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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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也听到了他说到:“生养在父母,臣请辞官职,携子还乡,望圣上恩准!”还是这句请辞官。仁宗心道:这王安石又来了,无论说什么,他肯定后面都是辞官。看王旁摇头,仁宗问:“王旁,你有何话讲。”
赵安实拦住说到:“父皇不可在听这孩子言说,王旁能言善辩,不可再被其蛊惑。”
仁宗此刻也是将信将疑,他看着这个呆在大殿上的王旁,他还没成年,虽说是心智早熟,但毕竟还未成年。可大臣们说的事句句在理。仁宗心里犯了难。
包拯突然发问:“圣上,臣有一件事闹不明白。这养父与养子是什么关系?”
赵宗实一听心中一愣,莫非包拯查到些什么?仁宗与自己正是养父子的关系,于是他说:“包大人可是糊涂了,养父如亲生父亲一般。”
包拯见仁宗也点点头,便对赵宗实说:“不是我糊涂了,是赵公爷糊涂了。”
众人听的一愣,包拯说道:“我曾八月十五举行家宴,认了个养子,就是王旁,当时赵公爷也有赴宴,难道忘了么?”
赵宗实说到:“自然不曾忘。”
包拯道:“就算王旁生的时辰不对,不过他已是我名下之子,这可以不算数么?如果算数,也就破了不详之说。百姓家尚有冲喜一说,这认子也是冲喜”
赵总实暗想这个包拯也够能搅合,包拯与赵宗实对视着,赵宗实顿时明白,如果他说不算数,那么皇上这个养子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被认可,没有这顶帽子,王尧臣很快就会将自己招供出去。嘴上说到:“养父子同亲生父子,这个没错,不过我记得包大人当日说的是认义子。这似乎文字意义上有差别啊”
包拯一笑,说到:“当然去的也并非赵公爷,欧阳修大人也在场,老夫说的是认一子王旁,并未认第二子,独此一子,视同亲生。”
仁宗转头看欧阳修,欧阳修点点头。再看王旁,他此时双唇紧闭,眼眶湿润,站在那憋着一股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又问到:“王旁你有何话讲”
王旁第一次见到王安石这么拗,已是感动,再见包拯如此说,更是激动。王旁声音哽咽说到:“我虽年少,但也知人情世故,狄大人是我心中英雄,为国征战,自当崇拜。但却不能和崇拜圣上相比。”
他继续说“皇上以仁德治国,不仅不杀大臣,对平民也是宽容,遇到疑难案件,尽量从轻发落,我曾听有一件事民间都在传诵:苏辙参加进士考试,在试卷里写道:‘我在路上听人说,在宫中,美女数以千计,终日里歌舞饮酒,纸醉金迷。皇上既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也不跟大臣们商量治国安邦的大计。’考官们认为苏辙无中生有、恶意诽谤,皇上却说:‘设立科举考试,本来就是要欢迎敢言之士。苏辙一个小官,敢于如此直言,应该特与功名。’”
众人点头,王旁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四川有个读书人,献诗给成都太守,主张‘把断剑门烧栈阁,成都别是一乾坤’。成都太守认为这是明目张胆地煽动造反,把他缚送京城。皇上却说:‘这是老秀才急于要做官,写一首诗泄泄愤,怎能治罪呢?不如给他个官’。就授其为司户参军。皇上如此,做臣子的怎么能有忤逆之心,狄青大人之事定是被人陷害,圣上一定会查明真相。自古以来,能够成为仁德的皇上,也只有我大宋当今圣上。”
王旁说的诚恳,众人听着无不为之动容,仁宗更是惊叹,看众人都安静下来,仁宗说到“众位有所不知:孪生:一乳两子也,战国策有说到:夫孪子之相似者,唯其母知之而已;利害之相似者,唯智者知之而已。今公国,其利害之相似,正如孪子之相似也。得以其道为之,则主尊而身安;不得其道,则主卑而身危。可见生辰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能否得其道用之。”
众臣齐声说到:“皇上声明。”
