,王旁也曾在京城有拜访,只是蔡襄比王旁早行了几日回建州。
而王旁此次来,多是联系当地茶商,又咨询了蔡襄的推荐,按内务府给的数字,大致预定了一些,等新茶下来自然这些茶商要将茶送到汴京。
此行王旁很是低调,也许是敖婆婆之事让王旁对人生有另一番感悟。此地有蔡襄王旁无心多插手,只是来熟悉一下,加上他看天气一天天转暖,心下惦记晋城县之事,便安排陆慎言具体跟进采购茶之事,自己和何里钵向西奔向晋城县。
这趟可是更远,晓行夜宿抓紧赶路,于三月中旬到达晋城县。先在县城安排一处住下,何里钵去找那殷世杰,余大年二人。王旁则是先去县衙看望程颢。
远远看到县衙门口站着百姓向里张望,王旁走上前去向里面望去,院子中也站了一些人,原来都是看县太爷审案。
王旁走到院中,见程颢坐在县衙大堂之上,堂上跪着二人。
他像身边的人拱拱手问到,“这位仁兄,可知道在审的什么案子吗?”那位老兄也不看王旁,他只简短回答王旁说道“争家产。”只顾抻着脖子向里面观看。
要说程颢程颐兄弟学问已是小有名气,春节期间京城的学馆还贴出了二人学馆讲学日期的告示。王旁暗想来的正好看看这程颢审案。
原来这案有个县民借居其兄长的屋宅,很多年之后,在此住宅中挖出很多埋藏于地下的钱币,这个县民的兄长之子认为是他父亲所藏,两家到县衙争讼。
这兄长如今已经不在世,堂上跪着二人正是侄子状告叔叔。听二人讲述完毕,听审的县民倒是议论纷纷:““钱币又不能说话,看这大人如何断?”
旁边驳斥到:“那死人也不能说话,当事没人能断了。”
有的说:“应该是兄长的,这弟弟要是有钱怎么不买宅子?
这县民们越说越起劲,还有的说:“应该是弟弟的,人家在这很久,不买房也是有些积蓄。”
这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高,似乎每个人都是县太爷,就连跪在那的原告和被告都不由得回头看看县衙的院中。
程颢一拍惊堂木“肃静”。县民立刻安静下来。王旁好笑,这程颢平时教书先生样,这会到还真是有威严。
程颢对侄子原告问到:“原告,你说钱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