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4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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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听着拍拍手:“是啊,还是苏学士了解王爷啊,您说这他这是不是因为夫人不在自己无聊,才把我们都请来陪着他?”
“元长,你也够亏心的,本王啥时候不是与大家同乐?”王旁指着蔡京笑呵呵的说道。
“话说回来,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郓州啊?我得算算,你离开京城之前我们还得这样陪着你腐败多少天?”蔡京笑问。
“没我比着你,你小子比我腐败的可多了。不过你放心,我还真如我大舅哥说的,有件大事没办完。”
“什么事?”三个人好奇的问道。
王旁摆摆手,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蔡京说道:“完了,你们三个人都是亲戚,有王爷的舅哥,有王爷的亲家。貌似我是外人啊,王爷不想说我走了!”说着话似乎要站起来做想走的样子。
“嘿,你给我坐下!敢走?!”
蔡京端着杯又坐下嘻嘻笑道:“那怎么敢,再说咱们也沾亲,王爷的妹妹可是我的弟妹啊!”
“行了,快别说这个了,这满朝文武绕来绕去的,我还真不知道谁和谁不沾亲。”王旁的话让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细想起来还真就那么回事。
“王爷,收到快信!”时迁从门外走了进来,拿着信走到王旁面前。
王旁接过快信,打开见是种师道所发,信中所写正是已经和岳立配合控制了澶州等地保甲起义,抓获起义首领单安、张谢留等人并且他们招供是受人指示;同时已经将纪王软件,并将于近日送返京城。
“时迁,你速去将童将军请来!”王旁吩咐道。
“是!”时迁飞身出去。别看平时他喜欢和童贯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但这个时候他可一点不敢怠慢。
苏轼等人都放下酒杯,见王旁派人去叫童贯于是说道:“我就说我这妹夫闲不住,王爷你既然有正事要做,那我们就先告辞!”
“不用,你们不都想知道这件大事吗??一会就知道了。来,接着喝酒!苏兄,上次你还没讲完章�的事情呢,还等你的下文呢!”
苏轼笑道:“要说起章惇来那故事可就多了:有一次,我们两个人出去游玩,到了一条水流很急的溪边,溪上有一座独木桥,对面是一座峭壁。章惇就对我说,老苏,咱俩过去在峭壁上题诗怎么样?我一看太危险了说我不去。他却若无其事地沿着独木桥走到溪流对面,把长袍往腰带上一掖,拽着老藤就荡到峭壁跟前,提起笔来写上苏轼章惇游此。”
“豪爽之人啊!”王旁说道
“什么豪爽,我对他说,子厚(章惇的字)必能杀人,章惇问为什么,我便回答,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当回事的人,能拿别人的命当回事吗?”
“那倒未必,若不当回事怎么会题字苏轼章惇有此?”王旁说道。
“妹夫,我看你对这人评价颇高,怎么想起来今天提到此人了?!”苏轼不解的问道。
“这事也是有原因的,如今章惇也是参政知事,司马君实等人回到朝中,我听说有人在弹劾他。本来这人我不是很熟悉,但家父对此人评价甚高,因为是兄长好友,故有此一问。”
“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刚烈有余变通不足!”苏轼摇摇头。
李格非笑道:“苏兄还感叹章惇?我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话意思很清楚,苏轼既然和章惇是莫逆之交,可见两人性格也有相似之处。
“我?我怎么和他一样,他认准了新政,一条道跑到黑,还多次写信劝我,我看啊,他比我可拧多了。”苏轼不服气的说道。
“你倒是不拧,熙宁年间是强烈的反对新政,现在新政都要停止了,你又跳出来说哪条那条要保留,你没看朝堂上那些老家伙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看化了吗?”