观点统一了,仁宗继续说到“现在西夏,辽国,都与我国相邻,且不说辽国和吐番诸部,就说西夏,一直贼心不死想攻我大宋,大家想想对付李元昊之时,我们仅用离间计就损了他多少大将?。”仁宗叹口气。“狄青是否被陷害一事,继续交开封府查办。”
从大殿走出里的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这场朝堂之争无一人得利。然而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王旁心中烦闷,梁月下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找不到。唯一惊喜的是,他总是无意间知道点自己曾经不知道的事,但是只是偶然的灵感,他觉得和他的黑色水晶石有关。但却找不到要领,更何况他所偶然知道的事,都是发生过的事。
狄青病倒了,病的很重。大概是又气又屈再加上想念女儿。王旁进了狄府探望,家丁们忙着修缮那被烧的小院,看见是王旁也不用通报由他自由出入。
王旁走到狄青房间窗下,里面有人在谈话,王旁本不想偷听,但听是包大人声音,各位留心。隐约听包拯说到,西夏,赵宗实,又说:“看来狄大人和我想的一致。难得狄大人从大局考虑。当声明养父子之事,也算是达成默契。”
又听狄青虚弱声音说到:“小女之事拜托包大人。”
包拯回答到:“份内之事,毕竟当年也有老夫的误会。不过如果找到月下,狄大人千万不要相认,现在众臣弹劾吉凶之事,若是知道大人还有个会读心的女儿。会更加麻烦。”
王旁叩门,听见门内让他进去,推开门,见包拯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狄青躺在床上,面容消瘦,眼窝深陷。只几日没见,铁骨铮铮一汉子竟然成这副病态。王旁看的心疼,就在床边坐下,问到:“狄大人病的这么重,不知道有没有请到名医?沈括有良方他要是在就好了”
狄青叹气,包拯说到:“心病还需心药医,旁儿,你要抓紧找到梁月下。”
王旁答应着,见狄青从身上摘下玉坠,交到王旁手中说到:“你仔细看看,月下可否戴的也是这样的玉。”
王旁接了过来,玉洁白无瑕,形状如扇形,一侧有凸边,另一侧则有一凹槽,正如月下那块,他仔细看看,玉的一面光滑,反面看有一个“武”字。
王旁问道:“玉是一模一样,但是这字我却不知道了,是不是月下应该是个“文”呢?”
狄青摇头说到:“月下那块玉,后面的字是个“诣”字”王旁想了想,这“武”和“诣”怎么也不联系不到一起。
狄青虚弱的声音说到:“这玉是家传之物,只是祖上有训,要寻也有同样的玉之人成亲。”王旁明白了为何梁月下也有这样一块,应该是他娘亲传给她的。他将玉递给狄青,狄青却摆摆手说到:“今天当着你义父包大人的面,我将玉赠给你,你要好好保管。”王旁一听心里明白几分,想推辞又没理由,再看狄青病这样,他看看包拯,包拯点点头说:“收下吧,你父亲大人那边我会去说。”
王旁拿着玉,谢过了狄青,见狄青也没再深说什么,面露倦容。便准备与包拯一起告辞,正要走,家丁来报,欧阳修大人带御医来看望狄青。
欧阳修大人怎么会带着御医来?难道是皇上不相信狄青生病,以为狄青故意称有病,负气不上朝吗?
第25章 未婚先有妾()
狄青见欧阳修进来,想起身见礼,无奈病体沉重,浑身无力。欧阳修见状连忙扶住他的肩,安慰他说:“不用起身,老夫只是来看看狄大人。”御医走到狄青床前,他仔细看看狄青的脸色。见狄青面无光泽,又看看舌苔。问明了病情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狄青手腕下三寸的“寸关尺”。御医闭目沉思,屋内的人也不敢作声。等到御医号过脉,见他拿出笔蘸好墨,在册子上写了什么,写过之后又拿给欧阳修看了看。欧阳修点点头,御医接过册子,又单拿了张纸张,照抄了一段药方交给了欧阳修大人。
欧阳修递给了王旁,王旁对包拯说到,义父,我去抓药。”转身出了房门。走出房门王旁心中一酸:想想狄青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又遭到陷害和弹劾,妻女都不在身边,管家又大火中失踪。这生病之人身边连个抓药照顾的人都没有。
见御医告辞王旁抓药离开,狄青问道:“欧阳大人该不只是带御医来为在下看病的吧。”欧阳修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包拯。包拯见欧阳修似有私密的话要和狄青讲,正要告辞狄青说到:“欧阳大人单说无妨。”
欧阳修说到:“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个坏消息带给狄大人。”狄青苦笑一下:“欧阳大人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
欧阳修说:“今日宫中一些传闻:现如今皇上无子,军队中对狄大人呼声甚高,当日太祖陈桥病变,黄袍加身之后,对武将始终有所限制,以防重蹈覆辙。”他说完看了看狄青,见狄青仰面望着天,面无血色。
过了半天,狄青的说到:“欧阳大人,想我狄青忍辱负重,如果当今圣上都不相信我了,只能以死明志了。”
欧阳修继续说到:“既然包大人也在,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狄青轻轻的闭上眼睛,他听欧阳说到:“事情总不至于那么悲观,我劝狄大人弃官离开京城。”
狄青叹了口气:“欧阳大人,做不做官我不介意,只是这么含冤而去,我不甘心。”屋里短暂的沉默过后,欧阳修说到:“狄大人,请恕老臣弹劾之罪。”说完对狄青施了一个礼。狄青忙挣扎要坐起,欧阳修说到:“我已拟好奏折,请圣上将狄大人贬官。”
包拯一直背着手听着欧阳修和狄青交谈,这会他问欧阳修:“欧阳大人这是为何?”欧阳修说到:“留在京城早晚会丢了这条命,弹劾狄青大人的事我来做,至少可以斟酌皇上圣意,最大限度保住狄大人安全。”
包拯点点头,见狄青不说话,便说:“有劳欧阳大人。”
欧阳修苦笑到:“我这也是受人之托还一个人情,狄大人若是能依老臣之建,至少还可以见到这人,离开京城安享万年。”
包拯听出欧阳修话中有话,狄青也偏过头来看着欧阳修。欧阳修解释到:“老夫年轻时,乱点鸳鸯谱,将一位梁氏女牵线给了苏轼,哪知道后来音信皆无,苏轼也成亲了,我们都把这事忘记了。”狄青一听到梁氏,激动的咳了起来,包拯忙到近前,拍拍他示意他冷静。待狄青咳了一会,又喝了点水,欧阳修接着说到:“重阳之前,那女子找上门,偏偏不是寻苏轼,而是指责老夫。”说完他自己干笑了两声。“至此老夫欠了她一个人情,近日那女子又来了,言说是狄大人和她家有渊源,让老夫解救狄大人,就算还清了人情。老夫这才去见过圣上,正巧有人弹劾狄大人托病不早朝,老夫就请命前来看看真伪,顺便告知此事。”
包拯和狄青对视了一眼,包拯问道:“欧阳大人可知这女子与狄大人是何渊源?”欧阳修摇摇头,看他样子不似知道,包拯稍稍松了一口气。欧阳修又说到:“这女子托话转达狄大人,狄大人安全出京城之日,就是他与你相见之时。”
狄青没再说什么,此刻盼着自己早些好起来,能见到女儿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天气一天天的转凉了,狄青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仍显得很虚弱。本来就白净的狄青,乍看难以想象曾是征战沙场的武将。王旁在包大人手下当差,挂的又是虚职没什么具体事做,所以便多些时间探望狄青。
狄青自觉的稍微有些精神,便开始给王旁讲兵法,王旁如无师自通,连王旁自己都很惊讶,狄青越教越欢喜,王旁也是越学越开心。再说到阵法,王旁也是头头是道,这样下来时间倒也是过的很快。
这段时间欧阳修接连三奏朝廷进言“军中狄青威信太高,深恐因此陷青以祸而为国家生事。欲乞且罢青枢务,任以一州,既以保全青,亦为国家消未萌之患”。最终仁宗皇帝给狄青挂了宰相头衔,明升暗降出知陈州。
这一日已是小雪节气,走在街上风夹杂着霰雨打着人的脸,繁华的汴京城内也是行人渐少,王旁从药铺抓完药,快步走回狄青府。给狄青抓药的事都是王旁亲自去做,御医说狄青是旧伤复发,本来就有内伤再加急火攻心。王旁心想幸好狄青不像周瑜小气,否则早已吐血。为狄青亲自抓药自然多了些细心:一是自己去抓药更放心一些,二来狄青赠玉给王旁,就已经不拿王旁当外人。尤其今天,药要多抓一些以备路上用。
王旁进府直接到会客厅,厅内坐着几人,狄青,包拯,王安石还有元泽。见王旁回来,狄青招呼王旁到火炉边坐下。桌上摆好了酒宴,这些