“我说的是事实嘛,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新政也是如此”
王旁拦住两个人的话题:“好了好了,这不是朝廷你们吵吵半天也没用。这点我倒是同意苏兄的,新政也并非尽善尽美,旧政也仍需改革。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倒是我还挺欣赏章惇这人,有时间苏兄你要帮我引荐。”
“想见他你跟我说就对了,那人也是豪爽的人。”
“岂止豪爽,对朋友可是十分义气,我就知道一件事”蔡京说道:“当年在乌台诗案中苏兄被捕下狱,有一天,宰相王珪面见宋神宗,奏陈:苏轼对于陛下有不臣之意。宋神宗听后不相信,王珪说,有苏轼的诗为证。他曾作桧诗:根至九泉无曲处,岁寒唯有蛰龙知,此句大有问题,大有文章。陛下请看,龙本在天上飞,苏轼却要在地下求什么蛰龙,还要在九泉之下去求,这不是诅咒皇上,要造反吗?章惇当时就急了说道:龙并非专指人君,大臣也可以被称为龙。诸葛孔明被人称作‘卧龙’,东汉颍川有‘荀氏八龙’,难道他们都是人君吗?说得王珪哑口无言。退朝以后,章惇追上王珪,问道:相公为何要如此,是想灭掉苏轼满门吗?王珪把责任推到另一位大臣舒亶头上说这是舒亶说的。章惇一听,气不打一处出,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说道:舒亶说的话就那么值得你来贩卖吗,他的唾液你也要当食物吃下去吗?”
蔡京自顾自的讲完,自己觉得痛快哈哈大笑起来,苏轼则是内心十分感动,轻轻叹了一口气。唯独李格非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神情十分尴尬,王旁一见打着圆场说道:“刚还说了,都是亲戚,你啊,这事不会自己去跟苏兄说不让我们知道嘛?”
蔡京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忙笑道:“你看我,李兄是王珪宰相女婿,我怎么把这事给倒给忘了。这么算了,王爷以后见了王珪宰相是不是也要称作岳父了?”
“哎呀!”李格非听了这话出了声:“你要不是不说这事,我倒还忘记了。你们记得不记得当年皇上身边有个少保,叫做秦敏学的?”
“当然记得,他死了吗?!”提起这个人王旁可不能忘了。
“看你说的,你自己说都是亲戚,现在你和秦敏学也是亲戚了!”
“什么亲戚?”王旁一愣
“当时我是起居舍人,正好我也在场,就刚才元长提到的苏兄的那首诗,叫做桧的,那年秦敏学喜获一子,当时章惇他们是退了殿,秦敏学还在,皇上就开玩笑说道:秦敏学你不是还没给儿子起名字向官家求字吗?我看这桧字就不错。”
“噗!”王旁刚到嘴边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小兔崽子竟然也出现了。
“你看你,我还没说完呢。当时秦敏学就给儿子取名秦桧,现在这孩子也已经定亲,要迎娶的是我岳父的孙女。你们说,是不是这谁跟谁都是亲戚啊!”
李清照能提前有,秦桧当然也能提前有,只不过这时间是怎么乱的连王旁都糊涂了,看来一段改变不仅仅限于眼下,也许真的是意识变化也影响磁场的变化更倾向于有利于与历史发展的记忆。本来王旁以为今天说的都是废话,聊着天等童贯来,一件大事就在眼前呢,谁知道说来说去竟然说出了这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此时王旁根本不担心这个秦桧了,在他看来,一切改变之后此秦桧也未必是未来那的那个秦桧。
管他亲戚不亲戚,若是真的要有奸臣,是亲戚也照办!
王旁看了一眼身边朴实老实的蔡京,自己之所以来为的就是改变,只要自己在一天,相信什么事都会有变化的。正想着,童贯从外面匆匆赶来:“爹,您找我!”
“贯儿,朝中要出大事,你马上回宫多多在皇上那里安排人手,另外只要吴荣王进宫,就不得让他靠近皇上寝殿。”
“爹,这事皇上知道吗?”
“等他知道了也许就晚了,但现在咱们还不能动吴荣王,只能提前做好防范。”
“好的,我知道了!”童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目瞪口呆的苏轼三人:“三位接着喝,我走了!”一饮而尽转身出了房间。
“王爷,您说的大事,难道是吴荣王要造反?”蔡京紧张的问道。
“他到想,只怕现在他已经是有心无力了。”王旁冷笑了一声。自己这事管的有点大,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若想自己的计划能顺利实施,绝对不能让赵顼出任何差头,否则真的是要和大宋动刀兵了。
第625章 一层窗户纸()
王旁的信心从哪里来的?在做的谁也不知道,除了对王旁所说的事将信将疑之外,更对王旁的未卜先知感觉到神秘。在这些人眼中,王旁始终是个谜。他的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但时不时弄出点惊天动地的事让人觉得似乎有种光环在笼罩着他。
王旁相信,他得到的信息是最快的,但是不排除赵颢一样很快得到信息。当危机出现在赵颢身上,他会怎么做?是悄无声息的隐忍了,还是做最后一搏?不管怎么赵颢如何做,王旁都要将防范做到彻底。
而此时的赵颢,已经快烦死了。这几天赵颢的吴荣王府外,总有陌生人出没,听到过几次侍卫的报告,感觉吴荣王府像是被人盯住了一样。甚至赵颢出门都隐约感觉到有人跟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探测着吴荣王府什么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赵颢偏偏做了亏心事。更让他觉得亏心的事,本来他不应该在京城,只不过听说赵顼已经快不行了,皇太后已经开始准备是十岁孩子的龙袍,这个时候如果不在京城,那岂不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如今的赵颢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试想如果赵顼死了,那么接替皇位的自己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难道还会让那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坐上皇位?赵颢越想越不甘心。不过想要争取机会,单单靠他王爷的爵位,靠他皇帝的身份,甚至靠他手中的这点兵是远远不够的。高家的两个兄弟,在赵颢的眼中简直就是不足一用的草包,没有朝廷上的大臣的支持,那有什么样的身份也是没用。
赵颢想起自己在朝中的几个拥趸者,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当属蔡确。
说起蔡确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北方大士族对王安石变法持反对、攻击的态度,他们指王安石集团为奸臣集团,除王安石是因他们推介上台外,其他人在正统的史书中多被污为奸臣。其实,这些人大多是坚决的改革派。王安石辞位后,坚持新法的头号改革派当推蔡确。王安石当政时,荐蔡确为三班主簿,徙监察御史里行。熙宁六年,王韶熙河之役取得对西夏的胜利,但被告挪用军费,蔡确奉命办案,为其白冤。后来蔡确拜参知政事,左相吴充想改变新法,蔡确不让,举萧规曹随例,说新法为“今陛下所自建立,岂容一人挟怨而坏之。”元丰五年蔡确被封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也就是右宰相官名。
要想获得大臣的支持,赵颢清楚的知道,如今朝中改革和保守两派几乎是势不两立,而熙宁十年改革最终废除,加上近期不少保守派重新回到朝廷,这些都是太后的嫡系亲信,如今情况愈发的复杂,想要获得大臣们的支持,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而赵颢的立场,就是安抚这些改革派,似乎他可以延续赵顼当年没做完的事。
赵颢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忘了真正想要获得这些人的支持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王旁!可是赵颢从心里就对王旁又种敌意,而且他相信,如今的王旁早已失去权势,更何况既然自己会继续支持改革派,王旁还会有什么理由反对自己。可惜他想错了,他并不知道王旁现在的想法,不管改不改革新法,王旁是要做自己的事了。一旦将历史推上进程,宋朝的改革那就是早晚的事。
一连几天皇宫里面安静的出奇,赵顼的病情似乎越来越神秘,赵颢还真有些坐不住了。他派人将蔡确请到府上,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顶轿子停在在吴荣王府的后门。一个跟着轿子的员外郎打扮的人敲了敲门,有家丁打开院门。递上拜帖,不多时这顶轿子被抬进王府的院中。家丁左右看了看,只有拐角处似乎有人在朝这边张望,于是忙又关上了院门。
蔡确从轿子中走了出来,身为右宰相,和皇亲交往过密难免会被人当作话柄。那名员外郎问道:“王爷在何处?”
“吴荣王正在书房等候蔡相!”家丁说着引领二人朝书房走去。
和蔡确一切来的这个人,叫做邢恕,是蔡确身边的名士,经常为蔡确出谋划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吴荣王的书房,见吴荣王正在案头写着什么,见到两个人进来才将手中的笔放下。
“这么晚了请蔡相来,蔡相公辛苦。”赵颢拱拱手,请蔡确落座。邢恕则站在蔡确身边,随时等候着蔡确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